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琳 李建永
我笑點低,可以為了一件非常無厘頭的事情笑大半天,直笑到肚子疼。
我淚點低,可以因為一首歌,一篇文章,一個電影片段哭半天。
我就是這么一個怪人。
現(xiàn)如今,我早已不會再說類似“懂我的人不需要解釋”之類的話,這些早已不會再寬慰我的心,我依舊堅信我一直對別人好,總有一天會打動他。盡管我沒有翅膀,盡管我不是天使。
我總是小心翼翼地把自己藏起來,我喜歡戴著帽子戴著口罩戴著圍巾把自己嚴(yán)嚴(yán)實實地裹起來,只留兩只眼睛,謹慎而又恐慌地環(huán)視著這個令我害怕的世界。
我對自己說,我能經(jīng)得起多少詆毀,就能擔(dān)得起多少贊美??晌艺娴模挥惺邭q。
看到故事中講,小男孩兒因為小女孩兒的移民而傷心,某天在座位夾縫中無意發(fā)現(xiàn)了小女孩的頭發(fā),為此而興奮不已。
我看過之后哭得泣不成聲淚流滿面。一方面我是在為小女孩兒有這樣一個小男孩兒而覺得感動;另一方面,我是為自己而悲哀。
盡管有人說我神經(jīng)病,可我不會改變。我笑點低,高興了就會大笑;我哭點低,傷心難過了就沉默不語。
我只有感動得流淚,別的,不會。
我之前試過讓自己變成多面體,可以適應(yīng)每一個人,遇到high的人,就讓自己陪他們high;遇到安靜的人,就讓自己一整天不言語。后來,我發(fā)現(xiàn)自己好卑微,我爸媽辛辛苦苦地讓我成長,我為什么要讓自己適應(yīng)每一個人,卑微到塵埃。
安靜起來,我像一只貓,發(fā)怒起來,我像一只獅子,會吃人。
之前,我的“治愈系”文字,現(xiàn)在似乎已經(jīng)變得很少了,因為我漸漸發(fā)現(xiàn),它可以治愈別人但治愈不了自己。就像三毛,她可以說服那么多人重新找回生的希望,可她說服不了自己。她對別人說,你連死的勇氣都有,為什么你沒有活下去的勇氣?可她沒有,她幫別人找回了生的勇氣可她卻永遠地睡了下去。
這也是我不再寫“治愈系”文字的原因,別人都變得安好如初而我卻傷痕累累,連作者本身都是千瘡百孔的,又有什么資格去治愈別人?
我的聽力是極好的,很多人只知道我鋼琴七級,但很少有人知道我的音階是六級,所謂音階就是閉上眼睛可以分辨出全鋼琴的各個音。同樣,別人的竊語我也可以聽到,只要對方發(fā)音。聽不到的只有一種情況,那是我不想聽不去聽??擅看萎?dāng)我聽到后,總是愁苦與冷笑,他們自以為是對我進行猜測,自以為是對我的了解與懂得,好像一群瞎子,在云外推測著月明。
環(huán)顧四周,幾乎每個人都在奮筆疾書,每個人都在拼命奮斗,似乎只有我一個人,在我的世界里閑庭信步??晌业氖澜缋锸悄敲疵篮茫刑?,有鮮花,有我可愛的朋友們,以及那些早已在我生命中逝去的人或物,他們沒走,他們永遠都在我的世界里永生。
我不想走出我的世界。
我陰晴不定的情緒,我起伏不定的心情。
小銀說得對啊,我太容易爛感動了,感動之后才發(fā)現(xiàn),我那感動,只不過是情緒的波動。說者無意聽者留心。
正如我只會對自己在乎的人、喜歡的人生氣,因為我知道無論我怎么生氣怎么鬧怎么不可理喻,他們都不會離開。
我還是會不停地想起Y給我說的那句話:如果世界背叛了你,我就背叛全世界。
我忘記了我當(dāng)時有沒有流淚。生命中有一個愿意為自己而背叛全世界的人,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盡管我知道這句話的根本屬性是兒戲,可我仍舊愿意固執(zhí)地相信這是真理。
我固執(zhí)就像我沒理由喜歡黑夜一樣,我不喜歡藍天白云,那不現(xiàn)實,會跑掉,不真實。我只喜歡黑漆漆的沒有一點星光的天,黑到極致,黑到骨髓。我會望著黑夜流淚,我會望著黑夜傻笑,會望著黑夜幻想著,幻想著夜的反面是不是充滿了歡笑與光明。
編輯/李鵬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