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芳
摘要:美國作家瑪格麗特?米切爾的長篇小說《飄》自問世以來一直暢銷不衰,至今已譯成40多種文字在全世界出版發(fā)行。目前中國也存在《飄》的多種譯本,本文就原作的片段,對戴侃等人的譯本與陳良廷的譯本進行對比賞析,主要分析兩個譯本的譯者對譯文的不同處理方式以及所達到的效果。
中圖分類號:H315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2-3791(2012)04(a)-0000-00
1引言
《飄》是美國女作家瑪格麗特?米切爾創(chuàng)作的一部具有浪漫主義色彩、反映南北戰(zhàn)爭題材的小說。小說自1936年問世以來暢銷不衰,被公認是以美國南北戰(zhàn)爭為背景的愛情小說的經(jīng)典之作?!讹h》自問世至今已譯成40多種文字在全世界出版發(fā)行。中國也存在《飄》的多種譯本,本文就原作第六十二章的片段,對戴侃等人的譯本與陳良廷的譯本進行對比賞析,主要從人名、選詞、句式、正確性等方面分析兩個譯本的譯者對譯文的不同處理以及所達到的效果。
2 兩個譯本的對比與賞析
總的來看,兩個譯本的基本基調是十分相似的。但是在風格和選詞造句方面存在著明顯差別。戴侃等人的譯本傾向于口語化,句式上也稍顯隨意。而陳良廷的譯文更莊重正式,在選詞句式方面比較慎重。在風格方面,本文作者認為,陳良廷的譯文更接近原作,更貼切地體現(xiàn)了原作對斯嘉麗的情感由悲入喜的細致描寫,向讀者傳達了斯嘉麗的悔悟之情。
2.1 人名的翻譯
作家可以通過各種手段來塑造豐滿的人物形象,給人物命名便是其中一種。人名往往成了反映人物性格及作品內(nèi)容的重要組成部分,常被賦予深刻的文化內(nèi)涵。大部分小說中,人物名字還暗示人物的特性或作者的隱喻。因此翻譯時必須注重人名所包含的內(nèi)涵意義,應當仔細斟酌,力求完整、準確地表達原作涵義。來看兩個譯本對人名的處理:
對于Rhett,看過《飄》的讀者都知道他是一個玩世不恭、講求實際的人。他的處世方式遭到了眾人的反對和貶視,被視為是不道德、沒有愛國情和同情心、專會投機倒把的人?;谶@種看法,作者認為戴譯“瑞德”中“德”字的使用不切原文意圖,不利于向讀者傳達原文信息,而陳良廷譯為“瑞特”則避免了這一問題。
斯嘉麗的母親Ellen是個溫柔善良的人,斯嘉麗一直都從她那里獲得力量。如此看來,戴譯的“愛倫”能讓讀者從中感受到其溫柔個性,而陳譯的“埃倫”偏男性化。
Ashley是個軟弱無能,只受命運擺布的人。作者認為戴譯的“艾希禮”比較貼近,“艾”和“愛”同音,能讓讀者想到斯嘉麗對他瘋狂的愛,而充滿女性色彩的“艾”字,也傳達出了他的軟弱。在對黑人保姆“Mammy”的翻譯作者比較贊成戴譯的“嬤嬤”,讀起來更顯親切且傳達出了地位的差別。陳譯“黑媽媽”,雖也親切,但是無地位差別之感,且“黑”字略顯突兀。
2.2 選詞
譯者對詞語的理解和表達是篇章翻譯的基礎。一詞雖小,卻能體現(xiàn)譯者對原文整體宏觀的理解和把握,也關系到譯文的整體風格,能對讀者對原作的理解和感受造成影響。真實語境中的詞語絕非孤立的個體,而是與其所處的句、段、篇、乃至更寬泛的非語言環(huán)境如情感、文化、社會等因素密切相連。因此,譯者在翻譯時,要十分注意對詞語的選擇,要時刻銘記“牽一發(fā)而動全身”,謹慎為重。兩個譯本在選詞方面的對比如下:
例1:And, though she had won material safety since that night……
戴譯:從那天晚上以后,她盡管贏得了物質上的生活保障……
陳譯:雖然后來她獲得了物質上的安全……
戴譯的“從那天晚上以后”顯得僵硬,不如陳譯的“后來”簡潔明了。戴譯“物質上的生活保障”比陳譯“物質上的安全”更地道,陳譯翻譯腔較重。但是,作者認為戴譯不如直接譯為“物質上的保障”更好,更忠實于原文,“生活”二字顯得多余。
