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聚成

淡泊明志，寧靜致遠，這是畫家劉懷山的真實寫照。從事創(chuàng)作50年來，他看淡眼前名利，在寧靜中一步步走向藝術的巔峰

從事中國畫創(chuàng)作50多個春秋，劉懷山這樣評價自己的繪畫人生：“50年來，念茲在茲，未曾少輟。當柔翰在手，逸興遄飛之時，胸襟豁然，了無塵滓，真有不恨古人吾不見，恨古人不見吾狂耳之慨。翰墨平生，于中體味到人生的辛苦與恣??；歆享了創(chuàng)造的情致和欣喜。優(yōu)游歲月，何樂逾此！” 50多年的藝術創(chuàng)作，多個國家多次成功的個人畫展，業(yè)績被錄入《中國美術家大辭典》，中國一級美術師的稱號，作品被人民大會堂收藏，等等，別人視為高山仰止的業(yè)績，在劉懷山看來都是自己生活中很平淡的經(jīng)歷，而遇到的逆境更是生活中本應有的小插曲，他說：“我更愿意把時間投在自己喜歡的事情上，這樣才活得自在。”

追尋中國畫的傳統(tǒng)

劉懷山先生的中國畫作品題材廣泛，包括山水、人物、花鳥，且都極具功力，有他自己獨特的筆墨畫路和語言風格。懷山先生揮筆作畫，提筆落墨，往往隨意而輕松，勾勒點染，顯示出自由奔放的大氣度。他畫山水和花鳥如此，畫人物如鐘馗，畫走獸如馬，也如此。然而，在那看似簡單的筆墨中，卻飽含了他長期的創(chuàng)作實踐所養(yǎng)就的扎實的筆墨技巧，還有他與生俱來的非凡的藝術氣質、聰慧和才情。

中國畫一路走來并不輕松，由于政治環(huán)境和藝術環(huán)境的變動，曾遭受質疑和摒棄，正是由于像劉懷山這樣帶著熱愛、孜孜不倦堅持追尋中國畫傳統(tǒng)精髓的身懷絕技者和同道畫家的存在，傳統(tǒng)才得以延續(xù)并發(fā)揚光大。青年時代，劉懷山就讀于內蒙古師范大學美術學院，他的國畫老師邱石冥先生在歷史特定時期歷經(jīng)磨難的情況下，仍然堅持傳統(tǒng)筆墨，同質疑和摒棄中國畫的言論作斗爭。正是這位老人把劉懷山領到研究筆墨的路子上來。

那時劉懷山生活在蒼茫廣袤的呼倫貝爾大草原上，天空純凈得一色蔚藍，潔白的云朵點綴其間。他和粗獷樸實的蒙古族同胞朝夕相伴，度過一段珍惜留念的美好時光。那在草原上策馬奔騰、引吭高歌的灑脫不羈，在氈包里共敘情緣、豪飲醉臥的酣暢淋漓，讓年輕的劉懷山產(chǎn)生一種邊塞情結，也為他日后的繪畫創(chuàng)作積累了豐富的素材。在他神馳恣意的思緒中，在他靈動雄渾的勁筆下，蒼茫壯闊的邊塞草原，真誠的牧民，奔馳的駿馬，云朵般的羊群，蒼鷹與獵犬，都成為創(chuàng)作對象。他在畫集的自序中這樣說：“我喜歡畫駿馬，畫蒼鷹，畫塞上秋獵，大漠行旅，這些素材寄托著我所有的激情，所向無空闊，可以競自由！”正是青年時期草原上的生活培養(yǎng)出后來他樸茂、沉厚、大氣的藝術家風貌。

上個世紀80年代，西學東漸風潮興起，一些批判者歷數(shù)中國畫傳統(tǒng)的保守、平庸、陳腐，言及主張繼承傳統(tǒng)即抱守殘缺，自甘沉淪。于是，“中國畫已到窮途末路之時”，“中國畫筆墨等于零”等議論紛紛攘攘。在此氛圍下，很多創(chuàng)作國畫的匠客都動搖了繼承和發(fā)揚傳統(tǒng)的信心，劉懷山不無惋惜地回憶道：“那十幾年，能靜下心來學筆墨，學傳統(tǒng)中國畫的學生很少很少。”

