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靜文
[江西省奉新縣第一中學高一(1)班 指導老師:涂學遠]
筆,實在是最好的傾訴者;而紙,自然是最好的傾聽者??粗窳思垙?,心情也隨著墨漬舒緩,暈開,靜默至無聲地蕩漾在紙上。
心事付與誰?蹙眉,雙眼失焦,我呆呆地看著花樹,但嫌它們太嘈雜,望著友人,總覺得她太遠了,我的聲音還沒有傳至她的心谷,便已消散無形;再次想依賴于物,卻苦于無琴無弦,無簫無笛。但執(zhí)筆即紙就不同了,我可以毫無顧忌地抒寫,晦澀隱喻也好,離經(jīng)叛道也罷,不論是筆還是紙,都不會抗議、譏諷、斥罵、鄙夷,也無需做作地評判優(yōu)劣,違心地品評稱道。它們,只需要在最近的距離,完美地抒寫出我的感受。
因此,我感激紙與筆的存在,并無悔地視若神祇,絲毫不敢褻瀆。
同時,我自是深知紙與筆的一端連著我瘦比游絲的靈魂,另一端則連著萬丈紅塵。否然,紙與筆的攜手共舞是散不開色彩的,徒然,也只是空白而已。
然而,紅塵太深,我只敢坐在紅塵邊緣,憑我肉眼凡胎,經(jīng)我幼稚思想,執(zhí)我親如血肉的筆,濕我愛若肌膚的紙張,寫下隨想。我不敢奢求自己能夠?qū)懗鍪裁?,畢竟還是太淺,但只要讓我曉得,紅塵仍在翻滾,掀起狂沙,席卷一切早已投身其中的人或物,那就夠了。哪怕永遠都不會有一個誰,從滾滾紅塵中飄逸而出,俯視著我,讓我明白紅塵的深處,究竟如何。
我會固執(zhí)地獨守在這里,一直一直地冥想,一直一直地書寫,就在紅塵邊緣。
其實,即使哪一天讓我等到了那個出塵之人,我依然不會去問,猶自顧自地寫,寫紅塵邊緣的真實與虛無。
清風朗月,輒思紅塵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