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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手河山討你歡

2011-05-14 09:54畫繭.錦念離
桃之夭夭A 2011年1期
關(guān)鍵詞:本王王爺小兔子

畫繭.錦念離

一[白綾紗青絲發(fā)你眉目亦如畫]

帝都,初夏。

原本就人來客往的聚賢莊,因著一場比武招親,顯得更加熱鬧非凡。

高樓之上,一名纖纖佳人憑欄而立。純白的連帽披風包裹著窈窕的嬌小身軀,如綢緞般黑亮的青絲被微風吹起,掠過耳畔。素凈的臉上未施脂粉,只有眉間一點朱砂顯出幾許嬌艷,美目墨如暗夜中微映的星辰,小巧的紅唇微微抿著,顯出一絲羞怯。

“各位,參加比武招親需交紋銀十兩,倘若能在十招之內(nèi)勝過在下,便可娶小女為妻?!鄙碇疑忌赖闹心隄h子身材魁梧,呼吸吐納沉穩(wěn)至極,一看就是身手不凡的練家子,陰狠的目光卻讓人看了不舒服。

紋銀十兩對于普通人家是筆巨款,但就聚賢莊的客人而言也不過是頓粗茶淡飯的錢,為了那傾城絕色,揮金如土也甘之如飴。只可惜紅顏難得,幾個自詡高手的客人上去過了不到三招,便口吐鮮血地敗下陣來。

“嘖,瞧你這老頭兒出手就是殺招,恐怕不為嫁女兒是為賺銀子吧?!本圪t莊里出名的紈绔子弟吏部尚書之子周池帶著一幫隨從出現(xiàn)在擂臺下,不以為然地打量著臺上的灰衣武夫。

中年漢子被戳中心事,有些尷尬地抹去額角的汗珠,皮笑肉不笑地說:“若是真有本事贏過在下,在下自當如約將小女下嫁,絕對不會食言。”

“功夫本少爺肯定是不如你,但銀子嘛……”不過隨手一揮,身旁的隨從趕忙送上一沓銀票,“這兒是五百兩,我同你買了這美人兒,可好?”

“這……”面對著大把銀票中年漢子動心了,心虛地抬頭看向高樓上目光含淚的女子。

不屑地嗤笑一聲,周家少爺再次扔出一沓銀票:“一千兩。”

灰衣漢子按捺不住心底的喜悅,一把搶過銀票,扔下一句“往后小女便是您的人了”后匆匆離開。高樓之上的白筱菟見此情景差點哭出來,卻又脫不了身,只得任由一干隨從將自己從樓上拉了下來。

“我……”白筱菟怯生生地開口,卻再次被那雙不規(guī)矩的手嚇得說不出話來?!靶∶廊藘海愕墒菍⒛阗u給了我,從今以后,你就是本少爺?shù)娜肆恕?/p>

“他不是……”她著急地掉下了眼淚,更添幾分柔弱,讓人心生愛憐,也忍不住想要……狠狠地蹂躪。

“他是不是你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收了我的銀子,把你賣給了我……你懂了沒?”白筱菟輕輕地搖頭,眼前這個男人猥瑣的笑容昭示著她接下來的日子并不怎么好過。

“沒關(guān)系,你不懂,以后為夫慢慢教你……”無視周圍看熱鬧的目光,周池猴急地將嘴湊了過去想要一親芳澤,不料……

“咦?什么東西冷冰冰的?”睜眼一看,周池尖叫著捂著嘴跳了開去,“該死的!這是誰的劍!!!”

一把閃著凜冽寒光的軟劍橫在她與那個流氓少爺中間,正好擋住了周池想要襲過來的嘴唇,輕薄的紫色劍鋒上染有點點血跡。

“子簫,此人弄臟了紫虹劍,你覺得誰比較該死?”身后傳來詢問的聲音,周池扭頭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似笑非笑的俊顏。

玄色錦袍在陽光下泛著幽幽的光,深邃的眸子瑩亮無比,仿佛九天之上的星光隕落其間,俊挺的鼻梁勾勒出完美的精致輪廓。

他只是那么輕挑薄唇,揚起一個邪氣的弧度,便足以讓天下間的女子不由自主地沉淪,愛上他那笑容里,殷殷的毒。

“你……你是個什么東西?敢跟本少爺作對!”一半忌妒,一半憤怒,周池捂著流血的嘴唇恨恨地道,“我爹是吏部尚書,得罪了本少爺定叫你不得好死!識相的就給我下跪斟茶認錯,說不定老子心情一好就考慮既往不咎!”

