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看去,白云山下的白云村像一只陷空的螺殼,當朔風(fēng)不時地吹過時,屋后的樹木和頹墻上的野草便嗚嗚地響。
此時,德順爺正坐在空蕩蕩的院中剖篾片,一把篾刀在竹白竹青之間徐徐行進。他的身邊已堆積了許多剖好的篾片,看來編燈籠已夠用了。他放下篾刀,活動了一下凍僵的身子骨,燃上一根煙,面朝門外,眼光開始迷離起來。
村頭的白云畈上,105國道伴著白云河自西向東而去。那國道旁有五棟樓房,是他三個兒子的新家。自從他和老伴彩霞跟兒子們一起生活后,種田儼然成了副業(yè),空閑了他就去茶館,喝茶聊天搓麻將。按說這日子過得也算是幸福清閑,但他心里卻總覺得空落落的。
田野的上空依然是冬云低垂,風(fēng)在耳畔嗚嗚地響,這般時刻能讓他想到童年,那天,他抱著大伯的腿問:
大伯,今年該舞龍了吧?
大伯是村里的族長,那時就站在他現(xiàn)在的院中,大伯眺望著白云畈,笑著撫摸著他的頭說:伢子,舞,舞!
大伯原有兩個兒子,都先后瞞著他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