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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奇”革命歷史的藝術典型
——《紅旗譜》歷史真實與藝術真實的交錯糾葛

2011-08-15 00:50:10張翠玲
長江師范學院學報 2011年2期
關鍵詞:紅巖

張翠玲

(暨南大學 中文系,廣東 廣州 510632)

“傳奇”革命歷史的藝術典型
——《紅旗譜》歷史真實與藝術真實的交錯糾葛

張翠玲

(暨南大學 中文系,廣東 廣州 510632)

[主持人語]人們對于“紅色經(jīng)典”的最大疑問,主要還是停留在對它藝術虛構歷史的強烈質(zhì)疑,這其實根本就算不上是一個什么原則性問題,因為虛構本身就是所有藝術創(chuàng)作的本質(zhì)特征。其實我們更關心另外一個焦點命題:藝術虛構的紅色歷史,究竟是通過何種途徑,最終又被還原為是歷史真實的?這恐怕是當前學界的最大誤區(qū)。本期我們發(fā)表張翠玲關于《紅旗譜》的研究文章,目的就是要以史料分析入手去回答這一問題,盡管文章寫得尚嫌幼稚或不成熟,但至少也會為我們帶了一些有益的參考。

《紅旗譜》是紅色經(jīng)典“三紅一創(chuàng)”的首先之作,作者反復強調(diào)小說講述的故事與人物都源于“真人真事”,但對比史料和小說文本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小說對平淡的真實歷史進行了傳奇敘述,而這些藝術虛構最后卻取代歷史本身而重新被認定為“歷史真實”。藝術真實取代歷史真實而升級為新的“歷史真實”,這生動地反應了紅色經(jīng)典的生成過程。

《紅旗譜》,歷史真實,藝術真實,傳奇。

眾所周知,小說《紅旗譜》自1957年出版以來,很快便以“農(nóng)民革命史詩和農(nóng)民革命英雄”的描繪而獲得了社會各界的一致好評,在長達半個多世紀的時間里,小說《紅旗譜》再版印刷30余次,國內(nèi)外銷售量也高達500多萬冊,同時它還被改編成了話劇、電影、評劇、京劇、電視劇等,進而使燕趙風骨雄立九州美名傳揚。對于《紅旗譜》這部革命歷史題材的長篇小說,近十多年來學界往往在“文學”與“歷史”之間發(fā)生爭論:有人說它是描寫農(nóng)民革命的“史詩”之作,但更有人說它是人為創(chuàng)造歷史的藝術傳奇!那么,《紅旗譜》究竟是“真實”還是“虛構”?回答這一問題,我們首先必須去正本清源。

一 《紅旗譜》的歷史真實

小說《紅旗譜》所講述的主要內(nèi)容,是朱老忠等農(nóng)民在階級斗爭腥風血雨中的思想成長;尤其是“反割頭稅運動”和“保定二師學潮”這兩件事,則更是集中反映了冀中平原勢不可擋的革命風暴。作者本人曾多次說《紅旗譜》中的人物和事件,基本上都是源自于歷史上的“真人真事”;故事情節(jié)中雖然有很大的虛構成分,但藝術真實卻并沒有曲解歷史真實。這就使得我們完全有必要,去重新考察一下作品之外的真實歷史。

1930年冬,農(nóng)民準備殺豬過年,河北省政府為了搜刮民財,心血來潮地要征收什么“割頭稅”——即農(nóng)民必須要把生豬趕到固定地點,由那些包稅商去替他們殺豬,然后每頭豬上繳五毛錢作為稅錢,農(nóng)民們聽到這個消息都非常氣憤。當時蠡縣共產(chǎn)黨組織,巧妙地抓住了這一大好機遇,充分利用廣大農(nóng)民的不滿情緒,全力鼓動他們加以抵制和奮起反抗。1930年12月12日,是蠡縣縣城春節(jié)前的一個大集,在中共縣委書記王志遠和縣團委書記張金錫的直接領導下,蠡縣鄉(xiāng)村師范的學生和參加反“割頭稅”的農(nóng)民,在縣城南門口的一個牲口市場集會,組織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反割頭稅運動”,張金錫作為代表上臺演講:“縣政府財源枯竭,民國二十年就征收了民國二十七年的地丁銀。為了彌補財政虧損,屢次巧立名目,向老百姓抽稅抽捐?,F(xiàn)在近年關,他們又想出新的稅收名目,并與土豪劣紳相勾結,向群眾索取割頭稅。對于這種不合理的捐稅,我們必須聯(lián)合起來,向反動政府作不屈不撓的斗爭,要求政府取消割頭稅,不達目的決不罷休!”[1]隨后學生又向群眾散發(fā)傳單,激起了圍觀農(nóng)民的激憤情緒。聚集起來的兩千多名學生和農(nóng)民,他們高呼“小豬本是自己喂,為何要交割頭稅”、“反對苛捐雜稅”等口號,游行到國民黨縣政府去請愿。共產(chǎn)黨員扛著大旗站在隊伍的最前列,他們毫不畏懼武裝警察的刺刀槍彈,把縣衙門包圍得水泄不通,并要求縣長出來做解釋。王志遠曾回憶說:

