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東每
我們總是羨慕西方的教育,可以放縱小孩子去發(fā)展創(chuàng)造力。比如,過萬圣節(jié)的時候問“Trick or Treat”,這個trick就是需要創(chuàng)造力的。萬圣節(jié)之后不久就是降雪的冬天,萬圣節(jié)中沒有從糖果中得到滿足的孩子們就開始上演惡作劇了:很多小孩子喜歡去舔諸如旗桿那樣的柱子,讓舌頭瞬間凍在旗桿上,然后不知所措,據(jù)說這個過程很過癮。就在前不久,華盛頓州一名男中學生在校內玩這個游戲,舌頭被金屬制的旗桿黏死,老師在早晨8點多打“911”電話報警求助,消防隊出動解救了這個男孩。
有趣的是,整個過程還被DV拍下來,看了這個鏡頭,頗為感慨自己那一去不復返的童年生活。雖然我從小生活在南方,不過聽說在東三省那樣的寒冷之地,鼻涕都是固體的,不是“流”而是“掉”出來的,那里一定有舔旗桿的條件。去不去東三省是一回事情,可悲的是,那個時候我甚至沒有這樣的創(chuàng)意。
看著視頻中那個痛并快樂著的男孩子,讓我越來越感覺“沒有在冬天舔過旗桿的童年是不完整的”,然而這個遺憾已經成為永恒。只是,現(xiàn)在的“2000后”依舊被告知,絕對不可以舔旗桿:一來不衛(wèi)生,二來不文明,三來如果為此報警那就是浪費社會資源。這直接意味著,舔旗桿的孩子就不能被評為三好學生。于是,我們依然只能年復一年地看著人家去舔旗桿,然后任由他們長大拿諾貝爾獎。我們這兒真的要模擬,只能在吃冰棍兒的時候體驗一下。
半年多前科學家曹亙來我家做客,見狗狗嘿嘿地伸著舌頭怪可憐的,就給這5個月大的小家伙同樣待遇——一支鹽水棒冰。他左手拿著自己的往自己嘴里塞,右手拿著狗狗的往狗狗嘴里塞,結果是:狗狗大吠,原來冰棍兒和它老伸在外面的大舌頭黏住了。這小家伙吃冰,就像上次吃燙嘴山芋一樣,口感爽快。在這個難得下雪的南方,它的童年終于也有過舔冰柱的體驗,讓其未來在同類中有了無限的談資,這要比我幸運得多。
我有個瑞士的朋友,最近郵寄給我他家人的照片,他的孩子抱著大狗歡快地笑著。他說,Robbie和Tommy同歲,我也沒有搞懂哪個是人哪個是狗?;蛟S對于“老外”而言,根本也無所謂人狗之分,能夠像狗狗一樣懷有童趣,這是一種幸福。同樣在那個國度,一只小鳥把法國棍式面包丟到了大型強子對撞機的高壓電裝置上,讓那臺44億美元的試圖探索宇宙奧秘的機器歇菜小半個月。我身邊的很多朋友都認為,這是當年最令人愉悅的新聞。曹亙總結說,與其“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莫如“如禽如獸”般童趣一番,這比探索宇宙那幾十億年的童年時代有意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