陳水木

數(shù)字

我去湖南鳳凰山游玩，手機放在家里，結(jié)果剛回到家打開手機，短信鈴聲就響個沒完。

我看了幾眼，都是朋友發(fā)的無聊短信。我懶得理睬，正要放下，手機又響了。

33666。我打開短信，上面是一堆數(shù)字，發(fā)信人是楊紹，他想表達什么？

這時又收到一條新的短信：閔昊，我在荊州發(fā)現(xiàn)了一座古墓，大體年代應(yīng)該是秦漢。本想找你一起去，沒想到你不在家，手機又關(guān)機。發(fā)個短信，跟你說一聲。

緊接著又來了第三條短信：完蛋了！閔昊，是火……

短信只有三條，第二條是打招呼，其它兩條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第一條是數(shù)字，第三條肯定沒說完，而且最糟糕的是兩條短信因延時而順序錯亂了。

我趕緊打電話給楊紹，那頭是一陣忙音。

出事了！

我趕緊拿起衣服和隱藏在隔墻板里的盜墓工具，開車去荊州。

一路上我邊打電話邊整合已知的信息：首先，我是三天前去的鳳凰山，那么他的短信最早也只能是三天前發(fā)的。他本打算找我倒斗，但我不在，那他估計會找別人。這中間的時間至少也要一天，再加上開車和挖盜洞的時間，林林總總的也要兩天，所以大致判斷出出事時間差不多是一天前。其次，他給的地點是荊州，可具體是哪里卻沒說。最后，那組數(shù)字是什么意思？“火”字后面應(yīng)該還有什么沒寫，難道他是想說“火墓”？最古怪的是，深埋在地底的墓穴怎么可能還有手機信號？

來到荊州時，已經(jīng)是深夜了，我隨便找了個賓館，想著接下來該怎么辦。楊紹到底去哪里盜墓了？荊州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要找一伙經(jīng)過偽裝的盜墓賊很難。

這時響起敲門聲，應(yīng)該是服務(wù)員吧。我打開門，門外不見人影，地上只有一張紙條：筆架山

紙是普通的A4紙，字也是打印上去的，看不出什么線索。

我用賓館的電腦搜索，荊州還真有個地方叫筆架山。我再看地圖，不禁心驚：那地方是三條小龍脈匯聚，前方有水潭，是“龍含水而吐珠”，典型的“前有照，后有靠”。如果水潭有泉眼，那更是天大的吉穴，俗稱“內(nèi)藏眢”，最適合埋女子……

我高興得跳起來，眼睛看向窗外，窗戶外面也有一雙眼睛盯著我，我們隔著玻璃兩眼相對。那是個長發(fā)披肩的女人，身穿繡著菱紋羅的象曲裾式絲綿袍。她一臉茫然地看著我，面色蒼白，嘴唇腥紅，寬大的漢服在風(fēng)中抖動，像是招魂幡。

我如芒在背，一邊告誡自己不能慌，一邊抓起椅子向窗外砸去。

椅子破窗而出，可那個女人卻消失不見了。

發(fā)丘中郎將

經(jīng)過昨夜的離奇事件，我一早就驅(qū)車來到筆架山。幸虧縣城不算大，我問了一些酒店客服，再加上風(fēng)水判斷，已經(jīng)大致知道他們?nèi)チ四睦铩?/p>

我來到筆架山東北邊的一個小村莊，村民看我的目光很是奇怪。但時間緊迫不容我多想，我便逮住路過我身旁的一位老太太詢問。

“老人家，您見過一伙來旅游的人嗎？”盜墓賊常裝扮成游客，故有此問。

“啥？我們村的男人都外出打工了，只剩下我們這些不中用的老人和小娃子了?！?/p>

答非所問，我只能自己去找了。

我一邊觀察地形，一邊想著昨天的事兒。舊的問題還未解決新的問題又來了：那晚敲門的人是誰，他怎么知道我的住所以及楊紹去的地方？還有那個漢服打扮的女鬼又是怎么回事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兩天了，人最多可以三天不喝水，一周不進食，楊紹他們?nèi)肽菇^對會帶些食物，可即使這樣也堅持不了多久。

