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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邊緣化

2012-01-01 00:00:00於可訓
長江文藝 2012年5期


   自從開了微博以后,我最喜歡做的一件事情就是用手機抓拍各種貓咪生活照。仗著自己能晚睡晚起,拿出狗仔隊的精神頭,隨時跟蹤拍攝家中6位大仙吃飯睡覺打架無聊犯賤甚至如廁的細枝末節(jié),傳到微博上與貓友粉絲們調(diào)笑。
   就這樣,我把我家草根出身毫無姿色的豆豆面條芒果年糕們捧得小紅小紫,粉絲中有好幾位,火眼金睛到只要看見一只白貓的背影,就能準確判斷“此乃加加而非年糕也”,令我非常感動。
   非非是出鏡最少的一個,因為這個小白眼狼一向鬼祟警覺,我剛一動心思,還沒拿手機,它便腳底抹油,消失得比蟑螂還快。所以,當某天我抓拍了加加非非的合影之后,甚是得意。
   突然間就想起這兄妹倆的苦難童年以及我的悲慘遭遇。當下,翻出6年前它們剛來我家時百病纏身、尤其是嚴重的皮膚病導致毛發(fā)完全脫落的丑照,拼了三組“before & after”發(fā)到微博上。不成想,短短的幾個小時,轉(zhuǎn)發(fā)和評論達到幾百條,驚嘆、感慨、贊美聲此起彼伏,恍惚間我想起了若干年前宋春麗演的苦情電視劇《九香》,講一個寡母如何在萬般艱辛中拉扯大了5個孩子。
   在此有必要做個簡略的陳述。加加和非非是流浪母貓生在雜草叢里的小貓,來我家時不到一個月,一個4兩一個6兩,一眼看上去像兩塊垃圾箱里破爛骯臟的小抹布。倆貓眼睛有疾,耳朵里全是耳螨,肚子里有蟲,最要命的是嚴重的皮膚病。醫(yī)生嘆氣說:死貓當活貓醫(yī)吧。我每個星期帶它們看病,每天擦藥打針,每夜上了鬧鐘起來三次滴眼藥,無數(shù)次清洗糞便……我終于在胳膊后背以致臉上被染了十幾個大瘡之后崩潰了。某個下午,我跟貓爸說:我想好了,安樂吧!然而就在我們準備出門的時候,外面突然電閃雷鳴下起了傾盆大雨,倆倒霉孩子隨著雷聲開始異常歡快地跑動,并不時駐足向我們深情凝望。謀殺計劃自然是擱置了,貓爸率先被它們無辜的小眼神打敗。說:再留它們一個禮拜吧。一周之后,倆貓神奇地好轉(zhuǎn),并且開始長毛。
   微博上的幾百條贊揚,歸結(jié)起來就是一句話:愛能創(chuàng)造奇跡。這個我不否認。但是我自己回過頭來反思,支撐我在一百多個日夜像伺候癱瘓病人一樣照顧兩個加起來一斤重的小野貓的,除了愛心,還有別的,那就是一種近乎病態(tài)的執(zhí)著。
   鑒于我蒼白的理論知識,我無法條分縷析地陳述我究竟得了什么樣的病,在我貌似高尚的舉動后面,有怎樣糾結(jié)的心理。但可以肯定地說,那段時間,在我的家人和朋友甚至給貓看病的獸醫(yī)和給我診治皮膚病的醫(yī)生眼里,我絕對處于非正常非理性狀態(tài),就連我自己,也常自問:我這么做值得嗎?
