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后,為了找工作,我把孩子交給了全職保姆,好不容易到一家藥品研究所當了秘書。實際上,那家藥品研究所只有一個人,他叫林子濤,整天埋頭在電腦和一些我看不懂的化學藥品前。可兩個月后,我沒有得到一分錢,原來,他的藥品研究沒有任何收入。就在我想要撕破臉皮討要工資時,他卻異常興奮地大叫起來。原來他研究成功一種催情礦泉水,只要人喝下去,就會產(chǎn)生生理反應。拿不到錢,我只得留下來繼續(xù)為他做事??墒莿傔^幾天,林子濤又愁眉不展了,原因是找不到開發(fā)商投資,他的一些朋友聽到他的研究成果后很不屑一顧,認為是天方夜譚。
當天晚上,林子濤給我打電話,說他馬上就可以弄到錢了,讓我穿漂亮一點去開運大廈陪客戶。劉子濤不惜血本招待客人,我也只好強顏歡笑,陪著客戶喝酒。酒過三巡,我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異常,肌膚麻酥酥的,有些說不出的快意。這時,林子濤突然說,光喝酒也沒什么意思,咱們請?zhí)K小姐跳支舞吧!我剛想回絕,林子濤就湊過來低聲說,阿珈,不要掃大家的興,等籌集到資金,我給你開雙倍工資。
于是,在眾人的喧鬧中,我只好起身在酒桌旁邊跳舞。雖然我不太會跳舞,但我性感的身體,豐滿的雙乳,依然吸引了在場所有的人。不久,一個客戶歪歪斜斜地向我走來,要和我一起跳舞。他的目光中布滿淫褻的欲火,手不安分地在我柔軟的后背上撫摸,不知為什么,我竟感到一種莫名的興奮。這時候,林子濤突然關閉了音響,大聲說:大家都不相信我研制出了催情礦泉水,今天,我就在大家的酒里都加入了這種礦泉水,大家感覺怎么樣?
我突然發(fā)覺,這里每個男人的眼睛都血紅血紅的,似乎要噴出火。我莫名的恐懼,想要逃離這個地方。但是,與我跳舞的那個男人突然像惡狼一樣撲上來,撕扯我的衣服。還沒等我推開他,又有兩個男人撲了上來。他們瘋狂地扒下我的衣服,把我壓在身下……林子濤再次打開音響,滿意地看著我被眾人奸淫,催情礦泉水已經(jīng)在我身體里起了作用。一瞬間,我竟由反抗轉變成享受這些男人的愛撫。我的身體非常空虛,意亂情迷,渴望男人們的進入……
過了幾天,林子濤再次愁容滿面地找到我,他說,那些融資商都非常小氣,所有投資加起來也不過20萬,產(chǎn)品依然無法投入生產(chǎn)。我一聽就急了,我已經(jīng)欠了保姆兩個月的撫養(yǎng)費了,孩子也快沒奶粉喝了。林子濤不慌不忙地說,我有個辦法,咱們來一場“融資拍賣會”。就是給融資者們喝下催情礦泉水,誰出的錢多,誰就可以得到你的身體。聽到這個餿主意,我真恨不得扇他兩個耳光。沒想到林子濤卻一臉正容地說,我考慮好了,等咱們的產(chǎn)品投入生產(chǎn),由你來做公司的經(jīng)理。我驚訝不已,為了把自己苦心研制的產(chǎn)品投入生產(chǎn),他竟愿意把經(jīng)理的位置讓給我?于是我接受了林子濤的條件。
那天,按照林子濤的要求,我穿著極其暴露的晚禮服出現(xiàn)在他的酒席上,雖然他的語言很委婉,可還是刺傷了我。當眾人聽說林子濤要把我當成融資的籌碼時,都驚訝不已,但隨著催情礦泉水的藥力發(fā)作,大家都感覺血往上涌,意志模糊。他們望著我,眼神癡迷而肆意。最后,一個年近五十的小老板同意拿出二十萬來融資。酒宴散去之后,他帶著我走進賓館,這個老板很變態(tài),他不但用牙齒咬我的乳房,還用皮帶抽打我,看著我潔白肌膚上的傷痕,他越來越興奮。我不斷地告誡自己:只要能賺到錢,做什么都無所謂了。
可是我的想法太天真了,第二天,我去研究所卻找不到林子濤,研究所一些值錢的設備也被洗劫一空。我感到事情不妙,趕到銀行后,發(fā)現(xiàn)我們的賬戶上一分錢都沒了。我的眼前一黑,當即昏死過去。原來,林子濤所謂的催情礦泉水,根本就不是他的研究成果,他只是把從國外販賣來的催情劑里加入了適當?shù)乃?,昨夜林子濤就拿著錢逃之夭夭了。我絕望地抱著頭,痛苦不堪,我付出的一切努力都灰飛煙滅了……
