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1980年《長壽》創(chuàng)刊至今，我國老年期刊已經走過了30年的發(fā)展歷程。在中國社會逐漸步人老齡化的背景下，當此三十而立之時，對老年期刊的歷史進行回顧和總結不僅有益，同時非常必要。
　　
　　老年期刊及其概況
　　
　　老年期刊受到學界的關注較少，幾無可以援引的成熟定義。為研究之便，本文將其定義為以老年群體為主要讀者對象的期刊。其中又可細分為兩個類別：針對老年讀者的綜合類期刊和生活保健類期刊。保健類老年期刊的內容以老年養(yǎng)生保健知識為主，主辦者多為專業(yè)醫(yī)療保健機構；綜合類老年期刊的內容則更為多樣，除養(yǎng)生保健外，還涉及老年受眾的精神生活和社會生活。以這一定義為標準，查閱綜合版本圖書館中國國家圖書館的館藏期刊目錄、中國知網期刊目錄，可知30年中，我國共創(chuàng)刊老年期刊36份。其中，保健類老年期刊5份，綜合性老年期刊31份，以綜合性期刊為主。
　　從資料看，我國第一份老年期刊為天津科學技術出版社1980年創(chuàng)辦的《長壽》，其讀者定位主要是老年人。這在創(chuàng)刊號中就有所表示：“老同志在奪取社會主義革命的勝利和從事社會主義建設的歷史性工作中，為國家作出了很大貢獻，他們的功績是不可磨滅的。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漸次進入古稀之年……這是大自然的必然規(guī)律，誰也不能使其倒轉?！堕L壽》叢刊的創(chuàng)辦……目的是為搞好老年人的身體健康”?！?br/>　　在這一辦刊目的指導之下，《長壽》以提供保健知識為主。創(chuàng)刊號中的“霜葉紅…‘長壽史話…‘老年學…‘衰老之謎”“老年病防治”“益壽之道”“生命在于運動…‘讀者之家”等欄目主要是健康養(yǎng)生知識的普及文章；“專稿”“情志篇…‘退休以后”著意對老人生活進行引導；“文藝一隅”刊登老年作者的各類文藝作品。因其養(yǎng)生保健方面的內容所占內容比例極高，我們可將其歸人到保健類老年期刊之列。創(chuàng)辦伊始的《長壽》不定期出版，兩年出版了五輯，由各地新華書店負責發(fā)行。1982年，該刊正式改版為雙月刊，由郵局負責發(fā)行，1984年的年發(fā)行量為25萬份。
　　《長壽》的創(chuàng)刊標志著老年期刊在新中國的出現。通過對中國國家圖書館館藏全部老年期刊的調查，作者認為，老年期刊至今30年的歷史可以分為以下三個階段：
　　
　　機關刊物為主的老年期刊(1980/1988)
　　
　　雖然第一份老年期刊是保健類期刊。但這類期刊在第一階段中并沒有很大發(fā)展，8年中只有《長壽》《中老年保健》這兩份，占主導地位的是各級老齡工作機構創(chuàng)辦的綜合類老年期刊。
　　1982年，黨中央、國務院陸續(xù)下發(fā)了《中共中央關于建立老干部退休制度的決定》(2月20日)、《國務院關于發(fā)布老干部離職休養(yǎng)制度的幾項規(guī)定的通知》(4月10日)，逐步規(guī)范了老干部離退休制度。這一政策的實行，使社會中出現了一個規(guī)模不小的群體——老干部。如何關懷、引導老干部的退休生活由此引起國家的高度重視，于1982年成立了中國老齡工作委員會。隨后，各地也紛紛成立老齡協(xié)會、老年問題研究會、老年大學等，形成了一個老干部工作的機構網絡。這一背景下，各級老干部工作機構的機關刊物紛紛創(chuàng)刊，其中時間最早，也最有代表性的是中國老齡問題全國委員會于1983年創(chuàng)辦的《中國老年》。