在當時崇拜西方現(xiàn)代藝術的大環(huán)境下，堅持研習傳統(tǒng)中國畫的劉懷山曾經(jīng)受到一些人的譏諷和排斥，但他卻不忘初衷，不改青云之志，走出一條深沉穩(wěn)健的升華之路。他堅信，“墨都沒掌握好，再往里加油，結果只會是油水兩不沾。再說，就是因為水墨沒有研習好，才沒有把中國畫的獨特韻味展現(xiàn)出來。做到亂花不迷眼，鼓吹不動心是需要定力的，寧靜致遠，淡泊明志，若人欲橫流，怎么可能靜參筆墨個中三昧？”

如今，劉懷山的畫在體現(xiàn)傳統(tǒng)國畫風格的基礎上，又加入了新的時代元素和自己的創(chuàng)新，更能彰顯出中國畫獨特的韻味。鉆研傳統(tǒng)并不是說要和古代的畫風一模一樣，而是把傳統(tǒng)中國畫筆墨的精髓練到得心應手，畫我之所想，領悟前人精神之閃光，再加入自己的特長與思考。先天之賦，后世之礪，心無旁騖，厚積薄發(fā)。懷山先生說：“在大量臨習基礎上，才有可能把體現(xiàn)自身氣質和激情的完美藝術表達出來，如同語言，只有把博大精深的部分吃透了，弄熟了，才可以把話語說好，把文章做好?！?/p>

從1989年被新加坡邀請去辦個人畫展開始，這些年，懷山先生的畫到過法國、英國、美國、日本、新加坡、菲律賓等許多國家。接觸了不同國度、不同民族的藝術風格之后，懷山先生說：“不同國家的畫都各有瑰寶，看了不少，學了不少，往復比較后，才更感覺到中國畫的寶貴?！?/p>

1991到1995年間，懷山先生連續(xù)四次赴日本舉辦個人畫展，日本新瀉縣為此成立了“劉懷山藝術后援會”。2004年劉懷山與吳冠中、張遠林應邀赴巴黎參加聯(lián)合國教科文總部舉辦的中國畫展，受到與會者特別是法國人士的高度評價。當問及法國觀眾的感受時，他們贊嘆不已：“我們在這里看到了東方的神韻美，真是美極了！”

從1988年在中國美術館的成功個人畫展后，懷山先生的畫被越來越多的人認可、欣賞，深受畫壇、藏界推崇，作品多次入選全國美展，多件為中國人民對外友好協(xié)會、人民大會堂、中國畫研究院、釣魚臺國賓館、法國華僑總會，以及日本、新加坡、韓國、澳大利亞等諸多國家級博物館收藏。特別是這兩年，懷山先生的“林泉印象”等幾次山水畫展都引起強烈反響，他展出的系列畫作，韻味幽微淡遠，格調清爽空靈，著力表現(xiàn)畫者內心對自然的向往與回歸，給人以靜謐、和諧、雅致的深切感受。

近年來，劉懷山先后擔任中國三峽畫院副院長，東方美術交流學會副秘書長，海協(xié)會書畫交流分會創(chuàng)會理事、中華詩詞學會會員等職，他的業(yè)績被錄入《中國美術家大辭典》、《中國當代書畫家名人錄》、《中國美術年鑒》，英國劍橋國際傳記中心編撰的《有成就者》、《世界名人錄》，以及美國國際傳記中心出版的《五百名領先人物》。