大家就打著小旗,排著隊,喊著口號,直奔縣政府而去。不少趕集的老鄉(xiāng),也就跟著隊伍一起去了。就這樣,滾雪球似的,人越來越多,聲勢越來越大,真是人山人海!到了縣政府,大院容不下,有的上了墻頭,有的站在房上,門外還站了好多人。[2]

縣衙門里那些當差的,從沒見過這么大的造反陣勢,只能前去請示縣長;但縣長卻遲遲不肯出面,只是要求群眾派代表進去會談,遭到學生與農(nóng)民的強烈反對。斗爭堅持了三四個小時,縣長最后被逼無奈,只能答應緩征“割頭稅”,斗爭取得了徹底勝利。

1928年夏天,梁斌從蠡縣高小畢業(yè),他于戰(zhàn)亂中考上了保定的育德中學,但因其母親重病需要“沖喜”,他不得不放棄學業(yè)倉促完婚。1930年冬天,梁斌雖然不在鄉(xiāng)村師范的學生之列,卻因為閑置在家而參加了“反割頭稅運動”,不僅和同村農(nóng)民梁老寵一起散發(fā)傳單,還聯(lián)合二哥在自家門口安上了殺豬鍋,對運動的整個情況都有所親眼目睹,并據(jù)此而寫下了小說里的“反割頭稅運動”。所以小說《紅旗譜》以“反割頭稅運動”,作為農(nóng)民英雄朱老忠參加革命的歷史背景,應該說是有著真實生活基礎的藝術描寫。

“反割頭稅運動”發(fā)生以后,梁斌在原高小老師宋卜舟等人的幫助之下,順利地考上了保定第二師范,并于1931年秋季開始,進入保定第二師范求學。當時正值“九·一八事變”,保定二師的廣大師生,熱烈響應中共“抗日救國”的政治號召,積極進行抗日宣傳和反對國民黨不抵抗政策的學生運動。血氣方剛的梁斌,自然受到了革命氛圍的強烈熏陶,積極參加學潮熱衷于進步書籍,主動去接近中共黨組織,政治思想得到了很大提高??上в捎谒眢w染病,不得不離開保定回家修養(yǎng),所以因此而錯過了二師學潮中,最為轟動最為壯烈的“七六”慘案。

二師學生日益高昂的革命激情,對國民黨當局形成了威懾作用,所以他們不得不采取強硬措施,去消除和瓦解二師學生的革命氣勢。從1932年初開始,反動當局多次派特務到二師,跟蹤、盯梢、密捕進步學生;而學校內(nèi)部的反動組織“讀書會”,也派人到河北省教育廳去告密,誣陷“二師學生要暴動”。于是,河北省廳在4月查封了二師,表面宣布提前放假實則妄圖解散二師;6月又登報開除了50多名學生,勒令30多名學生休學;并撤換了開明校長張云鶴,讓反動分子肖漢三任校長。

當時的形勢已經(jīng)十分嚴重,中共保屬特委根據(jù)省委指示,決定發(fā)動學生開展護校斗爭。6月18日,有近五十名學生應召回校,由賈良圖擔任總指揮,組織同學關閉校門,在校內(nèi)布置哨崗,把學校保護起來。6月20日黃昏,東北軍十四旅和保定市公安局偵緝隊,出動了500多名荷槍實彈的武裝軍警,突然將保定二師團團包圍,斷絕了二師與外界的一切來往,校園內(nèi)外頓時一片恐怖氣氛。國民黨反動當局詭計多端,先是在22日暫時撤退一天,派國民黨代表劉俊士前來談判和欺騙家長,企圖誘使學生離校回家,但被二師學生識破了陰謀。緊接著軍警又重新包圍了學校,斷絕了同學們的糧源和水源,試圖讓他們失去后勤支援,自動放棄校園狼狽退卻。但是同學們?nèi)甜嚢ゐI,一面勇敢地堅守著學校,一面又對東北軍展開宣傳攻勢,逐漸地感動了許多熱血士兵,為他們同外界聯(lián)系提供了方便。二師被圍困差不多有半個月之久,社會各界想方設法給予援助,學生們自己也靠殺狗吃野菜頑強堅守,反動政府見一切圍困政策不見成效,于是便在7月6日3點左右,命令十四旅旅長陳貫群開始進行血腥鎮(zhèn)壓。二師同學們以木棒、紅纓槍、大砍刀等作為武器,同全副武裝的反動軍警英勇搏斗:王慕桓、邵春江等7名同學當場壯烈犧牲,賈良圖與邊隆基二人也因傷勢過重不治身亡,而臧伯平等30多名學生則被押送到了保定第四監(jiān)獄,這就是曾經(jīng)轟動一時的二師“七·六慘案”。9月7日清晨,反動當局在保定西關,又將被捕學生曹金月、劉光宗等4人秘密殺害,另外17人被判處了有期徒刑。而“七·六”大屠殺之后,學校里所有的東西財產(chǎn),都被反動軍警搶劫一空,二師校園也幾乎被荒廢了。直到如今在保定二師的校園里,依然佇立著莊嚴肅穆的“七六慘案”烈士紀念碑,上面還銘刻著死難者的英名和事跡;而學生領袖賈良圖烈士,也就是小說中夏應圖的人物原型,自然也被鐫刻在了紀念碑上的首要位置。