例2:Rhett convoying her through the fire and explosions the night Atlanta fell, Rhett lending her the money that gave her her start。
戴譯:瑞德在亞特蘭大陷落的那天晚上護送她逃出了炮火連天的困境,瑞德借給她錢讓她起家。
陳譯:在亞特蘭大淪陷之夜,是瑞特冒著大火和槍林彈雨護送她脫險的;是瑞特借給她錢使她開始了自己的事業(yè)。
在這一句的翻譯上,戴譯的處理方式要比陳譯地道的多,表達也很流暢,比如說把“fire and explosions”譯為“炮火連天”以及把“gave her her start”譯為“讓她起家”,都選擇了地道的漢語,更易于喚起讀者的感知,而且簡潔生動。
2.3 句式
現(xiàn)代翻譯理論認為,句子是最重要的翻譯單位,足見對句子的處理在翻譯中的重要性。如果句子處理的不好,譯文讀起來就會不流暢,不易于讀者理解原作表達的情感,也影響了原作的可讀性。兩個譯本在句式處理的不同如:
例1:At this realization it was as though chains fell away from her and with them the fear which had haunted her dreams since the night she stumbled to Tara to find the world ended.
戴譯:明白了這一點,她就好比擺脫掉了身上的鎖鏈,以及自從那天晚上狼狽地回到塔拉并發(fā)現(xiàn)整個世界都完了以來,她經(jīng)常在夢中碰到的那種恐懼。
陳譯:一經(jīng)認識到這一點,她便像全身掙脫了鎖鏈一般,同時也消除了她在夢中常常感到的那種恐懼。原來自從那天夜里她一路顛簸逃回塔拉莊園,發(fā)現(xiàn)世界已臨近末日以來,這種恐懼便常常來侵擾她的夢境。
這個長句使用了多個介詞和連詞,結構復雜,情感豐富。陳譯中使用了“原來”這一具有承上啟下作用的詞把原來的長句分割成了兩個句子,使原文意思的表達比戴譯更清晰明了,并于讀者理解和意義形象的傳達。
例2:At the end of the road to Tara she had found security gone, all strength, all wisdom, all loving tenderness, all understanding gone—all those things which, embodied in Ellen, had been the bulwark of her girlhood.
戴譯:那天晚上,當她抵達塔拉時,她發(fā)現(xiàn)安全沒有了,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智慧,所有的親愛溫柔之情,所有的理解——所有體現(xiàn)在愛倫身上、曾經(jīng)是她童年時代的堡壘的東西,都通通沒有了。
陳譯:那晚一到塔拉莊園,她便發(fā)現(xiàn)自己失去了安全、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智慧、所有的柔情、所有的理解——而所有這些體現(xiàn)在埃倫身上的東西都曾經(jīng)是她少女時代賴以生存的保障。
兩個譯文對這個長句的翻譯有很大的不同,戴譯采取了增譯,在句子末尾加上了“都通通沒有了”,而破折號后面的句子則以頓號隔開,化成兩個短句,這樣的處理有其可取之處,但是句子過于冗長,而且還會引起歧義,到底“她”是指“埃倫”還是“斯嘉麗”?同時“她童年時代的堡壘的東西”,兩個“的”的連續(xù)使用,影響了句子的連貫性。相對來說,陳譯對這個句子的處理更易懂且結構合理,避免引起歧義,陳譯將過去分詞“gone”進行詞性轉化,變成動詞“失去”,十分符合漢語的偏意合、動詞化的語言習慣,讓整個句子的描述生動形象,要比戴譯的“沒有了”更有表現(xiàn)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