從韶齡涂鴉到現(xiàn)在，懷山先生從事中國畫創(chuàng)作已有50多年，他將自己的生命與傳統(tǒng)中國畫緊緊擁抱，如膠似漆地化為一體了。

不懈探索藝術之道

畫，是懷山先生最感興趣的一個話題，每次提到畫，他身體的細胞就像被激活一樣立刻投入其中，懷山先生愛畫，愛畫中的傳統(tǒng)、文化、思想和神韻。

道，是懷山先生不懈探索的又一個話題，他始終認為，藝術之道，與世界萬事萬物的規(guī)律相通，符合自然之道的藝術品才能具有永恒的生命力。

懷山先生認為，“意”是中國畫的靈魂。中國畫的形成是源于自身的，不屬于任何其他畫派的繼承或轉型，有著自己一脈相承的傳統(tǒng)，很早就有了自己特有的藝術形式。開創(chuàng)中國畫理論的顧愷之在公元前四世紀就提出了“傳神寫照”、“以形寫神”，國畫從一開始就不是以臨摹為主，而是重在神，取神遺形。中國畫的象征意義濃重，從某種意義上講是融合藝術、文學、書法、篆刻于一體的一種藝術形式。

在懷山先生的創(chuàng)作中，他不斷探索和感悟藝術之道，形成了自己的藝術理論和藝術思想。

上世紀70年代，劉懷山的作品因具有北國邊塞的濃郁地方特色而實力盡顯，接連不斷地出版發(fā)表，使20多歲的他即已在中國畫壇嶄露頭角。1972年，文化部和對外友協(xié)籌辦中國藝術品的交流展，作品由文化部向全國征集。劉懷山與張冠哲（現(xiàn)為黑龍江畫院副院長）合作，共同創(chuàng)作了《草原鋼城》。這幅畫表現(xiàn)草原民兵躍馬持槍、保衛(wèi)邊疆的情境，畫中人物的英武剽悍的氣概，被描繪得淋漓盡致，有著濃郁的生活氣息。在應征的眾多作品中，脫穎而出，入選為《當代中國畫》對外交流作品，隨該展在歐亞多國巡回展出。

由于創(chuàng)作成績突出，1978年，劉懷山被推薦到文化部中國畫創(chuàng)作組參與創(chuàng)作。作為創(chuàng)作組中最年輕的一位，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在那個特殊的年代，由于意識形態(tài)對中國畫的干擾，中國畫之傳統(tǒng)文脈幾乎被徹底切斷。院校出身，而且已歷多年創(chuàng)作的劉懷山，雖崇慕中國畫，但似乎尚未窺其堂奧。而文化部中國畫創(chuàng)作組匯集了當時的一流中國畫家，如黃胄、李苦禪、陸儼少、何海霞等，皆一時耆宿?？梢哉f，中國畫的精要，就在他們身上，在他們的筆下。劉懷山此時可謂大開眼界，對于一個有高遠追求的青年畫家來講，與這些大師朝夕相處是難得的機緣。他不敢懈怠，恭敬地向諸老討教，常有觀其一筆、聞其一言，勝讀十年書之感。通過這一時期的耳濡目染，劉懷山遂對中國畫之理解發(fā)生了質的變化。

從此，劉懷山徜徉于傳統(tǒng)繪畫的探究與學習中，他悉心揣摩梁楷、石恪之筆墨意蘊與風神氣象，體會古人作畫之心境胸臆以及放筆抒寫之疾迅舒緩。他鉆研黃慎、任伯年的畫作，體驗其用筆寫意之情態(tài)神趣，逐漸使自己的人物畫走出以素描造型為要的狀態(tài)，向著中國畫重氣韻、重神采的境界邁進。

劉懷山的畫風雄放清峻，他的作品綻放出大氣磅礴、酣暢淋漓的效果。他說，寫意一定要遺形取神，謹毛而失貌，要取其大的體勢尤重內在精神。所謂“重神遺形”是說，為突出神采所在，不妨夸張，變形。畫是有重點的，有畫眼的，只有層次分明，把與神無關的細節(jié)都舍棄掉而抓住畫眼，抓住最吸引人的地方，精微處一絲不茍，別的地方要放得開，才能畫出一幅上乘之作。

劉懷山經(jīng)常強調畫中強烈的對比，“要用第三只眼睛看，把不必要的東西舍掉，何處需重彩，哪些要模糊，下筆之前要全局在胸，這樣在作畫時便可以抓住畫的靈魂所在?！?/p>