　　作為機關刊物，《中國老年》對老齡委的依附關系非常明顯：其編輯隊伍由老齡委宣傳部兼任，辦刊經費也來自于老齡委的撥款。因此，該刊內容上的政策宣講色彩很重。發(fā)刊詞中，編輯部就明確表示，辦刊目的在于“宣傳黨和國家有關老年人的方針政策，推動社會上對老年問題的關心和研究”。
　　該刊對老年政策的宣傳主要見于其三大內容板塊：退休政策宣傳、政策反饋收集和人物故事。退休政策宣傳主要體現在卷首文章和“老齡工作”欄目中。在創(chuàng)刊后的51期內，卷首單列文章論及老年工作及政策的比例高達95％。在1984年8月首屆全國老齡工作會議召開后，“老齡工作”欄目也日益擴展，從開始的每期3篇～4篇擴展到6篇-9篇，往往占到一期雜志的近30％。
　　除了上述對退休政策的主動宣傳之外，1984年又新設欄目“獻計獻策”“老人之聲”，內容多為退休老干部對老年政策的意見和建議，是對國家老年工作的回饋與評價。
　　人物故事部分的內容主要體現在欄目“人物志”和“老當益壯”中。這兩個欄目著力報道離退休老干部的生活動向，旨在向讀者隱性傳達國家老齡工作成果與老年政策。在1984年第4期中，該刊明確表示“深入報道離退休老同志的情況”同樣是該刊的首要宗旨。自此，這種較為感性具體的政策解讀方式數量也日漸增多：從1984年4月到1987年12月，此類文章有298篇，占全部內容的22.7％。
　　以上三類內容作為政策宣傳的不同形式，占據了雜志的主要篇幅。與之相較，書畫文藝、養(yǎng)生保健這兩大類文章的絕對篇幅并不多，但值得注意的是，這部分內容中對老年生活的關注呈現出不斷深化的態(tài)勢：1984年2月，雜志開始把觸角伸向老年人的心理問題，從具體事件出發(fā)，由表及里地反映出各種老年心理問題；同年7月，“家庭內外”一欄中首登老年愛情；1985年1月，新增“神州漫游”和“為您服務”小欄目，服務意識開始明顯增強：1986年8月，愛情々欄“老夫老妻”出現。
　　機關刊物為主可以說是老年期刊發(fā)展第一個歷史階段最明顯的特征：這一時期先后創(chuàng)刊的老年刊物共有21份(保健類2份，綜合類19份)，其中17份由各級老年工作機構創(chuàng)辦。在這17份機關刊物中，因為《中國老年》級別最高，創(chuàng)辦時間最早，因此，后起者紛紛對其辦刊模式進行模仿，其內容特征也就代表了這一時期大部分老年刊物的內容特征：政策宣傳為主，養(yǎng)生保健、書畫文藝為輔。
　　受機關刊物的性質所限，此時各老年期刊的發(fā)行渠道集中在系統(tǒng)內部，目的在于進行內部交流。除了免費郵寄給上級領導和各級工作部門外，其讀者對象主要是離退休老干部和老齡工作者，并不針對普通老年人。雖然并不直接面對市場，但由于我國有絕對數量相當可觀的離退休隊伍，因此各刊物的發(fā)行量仍然較大。1984年，《中國老年》的發(fā)行量就到了400 000份…。在論及這些老年機關刊物時，還應注意到的是：大部分地方老年期刊雖然號稱是全國發(fā)行，但影響力多集中在本行政區(qū)劃內部。甚至有的老年期刊作為內部刊物創(chuàng)刊后，很長時間內沒有獲得刊號(我國老年期刊發(fā)展初期，尤其是地方老年期刊的發(fā)展過程中，存在一些只有內部刊物準印證，沒有公開刊號的現象。但這些沒有刊號刊物在本省范圍內均有公開征訂和發(fā)行的行為。故未以是否有刊號為標準剔除這些刊物，仍將其納入研究范圍內)。