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見到他,他穿著低調的白色T恤,低著頭默默地坐在車的后排,他是萬眾矚目的大明星,而此時的他,更像一個涉世未深的大男孩兒,用好奇而沉默的態(tài)度面對著這個世界。他是陳楚生,你可以說他很簡單,你可以說他很復雜,他卻說他就是這樣,不需要被定義。
拍攝一直進行到深夜一點多,他聽著自己喜歡的音樂,給攝影師們提出各種各樣的創(chuàng)意,一邊拍攝一邊說著每個場景每個pose的原因——“人生就是這樣,你必須往前走,但其實你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很可能是空空如也”“人生有各種各樣的色彩,這種色彩其實是自己的情緒組成的,你的喜怒哀樂”……每一段解說都像是他的歌曲所描述的那種漂泊感和滄桑感。
P= Phoenixweekly LiPestyle 陳=陳楚生
P:在很多你的原創(chuàng)作品里,比如《有沒有人告訴你》《一個人的冬天》,雖然都是在描述愛情,但給人的都是一種孤獨寂寞、漂泊無依的感覺,其實那是在講述一個故事還是你心里的獨白?現在還是會對城市或者說“繁華”有種莫名的距離感嗎?
陳:是的,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馬不停蹄,總是會有一種陌生感。我們所有人都會很本能地想要得到一種歸屬感,但這種歸屬感在很多城市里是感受不到的。在城市里,那種漂泊無依的感覺很多人都有過,我也有過,只是我把那種感覺寫出來了、唱出來了,但是隨著生活的變遷,我也慢慢在適應這樣的感覺。
P:如果回到從前,你還會選擇退學,遠赴深圳做歌手嗎?
陳:我從來沒有后悔過自己的選擇,即使現在看來那時候稚氣、沖動,但我就是這樣,也注定了我從那以后的道路。退學的時候我沒有想過出來要做什么,只是想換換環(huán)境,換換生活方式,當時覺得自己的生命不應該是靜止的,而是多變的,我受不了一成不變的安逸生活。
P:做跑場歌手是很辛苦而且很沒有安全感的,在深圳做跑場歌手的時候有沒有什么特別難忘的事情?很多人都安于現狀,而且那個時候跑唱歌手的收入應該還不錯,是什么原因讓你離開那個地方去參加選秀比賽?
陳:剛開始的時候挺苦的,幾個人擠在一個很小的房間里,我就睡地板,那個時候開心但很迷茫。后期的時候拿到的收入不多,但是平平靜靜過日子絕對夠了,但我還是選擇出走了,像當時退學一樣,我受不了一成不變的生活。當時看到那個機會,就想要抓住,沒想過得獎,只是覺得我的生活是時候要換一種方式了。
P:一直堅定地追逐夢想會給人一種很執(zhí)著,甚至是“飛蛾撲火”的感覺,所以很多人說在你身上會找到一種固執(zhí)卻又很踏實的共鳴感,很多其他的歌手都是選擇相對更動感的形式表演,而你卻堅持吉他彈唱,一種很純粹的安靜,這也是一種冒險,當時是怎么做選擇的?
陳:目前為止,我還沒有定位自己是什么風格,并不是故意要營造那樣的氛圍,我想只是我一直追求的是用心唱歌、用心創(chuàng)作,只要用心,必定會打動人。
P:就像你在《追風箏的孩子》里所說,“我們漸漸失去最初的鋒芒,禁錮的身體,無奈每個人都一個模樣”,這么多年來你覺得你變化最大的什么?
陳:我把這稱之為“成長的代價”,我現在比原來平靜了,更能夠接受生命中的很多起伏和變幻,但是人卻沒有當年那么沖那么單純,那是一種很純粹的狀態(tài),現在回不去了,因為成長了,經歷了這么多的事情,肯定會有所變化。
P:《癮》這張新專輯給人的感覺是你開始思考社會的矛盾和生活的真諦, 生活的感悟和瞬時的感覺在你的歌曲中表現得很豐富,所以很多人也稱《癮》是“深度音樂”,你怎么理解“深度音樂”呢?
陳:其實所謂的“深度音樂”就是來源于對生活的一些小細節(jié)的捕捉和思考。比如這首《癮》,靈感來源于戒煙的那段日子,有的時候想抽煙并不是因為尼古丁的作用,更是一種習慣、一種“心癮”。生活中也是這樣,有很多事情不必要也不需要去做,但是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很難戒掉,一旦停止那種“癮”,仿佛就像生活的節(jié)奏不對了,好像缺了點什么。
P:在大家眼中,您的個性有些害羞,所以這次新專輯的造型出來,所有人都覺得很驚訝也很震撼。專輯的照片是煙熏妝加上高跟鞋,還有華麗背頭和復古卷發(fā),非常的時尚,也很特別,那么當時為什么會有這個創(chuàng)意?在拍攝前有沒有考慮很久?這個造型是否透露了一個訊息,表示以后你在音樂創(chuàng)作上會更加特立獨行?
陳:其實這些都是人們給我的定義,誰規(guī)定那種斯斯文文的造型就是我?說不定這種狂野的造型是我的內心呢。每個人都有很多面,我希望嘗試不同的東西,去發(fā)掘去尋找自己內心最本真的東西,可能斯文的也是我,狂野的也是我,我不需要被定義、被定型。
P:您包攬了這張專輯中全部的作曲和大部分的作詞,而所有的創(chuàng)作歌手都會經歷瓶頸期和蛻變期,你有過嗎?怎么去面對的?
陳:這是沒有辦法的,都會遇到。我經常也在想這個問題,不僅僅是創(chuàng)作瓶頸的問題。隨著產業(yè)的成熟和人們對音樂認知上的進步,以后的趨勢會越來越國際化,這幾年已經有這樣的勢頭——音樂風格分類很細致,爵士、嘻哈、RB、鄉(xiāng)村、搖滾等等,歌手們都在尋找自己適合的方向,而不再是什么都唱,大流行的籠統(tǒng)逐步被拋開。
P:這張專輯里有不少搖滾元素,像《顏色》、《橡皮人》,你覺得自己是一個更適合搖滾的歌手還是更適合情歌的歌手呢?你懷念當年在深圳做樂隊時的感覺嗎?
陳:我相信是這樣,可能骨子里會有這種東西在,我沒有刻意要去專門唱搖滾或是柔情的歌,只是我自己想到什么就寫些什么,然后去唱,跟著我的心在走。至于當年那段歲月,我當然是會懷念,但是這些年我的哥們一直都跟我在一起,我的每張專輯的制作他們都有參與,那種默契跟當年一樣。
P:你音樂當中的愛情都讓人感覺很滄桑很無奈,這是你固有的愛情觀嗎?你心中理想的戀愛狀態(tài)是什么樣的?
陳:我希望細水長流的愛情和相處方式。我希望是能夠一起過日子、相互陪伴,而不是有多轟烈、多震驚的那種,希望兩個人靜靜地呆在一起就很舒服,能夠在生活上彼此依靠。
P:接下來有一個跟章子怡合作的戲要上映了,以后會確定把一部分時間分到演藝事業(yè)上去嗎?音樂、電影、生活,如何去分配你的精力?會把重心放在哪個方面呢?
陳:演戲也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可以用肢體和語言來表達自己,也讓我學到很多。我也在尋求一種方式去平衡,音樂和電影都是我很喜歡的形式,但我不會放棄音樂,并且會一直走下去,我熱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