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新
寓言是帶有勸喻或諷刺的故事。結(jié)構(gòu)大都簡短,主人公可以是人,也可以是生物或非生物。主題都是借此喻彼,借遠(yuǎn)喻近,借古喻今,借小喻大,寓較深的道理于簡單的故事之中。很多作者把寓言故事巧妙地運用到自己的論說文里,這樣一來,原本比較抽象、枯燥的論說文立刻變得具體、生動起來,激發(fā)起讀者的閱讀欲望。
《呂氏春秋》中的《察今》一文,為了論證中心論點,文章穿插寫了循表夜涉、刻舟求劍、引嬰投江三個寓言故事。
荊人欲襲宋,使人先表雍水。雍水暴益,荊人弗知,循表而夜涉,溺死者千有余人,軍驚而壞都舍。向其先表之時可導(dǎo)也,今水已變而益多矣,荊人尚猶循表而導(dǎo)之,此其所以敗也。今世之主法先王之法也,有似于此。其時已與先王之法虧矣,而曰此先王之法也,而法之。以此為治,豈不悲哉!
楚人有涉江者,其劍自舟中墜于水,遽契其舟,曰:“是吾劍之所從墜。”舟止,從其所契者入水求之。舟已行矣,而劍不行,求劍若此,不亦惑乎?以故法為其國與此同。時已徙矣,而法不徙。以此為治,豈不難哉?
有過于江上者,見人方引嬰兒而欲投之江中,嬰兒啼。人問其故。曰:“此其父善游?!逼涓鸽m善游,其子豈遽善游哉?以此任物,亦必悖矣。荊國之為政,有似于此。
文章的中心論點是“因時變法”,三個寓言故事均能緊扣論點,但又各有側(cè)重。循表夜涉與刻舟求劍的故事是說時間已經(jīng)推移,情況有了變化,但仍然泥古不變,必然招致失?。灰龐胪督瓌t是說明客觀的對象已有了變化,而主觀的方面仍然固執(zhí)地保守著陳舊的眼光,必與客觀事物格格不入。這三個寓言,深刻、生動地諷刺了那些墨守成規(guī)、頑固保守、反對變法的人,從反面論證了察今變法的重要性。
毛澤東在《將革命進(jìn)行到底》一文中,用了一個希臘的寓言故事,論證中國人民不能憐惜反動派的道理,文章是這樣寫的:……現(xiàn)在中國人民的敵人忽然竭力裝作無害而且可憐的樣子了……應(yīng)該怎樣來對付這些君子國的先生們呢?這里用得著古代希臘的一段寓言:“一個農(nóng)夫在冬天看見一條蛇凍僵著。他很可憐它,便拿來放在自己胸口上。那蛇受了暖氣就蘇醒了,等到回復(fù)了它的天性,便把恩人咬了一口,使他受了致命的傷。農(nóng)夫臨死的時候說:“我憐惜惡人,應(yīng)該受這上惡報!”外國和中國的毒蛇們希望中國人民還像這個農(nóng)夫一樣地死去,希望中國共產(chǎn)黨,中國的一切革命民主派,都像這個農(nóng)夫一樣地懷有對于毒蛇的好心腸。但是中國人民、中國共產(chǎn)黨和中國真正的革命民主派,卻聽見了并且記住了這個勞動者的遺囑。況且盤踞在大部分中國土地上的大蛇和小蛇,黑蛇和白蛇,露出毒牙和化成美女的蛇,雖然它們已經(jīng)感覺到冬天的威脅,但是還沒有凍僵呢!
農(nóng)夫和蛇的寓言故事家喻戶曉,其本身就是講不要憐惜蛇一樣的惡人的道理,用它來論證不能憐惜反動派,要將革命進(jìn)行到底的道理是再恰當(dāng)不過的了。
人們喜歡用寓言來說理,還因為寓言是千百年來勞動人民的智慧的結(jié)晶,它在人民群眾中廣泛流傳,用它來說理帶有一定的權(quán)威性。毛澤東在《為皖南事變發(fā)表的命令和談話》中,用“自相矛盾”的寓言來斥責(zé)國民黨反動派在皖南事變上的謬論。這些寓言的運用,使人們可以迅速認(rèn)清國民黨反動派的本質(zhì),使議論說理雄辯有力。同時寓言是把深刻的道理寓于形象之中,用它來說理,生動形象,通俗易懂,便于人們接受。
寓言的運用,往往先敘述一個寓言故事,然后評論故事本身,最后引出要諷喻的事理。《察今》所用的三則寓言都是這樣的。如:先敘述循表夜涉的故事,然后評論,“向其先表之時可導(dǎo)也,今水已變而益多矣,荊人尚猶循表而導(dǎo)之,此其所以敗也”。最后指出“今世之主法先王之法也,有似于此……”這是最完整的寓言的用法。有的寓言只敘述寓言故事,并從故事直接引出要諷喻的事理,甚至還有光敘述寓言故事,不加評論,讓讀者自己領(lǐng)會寓言的含義的。
高考作文,若想吸引住閱卷人,總應(yīng)該講究一些技巧,巧妙地切入寓言故事,使文章顯得搖曳多姿、活潑有致,讀來毫無枯燥之感。何況,我們中學(xué)生已經(jīng)積累了很多的寓言故事,外國著名的有古希臘《伊索寓言》、法國的《拉·封丹寓言》,中國的先秦諸子散文里寓言。這些材料,如不充分利用,豈不可惜!
(如皋市職業(yè)教育中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