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 瑛
(隴南師范高等??茖W(xué)校 中文系,甘肅 成縣 742500)
論《聊齋志異》中的理想女性形象
南 瑛
(隴南師范高等專科學(xué)校 中文系,甘肅 成縣 742500)
蒲松齡在《聊齋志異》中塑造了眾多的女性形象,這些女性美麗清純、秀外慧中,才智超群、識見不凡,勤勞治家、百事和順,情深意長、忠貞不渝,沉著機(jī)智、勇于抗?fàn)帲脑⒅咽蠈ε缘钠谕?,體現(xiàn)出作家的審美理想和非同尋常的識見,開拓了女性的審美意蘊(yùn)。
《聊齋志異》;女性形象;理想
《聊齋志異》近五百篇小說中涉及女性題材的內(nèi)容約有一百九十多篇,塑造的女性形象約有二百五十多人。這些風(fēng)情萬種、儀態(tài)萬千的女性猶如一朵朵五彩繽紛、芳香四溢的花兒,組成了一個清新、鮮活的女性百花王國。其優(yōu)秀女性形象往往具備如下特點(diǎn)。
《聊齋》理想女性多具姣好的容顏、嫻靜的妍姿,意態(tài)萬千,光彩照人。如《阿寶》寫阿寶“娟麗無雙”[1],令“眾情顛倒,品頭題足,紛紛若狂”;《青鳳》寫青鳳“弱態(tài)生嬌,秋波流慧,人間無其麗”;《公孫九娘》寫公孫九娘“笑彎秋月,羞暈朝霞,實(shí)天人也”;《葛巾》言牡丹仙子“宮妝艷絕”、“纖腰盈掬,吹氣如蘭”?!毒G衣女》中綠衣女“綠衣長裙,婉妙無比”。這些女性不僅嬌美,而且純真無瑕?!缎〈洹分械男〈涑跻姟版倘徽剐?,真仙品也”。嫁與癡兒卻“歡笑不為嫌”,無憂無慮,整日嬉戲,憨頑謔鬧。其自由灑脫、任情任性中留給人一份如山野清泉一般的清純。小翠每每在嬉戲玩耍中使家族逢兇化吉,頗具慧心。清代但明倫曾就懲治王給諫情節(jié)評價小翠“運(yùn)籌帷幄,決勝千里,單刀匹馬,斬將而歸”。小翠是非分明,為王太常免災(zāi),她表現(xiàn)得義不容辭,寧可受屈。但當(dāng)王欲以玉瓶行賄時,她卻“失手墮碎”,其正直果敢顯得可敬可愛。
蒲氏筆下女性中美的化身要數(shù)《嬰寧》中的嬰寧了。請看其出場:“拈梅花一枝,容華絕代,笑容可掬?!眿雽幉粌H貌美,性格也美。她愛笑,終日“嬉不知愁”,“孜孜憨笑”。她還愛美,追求美。她“愛花成癖,物色遍其黨;竊典金釵,購佳種……階砌藩溷無非花者”。她走到哪里,笑聲帶到哪里,花種到哪里,快樂和美就追隨到哪里。在此,作者對女性美麗的詮釋是自外而內(nèi)的。她們不僅有如花的美顏,更有一塵不染、真純無偽的天性。在作品中,嬰寧的行動舉止一任天然,喜怒哀樂純出本心,處處滿溢童稚般的絕頂天真。純潔可愛的嬰寧愛憎分明、嫉惡如仇,對輕薄的西人子以惡作劇重重加以懲罰,對有養(yǎng)育之恩的鬼母卻念念不忘,深情牽掛,為其精心料理后事。嬰寧被作者稱之為“我嬰寧”,還說,嬰寧像山中“嗅之則笑不可止”的一種草兒——“笑矣乎”,她使合歡、忘憂相形見絀,并且遠(yuǎn)勝于作態(tài)之“解語花”,充分流露出作家對這一人物的喜愛。
心靈純潔、心性自由、超然世外的美麗女性,是蒲松齡由衷欣賞的女性特質(zhì)。蒲氏借這些品貌得兼的女性,表達(dá)了他對真情、真性的自然美好人格的追求。