我來到后山，山上多是松柏。我抬頭望天，正午的陽光正好照射到這里。我低頭看土，是干凈疏松的紅土，再用GPS定位，這里與筆架山前面的大湖遙遙相對，正是墓葬的吉穴。

我四周搜尋，終于在草叢里找到他們之前挖的一尺見寬的盜洞。

拿上工具包，穿上水火鞋，我從口袋中拿出刻有“天官賜?！钡挠≌孪翟谘g。是的，我就是發(fā)丘中郎將的后人。據(jù)說這發(fā)丘印里藏著一個秘密，只是我?guī)煾禌]來得及細說便死了。

我順著盜洞往下深入八米左右，終于到底了。這個盜洞是“L”形的，前面還有一段路。這時，頭頂?shù)墓饩€消失了，我抬頭向上望去，看見有一個人趴在洞口看著我。

洞底陰暗，我看不清那人的面目，心里卻有種感覺：那人在陰笑。

我瞇起眼睛，想要看清楚。是她，是我早上詢問的那位有些耳聾的老婆婆！

她拎起一個桶往洞里倒液體，我一聞，是汽油！

她倒完后，舉起火把往洞里一丟，火舌瞬間襲來。

我趕緊貓著腰往前面狂奔。

那個女人決不是老太婆，老人哪有那么大的力氣？那么她到底是誰？

我拿著手電筒，順著墓道向斜下方走去，地下越來越陰森、幽靜，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我看著前方的影子，總覺得奇怪。

光源在前面，影子應(yīng)該在后面，怎么會在前面？

我揉了揉眼睛再看時，影子又正常了，難道之前看到的是幻覺？

隨著我不斷地深入，一股刺鼻的腥味越來越濃。不多久便到了盡頭，前方似有墓門，我舉起狼眼手電筒往前照去。

天啊！木質(zhì)的門上掛著三個人，木樁插在他們的胸膛里，他們面目猙獰，死前肯定遭受了極大的痛苦。地上的血液已經(jīng)凝固，墓門上卻仍有血液順著尸體滴落，聲音在墓道里異常瘆人。

我走上前仔細地檢查了一遍。盜墓這幾年，我見過不少詭異場面，卻從沒見過如此慘狀。他們是血液流干而死，這要忍受多久的痛苦，殺人者又該有多大的仇恨？更有甚者竟被剝了皮，那塊連著頭發(fā)的人皮就掛在青銅拉環(huán)上。

魔鬼

我忍著惡心抓住拉環(huán)，不小心碰到那張依然濕滑的人皮，手上頓時沾滿了血液。我輕拉拉環(huán)，木門發(fā)出“嘎嘎”的聲響，聽起來像是惡鬼發(fā)出的磨牙聲。

鬼？

我似乎明白了那條數(shù)字短信的意思。我拿出手機，用拼音輸入“33666”，屏幕顯示“粉末”。不對，我切換成英文，這次顯示demon。

Demon，魔鬼！

如果我沒猜錯，楊紹之所以用數(shù)字，一方面是因為數(shù)字輸入比漢字輸入快，另一方面是因為楊紹怕被別人看到。

為什么怕被別人看到？難道楊紹遇到了那個“剝皮人”？而這與“火”又有什么關(guān)系？這座漢墓顯然不是馬王堆辛追的“火墓”。至于那個“老婆婆”倒汽油引火，楊紹絕對不會因為這個給我發(fā)短信。

穿過木門，通過甬道，來到外藏槨，我見到了“黃腸題湊”，不由得佩服古人技藝的奇巧。見到旁邊還有側(cè)室，要是以前我肯定會進去取明器?？蛇@次無論如何也要先找到自己的拜把子兄弟楊紹，他其實是摸金校尉。

陸續(xù)通過前室和回廊來到內(nèi)槨，我終于在內(nèi)室里見到了棺材。

可為什么還不見楊紹，他在哪里？

絲綢棺罩已經(jīng)不見了，鎏金也已經(jīng)脫落，但仍隱約可見棺面上的神獸祥瑞。我戴上橡膠手套，想要打開棺蓋看個究竟。但輕觸棺木，棺木上突然浮現(xiàn)出一張人臉，就是那夜窗外的女人的臉。她雙目慢慢地睜開，我嚇得連連倒退，后背撞到了什么東西。