中午電話響了,我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她說,我是伊麗,我就在你的樓下。我一愣,當年上大學時我一直暗戀她,可她喜歡的是我的同學大明,直到兩人結了婚,我才心灰意冷地離開了那座城市。五年沒見,伊麗變得更加豐潤了,她開門見山地說明了來找我的目的。原來,她知道我現(xiàn)在是市重點醫(yī)學院基因學的教授,想讓我?guī)退瀻赘^發(fā)。她掏出一個紙袋,里面有幾根頭發(fā),我問她是誰的頭發(fā)?她不語,從她閃爍不定的眼神中,我覺得這里面一定有故事。
DNA檢驗報告出來的那天,伊麗如期來找我。她給了我三千塊錢,我不要,但她執(zhí)意把錢塞給我說,以后我還要做許多次關于頭發(fā)的DNA檢驗。我笑著告訴她DNA的準確率將近百分之百,沒必要重復許多次。但伊麗說她檢驗的頭發(fā)并不是一個人的,說著,她低下了頭,我看不到她的眼睛。果然沒過幾天,伊麗再次找到我,一次性遞給我?guī)讉€信封,每個信封里都有六七根頭發(fā),顏色和質地全都不一樣。我愣了,問她弄這么多不同人的頭發(fā)干什么?但伊麗回避了我的問題。
化驗時,同事看到我弄來這么多頭發(fā)調侃地說,你是不是有“戀發(fā)”傾向?。∫徽Z點醒夢中人,我突然有些懷疑起來。回到家打開電腦,在一個與頭發(fā)相關的虐戀論壇里,我輕易地發(fā)現(xiàn)一個醒目的標題:六根頭發(fā)換來的完美胴體。里面有二十幾張照片,從拍攝角度看應該是偷拍的,照片中的女郎戴著兔子形狀的面具,頎長的身體散發(fā)出迷人的光澤。面具下只露出女子嘴唇以下的部分,但只是那俏挺的唇角,就讓我心如擂鼓,越看越像伊麗……
我去了這個城市非常有名的地下酒吧,這里的服務生都是戴著面具的三點式兔女郎,當我看到兔子面具下那熟悉的嘴唇時,心一陣陣疼痛。半個小時后,一個男子摟著伊麗進了一個房間,我在窗戶外面看到裸著身體的伊麗用柔軟的身體纏繞著那個男人,她用雙手不停地揉搓男人的頭發(fā)。二十分鐘后,男人滿意地離去。我驚異地看見,伊麗驀地爬起來,伏下身在床上全神貫注地尋找。只見她小心翼翼地捏起床上的頭發(fā),放入一個紙袋中。我再也無法忍受地沖進房間,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地搖晃:你收集這些骯臟的頭發(fā)到底要干什么?伊麗哭了,終于說,好吧,明天我?guī)闳ヒ粋€地方。
伊麗把我?guī)У揭患裔t(yī)院的單人病房里,一個四五歲的男孩一看見我,立刻兩眼放光地問伊麗,媽媽,他是我爸爸嗎?我感覺有些荒唐,難道他不認識自己的爸爸大明嗎?伊麗把我拉出去,兩眼含淚地說:這是我的兒子,他就要死了。原來,幾年前,伊麗曾在一個夜晚被人強暴,等孩子生下來,伊麗才知道孩子不是大明的,大明知道后立刻跟她離了婚。兩個月前,孩子突然被診斷出患有嚴重的血液病,只有他親生父親的干細胞才能救治??伤⒉徽J識那個男人,只能憑借當初對他身材的印象以及他當時戴著的兔女郎面具,推斷他是那家兔女郎酒吧的??汀B犕暌聋惖闹v述,我長久地呆愣在醫(yī)院走廊外,半晌無言。半個月后,孩子回天乏術,死了。
不管怎么說,這場風波總算平息,伊麗永遠不會再收集到與孩子DNA相同的頭發(fā)。因為相同的頭發(fā),只有我才有。五年前當聽說伊麗要嫁給大明時,我心灰意冷,一次趁大明不備,我用了他的手機給伊麗發(fā)短信,讓她來那家兔女郎酒吧。然后我戴上面具,扮演了一個魔鬼的角色……但我不能挺身而出救孩子,因為我就要升職為基因學科學院的院長了,這個非常時期,不允許我身上有任何污點。于是,我的孩子就成了我名利的犧牲品。
蹊蹺的是伊麗人間蒸發(fā)了,半個月后我收到伊麗寄來的信:最近你的頭發(fā)掉得很厲害,我收集了許多,并且鬼使神差地在一家醫(yī)院做了DNA檢測……我無法面對一個殺死我孩子的兇手,所以只能離開……我蹲在地上,身體控制不住地抽搐,痛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