《聊齋》女性總是充滿智慧,富有才氣,能吟詩、下棋、彈琴、作畫等,無所不能?!栋浊锞殹分小皟A城之姝”“頗解文字”的白秋練與“執(zhí)卷哦詩,音節(jié)鏗鏘”的慕生因詩歌結(jié)緣。小說中,白秋練以慕生誦詩病愈。后來她奄然斃亡,臨終囑曰:“如妾死,勿瘞,當(dāng)于卯、午、酉三時,一吟杜甫夢李白詩,死當(dāng)不朽?!痹姼杈谷荒苁拱浊锞毣厣郎希≡姼枋冀K陪伴著白秋練的倩影:她因詩邂逅慕生,以詩占卜未來,甚至“以吟聲為相會之約”。這真是一位以詩為魂的風(fēng)雅女子!《連鎖》寫連鎖也因吟詩結(jié)識楊于畏,于是二人共談詩文,“剪燭西窗”?!芭坑跓粝聻闂顚憰?,字態(tài)端媚。又自選宮詞百首,錄誦之。使楊治棋枰,購琵琶。每夜教楊手談。不則挑弄弦索,作‘蕉窗零雨’之曲,酸人胸臆;楊不忍卒聽,則為‘曉苑鶯聲’之調(diào)”。 連鎖稱得上多才多藝了!《云蘿公主》中云蘿公主能與安大業(yè)下棋對弈?!堵櫺≠弧分新櫺≠簧飘嫛疤m梅,輒以尺幅酬答,得者藏什襲以為榮”。《蓮香》中蓮香精通醫(yī)術(shù)。《小二》中小二則是開琉璃廠的老板,其產(chǎn)品“奇式幻采,諸肆莫能及”。
她們巾幗不讓須眉?!额伿稀分蓄伿稀案冈跁r,嘗教之讀,一過,輒記不忘。十?dāng)?shù)歲,學(xué)父吟詠。父曰:‘吾家有女學(xué)士?!被楹?,她敦促丈夫“研讀,嚴(yán)如師友”,然其還是“再試再黜,身名蹇落”。她于是言:“君非丈夫,負(fù)此弁耳!使我易髻而冠,青紫直芥視之?!焙笈缒醒b與生并試,生落,顏“以冠軍應(yīng)試,中順天第四。明年成進(jìn)士,授桐城令,有吏治。尋遷河南道掌印御史”。文中,顏氏在同場競技苦讀寒窗的天下男子們中間,猶如鶴立雞群,顯得卓犖不凡。她過人的才華和膽識令某生汗顏。顏氏形象,堪稱花木蘭、祝英臺之后中國古代最耀眼的女扮男裝的女性形象,有“奇巾幗”[2]之譽(yù)。
這些風(fēng)流俊雅、才華出眾的女性,其見解亦是超塵脫俗、新人耳目的?!饵S英》中的黃英姐弟,欲以賣菊謀生,馬子才“甚鄙之,曰:‘仆以君風(fēng)流高士,當(dāng)能安貧;今作是論,則以東籬為市井,有辱黃花矣?!秉S家則認(rèn)為,“自食其力不為貪,販花為業(yè),不為俗。人固不可苛求富,然亦不必務(wù)求貧也”。于是姐弟藝菊出售,生意紅火,“其門喧囂如市?!薄疤沼纱巳崭唬阂荒暝錾?,二年起夏屋?!焙蟛粩鄶U(kuò)大經(jīng)營,“村外治膏田二十傾,甲第益壯”,“樓舍連亙”,“享用過于世家”。當(dāng)馬子才仍不自安之時,黃英真誠表明自己的心跡:“妾非貪鄙。但不少致豐盈,遂令千載下人謂淵明貧賤骨,百世不能發(fā)跡——故聊為我家彭澤解嘲耳。然貧者愿富,為難;富者求貧,固亦甚易?!秉S英以陶氏后輩自居,他要為高潔困頓的陶淵明說話:貧窮非高士本意,時勢使然也;高潔而富貴,陶氏亦何樂而不為?黃英一反“君子固窮”的傳統(tǒng)思想,認(rèn)為高尚與富貴可以兼而得之,從而豐富了高潔之士的人格內(nèi)涵,給封建時代的士人人生以新的啟迪。吳組緗曾有頌蒲絕句:“封建之基是小農(nóng),抑商政策致貧窮。黃英藝菊食其力,甲第連云氣若虹。”[3]
在封建時代,女子無姓無名無職業(yè),更乏繼承權(quán)和獨(dú)立的經(jīng)濟(jì)能力,這一切決定了其家庭中的附屬地位。但在《聊齋志異》中,很多女主人公卻具有很強(qiáng)的治家能力,她們勤儉持家,辛苦經(jīng)營,使得家庭和睦,家業(yè)殷實(shí)。《青梅》中的青梅慧眼識人,嫁給了貧窮的張介受,她“入門,孝翁姑,曲折承順,尤過于生;而操作更勤,饜糠秕不為苦。由是家中無不愛重青梅,梅又以刺繡作業(yè),售且速,賈人候門以購,惟購弗得。”《鴉頭》中鴉頭對顧慮家徒四壁、她不能久留的書生言:“何為慮此。今市貨皆可居,三數(shù)口,淡薄亦足自給??慑黧H以作資本?!兵f頭則“做披肩,刺荷囊,日獲贏余,顧瞻甚優(yōu)”。