1980年《長壽》(天津科學技術出版社)；1983年《中國老年》(中國老齡問題全國委員會)，《老人天地》(中國展望出版社)，《老同志之友》(遼寧省委宣傳部)，《老人》(甘肅省人民出版社)，《退休生活》(黑龍江省委組織部、共青團遼寧省委)，《老年人雜志》(江蘇省委老干部局)；1984《老年人大學》(山東省紅十字會、老年人大學，1987年更名為《老年教育》)，《山西老年》(山西省委老干部局)，《當代老同志》(江蘇省委老干部局、江蘇省老齡委)，《老年文摘》(吉林省老干部局)；1985年《內蒙古老年》(1987年更名為《老年世界》)(內蒙古自治區(qū)黨委老干部局、內蒙古離休干部寫作協(xié)會)；1986年《湖南老年》(湖南省委老干部局)，《老年知音》(廣西壯族自治區(qū)黨委老干部局)，《中老年保健》(中日友好醫(yī)院廣東老干部、廣東省委老干部局)；1987年《晚晴》(貴州省老齡委、貴州省老干局、貴州省老年大學老年教育中國老年大學協(xié)會會刊)，《老年學習生活》(黑龍江省老齡工作委員會、哈爾濱老年人大學)；1988年《晚霞》(四川、云南、西藏、貴州省委老干部局)，《老人世界》(河北省委老干部局、河北省委老齡委員會、河北省民政廳)。此為第一階段新創(chuàng)刊老年期刊。
　　
　　機關刊物的“去政策化”(1989-1995)
　　
　　我國老年期刊發(fā)展的第二階段仍然延續(xù)了機關刊物占主導的數量特征。此階段新創(chuàng)刊的9份刊物均為各地老年工作機構的機關刊物。
　　1989年《當代老年》(湖北省老齡工作委員會、湖北省委老干部局)，《秋光》(廣東省委老干局)，1990年《康樂壽》(江西省老年人體育協(xié)會)，《福建老年》(福建省老齡工作委員會)，1991年《銀潮》(江蘇省委老干部局)，1992年《老干部之友》(江西省委老干部局)，《金秋》(陜西、甘肅、寧夏、青海、新疆省委老干局、陜西人事廳、陜西勞動廳共同創(chuàng)辦)，《老人春秋》(河南省委老干部局)，1993年《老年月刊》(黑龍江省委老干局)。這是第二階段新創(chuàng)刊老年期刊。經由這些新刊物的創(chuàng)辦，遍布全國各省市的老干工作機關刊物網絡基本建成。雖然同樣是以機關刊物為主，但內容上出現了明顯的“去政策化”趨勢，逐漸向真正的綜合期刊回歸。
　　仍以《中國老年》為例。從1987年第4期起，該刊所有的政策宣講被壓縮到了新開設的“政策窗”欄目中f8bbc1cb24e8eb1d04e3f1dcacb63b6f0d7c55f8edae73b9a7d15fc938767ba1；從1988年第10期起，“政策窗”結束，政策相關內容被壓縮到了“工作談”和“信息港”兩個小欄目中。據筆者抽樣統(tǒng)計，第二階段的7年中，《中國老年》中政策類文章的比例依次是16.2％、12.49％、10.08％、10.02％、9.68％、7.69％、6.06％。該類內容比例的逐年下降是《中國老年》雜志的“去政策化”進程的直接體現。
　　隨著政策類文章的減少，娛樂休閑類文章比例大幅上漲。娛樂休閑類欄目從1988年初的6個增至1995年的11個，文章比例從37％上漲到62％。其中養(yǎng)生保健類欄目不僅在數量上有所增加；內容也開始細化，文章從以往籠統(tǒng)的全身保健逐漸深入到局部保養(yǎng)。