梁斌本人雖然并沒有直接參加這次學潮,但當事人大多都是梁斌的在校同學,慘案發(fā)生后梁斌又訪問了幸存者蔣東嵎,從他那里獲知了事件發(fā)生的全部過程,同學們的無辜遇難和反動當局的兇狠殘暴,這一切都使梁斌心靈震撼難以釋懷。因此,“七六慘案”便成為了刺痛梁斌內(nèi)心的一顆“荊棘”,“在這個慘案中,我失去了很多親密的戰(zhàn)友。我為這些戰(zhàn)友的被害而悲憤,在我寫這部書的時候,好多次情不自禁地把眼淚滴在稿紙上?!憋@然,梁斌選取保定二師學潮作為小說創(chuàng)作的主要情節(jié),是出于他對同學和戰(zhàn)友的深切懷念與永恒紀念,整個故事敘述也基本上遵循了尊重歷史真實的寫實手法。

同時小說通過對這些風起云涌的革命風暴的描繪,刻畫了以朱老忠為代表的一群農(nóng)民革命英雄的成長歷程。主要英雄朱老忠的人物原型是冀中平原上一個婦孺皆知的農(nóng)民英雄宋洛暑,關于其人,他的碑文上是這樣介紹的:

宋洛暑蠡縣宋莊人,1887年生,成分貧農(nóng),粗通文字,織布為生。秉性勤儉,富有革命精神。于1927年加入共產(chǎn)黨,在蠡縣縣城里曾發(fā)動兩次革命斗爭,以抗捐抗稅為號召群眾之口號,是以廣大窮苦工農(nóng)紛紛響應,于一九三二年的八月間,奉命召集蠡縣同志在玉田村集合,同赴高陽縣北辛莊匯合高陽縣之同志,以第一高小作根據(jù)地共同舉行高蠡革命運動。因宋洛暑同志工作積極意志堅決堪為我黨之領導者,故公推為當?shù)靥K維埃區(qū)副主席。在執(zhí)行任務時,對上級指示好不違背,對階級之分析特別清明,以故反封建反帝之成果大有收效。及至各村游擊時執(zhí)行紀律尤為嚴格,所以既能得到各村勞苦大眾之擁護。不料返回北辛莊第三高小,正在開會計劃工作之際突然被反動軍隊包圍。當時宋洛暑同志誓為革命流血之決心,指揮各隊英勇抵御,卒因眾寡懸殊,孤軍無援,遂致失敗。我忠實果敢之宋洛暑同志竟為反封反帝為群眾謀利益之偉大革命運動而犧牲于一九三二年八月三十一日下午四時。亡時四十五歲。[3]

從碑文和史料中,我們可以對宋洛暑做一簡單梳理:他出身貧苦、為人仗義、耿直大膽、血性十足,政治立場堅定、組織能力較強,無限忠誠于無產(chǎn)階級革命事業(yè),積極投身于農(nóng)村革命斗爭,他留給后人印象最深的一句話便是:“只要為窮人翻身,閻王爺面前也不悔帳!”1930年10月,宋洛暑任中共蠡城區(qū)委書記,在蠡縣中心縣委的領導之下,組織黨員群眾踴躍參加反“殺豬稅”斗爭;在臘月二十二日蠡縣縣城的“反割頭稅”大會上,宋洛暑在張金錫的指揮下肩扛大旗,帶領游行隊伍圍困了縣衙門,與縣衙交涉時言詞鋒利大義凜然,其英勇事跡在冀中平原上家喻戶曉。但是他與慷慨正義、大公無私、有膽有識的朱老忠相比,無論是其思想人格還是其革命意識,都還不具有多大的藝術傳奇性。

二 精心虛構的藝術真實

1958年,梁斌在《我為什么要寫<紅旗譜>》里談到了他的創(chuàng)作目的:“在這個時代里,一連串的事件感動了我。自此,我決定在文學領域里把他們的性格、形象、把他們的英勇,把這一連串震驚人心的歷史事件保留下來,傳給下一代。我覺得是我的責任?!盵4]由此可見他“寫歷史”的主觀目的。但是梁斌想讓后人記住這段歷史,就不能拘泥于平淡的真實歷史本身,而必須借助藝術虛構來表現(xiàn)足夠輝煌與傳奇的能讓后人銘記在心的“革命歷史”。因此他巧妙地利用了五十時代時興的政治話語和宏大主題來結構小說,對政治事件和農(nóng)民英雄進行了充分夸張地敘寫而將其推到了“傳奇”的巔峰,成功實現(xiàn)了符合時代語境的“革命史詩”創(chuàng)作。