夜無曦唇邊的笑容倏然一冷,而后挑眉,笑容加大。

又有新樂子了。

白筱菟還陷在這突發(fā)狀況中回不過神來,卻只感覺腰間一緊,剛剛還一臉肅冷的男人變臉似的低頭向懷中小人兒溫和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白筱菟?!北荒请p魔魅的眼瞳一望,白筱菟手輕輕一顫,忍不住紅了小臉。

“好名字……”他揚唇一笑,“小白兔。好一只人如其名的小白兔……”

話音未落,只見他足尖一點,摟著懷中的人飛身上了一匹駿馬,隨手解下腰間的陽綠翡翠玉佩扔到周池胸前,看他手忙腳亂地接住,夜無曦冷笑道:“叫周子健拿著這玉佩到攝政王府見我。本王倒要看看,得罪了他,是怎么個不得好死法?!鳖D了頓,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繼續(xù)道,“還有,這只小兔子,從今天起,屬于本王了。”

周池拿著玉佩仿佛中邪一般,也不回話,只是不停跪地磕頭,渾身抖個不停。

“他怎么了?”白筱菟不解地望著眼前的一幕,這周少爺剛剛?cè)绱瞬豢梢皇?,怎么轉(zhuǎn)眼就變成了這般模樣?

“他沒事,膽子太小而已?!蹦活?,瞟向了周池,嘴角綻出詭異的笑容來。

說完,長鞭一揚,兩人策馬而去,手握玉簫的黑衣隨從也上馬緊跟其后,剩下癱倒在地扶也扶不起的周池和圍觀眾人面面相覷。

一場比武招親,就這樣鬧劇似的收了尾。

而馬背上的白筱菟又怎會知道,自己剛出狼窩,便又進虎口呢?

二[恍惚間相望早已無話心如麻]

攝政王府密室內(nèi),燭火搖曳。

“本王此次若是滅了周子健滿門,恐怕又給了老頭子一個找麻煩的好借口吧?!币粋€好聽的略帶魅惑的嗓音,在寂靜的密室中低低響起。想著白日里那沒用的尚書捧著翡翠玉佩連滾帶爬來到攝政王府求他饒命的情景,夜無曦又是一聲冷哼。

“王爺,先皇有令,攝政王必須在皇上二十歲之時交還大權(quán),而如今皇上已二十有二,卻還是有王爺在旁輔佐朝政。想那袁雍是要借題發(fā)揮……”黑衣隨從恭敬地垂手立于一邊。

“嗬,我皇室之事何時輪到他來插手,不過區(qū)區(qū)一個左丞相,還妄想要翻天了?”夜無曦拿起茶盞輕輕吹著,嘴角揚起一抹冷然的笑意。

“袁雍仗著與朝中幾位德高望重的老臣素來交好,所以才……”何子簫意味深長地隱去了后半截話。

夜無曦重重放下茶盞,幾許茶水濺出,灑到紅楠木桌上:“幾個老東西奈何得了本王嗎?”話音剛落,帶著殺氣的眼神猛地落到密室門邊的角落上,“誰在那里?!”

“啊!”隨著一聲痛呼,被茶盞擊中的白筱菟跌跌撞撞地摔倒在地,白玉茶盞落地,碎片四濺,茶水流了一地。

“小兔子?”夜無曦微微蹙眉,走過去彎腰從冰冷的地上將她拉起,“小東西,敢擅闖本王的密室,你不要命了?”幸虧他出手有所保留,只用三分力道,不然這只小兔子恐怕就成死兔子了。

“我……我是找書,不小心碰到書架跌進來的……”她小聲解釋著,還舉起手上的古籍證明自己所言不虛。

目光一沉,夜無曦語氣陰冷地喚著隨從的名字:“子簫……”進密室居然忘記按下機關(guān),他是想放多少人進來參觀?

“王爺恕罪!是子簫的疏忽!”何子簫額上冷汗涔涔。

“疏忽?”他冷笑一聲,“今天跌進來的是這只傻兔子,倘若換成了旁人……嗯?”結(jié)尾一個輕輕上揚的語調(diào),聽得何子簫不寒而栗,頓時跪倒在地道:“子簫辦事不力!還請王爺懲處!”

“好,那……”夜無曦的話被一個小小的聲音打斷,“是我……我的錯……你怎么能罰他……”

轉(zhuǎn)過頭,他詫異地挑了挑眉:“小兔子,你在質(zhì)疑本王?”

“奶奶說,說……”白筱菟漲紅了臉,水汪汪的眸子

此刻泫然欲泣的表情像足了一只迷路的兔子,讓人想狠狠欺負一番,夜無曦玩味地盯著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你奶奶說什么?”