　　這一時期，人物故事類內容仍然存在，但人物的主體發(fā)生了變化：前一時期的人物故事主要報道老干部的退休生活，或大幅連載歷史文化名人的傳奇經歷。而轉型期的《中國老年》則開始講述普通老人的生活故事，如1989年“人物志”中的《公墓的黨員心》《啼笑皆非的往事》；1990年的《孫胡子軼事》等。雜志所刊登的故事主角開始深入到社會各個層面，有教師、教授、鐵匠、戰(zhàn)士、商人等，而不再停留于國家領導人或是模范老干部，可讀性增強。
　　與“去政治化”特征同時出現的是《中國老年》的時尚化特征。雜志收起以往板起臉來搞政治說教的架勢，轉而引領老年人享受晚年生活，逐步新增了“股海漁村”“海外老人”“時尚休閑…‘曝光點”“金秋箋”“譜新曲”等新欄目，內容觸及到了商業(yè)、時尚、國際、娛樂圈等時尚生活領域。這些欄目的設置，顯示出了《中國老年》對普通老人真實日常生活的關切，實現了豐富離退休老干部精神生活的初衷。
　　這一時期值得一提的還有雜志語言風格的變化。作為內容轉型的一個體現，雜志的語言也從文件語言逐漸向多元化發(fā)展。以標題為例，《晚霞燦燦映今晨》(1989年第8期)，《老樹新姿靠春雨》(1992年2月)體現的是文學性，而《搞個“晚霞工程”如何?》(1994年1月)非?？谡Z化，既很契合“鼓與呼”這種討論性質的欄目，又能增進讀者的參與感，而《陳老總鬧離婚》(1995年3月)則用詼諧的口氣吸引讀者，情感躍然紙上。
　　與此同時，雜志的版面設計也不斷改良：1987年第一次改欄，目錄文字由豎排改為橫排；1990年第一次改封面，重點文章的標題開始在封面列出；1992年再次改封面，封面文字開始用藝術字體，文章標題不再整齊劃一，而是按其重要性變得錯落有致：1998年第二次改欄，欄標統(tǒng)一加黑色邊框，目錄變得清晰明了?？偟膩碚f。這一階段《中國老年》版面的設計感增強，期刊的印刷也更加精美，插圖更加豐富，刊中開始有彩色夾頁出現。
　　由《中國老年》開始的“去政策化”在各地老年刊物中得到了熱烈回應。
　　江蘇省老年刊物《當代老同志》于1991年改版為《銀潮》，政策內容相應減少，親情類文章大量增加。到了1992年，情感類文章占到了該刊全部內容的67％。如何處理“兩代間的關系”也因此成為《銀潮》的招牌內容。
　　1989年新創(chuàng)辦的湖北省老年刊物《當代老年》也于1992年改版。改版后，該刊以“養(yǎng)生、養(yǎng)身、養(yǎng)心”為辦刊宗旨，強調“更溫馨、更輕松、更能體現人文關懷”，并采用14個“心”字欄目系列：關心、懷舊心、養(yǎng)心、幼稚心、雄心、警心、知心、愛心、好奇心、不老心、怡心、孝心、開心、靜心。其中與政策宣傳有關的僅剩下兩個：關心和警心?！瓣P心”欄目的主要內容有四：一是對國家新出臺的與老同志有關的政策的解答，二為對老同志來信所反映的具有普遍性的政策問題的解答，三是對中老年人關心的法律問題的簡短解答，四是深度報道當前國內外發(fā)生的與中老年人相關的重大事件或熱門話題。其中雖仍有政策內容，但重要性早已不比往日?！熬摹边@個欄目主要涉及有關中老年人違法犯罪的內容。
　　兩份保健類老年期刊《長壽》《中老年保健》繼續(xù)發(fā)展。前者于1993年改為月刊，并因為“長壽”雜志商標被搶注，不得不于1995年更名為《華夏長壽》繼續(xù)出版；后者仍為雙月刊。此階段，保健類雜志的內容保持穩(wěn)定，仍以闡述致病機理、提供治療保健手段等科普知識為主。
　　
　　初步市場化的老年期刊(1996年至今)
　　