較典型的是《細(xì)柳》中細(xì)柳,她“飄梟可愛”,“少慧,解文字”,舉止超越塵俗?!坝谂t疏略,常不留意;而于畝之東南,稅之多寡,按籍而問,惟恐不詳”。且自請“當(dāng)家”,“半載而家無廢事”,有很強(qiáng)的管理才能。她勤勞治家,“晨興夜寐”,辛苦經(jīng)紀(jì)。經(jīng)常未雨綢繆,“每先一年,即儲來歲之賦,以故終歲未嘗見催租者一至其門;又以此法計(jì)衣食,由此用度益紓”。她治家井井有條,對子女賞罰分明。高生卒后,訓(xùn)導(dǎo)前妻之子,甘冒惡名不避嫌,獨(dú)力撫育兩個頑劣兒子成就富貴。細(xì)柳以智慧和勤勞成為中國古代文學(xué)中“女當(dāng)家”及“后娘”的成功范例。作者在文末也情不自禁地感嘆:“此無論閨闥,當(dāng)亦丈夫之錚錚者矣!”細(xì)柳才真是賢妻良母?。?/p>
在蒲松齡筆下,女性不僅善于治家,善于相夫教子,是家里的賢內(nèi)助,而且還往往是夫君事業(yè)上的良師益友。《鳳仙》中鳳仙初領(lǐng)貧窮書生劉赤水至家,因父“以貧富為愛憎”待婿而有所怠慢,便“終不快,解華妝”,“唱‘破窯’一折,聲淚俱下;既闕,拂袖徑去”。途中,鳳仙謂劉曰:“君一丈夫,不能為床頭人吐氣耶?黃金屋自在書中,愿好為之。”并贈鏡離去。劉歸來,“因念所囑,謝客下帷”。平日視鏡,“則鳳仙背立其中,如望去人于百步之外者?!碑?dāng)他“閉戶研讀,晝夜不輟”之時,則“鏡中人忽現(xiàn)正面,盈盈欲笑”,一旦有事荒廢學(xué)業(yè),則鏡影“慘然若涕”,“背立如初”。劉感其苦心,“于是朝夕懸之,如對師保,如此二年,一舉而捷”。小說中,正是鳳仙的激勵和督促,才使“少穎秀”卻“以游蕩自廢”的劉赤水最終學(xué)有所成,走上正業(yè)。
“潘郎人說太情深,事到關(guān)情自不禁?!保ㄆ阉升g《讀張視旋悼亡詩并傳》)《聊齋》中刻畫了不少情深意切的美好女性形象,她們視愛情為生命,因情而活?!断阌瘛分械南阌駥S生有著至死不渝的愛情,她為黃生死而復(fù)生,當(dāng)黃生化作的赤芽被人斫去之時,她又生而復(fù)死、憔悴而亡,香玉的愛是至情至性的,真可謂感天地、泣鬼神。
《細(xì)侯》中細(xì)侯,視富貴如敝履,為愛選擇窮滿生。細(xì)侯明知滿生僅“薄田半頃”“破屋數(shù)椽”,卻表示“愿得同心而事之”。言“閉戶相對,君讀妾織,暇則詩酒可遣,千戶侯何足貴”,向往安寧祥和有愛的居家日子。面對富賈及周圍的勸解,細(xì)侯絲毫不為所動,言“滿生雖貧,其骨清也;守齷齪商,誠非所愿”。她看重的是人品。后萬般無奈中,迫嫁富商。然而,當(dāng)其一旦發(fā)現(xiàn)受騙,毅然殺子,回尋滿生,對滿生之情,九死不悔!“細(xì)侯”,原系漢代受人歡迎的郭汲之字,后人以“細(xì)侯”指受愛戴的官吏。留仙《悲喜十三謠》,稱他尊敬的縣令張嵋為“細(xì)侯”:“又杖青蔡送細(xì)侯”。小說中用作妓女之名,足見作者對這一人物品性的推重。同樣讓人感喟的還有《連城》中連城對喬生經(jīng)歷生生死死的磨難而不變的知己之情。王士禎評道:“雅是精神,不意牡丹亭后復(fù)有此人?!盵4]
