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禮文

在美國加州的島上，有一種鳥叫美洲鷹。由于市場上有人高價(jià)收購，當(dāng)?shù)厝藢γ乐搡椷M(jìn)行瘋狂的捕獵，導(dǎo)致美洲鷹在島上絕跡。從此人們再也看不到它的蹤影，認(rèn)為這個物種已經(jīng)從世界上消失了。

美洲鷹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鳥呢？成年的美洲鷹，是一只體重達(dá)到20公斤，兩翼自然展開達(dá)到三公尺高的巨鳥。它在海面上飛行時，一個俯沖下來，就能抓起一只小海豹繼而飛上天空。面對絕跡的美洲鷹，人們很后悔當(dāng)時沖動的行為。

在大家認(rèn)為世界上不可能再出現(xiàn)美洲鷹的時候，美國一名專門研究美洲鷹的科學(xué)家阿·史蒂文，卻在南美安第斯山脈的一個巖洞里，發(fā)現(xiàn)了絕跡多年的美洲鷹。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種體形龐大、習(xí)慣在海上飛翔的美洲鷹，竟然能在擁擠狹小的巖洞中生活。

阿·史蒂文發(fā)現(xiàn)，洞中到處都是奇形怪狀的巖石，巖石與巖石之間最大的距離是0.5英尺；最狹窄的地方，兩塊巖石幾乎緊貼在一起。有的巖石薄得像刀片，有的巖石尖得像釘子。在這樣的情況下，別說身體龐大的美洲鷹無法生活，連麻雀恐怕都很難棲身。美洲鷹究竟是以什么樣的方式生活？所有專家都難以想象。

阿·史蒂文利用高科技的方法，在洞中捕捉到一只美洲鷹，然后用許多樹枝把它圍在中間，再用鐵蒺藜做成直徑為0.5英尺的小洞，試著讓它從洞里往外飛。

美洲鷹一下子便從0.5英尺的小洞里飛了出去，速度快得誰也沒有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阿·史蒂文只能透過錄像的慢動作觀察。

通過錄像的慢動作顯示：美洲鷹在穿過小洞的一剎那，翅膀緊緊地貼在肚子上，雙腳直直伸到尾部，與伸直的脖子和頭保持在一條直線上，巨大的軀體在瞬間變成一條又柔又軟的面條，進(jìn)而輕松做到人們無法想象的事情。

在對美洲鷹研究中，阿·史蒂文還發(fā)現(xiàn)，美洲鷹身上布滿了大小不一的老繭子，老繭子的堅(jiān)硬程度可以與巖石相抗衡。可見，當(dāng)時美洲鷹為了躲避人類的追捕，來到這樣的巖洞里，為了適應(yīng)環(huán)境，為了讓自己龐大的身軀能穿過巖石之間狹小的縫隙，在一次次地受傷中調(diào)整自己、改變自己，終于讓自己的身上有了可以抵御巖石摩擦的老繭子，讓自己龐大的身軀柔軟到可以瞬間成為一條直線。

美洲鷹無法躲避人類的捕殺，無法改變巖洞的狹小，但是它卻能改變自己，進(jìn)而獲得新生，讓瀕臨絕跡的物種得以延續(xù)。

作為人類，很多原因會把我們逼到連翻身都不能的狹小空間。想要活下去，我們就得像美洲鷹一樣，不斷地縮小自己，以便騰出更大的生存空間。

（水清淺摘自《經(jīng)典選讀》 2011年第8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