   我看到過一句話,據(jù)說是從英文翻譯過來的:愛是一種病,我趕上了;你是我的藥,我上癮了。
   我對加加和非非這倆小病貓的愛,無疑是一種病,這真是讓我趕上了。我跟它們的病較勁,不如說我在跟自己較勁:我不信你們長不成個貓樣,我不信我堅持不下去,我不信發(fā)達的醫(yī)療技術(shù)救不了你們……我還上癮了,我享受自己為愛付出的苦楚,欣賞自己在焦慮中的堅
  邊緣化,是文學圈子最近十幾年來常常談?wù)摰囊粋€話題,圈子外倒不常聽說。這話給人的感覺,就像阿Q說他們家曾經(jīng)也闊過一樣,仿佛文學以前也中心過,只是現(xiàn)如今才淪落到邊緣地帶。說文學現(xiàn)如今處在社會的或文化的邊緣地帶,這是事實,也很正常。因為社會畢竟不能靠文學來維持,占有受眾最廣、影響面最大的文化產(chǎn)品,也不是文學。文學太受寵愛,往往是社會的病態(tài)。但由文學如今的邊緣化,便推想文學以前也中心過,便有兩說。一說是大人先生的話,革命領(lǐng)袖和文學理論家,以前確曾說過文學非常重要的話,重要到在革命戰(zhàn)爭年代,甚至可以成為一支“拿筆的部隊”,在和平建設(shè)年代,仍不失為反修防修和從事階級斗爭、路線斗爭的武器??傊际怯杏弥铩5杏弥?,并不等于就處在中心位置,恰恰相反,正因其是有用之物,在用過之后,或不需要用它的時候,它呆的地方,就不可能是也絕對不是生活場所的中心。有過務(wù)農(nóng)經(jīng)驗的人都知道,農(nóng)人的勞動工具,總是擺在犄角旮旯里,工廠的機器,在車間廠房,大半是依墻而列,就是文人寫字,從傳統(tǒng)的筆墨紙硯到如今的電腦鍵盤,也是在書桌或?qū)懽峙_的邊緣。如此等等,總之是工具性的東西,包括一切有用之物,在生活中的狀態(tài)和位置,大抵都是如此。
   為了說明文學的重要,人們常愛拿魏文帝曹丕的話說事:“蓋文章,經(jīng)國之大業(yè),不朽之盛事?!眳s不去細究,曹丕的所謂文章,在他所列的四科八體中,并非全是文學類的詩賦,還有應(yīng)用類的奏議、書論、銘誄,而且這幾類還擺在詩賦之前。那時節(jié),文學類的文章與非文學類的文章,正在分家卻尚未分斷,故文章并非單指文學,也有非文學的應(yīng)用文。在應(yīng)用文中,如章表奏議都是關(guān)涉朝政的,議論的事,大多與天下國家有關(guān),說它們可以經(jīng)國,自是名符其實,文學類的詩騷歌賦,不過是稍帶著沾了文章這兩個字的光罷了。今天的好事者常愛在文章后面特別標明文學,似乎并不全是曹皇帝的原意。到了唐宋時期倡文以載道、文以明道或文以貫道之說,晚清用小說作群治、新民的工具,乃至當代要文藝宣傳政策,配合中心工作,寫中心、演中心、唱中心,就說得更加露骨。可見,文學無論是被人視作大業(yè)盛事,還是舟車利器,都逃脫不了工具性的命運。
   還可以就此打一個比方,在很長一段時間,文學是為政治服務(wù)的,或者用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之交爭論不休的一個說法,“文學是階級斗爭的工具”。既然如此,總不能說被文學服務(wù)的政治,是靠邊站著的,在兩廂垂手而立,而為政治服務(wù)的文學,卻占據(jù)中心,南面而坐。也不能說,拿文學去搞階級斗爭、路線斗爭的人,自己閃到一邊兒涼快去,卻讓失去操控或無人操縱的文學,自己在舞臺正中黑汗水流地揮舞大棒吧。這原本都是一些常情常理,只不過被我們的自我感覺和自我意識遮蔽了,尋常日子沒去想它,或懶得去想,隨聲附和地跟著眾人說去就是。
   這就要說到另一說了。如果說前一說是源自大人先生,是因為聽了文學重要的話,因為文學曾經(jīng)派過大用場,也因為自己在某些時候,確曾受到過重用,所以便覺得自己的位置很中心。那么,這一說,就是源于某些特殊時期的自我感覺和自我意識。這個所謂特殊時期,就是離我們最近的上個世紀80年代。在我的記憶中,那時節(jié),人們確實視作家為天之驕子,視文學為時代的寵兒。歷史上似乎沒有哪一個時代的文學,像這期間這樣成了全民的寶貝。但寶貝歸寶貝,畢竟還沒有站到歷史舞臺的中心。歷史舞臺的中心依舊是政治經(jīng)濟,是撥亂反正、改革開放。就像現(xiàn)在的獨生子女一樣,說他們是天上的太陽,地上的皇帝,只是個比喻,真正讓家長早出晚歸,整日價扛著走的,圍著轉(zhuǎn)的,似乎還是肩上的擔子,手頭的工作。而且那時節(jié)的文學,遠比今天的文學累。那是因為,與人的視聽有關(guān)的新聞不開放,與人的行為有關(guān)的法制不健全,人碰上看不慣、聽不順的事,或被他人的行為侵犯了的事,無開放的新聞可以自由言說,無健全的法制可以支持申訴,自然就找上了還可以言、可以訴、可以怨、可以怒的文學,文學也便一子兼祧,管了三家的事,承接了三家的香火。其受人看重,自是不言而喻。但像這種吃三家飯的光景總不能長久,一旦言路開放,法制健全,各家理各家的事,文學歸了正嗣,也就沒它什么事兒了。文學之所以在后來會失去轟動效應(yīng),固然與通俗文學和大眾文化的沖擊有關(guān),但卻不能說與這種一子兼祧狀態(tài)的改變?nèi)珶o關(guān)系。這時候的文學實際上已經(jīng)在退向邊緣,只不過其余信尚存,余溫尚在,人們不以為意罷了。