在蒲松齡筆下,同樣是情意綿長的女子,結(jié)局卻不同,一類如上所述,盡管歷盡磨難,最終是“花好月圓”的;另有一類女子,因?yàn)榉N種原因,只能將情意埋在心里,默默地成全對方的幸福。《宦娘》中宦娘酷愛音樂,對“塵世無對”琴藝的溫生一往情深,但嘆人鬼殊域,便用心促成了溫如春與葛良工的婚姻。只把銘心刻骨的相思傾訴在《惜余春》詞中:“因恨成癡,轉(zhuǎn)思作想,日日為情顛倒。海棠帶醉,楊柳傷春,同是一般懷抱。甚得新愁舊愁,鏟盡還生,便如青草。自別離,只在奈何夭里,度將昏曉。今日個蹙損春山,望穿秋水,道棄已拚棄了!芳衾妒夢,玉漏驚魂,要睡何能睡好?漫說長宵似年,儂視一年,比更猶少:過三更已是三年,更有何人不老!”令讀者為她扼腕。不知蒲公當(dāng)日手中的筆可曾一再停歇?宦娘的遺憾中又寄托了他多少人生不圓滿的悵惘?
《阿繡》中阿繡以對美的不懈追求,以善意寬容的“成人之美”,詮釋著自己愛的哲學(xué):“愛一個人就要讓他跟所愛的人走到一起?!盵5]阿繡以俏皮、豁達(dá)之態(tài)直面劉子固的歧視和冷漠,她沒有哀怨和悲戚,只有深沉、真摯之情。幫助助劉子固有情人終成眷屬之后,她消失了。阿繡的不期而至和她的悄然離去都毫無勉強(qiáng),正如詩人所言“悄悄地我走了,正如我悄悄地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6]。
《聊齋》女性對愛情亦有著獨(dú)特的認(rèn)識。《羅剎海市》馬驥與龍女話別,聞得“情緣盡矣”之言大悲。龍女曰:“人生聚散,百年猶旦暮耳,何用作兒女哀泣?此后妾為君貞,君為妾義,兩地同心,即伉儷也;何必旦夕相守,乃謂之偕老乎?”這里,龍女重的是同心永恒的情誼,所謂“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封建時代的女性幾乎是軟弱的代名詞,逆來順受,面對厄運(yùn)常常束手無策,就像蓬草,任隨命運(yùn)之風(fēng)卷裹。宋代如朱淑真那樣的智慧女性,也只能以《斷腸詞》聊訴人生的不幸。而《聊齋》女性卻以柔克剛,憑借自己的能力擺脫困境,化險為夷,把握人生,以強(qiáng)者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世人面前。且不說《俠女》中的俠女以堅(jiān)韌、剛強(qiáng)和果敢為父雪冤,也不說《竇女》中的竇女用冷靜和執(zhí)著為自己贏得尊嚴(yán),就說《云翠仙》中的云翠仙和《庚娘》中的庚娘吧。
云翠仙由于母親的輕率嫁給了她明知“寡福,又蕩無行”的梁有才。婚后,云翠仙原想嫁雞隨雞,跟梁好好生活,然其整天賭錢喝酒,云勸而不聽,并發(fā)展至偷賣妻子首飾,最后竟然要賣云于妓院。云得知后,繼續(xù)這段生活的念頭徹底打消。她沒有任其擺布,而是虛以周旋,主動堅(jiān)持要賣自己,梁“只好”同意。但希望在出手之前,梁陪她歸寧,與母親告別,并保證“無差貸”。梁至,方駭其家之富。……云翠仙讓這個懶惰無賴的“豺鼠子”在母親面前自現(xiàn)原形,曰:“自顧無傾城姿,不堪奉貴人;似若輩男子,我自謂猶相匹。”又盛氣曰:“鬻妻子已大惡,猶未便是?。缓稳桃酝廊速嵶麈?!”云翠仙離開了。她一深閨少女以個人智慧捍衛(wèi)了自己的人生權(quán)利。