首先是對反割頭稅運動的夸大敘述:小說對此事件的故事敘述,明顯沒有遵循歷史真實的創(chuàng)作原則,據(jù)史料記所載,當時實際征收的“割頭稅”,是每頭豬收取五毛錢,而小說中不僅把它改成了一塊七毛錢,還要加上豬鬃、豬尾巴、大腸頭等,加起來總共價值接近于二三小斗糧食。梁斌刻意去升高稅收,既要人為地強化地主階級的貪婪本質(zhì),又要人為地激化難以調(diào)和的階級矛盾,進而去表現(xiàn)中國現(xiàn)代農(nóng)村革命的歷史必然性。但虛構的藝術畢竟不是真實的歷史,所以《紅旗譜》在這一問題上顯然是有意而為之的。另外,“反割頭稅”原本是由學生和農(nóng)民,共同發(fā)起的一場“學農(nóng)”運動;但在小說中則變成了是在“黨”的直接領導下,由朱老忠親自發(fā)動的農(nóng)民革命運動:縣委書記賈湘農(nóng)“反割頭稅,就是要發(fā)動養(yǎng)豬的主兒”的一句指示,便是朱老忠與嚴江濤發(fā)動“反割頭稅”的精神動力:他們遵循著“黨”的諄諄教導,分頭去做廣大農(nóng)民的思想工作,正是由于有這種事前進行的宣傳教育,所以才極大地調(diào)動了鎖井鎮(zhèn)村民的斗爭情緒:

朱老明咬緊了牙根,恨恨地說:“干!割了脖子上了吊也得干!老了老了,走走這條道!”

朱老星站起來,說:“狗日的欺侮了咱幾輩子,咱可也不是什么好惹的!”

伍老拔把屁股蛋子一拍,說:“對嘛,就是這么辦,咱組織農(nóng)會吧。反對割頭稅,打倒馮老蘭。你不跟我說,我還想去找你們呢!”

(見梁斌《紅旗譜》中國青年出版社2005年版,第219、225、229頁)

這些鎖井鎮(zhèn)村民是如此地果斷與熱烈,無疑是要傳達作者本人的一種見解:中國農(nóng)民不僅具有崇高的政治覺悟,他們同時更具有堅定的階級立場——在蠡縣縣城的“反割頭稅”大會上,嚴江濤與朱老忠等人借“反割頭稅”之名,把斗爭矛頭直接指向了舊社會的反動軍閥與貪官污吏!農(nóng)民群眾被他們的革命熱情所熏染,游行示威場面更是聲勢浩大蔚然壯觀——農(nóng)民不堪忍受地主惡霸的階級壓迫,他們在朱老忠等人的帶領之下,精彩地演繹了一出中國農(nóng)民的革命“史詩”!歷史真相在梁斌筆下被改寫,農(nóng)民形象在梁斌筆下被拔高,而一切反動派則又在梁斌筆下,都被描寫成不堪一擊的腐朽勢力——充滿著振奮人心的傳奇敘事,幾乎就是《紅旗譜》故事情節(jié)的全部意義。

其次是關于保定二師學潮的傳奇敘事:小說里關于此學潮的敘述雖然基本遵循了歷史真實,但是卻比歷史真實要豐富傳奇得多。真實歷史中的保定二師學潮本身還只是一場并不復雜的單純事件,但小說卻將學生運動與農(nóng)民運動完美地整合,進而藝術地再現(xiàn)了中國現(xiàn)代革命的英雄史詩!我們可以從小說中發(fā)現(xiàn),學生已不再是孤立無援的弱小群體,在他們背后已經(jīng)有了朱老忠這樣一群正直農(nóng)民,不僅參與這場斗爭的主體對象被寫成了農(nóng)民子弟,而且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得到了革命農(nóng)民的強力支撐——比如像朱老忠等人為學生們冒險送糧,并從被軍警封鎖的醫(yī)院里救出被關押的進步學生,這些情節(jié)既增強了了朱老忠的革命品格,又擴展了學潮超越自身局限性的社會意義——學生運動與農(nóng)民運動相結合,恰恰就是對中國現(xiàn)代革命的真實反映!