　　1996年是國務院新聞出版署4次大規(guī)模報刊整頓的開始。由此，中國老年期刊的發(fā)展進入第三時期。經過這一輪報刊整頓，老年期刊最為直觀的變化就是主辦單位的變更。1996年《湖南老年》更名為《老年人》，1999年《中國老年》主辦單位由老齡委改為中國老齡協(xié)會，2001年《老年人雜志》停刊，《老干部之友》更名為《老友》，2002年《老人》更名為《老年}尊覽》，被讀者雜志社并購，2003年《老同志之友》主辦單位改為遼寧日報傳媒集團，《福建老年》?？?，2006年《中老年文摘·走向成功》(新辦)由天津市新華書店(集團)、天津教育出版社新創(chuàng)辦，《老人天地》(原北京市《新天地》)，主辦單位改為光明日報社，《樂齡時尚》(新辦)由中國時代經濟出版社新創(chuàng)辦，2007年《金色年代》(新辦)由故事會文化傳媒有限公司、上海文藝出版總社新創(chuàng)辦。
　　按照權力退出具體出版業(yè)務、“管辦分離”的報刊調整指導原則，很多綜合類老年期刊一改機關刊物的性質，或被并入當地有影響力的出版社或報業(yè)集團，或從機關單位分離出來，成立獨立的雜志社。通過這種方式，老年刊物淡化了與各級行政機關的隸屬關系，從編輯隊伍、發(fā)行渠道到資本運作方式等各方面都開始向市場期刊轉變。如甘肅省的《老人》雜志，2002年并入讀者雜志社，并改名為《老年博覽》。劃歸媒體機構后，該刊不僅調整了人員結構，在發(fā)行上也借助《讀者》的發(fā)行網絡，走出甘肅，真正實現了全國發(fā)行；經濟上不再接受國家資金補貼，而是自負盈虧，成為徹底的商業(yè)期刊。
　　在刊物性質發(fā)生根本變化的情況下，很多老年刊物在內容、受眾、辦刊理念等方面都煥然一新。如果說在前兩個階段中，《中國老年》一直領風氣之先，那么在第三個階段中，則是各地老年刊物處于領跑地位，在細分市場、多種經營、讀者開拓、報網互動方面取得了很大進步。
　　這一階段，綜合類老年期刊逐漸開始對受眾市場的細分。遼寧省的《老同志之友》，創(chuàng)辦了子刊《老年工作者》《華齡》。山東省的《老年教育》則一分為三：《老年教育·長者家園》《老年教育·書畫藝術》《老年教育·老年大學》，以滿足老齡受眾的不同興趣。廣東省的《秋光》將既有綜合性刊物保留為上半月刊，下半月則增設《秋光·健康生活》。截至2010年10月，已有8份刊物改為半月刊，另有2份刊物進一步改版為旬刊。
　　也有老年期刊在辦刊之余開展多種經營?！肚锕狻肪褪沁@方面的典范，在組織老年活動和開拓老年服務事業(yè)方面取得了不小進展。組織老年活動方面，該刊編輯出版了《廣東老干部政治理論讀本》《健康新概念》等圖書，主辦中國社會老齡化問題高峰論壇，承辦廣東省第一、二、三屆老年文化藝術節(jié)，組織本省老干部乘坐紅色專列前往延安等地進行革命歷史回顧活動，開展粵港澳老年人文化交流聯誼活動，還參與電視連續(xù)劇《云淡天高》的籌備創(chuàng)作任務和協(xié)助拍攝工作，獲中國電視劇飛天獎二等獎。在開拓老年服務事業(yè)方面，該刊引入香港資金，成立合作公司，經營長途運輸項目；還與全國扶貧龍頭企業(yè)“紅不讓”集團公司合作，開發(fā)“秋光”品牌的老人產品。
　　讀者開拓方面最引人注目的則是《新天地》和《老年博覽》。前者借鑒美國中老年雜志《現代成熟》的經驗，在國內率先成立了讀者俱樂部，宗旨在于“利用雜志與網絡信息平臺的優(yōu)勢，倡導和推動現代中老年人健康而科學的生活方式，為滿足他們精神和物質文化生活提供全方位服務”，為會員提供信息技術、教育培訓、人力資源開發(fā)、健康講座、文化體育、旅游等各方面的服務。而《老年博覽》則推出了與北京長壽俱樂部聯手推出的商業(yè)合作模式。雜志網站上說明：“只要訂閱全年《老年博覽》雜志，即自動成為‘長壽俱樂部’會員，可享受我們?yōu)槟峁┑乃拇蠓??！边@種與專門俱樂部的聯手經營模式在中國老年雜志的發(fā)展歷史上還是第一次出現。
