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瑟琳·肯尼迪
奧斯卡的名字是從卡通芝麻街來的,里面有個叫奧斯卡的角色老是住在垃圾桶中,而那就是我們初次相遇的地方。有次當我把一包垃圾丟進垃圾車時,我聽到了一聲微弱的貓叫聲,我趕緊把那堆垃圾撥開,終于在好幾層垃圾袋的下方,發(fā)現(xiàn)了一只傷痕累累、又瘦又臟的小貓。
這種情形頓時讓我陷入兩難之境。我的手頭很緊,前一陣子才帶著兩只貓搬回老家跟爸媽一起住。我父親對那兩只陰險的家伙很不感冒,我想他對這只受傷的流浪貓也不會友善到哪里去。
我把小貓帶到動物醫(yī)院好幫它療傷。在打針和照過X光之后,醫(yī)生發(fā)現(xiàn)它的骨盆有些裂傷。
回到家里,我得到了一個既明確又堅定的答復:“不準再養(yǎng)貓了!”父親甚至還堅持讓我必須馬上把小貓帶到動物收容所,但我也堅決反對,認為這只小貓必須好好地安置入眠才行。很幸運地,母親出面緩和,她也認同這只小貓的傷勢會影響其他人領養(yǎng)它的意愿,所以我可以養(yǎng)它直到它傷勢痊愈為止。一旦傷愈,它就得離開家里——沒有任何爭論的余地。
奧斯卡似乎也很清楚自己的處境,它看起來像是在研究其他兩只貓的舉止,以及它們和我父親之間的互動模式,我們甚至還懷疑它是不是用桌上的剩菜賄賂了家里的黃金獵犬譚納,好讓譚納幫它上些禮儀課程。在它逐漸痊愈的這段時間,它常會跳上我父親最喜歡的一張?zhí)梢吻暗哪_凳,到最后就直接跳到我父親的大腿上。一開始,我父親總是會把奧斯卡一把推開;不過,有志者事竟成,不久之后,父親雖然嘴里嘀咕著,卻不再把奧斯卡推到一旁,而是跟它一起分享同一張?zhí)梢巍?/p>
奧斯卡對開門十分拿手,它會把前腳伸進門縫底下,然后用腳掌抓著門板使勁地來回搖晃,直到它松開為止。過不久,就看到它睡在主臥室里頭那張床的床腳邊。我父親非常反感,但阻止不了這只貓在半夜趁他們睡覺時偷偷溜進房并跳上床的行為。最后,我父親終于放棄抗議了。
三個月后,獸醫(yī)診斷奧斯卡已經(jīng)痊愈了,但我的心卻因而破碎。我如何能夠把這只小可愛帶離它已認定是家的地方?我如何能夠將它帶離它所信任的人們身旁?懷著郁悶的心情,我?guī)е鴬W斯卡回家,并告訴我父母這個原本該是值得慶祝的好消息:奧斯卡的骨盆已經(jīng)完全愈合,它現(xiàn)在是只健康的小貓了。接著,我死氣沉沉地說:“我會遵照我之前的承諾,把它送到動物收容所?!?/p>
當我轉身把奧斯卡放到外出提籃里準備踏出家門時,我父親開口了——他說了一句十分不可思議的話:“不準把‘我的貓帶走!”
(鄧卉卉摘自《心靈雞湯之貓的貼心事》臺灣晨星出版社圖/小黑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