同時真實歷史中,東北軍十四旅只派了部分兵力去包圍學校;而小說中卻讓一千余軍警去面對手無縛雞之力的五六十名學生娃娃,雖然架設有機槍大炮卻始終束手無策進不了校門!但那些學生娃娃卻截然相反,他們雖然人數(shù)不多卻神奇無比——他們不僅能夠憑借著幾桿紅纓槍,就能隨意沖出反動軍警的重重包圍,到商店里去購買糧食和日用物品;而且還武功蓋世武藝高強以一當十,使得那些本性兇殘的反動軍警,始終都難以突破他們所筑起的堅固防線!特別是那個神奇小子張嘉慶,平日里就能槍打飛鴿彈無虛發(fā);在二師護校運動中他更是表現(xiàn)神勇,起到了中流砥柱的重要作用——當劉麻子和小軍官用槍指著江濤和老夏,企圖把他們押到市黨部時,張嘉慶“看了一下臺階,一個箭步躥上去,噼啪兩腳,踢掉他們手里的槍,舉起拳頭大喊:‘打倒反動派!’”不僅輕易地解救了江濤和老夏,還能鎮(zhèn)定地高喊政治口號,這種非凡身手和革命斗志十分了得。在糧食斷頓生存危難的緊急時刻,又是張嘉慶挺身而出解救同學于水火之中——他率領十幾個沒有吃飯、氣力全無的學生娃娃,竟一路狂殺沖出重圍去采購糧食,“張嘉慶向里跑著,看見一個人失足,骨碌地倒在地上。他又跑回來,伸手抓起面袋背在脊梁上,拽起那人就走?!倍皪彵豢催@陣勢,向回卷作一團”趕緊給他們讓開路!最令讀者大跌眼鏡的一個細節(jié),是保定二師的護校學生,他們都能十分流利地講一口政治英語:“江濤站在南操場的桌子上,”與墻外河北大學的同學們,“互相用英語交換意見,江濤說:‘——打破饑餓政策,斗爭就能勝利?!獓榔紦P起手兒,說:‘同學們,努力吧!預祝你們在抗日陣線上取得新的勝利!’”眾所周知,在民國期間“中師”是不開英語課程的,即使開設也只是學些極其簡單的語法詞匯;而小說中“二師”學生的英語能力竟然是如此之高,可見該校之政治英語教育水準絕不在北大清華之下!十幾個青年學生和幾桿紅纓槍,就能對付千余軍警的機槍大炮,這無疑是在印證一句毛澤東的至理名言:“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而一群文化程度不高的“中師”學生,卻能流利講說大學的專業(yè)英語,這無疑又是在向廣大讀者暗示,革命者無一不是聰明絕頂?shù)闹腔廴宋?!長篇小說《紅旗譜》快意地描寫了幾個超凡入圣的神奇人物,同“紙老虎”式的反動派進行著沒有懸念的生死對決,它并不是在真實地再現(xiàn)“典型環(huán)境”中的“歷史事件”,而是在藝術地虛構人為想象中的革命英雄——這些無所不能的神性人物,他們誕生于“大躍進”的火紅年代,建構于紅色記憶的浪漫敘事,流傳于思想貧乏的激情歲月!

最后,小說《紅旗譜》在把政治運動夸大為江湖傳奇式的逸聞趣事時,也把農(nóng)民英雄朱老忠塑造成了一個完美的古代俠客。小說里的朱老忠與其人物原型宋洛暑的形象早已相距甚遠。他在地主的欺壓下被迫闖蕩關東25年,生活閱歷極其豐富;他回到故鄉(xiāng)鎖井鎮(zhèn)后,一心維護鎖井鎮(zhèn)窮苦百姓的切身利益,敢于和地主馮老蘭斗爭,極其大公無私;他花重金幫助朱老明看眼病并資助嚴江濤上學,并為了替好友嚴志和看望其子運濤而不惜舍棄對農(nóng)民至關重要的秋收,而徒步千里下濟南探監(jiān),盡顯俠肝義膽。同時,他還積極支持并信任黨的領導,對革命事業(yè)抱有充分的信心。在反割頭稅運動里,他充分發(fā)揮了農(nóng)民英雄的智慧,和知識分子江濤一起,以農(nóng)民領袖的政治身份帶領數(shù)千農(nóng)民去縣衙請愿游行,充分展示了他作為一位革命家與江湖義士的英雄本色:

朱老忠看那兩把刺刀,在江濤眼前閃著光,眼看要搓著他的眼睛。把大棉襖一脫,擎著兩條三節(jié)鞭闖上去,兩手向上一騰,咣啷啷的把兩把刺刀打落在地上。一下子又來了五六把刺刀,照準朱老忠沖過來。朱老忠氣沖沖走上去,拿起三節(jié)鞭,噼噼啪啪打著,迎擋著??囱矍按痰对絹碓蕉?,他一個人獨擋不過來了,伸開銅嗓子喊了一聲:“是刀子山也得闖,同志們!上?。 ?/p>

(見梁斌《紅旗譜》中國青年出版社2005年版,第286頁)

五十開外的朱老忠,竟憑借著兩條三節(jié)鞭,便輕松地對付了武裝軍警,可見其功夫身手非同一般。作者使朱老忠文功武略集于一身,目的無外乎是想突出他革命精英的高大形象;但其被過分夸張了的高超武藝,卻將朱老忠寫成了一個古代俠客。這應是《紅旗譜》的一大敗筆。而朱老忠更是在二師學潮這個學生愛國運動里,冒著生命危險對二師學生進行糧食救濟并機智救出在醫(yī)院被嚴密監(jiān)視的張嘉慶,大顯草根農(nóng)民的正義和智慧。在《紅旗譜》里我們所看到的朱老忠,早已不再是一個生性剛烈的普通農(nóng)民,他思想意志堅定、革命目的明確,不僅具有“出水才看兩腿泥”的沉穩(wěn)個性,而且還目光遠大充滿著智慧,全力為革命去培養(yǎng)“一文一武”兩位青年,當然更少不了“有我朱老忠吃的,就有你喝的”的俠肝義膽!梁斌將無產(chǎn)階級革命者的精神品質(zhì),都集中在了朱老忠這一人物身上,而中國農(nóng)民思想愚昧與心胸狹隘的人格弱點,則被作者做了主觀剔除和人為遮蔽,使得這一農(nóng)民英雄幾乎超越了農(nóng)民身份的本質(zhì)含義。這也是朱老忠這一藝術形象備受爭議的原因所在。