“不可以濫殺無辜……”她幾乎是憋著一口氣把話說完,臉紅得仿佛都與額前的朱砂痣混為一色。

一言不發(fā)地看著她半晌,夜無曦突然笑出聲來:“你這小東西,倒是第一個敢指責本王濫殺無辜的人?!闭f罷,他順手攬過一臉無措的她向密室外走去,“小兔子啊小兔子,本王越來越喜歡你了,你真有趣……”

跪在地上的何子簫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望向兩人消失的出口,眼里全是震驚。

為什么他總覺得……完美的九王爺,開始有弱點了呢?

金箔請?zhí)⒃诎子裣恢?,由來人跪地奉上,邀請之人的尊貴身份自不必說。

干凈修長的手指將帖子自匣中取出,細細把玩著,眸中冷光掠過,夜無曦淡淡地笑道:“能讓左丞相如此有雅興,這鳳舞宴的主角,想必大有來頭了?”

“回王爺,此次宴會獻舞的女子,乃帝都第一舞姬孟雪吟……”送帖子的奴仆畢恭畢敬地回答道。

“原來是她……”夜無曦將手中的帖子扔回匣中,倚在椅背上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行了,你回去告訴左丞相,本王定會準時赴宴,一睹這帝都第一舞姬的絕妙風采。”

這廝誠惶誠恐地退下了,一道身著白衣的嬌小身影在門口一閃而逝,夜無曦忍住笑道:“別躲了小兔子?!?/p>

白筱菟只得不甘不愿地從門口走了出來,夜無曦的目光投向她懷中抱著的仿佛一堆雜草似的東西,微微蹙眉:“小兔子,你懷里抱的是什么?”

“菟絲花……”她粉嫩的雙頰邊露出幾許純真的笑容,獻寶似的舉起懷中的藤蔓。夜無曦這才看清,原來那堆黃綠色的藤葛上掛滿了一串串粉白色的花朵,細碎的小花和柔弱的藤蔓看起來嬌嫩無比,惹人憐惜。而更令夜無曦詫異的是,這貌不驚人的小花竟有襲人的香氣撲鼻而來。

“菟絲花?”他從那些藤蔓中摘下一朵小小的粉白色花朵,湊到鼻前細細聞著,清香沁人心脾,說不出的愜意。

“筱菟的菟,是菟絲花的菟……”她怯怯地望了他一眼,小聲地糾正他一直以來的錯誤。

“這花倒是別致得很……”他假裝沒有聽到她的糾正,又將話題扯回了花上?!靶⊥米印边@個名字是他對她的專屬稱謂,他想這么叫她,也只有他,才能這么叫她。

白筱菟不高興地撅了撅嘴,轉(zhuǎn)身抱著菟絲花要走,卻被他一把拽回懷里,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細細抹過她眉間的朱砂痣,她的眼,她的鼻,最后停在她嬌嫩欲滴的紅唇上。

“回房換身漂亮衣服,今天晚上,本王帶你去個地方?!彼麖娮詨合孪胍挥H芳澤的沖動,輕輕拍了拍她的頭,給了她一個溫柔的笑容。

白筱菟只得乖乖點頭,回房去了。

卻不料兩個時辰之后,依舊一身白衣的佳人出現(xiàn)在夜無曦眼前,眼眶紅紅的:“沒,沒有漂亮衣服……”

夜無曦放下手中正在研究的字畫,將她拉至懷中,柔聲道:“這些日子給你添置的新衣服呢?都從來沒見你穿過?!?/p>

“送……送給小環(huán)小圓她們了……”夜無曦聞言差點被口水戧到,他花重金給她量身裁制的綾羅綢緞,一件不剩地都被她送給了底下的丫鬟?而現(xiàn)在他要帶她出門,她卻紅著眼睛委屈地告訴他,沒有漂亮衣服穿……

夜無曦抬起頭,剛想叫下人為她準備赴宴的衣裳,卻猛地一愣。

小巧的臉蛋,淡掃的娥眉,純凈的雙眸因點點淚光而更顯澄澈,膚如凝脂,襯得眉間一點朱砂殷紅似血,漆黑的如瀑長發(fā)隨意散落雙肩,一襲勝雪的白衣,更顯細致清麗,優(yōu)雅脫俗,不帶一絲人間煙火味。

夜無曦幾乎溺斃在這樣的美麗里,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然后自嘲地笑道:“我的小兔子穿白衣最好看,本王真犯傻了,怎么會想著要把那些俗氣之物強加于你呢?”

