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員上下班都乘公交地鐵
■http://bjwb.bjd.com.cn/html/2010-12/13/content_347050.htm
入選理由:整個東京地區(qū)的人口是1300萬左右,面積是2155平方公里。北京地區(qū)的人口大約2000萬人,面積是16807平方公里。北京的面積是東京的8倍,人口只是東京的近兩倍。按照最新數(shù)字,掛有東京牌照的汽車有462.8萬輛,在北京上牌的汽車是471.1萬輛。也就是說,北京的人口密度只是東京的1/4,人均汽車保有量是東京的1/2,那么,憑什么人均汽車保有量高一倍的東京暢通,而北京擁堵呢?
體驗者:吳強
身份:留學生
東京也曾有過不堪回首的大堵車時代。那是上個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日本泡沫經(jīng)濟正處于鼎盛時期,企業(yè)活動頻繁,業(yè)務往來密集,街上的車輛自然也就擁堵不堪。
當年工作日的白天,東京街頭的車輛時速在10公里以內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然而東京并沒有嘗試過諸如“單、雙號限行”、“尾號限行”、“限上牌照”、“錯峰上班”等措施,也沒有聽說過哪種類型的車在特定的時間段不能進入或通過市區(qū)。在東京市區(qū),只要是車,無論是私家小轎車還是大型貨車、運土方的卡車,都有在路上平等行駛的權利。
“東京有些路段還是堵的,但是絕沒有北京這么夸張?!?009年,吳強到東京攻讀碩士學位,對東京的交通狀況他這樣評價。給他留下深刻印象的除了被稱為“毛細血管”式的立體化地面交通外,就是東京便利、準時、相對便宜的地下軌道交通系統(tǒng)。
吳強初到東京,看到像蜘蛛網(wǎng)一樣的地鐵線路,他第一感覺就是“太強大了”。如果沒有本地同學的指點,他說自己可能都不知道究竟該坐哪條線。
住在杉并區(qū)的永福町,要坐井之頭線到明大前,然后在明大前換JR山手線,坐到新宿……吳強每天都重復著這樣的求學過程,全程22分鐘。而吳強的老師—米雪千尋家中雖然有車,但每天也是坐地鐵上班,因為500米之內就能找到地鐵站。
吳強說,東京的上班族都依賴公共交通上下班。近20條線路把整個東京覆蓋得嚴嚴實實。據(jù)了解,在早高峰時的東京市中心區(qū),有91%的人乘坐軌道交通工具,而乘坐小汽車的僅為6%。
除了線路多,換乘方便和準時也是東京地鐵的一大特點,99%的線路換乘都不需要走上地面另尋入口,均可于三四分鐘內完成。
為什么大家都喜歡搭乘公共交通?方便快捷是其一。吳強在東京還發(fā)現(xiàn),東京的公共交通有很多人性化的地方,這是一些國內交通不能比擬的。
先說說公共汽車。吳強發(fā)現(xiàn)每當一輛公共汽車停到公車站后,司機就會按一個裝置,這時車身就會傾斜一些,上下車臺階和路面臺階就會盡量貼近。原來這是為了方便上車的老人,以免磕碰。
而每天吳強搭乘的地鐵人性化措施更不少:地鐵站里一般裝有鏡子,以供工薪族或者需要的人整理儀容儀表;地鐵里還有專門的時刻表,這是因為日本地鐵都很準時,所以時刻表都印在一張小紙上給乘客看;地鐵列車里還有一節(jié)車廂中的其中一排位子專門留給孕婦……
關于換乘,更是方便—不管是市內地鐵換乘市內電車,還是由市內電車、地鐵換乘城郊電車或新干線,大都在站內就可實現(xiàn)。不少車站出站口直通大型商場、大型娛樂場和公司大樓,避免了人流二次擁堵,對緩解路面交通壓力非常有效。
治理交通,高昂停車費是一個狠招。在吳強居住的地方附近,停車費一天高達1200到2400日元(100到200元人民幣)。他的老師米雪千尋更是因為停車費太貴而放棄開車,因為他們的學校在新宿,那可是東京的中心地帶,“一個是貴,另外一個是實在沒地方停。”東京的白領上班族,一般都是周末出去郊游才用私家車。
據(jù)介紹,東京停車場的費用一般在每月2萬至4萬日元之間,相當于一個普通職員月收入的十分之一。出門辦事停車一般100日元只能停15分鐘,如果在新宿、品川等大站附近停車,費用更高。因此,日本農村家庭汽車擁有量遠遠超過東京等大都市的家庭汽車擁有量。
而吳強還了解到,東京的各大會社都有這么一個約定俗成的規(guī)定:公司“常務”以下的高級管理人員,上下班不準乘坐專車,只能乘坐電車或地鐵等公共交通工具。實際上,不僅是“常務”等高級管理人員,許多議員上下班或辦事也都是乘坐電車或地鐵的。
吳強在大街上還發(fā)現(xiàn)不少停車監(jiān)督員,這些人大多是退休的老警察,兩人一組,配備數(shù)碼相機和記錄儀器,發(fā)現(xiàn)違章的車輛就拍照貼條,一次罰款1.5萬日元(約合人民幣1000元),扣2分(日本駕照滿分6分)。吳強說,重罰讓東京的車流暢通了不少。
交通擁堵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路面交通秩序混亂。吳強在東京看到的都是彬彬有禮的司機,這或許也是東京交通狀況“還可以”的一個原因。
同樣是開車,在東京和北京的駕駛心態(tài)完全不同。東京開車“心平氣和”,開到目的地完全能夠做到血壓不升,心跳不變。而在北京駕車則需要始終保持一種“時不我待、見縫插針”的“戰(zhàn)斗精神”。
例如,在主干道上行駛時,需要下輔路的車輛很早就變線到慢車道上排隊,雖然此車列行進緩慢,但并不影響其余車道的暢通。而且出主路車輛與輔路直行車輛實行間隔各走一輛的做法,避免了靠“技術”進行貼身逼搶的危險方式。
此外,日本人駕車“禮讓”精神貫徹得很到位,絕沒有看見前車打燈并線后車卻緊踩油門的怪現(xiàn)象。被讓的車輛也都會閃兩下雙蹦燈以示感謝。有調查顯示,用雙蹦燈表示“謝謝”或“抱歉”,對于緩解后車被加塞兒后的不爽心態(tài)具有明顯“療效”。
吳強認識的一位常駐北京的日本記者曾說過,北京的司機總是埋怨政府路修得少、車道不夠寬、道路設計不合理。其實北京多數(shù)道路都很寬,幾條環(huán)路的作用也很大。但可惜的是所有人都在搶,如果開車時能按規(guī)矩來,讓一秒而不是搶一秒,北京的堵車和事故可能會減少四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