《紅旗譜》里關于政治事件和人物形象的敘述都有諸多夸大虛構的成分。如果我們僅僅將《紅旗譜》看作是一部文學作品,那么它的一切夸張成分都是不足為奇的,因為“虛構”本身恰恰正是文學藝術的本質(zhì)特征;問題就在于作者與讀者都將其視為是一部描寫農(nóng)民革命的英雄“史詩”,他們從來都不去懷疑故事中人物或事件的虛擬性質(zhì),這才會使超出文學審美范疇的實據(jù)考證具有了現(xiàn)實意義。尤其是《紅旗譜》在近百年時間里一再被進行藝術改編,許多英雄形象和故事情節(jié)都被做了“真實性”的意志強化,這種“藝術真實”重新被轉化為“歷史真實”的奇特現(xiàn)象,實際上正是“學英雄、做英雄”的極“左”思潮的精神產(chǎn)物。

三 藝術真實到歷史真實的成功轉化

1957年小說《紅旗譜》出版之后,不僅成就了梁斌在中國文壇的地位,更成就了反割頭稅運動、保定二師學潮這段革命運動的輝煌歷史,而這也是《紅旗譜》這個藝術作品能被幾代中國人廣為傳頌的原因所在。實際上在很長的時間內(nèi)由于我們判斷歷史和藝術的主體意識的缺失,《紅旗譜》充當了我們認識這段關于農(nóng)民革命斗爭和農(nóng)民革命英雄的歷史的范本,這也是所有紅色經(jīng)典的共同結果。有關小說《紅旗譜》由藝術真實轉化為歷史真實的事例舉不勝舉,在此我們就僅拿出兩個簡單卻非常具有說服力的細節(jié)來證實這一離奇的轉化:

第一,是反割頭稅運動中割頭稅的數(shù)據(jù)變化。通過史料考證我們可以得知當時河北省政府下令征收的割頭稅是每頭豬征收五毛錢的稅收。但是梁斌在創(chuàng)作小說時,為了強化地主階級的貪婪本質(zhì)和激化無法調(diào)和的階級矛盾,而把割頭稅升高到一塊七毛錢,還要加上豬鬃、豬尾巴、大腸頭等,這雖然距離歷史甚遠,但對于文學作品的藝術創(chuàng)造來說是合情合理的。然而,在當時領導反割頭稅運動的黨的代表人物王志遠和張金錫兩人的已被收入史料的回憶錄里,我們都看到了明顯有悖于歷史真相的割頭稅數(shù)據(jù)。張金錫在其革命歷程的回憶文章《在紅色搖籃里長大》里憶起自己作為反割頭稅大會的學生代表上臺講話時的內(nèi)容是:“殺一口豬要我們六毛錢,外帶豬鬃、豬毛、豬尾巴、大腸頭,這是什么道理?我們大家去向縣長請愿去!”[5]而當時任中共蠡縣縣委書記的王志遠在《薄蠡地區(qū)的建黨和農(nóng)民運動》里也如此說到:“一九三○年農(nóng)歷年底,河北省政府下令向各縣農(nóng)民要殺豬稅。強迫要殺豬的農(nóng)民把豬趕到包稅劣紳設的‘殺豬鍋’去殺,每殺一頭豬,繳五毛錢的殺豬稅,還要把豬鬃、豬毛、豬尾巴、大腸頭都交給‘殺豬鍋’上的人們?!盵6]張金錫和王志遠既是當時反割頭稅運動的直接領導者,按常理說對于割頭稅的數(shù)據(jù)這一重要問題應該會記得很清楚,但是為什么對于割頭稅收的回憶卻會出現(xiàn)外加“豬鬃、豬毛、豬尾巴和大腸頭”的變異?毫無疑問,是受到了小說《紅旗譜》的干擾置換。他們二人作為黨的力量的主要代表,其回憶本該具有較大的真實性和權威性,史料對其的收編更證實了其“歷史真實”性,但是這些被小說篡改的“歷史真實”卻讓我們?nèi)滩蛔◇@愕汗顏,由藝術真實到歷史真實的轉化可想而知。

