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活在江南。按說,南方亦不乏沉博絕麗、筆底生花的雜志,但我卻鐘情于有著大西北性格般率真溫情的《現代婦女》。
一年前,我去蘭州出差,因水土不服加上原有的胃炎,我病倒了。在醫(yī)院的病房里,我認識了小慧,一個黛眉皓齒、身材頎長而秀麗的女孩。她說話很快,像蘭州夏季里細微而迫切的雨?!半y道你們南方人都像念‘三字經的古人一般慢騰騰的,抑揚頓挫?”她說??粗缁ㄐv,我的心跳突然就少了一拍。我們手拉手一起去南關的小巷里吃鐵板蛋炒米飯,那是我在蘭州吃的第一頓可口的飯菜。她怕我在外面吃飯不衛(wèi)生,便在家里做好,然后帶到醫(yī)院和我一起吃。她怕燙到我,便拿了一本《現代婦女》雜志墊在手上。她也是愛書的人,我不明白她為什么這樣做。
一個月后,她的病確診了:癌癥。這時,公司突發(fā)變故,急招我回南方。告別時,她沒有了快言快語,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
半個月后,我才從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聯系她,可是她的手機停機了。看著她留給我的雜志,驀然發(fā)現,它竟然和她每天墊在飯盒下面的那本一模一樣。然后我就看到了封面的標題文章:《趁我還能再愛你》。
趁我還能再愛你。原來,這就是她想說給我聽的話。今天,我想借《現代婦女》的一角問一句:“小慧,你還好嗎?”
(河南讀者 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