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體會到思念的滋味,是在來到這座城市之后,習(xí)慣一個人發(fā)呆,對著陌生的人群,連呼吸也異常陌生,整個人仿佛是一只被抽空了思想的秋蟬,不再有夏的激情,沉默是最好的姿態(tài)。
南京,六朝古都,十代金粉,素有帝王風(fēng)范,可悲的是自己漂泊流浪的足跡,不敢奢求能夠長久地停留。如果每段故事都必須要有個終結(jié),我想當(dāng)我冷靜平淡地接受所有答案的時候,故事已然結(jié)束,而另一個故事正在緩緩地拉開序幕。
佛家有一種說法叫“宿命論”,因果相承,有因必有果。依照此理,究其一生,只是一場痛苦的修煉。曾在夢中虛構(gòu)過人生無數(shù)個可能,可是當(dāng)現(xiàn)實的陽光照進(jìn)夢里,那些可能就丟盔棄甲地倒塌在地,除了用顫抖的手去拾起那些殘破的“武器”,我實在找不到任何理由去掩飾生命的憔悴。
仰頭,看見了紅紅的太陽,始終如一,只有它不曾遺棄人間,只有它不曾走遠(yuǎn),千萬年的煙云過去了,它自巋然不動。與日月同輝是一種永恒的闡釋,可是要做到這樣淡然與堅定又需要多大的勇氣呢?尼采的太陽?梵·高的向日葵?無數(shù)個信仰穿過風(fēng)塵,最終留下的是倔犟的悲傷,可貴的是他們都成了自己的太陽。憂傷始終只是凄美的陪襯,是不屈的意志點燃了前行的悲壯。
作家程蟬說:“一個充滿希望的社會需要理性和思考?!闭\然,一個充滿希望的人生也需要理性和思考。當(dāng)一葉葦草放置于大海,所有可能遇見的威脅便成了它該思考的問題。
朋友說:“為何照片中的你總是同一個表情呢?如果你拍藝術(shù)照應(yīng)該很好看的!”鑒于此言,在梳頭發(fā)的那一刻,我特意留意了一下鏡中的自己,沉靜漠然,看不出絲毫的情緒。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種仿佛什么都無所謂的表情,或許正如一位作家所說:孤單的人總是喜歡說無所謂,也或許是真的沒有什么可以讓自己有所謂了吧。
常常忙到眼睛無法睜開,可躺下了就是睡不著,思緒在九天云外游蕩,我是多么地害怕,害怕我沉睡過后,無法找到歸家的路。
不喜歡逛街,不喜歡化妝,習(xí)慣了一個人獨處的空間,習(xí)慣了一杯清茶一卷詩書的陪伴。塵世有多近?成功有多遠(yuǎn)?我只是帶著滿身疲憊奔波在路上的逐夢者,沒有名字,沒有代號,青衣一件,素顏朝天,遠(yuǎn)方是我唯一的向往。
穿過茫茫沙漠,翻越過綿綿群山,聲音哽咽、面目痙攣、顏如槁木,卻始終拒絕停留。只是因為選擇了,就不愿半路返航;只是因為倔犟慣了,就不舍得離開最真實的自己。即使遠(yuǎn)方真的只是風(fēng)塵盡處的一座海市蜃樓,那么我也不會后悔,只為與遠(yuǎn)方的一場美麗的邂逅,我甘愿素顏朝天,一路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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