太守之女庚娘,嫁給世家子弟金大用,戰(zhàn)亂中,金大用攜家眷逃亡,路遇殷勤的王十八,庚娘告誡金大用,此人眼珠亂轉(zhuǎn),不懷好意,應(yīng)該遠(yuǎn)離,金沒在意。他們一起雇船,夜里,船開到河面寬處,王邀金賞月,乘機(jī)與船家將金等打下水。庚娘見而未慌,故意哭泣。庚娘明白,殺人越貨者是沖自己來的。她表示愿意跟王,她聰慧地躲過王的糾纏,并灌醉殺之后跳水,又遇惡少……經(jīng)歷了千難萬險,總算與死里逃生的丈夫團(tuán)圓。庚娘在大難面前,沉著冷靜,成功自衛(wèi)又報深仇,算得上是幸福人生的把握者。
總之,《聊齋志異》用真情真性塑造了一批屬于蒲翁所處時代、屬于十七世紀(jì)中國所能顯示出來的、具有自由精神與開放品格的、最美麗最聰慧、最善良最勇敢、最有才華最具深情的理想女性形象。借此,蒲松齡寫出了人應(yīng)該有的美好人性,既表達(dá)了作家對完美人格的渴望和追求,也寫出了人們心靈深處的欲望和夢想[7],顯示了蒲氏卓越的識見,閃耀著異樣的迷人光彩。
[1][清]蒲松齡.聊齋志異[M].長沙:岳麓書社,1994(本文有關(guān)《聊齋》引文,皆據(jù)此本).
[2]馬瑞芳.馬瑞芳說聊齋[M].北京:作家出版社,2007.216.
[3]蒲松齡研究集刊(第一輯)[C].濟(jì)南:齊魯書社,1980.
[4]馬瑞芳.論聊齋人物命名規(guī)律[J].文史哲,1992,(4):102.
[5]馬瑞芳.為精神美照亮的聊齋女性[J].東岳論叢,2002,(5):91.
[6]徐志摩.徐志摩抒情詩[M].北京:作家出版社,1988.111.
[7]劉揚(yáng)體.劉揚(yáng)體細(xì)解經(jīng)典中的愛情[M].北京:東方出版社,2006.168-169.
[責(zé)任編輯:阿 力]
The Ideal Female Images in Strange Stories from a Lonely Studio
NAN Ying
(Longnan Teachers College,Chengxian,Gansu 742500,China)
In his novel Strange Stories from a Lonely Studio,Pu Songling molded a large number of female images.These women are all pure,beautiful,elegant,intelligent,knowledgeable,hardworking,obedient,affectionate,loyal and courageous.They are entrusted with the writer’s expectation of women,and they embody his aesthetical ideal and his extraordinary insight and open up the aesthetical connotation of women.
Strange Stories from a Lonely Studio;female images;ideal
I207.419
A
1674-3652(2011)02-0058-04
2010-12-09
南 瑛(1967- ),女,甘肅禮縣人,隴南師范高等專科學(xué)校中文系講師,主要從事中國古代文學(xué)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