“怎么了？”是楊紹的聲音。

“楊紹你……”我高興地轉(zhuǎn)過頭，但下一刻笑容卻僵在了臉上。那人不是楊紹，而是那晚的女人！

“你……”我昏了過去。

當(dāng)我再次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荊州的小賓館里，之前的事那么真實，渾然不似夢境。

我走到衛(wèi)生間洗臉，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發(fā)現(xiàn)自己已是一臉的疲倦。我想，等事情結(jié)束后，就把發(fā)丘印收起來，再也不“淘沙”了。

我突然倒退，因為那鏡中的臉不再是我的，而是那個女人的！

那個身穿漢服的女子，她在鏡中對著我媚笑。

我想要跑開，但水龍頭里噴出的水卻突然增多，像是消防水柱般直接把我壓到墻壁上。

不知過了多久，水龍頭終于停止噴水。我抹掉眼角的水珠，卻發(fā)現(xiàn)那水竟然是紅色的，還有一股腥味兒。這不是水，是血啊，滿滿一屋子的血！

血泊里浮現(xiàn)出層層疊疊的人臉，全是那個女人的。她們齊聲尖叫，我捂著耳朵沖到門口，打開門，門口站著個身穿白衣的服務(wù)員。

“先生，您怎么了，需要什么服務(wù)嗎？”

“沒事兒，我想出去一下，你讓讓?！?/p>

“先生，真的沒事嗎？”女服務(wù)員慢慢地抬起頭，又是那個女人！

我又昏了過去。

神秘女子

我不得不承認，有時候人對現(xiàn)實的恐懼大過詭異的夢境。當(dāng)我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仍身處墓穴中時，我卻笑不出來，因為我被吊掛在棺木上方，全身都是血。

我兩眼微睜，看清那個坐在椅子上的人，竟然就是之前那個“老太婆”。

女子拿著手電筒指著我道：“快把發(fā)丘印給我?！?/p>

女子聲音清脆，看來她不想再偽裝了。不出所料，她把人皮面具扯了下來。是個未曾見過的女子，她從旁邊的桶里舀出一勺液體，潑了過來：“這是人血和汽油混合而成的液體，不想死就快點兒說！我心情不好，也許一不小心就把你烤了?！?/p>

“發(fā)丘印我沒帶在身上，如果你真的想要，請先回答我?guī)讉€問題。當(dāng)然你可以燒死我，只是我死之后這世間再無發(fā)丘中郎將，再無人知道發(fā)丘印在哪里?！?/p>

“我現(xiàn)在心情好，你可以問三個問題。如果我回答完你再不說出來，你就和木門上的那些人永遠待在一起吧。”那女子懶洋洋地靠著椅子說。

我心里一驚，那些人還真是被她剝皮的，不禁問道：“你是不是見過一個中等身材、板寸頭、左臉長了一顆黑痣的男的？你把他怎樣了？”

“見過，把他殺了，尸體在偏房。已經(jīng)兩個問題了?！?/p>

“你……”我掙扎著，卻無濟于事，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最后一個問題容我想想再問?！?/p>

墓穴又安靜下來，靜得只能聽見手表的嘀嗒聲。我見那個女人顯得不耐煩了，在把玩著打火機，趕緊咽下一口唾沫，說：“最后一個問題我想好了，你是誰？”

“這個問題……你問得可真有趣。我是誰？我就是我自己??！好了，你的三個問題問完了，現(xiàn)在快告訴我發(fā)丘印在哪里？如果你說謊，哼哼……”

她站起來，拿著打火機放在我腳下：“說吧，說完我就把你燒死。你看我對你多仁慈，那些人可是被我活生生剝皮的。”

“好，我告訴你。它就在我……”繩子終于被我解開，我掉了下來。還好墓室不高，我借勢滾到一邊。作為發(fā)丘中郎將，食指和中指天生就比其他人長，這也是師傅選中我的原因。發(fā)丘中郎將論風(fēng)水秘術(shù)并不比摸金校尉出色，但勝在這兩根靈活的手指。只要繩子不是死結(jié)，我都能解開，這也是我拖延時間的原因。