　　在報網融合的新時期，老年刊物也同樣開始了與網絡的互動?！独夏瓴┯[》在新浪、和訊兩大門戶網站上都開設了博客，讀者可以很方便地查閱最近4期的雜志內容。上海的《金色年代》不僅開通了網上免費閱刊功能，還組建了網上讀者俱樂部、讀者論壇，既加強了讀者之間的凝聚力，又能及時收到讀者對雜志的反饋信息。
　　保健類老年期刊因多由醫(yī)療機構和專業(yè)出版社創(chuàng)辦，不屬于報刊整頓調整的范圍，所受沖擊較小，整體繼續(xù)平穩(wěn)發(fā)展：隨著商標搶注問題的解決，2001年《長壽》復名出版。同年《中老年保健》改為月刊。另有三份新的保健老年期刊《中老年健身科學》，(該刊由《健身科學》于2001年更名而來，2008年復叉更名為《健身科學》)《老干部之家》(該刊系《家庭健康》雜志2001年新創(chuàng)辦的下半月版)，《老年健康：晚晴、保健、求知》(該刊由吉林省職業(yè)病防治院于2003年創(chuàng)辦)出版。
　　內容上，本階段的老年保健期刊經歷了由“?！钡健叭?，再由“全”返“?！钡那蹥v程。從第二階段的末期開始，原本強調醫(yī)學科普內容的老年保健期刊就開始了多元內容的探索。以《中老年保健》為例，1994年第1期起開設“女性之友”和“茶文化”欄目，前者介紹美容化妝等時尚內容，后者介紹我國茶文化的歷史與發(fā)展；1996年第3期起開設“心理咨詢”欄目；2001年第l期起更開設“人生百味…‘精神家園…‘含飴弄孫…‘電腦與網絡”等欄目。2000年，《長壽》與中央電視臺“夕陽紅”節(jié)目開展媒體合作，內容也發(fā)生了很大變化：新欄目“溫馨親情”“生活顧問”“旅游視線”“休閑時光”“夕陽紅信箱”不斷推出，養(yǎng)生保健內容縮減到一半的篇幅。
　　但這一由“?！倍叭钡膬热葑兓瘏s并未受到讀者的認可。讀者批評道：“(新欄目)是一種無限的擴大，成了大雜燴”；“貴刊這方面的文章我基本不看，只想了解有關醫(yī)藥衛(wèi)生方面的知識，增強防病、治病、自我保健的意識，從而達到少生病、身心健康的目的”。還有讀者強調，“要圍繞中老年保健這個辦刊宗旨，不然就失去了特點”。這次不成功的嘗試讓編者認識到：“內容龐雜的結果，只能是‘樣樣精通而樣樣稀松’，老年保健雜志于是重回專業(yè)雜志的軌道，而且形成了養(yǎng)生保健為主，心理保健為輔的內容格局。
　　我國老年期刊的創(chuàng)始與發(fā)展與社會經濟環(huán)境密切相關。20世紀80年代，新中國老年期刊作為推行離退休政策的配套措施大量創(chuàng)刊，在政策宣傳、上下通達方面發(fā)揮了很大作用。隨著離退休政策的穩(wěn)定，在報刊調整的推動之下，老年報刊逐步褪去了機關刊物的色彩，進入期刊市場：綜合期刊更尊重新聞規(guī)律，在內容細分、多種經營、讀者開拓、報網融合上積極探索；保健期刊在不斷微調中找準了內容定位。今后，我國老齡化程度還將進一步加深，據全國老齡工作委員會辦公室預測：2051年中國老齡人口將達到4億3700萬，并持續(xù)穩(wěn)定在占總人口的31％左右。面對如此巨大的老齡讀者群體，老年期刊的廣闊發(fā)展空間值得新聞學術界的進一步關注。
　　
　　(作者單位：中央民族大學文學與新聞傳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