第二,保定二師學潮中二師學生江濤等人通過英語與保定學聯(lián)溝通而獲得糧食援助的斗爭方式,鑒于那個時代所有“中師”都并不開設英語課程的客觀原因,我們可以得知這一描寫明顯不可能是歷史真實。但是這一虛假的“事實”卻赫然出現(xiàn)在諸多關于保定二師學潮的文史資料里。事件當事人宇斧在《憶保定二師學潮》一文里就如此說到:“黨組織及時給予‘二師’堅持護校斗爭明確指示,令保定‘學聯(lián)’組成‘二師學潮后援會’,各兄弟學校的同學都參加了后援會。隔路相對的‘河北大學’向‘二師’投扔大餅,并用英語向內(nèi)傳遞信息?!盵7]而同樣,二師學潮被捕者之一的臧伯平在其撰寫的回憶錄《七月的風暴》里(已被編入《河北革命回憶史料》)也犯了如此驚人的錯誤:“當日上午十時左右,劉玉林跟學聯(lián)的人取得了聯(lián)系,雙方用英語對話,學聯(lián)的同志告訴劉說:‘校外已經(jīng)組織了二師學潮救援會,大力支持你們,你們要堅持斗爭。吃的問題,今天晚上一定把大餅送過來。’敵人的軍警聽不懂英語,干著急,只是喊著:‘不要說洋話’,一邊叫一邊端起槍來嚇唬劉玉林?!盵8]對比本來就失真的小說描寫,我們不得不驚嘆,臧伯平的這段斗爭回憶與小說文本的巨大相似性,可見當小說《紅旗譜》從藝術真實升級為歷史真實之后產(chǎn)生的轟動效應何等之大,連事件參與者的真實回憶都不知不覺地被小說所提供的“歷史真實”所篡改取代了。如果說當事人由于時間久遠記憶誤差等主觀原因,使得回憶受小說干擾而出現(xiàn)偏差,我們勉強還能理解。但是當面對具有較大歷史權威性的地方志《保定市志》里也出現(xiàn)了這樣的話語:“會后,派劉玉林到崗桌上,與學聯(lián)、河北大學黨支部的負責人鄭丙辰用英語取得了聯(lián)系?!盵9]時,啞然失笑已不足以概括我們的感受了。小說里為了強化斗爭的傳奇性而虛構的甚至可以說是藝術敗筆的荒誕情節(jié),在具有絕對權威的市志史料里竟升級為了絕對的歷史真相,對于這樣的“荒誕”歷史我們除了悲哀無語還能有什么感受?

近些年來,重新評判紅色經(jīng)典藝術價值的風氣盛行,具有“農(nóng)民革命史詩”美譽的《紅旗譜》自然也受到了質(zhì)疑。尤其是在“萬里山河一片紅”的革命年代,《紅旗譜》由藝術真實到歷史真實的轉化效應,一直是現(xiàn)在學界加以詬病的根源所在。人們鄙視把藝術當作是歷史的教條主義,更厭惡把虛構當作是真實的僵化思維,對于這種政治逆反心理我們能夠去理解,但“矯枉”是不是就一定要“過正”呢?重新評價《紅旗譜》的功過是非,我們必須首先要搞清楚一個問題:《紅旗譜》從歷史真實到藝術真實,它是一種符合文學規(guī)律的合理轉變,因為一切文學藝術作品都是虛構性的故事敘事,但是如果換一條相反的路徑,把虛構故事當成真實歷史卻無疑是有些荒唐。作為讀者的我們在驚嘆如此“傳奇”的農(nóng)民革命史詩和農(nóng)民革命英雄的藝術真實轉變?yōu)闅v史真實的“鬼斧神工”時,更關鍵的則是探究原本只是小說虛構的《紅旗譜》故事,究竟又是怎樣被迅速轉變成了歷史真實?

首先,時代政治話語的無上推崇是一個至關重要的原因。五六十年代是一個政治意識主導一切的時代,一切對黨和英雄人物歌功頌德的文藝作品自然都受到國家主流話語的推崇,在政治領導者的贊譽之后被作為全民族學習的典范發(fā)揚光大。以描繪革命史詩和塑造農(nóng)民革命英雄的《紅旗譜》無疑就屬于這一類作品?!都t旗譜》出版之后,諸多國家領導紛紛給予高度的贊譽,周揚作為當時文藝界的領軍人物,不僅把《紅旗譜》吹捧為“全國第一部優(yōu)秀作品”,還在全國第三次文代會上百般肯定了《紅旗譜》的真實歷史:“我們在《紅旗譜》中看到了在漫長的黑暗統(tǒng)治年代,老一代的革命農(nóng)民向反動勢力沖鋒陷陣的悲壯歷史。在朱老忠身上,集中體現(xiàn)了農(nóng)民對地主階級世世代代的階級仇恨,體現(xiàn)了為黨所啟發(fā)、所鼓勵的農(nóng)民的革命要求……”[10]另一領導人物邵荃麟也曾給出如此肯定意見:“這部小說可以說是比較全面地概括了整個民主革命時期的中國農(nóng)民生活與斗爭,是在藝術上達到了相當深度與高度的作品?!盵11]而1980年中宣部把依據(jù)小說改編的電影《紅旗譜》列入“百部愛國主義教育影片”,專門用于教育青年一代的愛國主義思想,再次說明了政治話語對《紅旗譜》歷史的絕對肯定??梢哉f,在那個政治具有絕對權威的時代,時代政治話語對對《紅旗譜》“歷史”的肯定是小說由藝術真實走向歷史真實的最大前提。