藝術之道，也是生活之道，劉懷山的山水畫意就是在表達他個人對生活的一種態(tài)度。劉懷山每年都會出去游歷一些地方，但不一定是名川大山或著名風景。往往別人不曾留心的，他可能會留心看看，用心體味。哪怕是一叢竹子，幾束芭蕉，或是一個破舊的小房、小橋，只要它有意思，常常能引起他的感悟。劉懷山認為，無論是山林還是溪谷，只要遠離城市的紅塵喧囂，總能使人感覺與自然密切，內心回歸寧靜、平和，能夠體味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他曾經(jīng)在游途中談創(chuàng)作：“古人畫花鳥的時候，就講折枝，折枝之謂，就是姿態(tài)最美的那一兩簇花枝。我們觀察自然景物的時候，不如看一兩支，這樣在表現(xiàn)的時候，就能把自己的感情更集中地凝聚在這一點上，更能引起別人的同感?！?/p>

“意”就是畫家所要表現(xiàn)的內心感受，就是作畫人對事物的體會。偉大的藝術作品就是能夠把作畫人對事物最本質的理解通過水墨、色彩、畫面結構淋漓盡地表現(xiàn)出來。藝術最可貴的地方在于記錄人真實的感情，人的內心感受是不能通過新聞或歷史再現(xiàn)來呈現(xiàn)的，但好的藝術作品可以把它表現(xiàn)出來。如何能把這種意境做得更好，劉懷山坦言，他還在不斷探索！

淡然率真的文人風骨

生活中的劉懷山儒雅平和，性格爽朗直率，不矯飾，不矜持，于淡然中傳遞出濃郁的藝術家氣質。但是一談論起國學，談論起歷史典故，他的才思就如大江之水滔滔不絕，奔涌而來。

多年來，劉懷山幾乎不接受新聞媒體的采訪，也不接受形形色色的所謂包裝，而是默默無聞地潛心創(chuàng)作。他經(jīng)常說：“畫畫兒，要把心先修煉好?！遍e暇之時，劉懷山喜歡閱讀各種詩詞歌賦，還喜歡背誦一些古文名篇。

懷山先生有著古人高逸清靜的氣質。他認為古代的學問大家都偏重修養(yǎng)和人格，那也是民族文化的精髓。在傳承悠久而輝煌的傳統(tǒng)時，如果缺乏全面的學養(yǎng)和高尚的人格，對從事藝術創(chuàng)作的人來說都是致命的短處。他說：“現(xiàn)在一部分人的生活態(tài)度有些病態(tài)，欲望無窮，在放縱欲望的同時，人就無法安心了，心既不能安，氣亦不能平，人之高尚、遠大的理想信仰等等都被物欲淹沒了。只能把心放平，不要那么多對外界擴張和索取的愿望。古人樂趣很少，一張琴，一卷書，其樂無窮，抱著虔誠之心探求藝術，才會悟到藝術的真諦，才能進入忘我遺形、解衣般礴的境界。”

劉懷山的畫取材范圍很廣，花鳥，山水，人物都包含其中。他說，他真正追求的意境是“文人畫”。他推崇傅抱石先生的中國畫三原則，嵌入“文人畫”三個字來概括就是：“文”學的修養(yǎng)，高尚的“人”品，“畫”家的技巧。沒有前面兩個方面，再高超的技巧都無法畫出能打動人心的好作品。文人畫要有文人的精神和情趣，不了解這些就表現(xiàn)不出應有的意境。例如，要畫好陶淵明，就要先把陶淵明的詩讀懂，在創(chuàng)作中感受并學習古代圣賢所展現(xiàn)出的儒雅之風范，修養(yǎng)之境界。“畫畫兒，首先就要先把自己的心修煉好，我崇尚自然，反對矯揉造作，主張性靈，但功夫也不可少，光有膽識、才氣，不下功夫也是不行的?！?/p>