我和那個女子隔著棺材互相看著對方，我從腰間的棉褲夾層里取出發(fā)丘印說：“別裝了，楊紹！”

第三條短信的秘密

早在商朝時期盜墓活動就已經(jīng)很猖獗，但真正把盜墓官方化的第一人非曹操莫屬。他設(shè)有兩個盜墓官職，一個是發(fā)丘中郎將，一個是摸金校尉，分別賜予發(fā)丘印和摸金符，而曹操墓穴的位置據(jù)傳就藏在這里面。

“你怎么看出來我是楊紹的？”他又扯下一層人皮面具，這次的確是楊紹的面容，“既然你知道我是楊紹，我也懶得再說什么了，快把發(fā)丘印交出來吧?！?/p>

“真惡心，虧我還擔(dān)心你出事，立馬趕來救你。”我慢慢地往后退，生怕他把打火機扔過來，“你臉上那顆痣那么明顯，又豈是人皮面具可以遮蓋的？”

楊紹不說話，只是對著我干笑。

我抬頭看了楊紹幾眼，之前的那種眩暈感再次襲來。我看見楊紹身后的墻壁上浮現(xiàn)出蒼白的人臉，又是那個女人！她張開大嘴，嘴巴像水龍頭般噴出鮮血，蔓延到楊紹的腳下。

“楊紹小心！”我趕緊跑過去，抓住楊紹的手，欲往另一頭跑。

可是，楊紹突然拔出匕首架在我的脖子上，笑道：“終于抓到你了?！?/p>

再看腳下，那些血液和鬼臉竟然不見了。我看著他，之前一直以為他是開玩笑，不會真的殺我。可現(xiàn)在我明白了，他真起了殺心。

他從我手中奪過發(fā)丘印，看了一眼，就舉起匕首朝我脖子劃來。

就在這時，棺材里發(fā)出“嗡嗡”聲，棺蓋被挪開了。

我看向那里，一個渾身是血的人爬了出來。

那人叫道：“放開他，我給你摸金符。”

那人一瘸一拐地走過來，我越看越覺得熟悉。因為墓穴黑暗，再加上那人滿臉鮮血，我看得并不真切。

楊紹看了他幾眼，也不回話，舉起匕首又要刺來，我想要躲開卻被他抓得死死的。正當(dāng)我絕望之際，那人猛地跑過來把我撞開。

“閔昊，你沒事吧？”

我睜開眼，這人和我一樣渾身是血，不過我是被澆上去的，他倒像是受了重傷。我看著那人的臉，愣了幾秒，驚叫道：“你是楊紹？”

他點了點頭。

我望向另一個“楊紹”，他手拿匕首，又對我露出詭異的笑容。

“快閉眼，不能看它?！?/p>

我們二人退到一間側(cè)室里，他問我：“閔昊，我都叫你別來了，你還來干嗎？”

“我就收到你的三條短信，你看?！蔽野咽謾C遞給他，“對了，那個‘火的短信是什么意思？”

“不是‘火，是‘活。那家伙不是人，是‘活尸！其他人統(tǒng)統(tǒng)被它殺死了，它把那些人的皮剝下來做面具！”

就在這時，不知從何處傳來聲音：“我的小寶貝，我發(fā)現(xiàn)你們咯！”

曹操留下的兩件珍寶

我們看向四周，空蕩蕩的，不見它的蹤影。

我小聲對楊紹道：“那個活尸到底在哪里，怎么沒見到？”

“在找我嗎？我就在你的背上。”一雙手從我背后伸出來，捂住了我的嘴巴。它把臉貼在我的臉上，低聲道，“小帥哥，快叫他把摸金符拿過來，不然這次我可不會再手下留情了?！?/p>