其次,還有兩個方面的主觀原因值得我們?nèi)ド羁谭词『蜋z討:一是在中國文學傳統(tǒng)的悠久歷史中,文學藝術與意識形態(tài)兩者之間,一直都有著千絲萬縷的情感糾葛,所以才會屢屢發(fā)生從文藝去考證歷史的“索隱”事件,《紅樓夢》自誕生以來就興起的“紅學熱”中關于曹雪芹身世的考證以及相應的皇家貴族興衰沒落的家族歷史的考證就是一個對于此“索隱”傳統(tǒng)的很好證明;自然在這一傳統(tǒng)的延續(xù)下,到小說《紅旗譜》中去索隱農(nóng)民革命斗爭歷史的舉動也不足為怪了。二是紅色文學經(jīng)典作品中那些歷史原型人物,往往又會在小說或電影走紅之后,親自站出來對其所描述的人物與事件給予充分肯定,這又勢必會造成讀者或觀眾對于藝術真實與歷史真實的模糊認識!梁斌說《紅旗譜》是以“真人真事”為基礎的,學界也因此而去跟著相信《紅旗譜》的歷史真實性,更有甚者還想方設法去對號入座以求還原歷史之真相,完全背離了文學藝術的創(chuàng)作準則與審美原理。尤其是那些所謂“當事者”們紛紛出來說話,那是一件最使人摸不到頭腦的糟糕事情——如果他們不按照小說或電影的故事情節(jié)去講述歷史,那么他們原先所親歷的政治歷史就絕不可能光芒四射;如果他們按照小說或電影的故事去講述歷史,那么由于他們出面認可小說與電影也就變成了歷史真實——這是幾乎所有紅色經(jīng)典都曾遇到過的尷尬事情。比如在小說和電影《紅旗譜》問世以后,嚴江濤的原型人物張金錫就站出來說:“這本書寫得很好,把白色恐怖統(tǒng)治下我們黨的領導、革命的力量、群眾對黨一步進一步的認識都很好的寫出來了,對青年一代教育意義很大?!盵12]而參加過“反割頭稅運動”與保定二師學潮的王冀農(nóng)也認為:“蠡縣農(nóng)民斗爭,梁斌同志寫的是很真實的?!@書市反映黨在華北地區(qū)白色恐怖之下,進行階級斗爭的歷史小說。”[13]既然就連“當事者”們都出來證明小說和電影寫的是真實歷史,人們還有什么理由去懷疑《紅旗譜》的歷史真實性呢?我們不想對此去做過多的解釋,在我們看來《紅旗譜》就是一種小說創(chuàng)作的虛構故事,而不是歷史人物或政治事件的藝術化處理!因為藝術可以描寫歷史但卻并不承載歷史,虛構才是藝術自身的本質(zhì)特征。

[1]俠 山.蠡縣民眾近代革命斗爭史話[A].蠡縣文史資料(第22輯)[Z].中國人民政治協(xié)商會議河北省蠡縣委員會文史資料委員會,1987.32.

[2]王志遠.博蠡地區(qū)的建黨和農(nóng)民運動[A].河北革命回憶錄(第1輯)[C].石家莊:河北人民出版社,1980.

[3]關 捷.朱老忠之子欲續(xù)《紅旗譜》——訪電影主《紅旗譜》人公原型之子[J].黨史縱橫,1999,(2).

[4]梁 斌.我為什么要創(chuàng)作《紅旗譜》[A].梁斌文集(第7卷)[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5.177.

[5]張金錫.在紅色搖籃里成長[A].共青團,我的母親[C].石家莊:中國青年出版社,1958.21.

[6]王志遠.博蠡地區(qū)的建黨和農(nóng)民運動[A].河北革命回憶錄(第1輯)[C].石家莊:河北人民出版社,1980.21.

[7]宇 斧.憶保定二師學潮[A].河北文史集粹·革命斗爭卷[C].石家莊:河北人民出版社,1992.67.

[8]臧伯平.七月的風暴[A].河北革命回憶史料、浩氣長存—河北革命烈士史料(一)[Z].河北省革命委員會民政局編,1959.76.

[9]保定師范“七六”學潮[A].保定市志(第一冊)[Z].河北省保定市地方志編簨委員會,1999.515.

[10]周 揚.我國社會主義文學藝術的道路[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60.13.

[11]邵荃麟.文學十年歷程[A].邵荃麟評論選集(上冊)[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81.387.

[12]老戰(zhàn)士話當年[A].梁斌研究專集[M].福州:海峽文藝出版社,1986.151.

[13]紅旗手座談紅旗譜[A].梁斌研究專集[M].福州:海峽文藝出版社,1986.177.

[責任編輯:黃江華]

The Artistic Representative of“Legendary” Revolutionary History—The Interlaced Entanglement of Historical Truth and Artistic Truth in The Red Flag

ZHANG Cui-ling
(Chinese Department,Jinan University,Guangzhou,Guangdong 510632,China)

The writer of The Red Flag,the first of the four red classics in the seventeen-year-literature,repeatedly emphasized that the novel had originated from a true story.However,by comparing the historical record with the text,we find that the novel is a legendary narration of the prosaic history,and in the end the artistic fiction was re-established as“historical truth”,replacing the history itself.This phenomenon of artistic truth upgrading to the new“historical truth” is a vivid reflection of how the red classics came into being.

The Red Flag;historical truth;artistic truth;legend

I206.7

A

1674-3652(2011)02-0001-08

2011-01-12

張翠玲(1988- ),女,福建人,暨南大學中文系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研究。

[關鍵詞] 羅廣斌;《紅巖》;宏大敘事;男言之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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