   上個世紀90年代,市場經(jīng)濟興起,砸了大鍋,自立爐灶,文學這時候雖然仍由政府管飯,但已感覺沒有從前吃得穩(wěn)當。加上人們在虛幻的政治中,迷醉太久,按計劃生活,已成習慣,陡地一下子被拋向市場經(jīng)濟的汪洋大海,求生尚且不及,哪有閑情逸致去鼓搗文學。等到逐漸適應(yīng)了市場時代的生活,又覺得既管吃喝穿用,又能發(fā)家致富的金錢,畢竟比無用之用的文學來得實在,所以也無心與文學重敘舊情,再接前緣。這時候的文學,才實實在在地感到自己已被冰冷的金錢所拋棄,真的被洶涌而來的經(jīng)濟大潮,沖到了世界的邊緣。正所謂虎落平川,龍困沙灘,已經(jīng)邊緣化了的文學,這時候,卻再次遭遇了蓬勃興起的大眾文化的沖擊,為洪濤涌起的新的視聽文化所擠對。黑格爾曾說,視覺和聽覺是兩個主要的藝術(shù)感覺器官,只有它們才能感受到藝術(shù)的美。其他的器官如嗅覺、味覺和觸覺,“只涉及單純的物質(zhì)和它的可直接用感官接觸的性質(zhì)”。換一句話說,就是嗅覺、味覺和觸覺只有官能的快感,沒有藝術(shù)的美感。而今,在新的視聽文化的沖擊面前,一切都顛倒了個過兒,他老人家的話已經(jīng)不管用了。在市場上奔突,在職場上打拼困乏了的人民,只愿張開漠然而視的眼睛,木然而聽的耳朵,享受視覺的盛宴,聽覺的狂歡,而不愿勞心費力,從中去尋找馬克思也說過的“形式美”和“音樂感”,更遑論一卷在手,澄心凈慮,在文字的迷宮里去馳騁感覺和想像。文學的被大眾文化所擠對,日益加深了它的邊緣化處境和命運。凡此種種,這一切,都被人們歸結(jié)為市場經(jīng)濟所引起的負面效應(yīng),或消極后果,但在我看來,或許恰恰相反,正是市場經(jīng)濟的興起,讓人們明白了一個基本的事實,這個事實便是,文學在社會生活中的位置,從來便是如此。如果要尋找理論的證明,則我們所熟知的經(jīng)濟基礎(chǔ)決定上層建筑的常識,就是一證。恩格斯將哲學、宗教等稱為“更高地懸浮于空中的意識形態(tài)”,學者們認為也應(yīng)該包括文學在內(nèi)。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更高地懸浮于空中”的描述,也就是遠離中心的另一種說法??梢姡吘壔K究是文學的宿命
   盡管如此,文學仍是人的心靈之物。古人論詩,曰: “詩者,志之所之也,在心為志,發(fā)言為詩。情動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嘆之,嗟嘆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既然文學源于人心,可見,文學的中心,不在身外,而在心內(nèi)。向外求文學中心,不啻緣木求魚,對內(nèi)問文心有無,方知自性即詩。現(xiàn)代文學史上有一個尋找中國的故事,是聞一多的詩歌《發(fā)現(xiàn)》:“我追問青天,逼迫八面的風/我問,拳頭擂著大地的赤胸/總問不出消息;我哭著叫你/嘔出一顆心來,──在我心里!”今人尋找文學的位置,追問其中心或邊緣所在,結(jié)果也會如此。既然如此,弄文學的人,只管守護好自己的內(nèi)心,經(jīng)營好自己的內(nèi)心就是,又何必要計較邊緣化與否,無端地生些莫名的煩惱,更不必爭一個中心的位置,沒來由地自神其教。中心了、有大用未必就好,邊緣了、無所用,未必不好。古人對有用無用,中心邊緣,倒是比我們想得開些。莊子用散木作比,說它不長在山里,卻生在偏僻的社祭之地,大約也算是邊緣化的了,又說它是不材之木,無所可用,但它卻因此而免了斧斤之災(zāi),長得無比高大、長壽不夭,是為大用。文學的無用之用,大約也是如此。倘若像了莊子所說的楂、梨、橘、柚等果木,長在眾人紛其采摘的山里,“實熟則剝”,“大枝折,小枝泄”。大約也會“不終其天年而中道夭”。除了莊子的無用之用說,還有兩個人的話,也與文學的邊緣化有關(guān)。一個是錢鐘書,說的是學問之事。他說:“大抵學問是荒江野老屋中,二三素心人商量培養(yǎng)之事,朝市之顯學,必成俗學?!绷硪粋€是陶淵明,說的是隱逸之事。即人們所熟知的那首《飲酒》詩:“結(jié)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雖然二人的說法不同,但以心靈為中心,卻是一致的。今天弄文學的人,自然多數(shù)是生活在車馬喧囂的人境,不必也不可能都去荒江野老屋中商量培養(yǎng),但保有這一片素心,自遠于喧囂浮躁的人境,卻至關(guān)重要。某日,與一個弄文學的門下弟子說邊緣化問題,我仿惠能,贈他一偈,現(xiàn)抄錄如此,以結(jié)上論。偈曰:宇宙本無沿,文學豈有邊,本來在中心,何事說邊緣。
  
  責任編輯 吳大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