“你放了他，我把摸金符放在地上，你自己來拿?！?/p>

那個活尸倒是真放開了我。我回頭看那個活尸，只覺得惡心：那張“楊紹”的人皮面具已經(jīng)被它磨破，裸露出森森白骨，借著燈光還可以看到蛆蟲在蠕動。

活尸不是真的尸體，有些類似于“植物人”。醫(yī)學(xué)上判斷一個人是否活著，不是依據(jù)心跳，而是依據(jù)腦電波。有些人雖然死去了，但是腦電波并沒有消失。有些活人碰到尸體，如果腦電波波頻契合，就會產(chǎn)生共振，類似于附身。其實以上的猜想也只是我和一位醫(yī)生朋友做出的猜測。他還說，腦電波其實用“靈魂”來解釋會更好。同理也可以解釋為什么會有“粽子”（僵尸）、“弱郎”、“詐尸”……而黑驢蹄子可以干擾那種電波，這使它成為了盜墓賊的殺手锏。

既然黑驢蹄子可以克“粽子”，也許就可以克活尸，我怎么沒想到！

這時，活尸拿起摸金符和發(fā)丘印，張嘴大笑道：“我終于拿到了，哈哈！”

好機會！

我從背包里摸出黑驢蹄子，正好塞進它嘴里。

活尸渾身抽搐、面目扭曲，不消片刻，便不再動彈了。

我和楊紹對視一眼，都笑了。

之后我們逃出漢墓，坐在大樹下休息。

“楊紹，你是怎么在墓里把短信發(fā)給我的？”

“不知道，這座墓很奇怪，竟然可以收得到信號。對了，很有可能是因為手機信號才讓它起尸的。算了，這世間未解之謎那么多，我們又豈能全知曉？”他一臉惆悵地道。

“做完這一筆，我就金盆洗手不干了，這次差點兒死在里面。”我折了一根枯草叼在嘴里，想要轉(zhuǎn)移話題。

“兄弟，這可不行，你要最后幫哥哥一下?！?/p>

“說吧，我能幫你的盡量幫?！?/p>

“行，那你先聽一個故事。”

許多年前，一個男孩被一個乞丐看中。那個乞丐自稱摸金校尉，傳了他風(fēng)水秘術(shù)，還把摸金符給了他，并告訴他，摸金符和發(fā)丘印里藏著曹操墓穴的真正位置。

后來男孩長大了，便四處游玩，并在一次盜墓中結(jié)識了一個人。后來得知那人竟是發(fā)丘中郎將的傳人，二人很投緣便結(jié)拜成兄弟。前不久，那個男孩在一座漢墓中發(fā)現(xiàn)了一些簡牘，上面說曹操的墓穴里可能埋葬著不死的秘密。

那個男孩得知后，內(nèi)心十分掙扎。他知道這世間的不死傳說大多是虛構(gòu)的，但此時他母親已是耄耋之年。他怕母親離他而去，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tài)，最終還是騙了他兄弟。

正好那時那個男孩的手下發(fā)現(xiàn)了一座漢墓，打算約他兄弟一起進去，因為摸金校尉和發(fā)丘中郎將入墓一定會佩戴各自的信物。可誰知那時他兄弟恰巧不在，手下又催得急，他只能先入墓。

他在荊州城安排了人，只要他兄弟一進城，就會有人把墓穴的地址告訴他兄弟。以他兄弟的頭腦一定可以找到。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的人馬入墓之后，一個女子碰觸尸體后竟然成了活尸，幾乎是不死之身。最可怕的是那個女子與男孩私下有些關(guān)系，男孩無意中向女子透露過有關(guān)曹操墓的信息。那個女子即使成了活尸，仍留存著這個記憶，并繼續(xù)算計著他的兄弟。

這時楊紹站了起來：“閔昊，我知道自己錯了，你可以原諒我嗎，可以幫我嗎？”

“我早就原諒你了，在你從躲藏的棺材里跳出來救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原諒你了。至于長生這種事兒，誰不愿意去試一試呢？哪怕是假的?！?/p>

尾聲

20008年6月的某天，兩男子一身泥土，剛從地下爬出來。兩人對視一眼后仰天大笑，一男子道：“長生終究只是個傳說??！”

同年，考古人員對一處古墓進行了搶救性挖掘。

2009年12月，曹操高陵墓在河南安陽得到考古確認。

但是，那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