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羊
2011-05-14 13:37唐力
雜文選刊 2011年4期
唐力
頭羊走在前面，沉著，冷靜
后面跟著一大群羊，它們走過
路上卷起灰塵，趕羊的人
站在隊伍的旁邊，他不會成為
其中的一員，他是被趕出
羊群的人
頭羊走著，沉著，冷靜，遠比
帽沿上沾滿灰塵，身體里
藏著羊膻味，衣襟里
揣著羊糞的
瑣屑的趕羊人高貴，有著尊嚴(yán)
一大群羊跟著頭羊前進
它們的歡樂，鋪展成一條街
它們走過，一路卷起紛揚的灰塵
只有那卑瑣的趕羊的人
心中藏著秘密：要控制一群羊
就要控制好頭羊?，F(xiàn)在
一大群羊，正跟著頭羊
興高采烈地，奔向屠宰場……
【原載2011年第1期《人民文
學(x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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