言者心之章，語者思之文。劉懷山在文、史、哲的修養(yǎng)上，在古代典籍的研讀上，下了大功夫，從童年時候就沒有間斷過。時至今日，《詩經(jīng)》的很多篇章他朗朗上口，《論語》、《楚辭》耳熟能詳、信手拈來，唐詩和宋詞的優(yōu)秀篇章更是愛不釋手，受益良多。其中尤其讓劉懷山產(chǎn)生震撼與共鳴的是南宋卓越詞人辛棄疾的佳作，無論淺唱低吟，抑或曠古浩嘆，均動人心弦，他能夠全文背誦的就多達30多篇。一次，他與筆者笑談之間，信筆而寫，韓愈的《石鼓歌》全文就一字不錯地飄然紙上，那種國學功底令人肅然起敬。

看過很多中國傳統(tǒng)的畫史、畫論之后，劉懷山體會到，傳統(tǒng)藝術中有很多沉淀了幾千年的精華，這些經(jīng)得起時間考驗的東西才是中國畫的精髓，只有用心研習，才可以體會到其中飽含的內在意蘊。但這會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其間不僅僅是學到知識，更重要的是會潛移默化地培養(yǎng)出一種性情和修養(yǎng)，而一個作畫人的內心是會不可避免地表現(xiàn)在他的筆下的。

當今社會，紅塵滾滾，熙熙攘攘，一些藝術家也開始加入文化產(chǎn)業(yè)的隊伍，傾心于經(jīng)營自己的藝術作品，舉辦各種活動，進行各種包裝，文藝界變得熱鬧起來，而劉懷山卻是畫壇里公認的低調大家。他說：“我是個性情中人，性情中人總是浪漫的精神多于務實的東西，我不擅經(jīng)營，也不會自己吆喝，更不懂得炒作。所以，我總特意安慰自己：用心畫畫兒，畫就不愁賣了?！睂τ诮疱X名利，懷山先生看得很淡，他說：“現(xiàn)在多有一些錢，少有一些錢，對于實際的需求影響并不大，再多的錢，無非也是一日三餐，人就是這樣，怎么都是一輩子。我更愿意把時間投在自己喜歡的事情上，這樣才活得自在?！?/p>

從懷山先生身上我看到了古代文人的灑脫，正是由于這樣一顆自在執(zhí)著的心，才讓他的作品如此大氣磅礴，攝人心魄。

很多認識劉懷山的人都說他是一個“好人”，我請他給“好人”作一個評價，他說；“凡事退一步，不要跟人家在利益上競爭，自然就成了好人。有本事不是用來和別人比的，畫畫的天地很廣闊，不要在一個狹徑上推擠傾軋，人一旦卷入競爭的漩渦，就會不擇手段，所以有時候人做壞人，也就是自己陷進去了，不得已而為之。因此，我們要清醒自己的想法和言行，不陷入的方法，就是不要有非分之想，不要想著走捷徑。”

“畫品如人品”。情到深處畫生姿，見天地意趣之欣欣然，識人杰氣宇之浩浩然。畫是畫家內心的體現(xiàn)，劉懷山高逸清靜的品格和氣質，由他手中的筆，落到紙上，融進畫中。當我們仔細欣賞懷山先生的作品，就會發(fā)現(xiàn)他表達的已不僅是山川、花竹等的物體本身，他自物象中抽離出來的筆墨，已含有難以言說的形而上的味道，這味道又有畫家獨特的神韻和情致，是畫家本人的情趣神韻和思想意境。在他蘊含詩意的繪畫中，那些高山、流水、翠竹、鮮花，都既是物，又是神。就連畫面上的虛空留白，也同畫家筆下的每一筆一樣富于表現(xiàn)力。心有所系，情有所寄，力有所施，智有所用。他樂觀豪邁、充滿激情的精神底色，如惠風拂面，日光朗照，令生命與藝術之路絢爛和美，清澈馨香。

“人書俱老”是一種境界，我們期待懷山先生今后更精彩的藝術輝煌。

責任編輯 陳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