白筱菟眨了眨水靈的大眼睛,長而卷翹的睫毛上沾上幾滴細碎的淚珠,看得夜無曦呼吸一窒。他望著她,她望著他,兩兩無言。

亂了節(jié)奏的心跳聲拉回夜無曦游離的思緒,輕咳一聲掩飾好自己的失態(tài),他拉過她的手向門外的馬車走去,“好了,我們出發(fā)吧……”

三[紅朱砂綽風華傾城顏吟蒹葭]

戌時一刻,左丞相府門前車水馬龍,達官顯貴不計其數(shù)。

所以當大家看到從來不攜女眷赴宴的九王爺,在眾目睽睽之下從馬車中抱出一名絕色佳麗時,宴會上詭異的氣氛便又濃了幾分。

“王爺大駕光臨,敞府真是蓬蓽生輝……”夜無曦擺擺手打斷袁雍的客套話:“左丞相不必過謙了,本王可是沖著今晚的美人而來?!?/p>

袁雍連連稱是,卻在夜無曦轉(zhuǎn)身之后露出了一個兇狠的表情。

戌時三刻,晚宴開始,幾曲歌舞之后,袁雍拿著酒杯站到了場地中央:“各位,這次的宴會只為一人而設(shè),她既是袁某的義女,也是大名鼎鼎的帝都第一舞姬,孟雪吟?,F(xiàn)在便讓小女給大家舞上一曲,免得空負了這‘鳳舞宴之名……”說著,袁雍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放下酒杯擊掌三聲,如水的簫聲輕揚而起。

數(shù)名女子長袖漫舞,無數(shù)嬌艷的花瓣輕輕灑向天空。漫天花雨中,一名白衣少女素手婉轉(zhuǎn)流連,裙裾飄飛,寬闊的廣袖開合遮掩,更襯托出她儀態(tài)萬千的美艷姿容。孟雪吟美眸微抬,眼波流轉(zhuǎn)間勾去無數(shù)人的呼吸。此時簫聲驟然轉(zhuǎn)急,只見她以右足為軸。輕舒長袖,柔若無骨的身軀隨之旋轉(zhuǎn),越轉(zhuǎn)越快。突然自地上翩然飛起。數(shù)名伴舞的女子圍成一圈,玉手揮舞,數(shù)十條藍色綢帶輕揚而出,院中仿佛泛起藍色波濤,孟雪吟凌空飛到那綢帶之上,纖足輕點,衣袂飄飄。

“好!不愧是帝都第一舞姬,天下間能有此等曼妙舞姿的,恐怕也只有孟雪吟一人了!”坐在夜無曦身旁的兵部尚書率先鼓起了掌。夜無曦卻只是淡淡一笑,并無驚異之色。

她的舞技如何,他是最清楚的那一個。

傲慢地巡視全場,孟雪吟的目光落到主客坐的位置之上,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隨即眼波一轉(zhuǎn),露出一個虛假的笑容對袁雍說道:“雪吟有一個小小的請求,不知義父能否答應(yīng)……”

“乖女兒,但說無妨?!痹阂桓贝雀改?。

“女兒想與那位姑娘合舞一曲?!北娙隧樦哪抗饪催^去,皆露出復雜又興奮的神情,夜無曦看了看身旁不知所措的白筱菟,手中一緊,白玉酒杯在掌心化為粉末。

“不知孟姑娘因何緣故,非要與我的小兔子舞一曲不可?”夜無曦懶懶地挑眉,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里卻透出幾分殺氣。

還不是為你這個冤家!

孟雪吟心中暗自怒道,見他對自己視而不見的模樣和對身旁女子愛護的神情,她忌妒得發(fā)狂。

“雪吟只是覺得這位姑娘甚是親切,又與我同著白色衣衫,所以想與其共舞一曲,不知王爺覺得哪里不妥?”孟雪吟風情萬千地一甩水袖,挑釁似的望向他。

夜無曦還未曾開口,卻只聽得身旁小小的聲音道:“我,我不會跳舞……”此話一出,眾人臉上都露出驚訝的表情,夜無曦臉色更加難看。熙夜王朝向來以歌舞為樂,無論皇室還是平民,幼時都是男習武女習舞,可是現(xiàn)在她卻……

“我只會唱歌。小,小時候傷到過腿,所以……”白筱菟又怯怯地接了一句,讓夜無曦臉上重新露出淡淡的笑意,轉(zhuǎn)頭冷冷地對孟雪吟道:“孟姑娘,我家的小兔子腿有舊疾不便與你共舞,若是你不介意,她倒是可以為你伴

唱一曲?!?/p>

重重地哼了一聲,孟雪吟皮笑肉不笑地對著白筱菟道:“那就勞煩姑娘了……”

夜無曦摸了摸白筱菟的頭發(fā),笑道:“乖小兔,不用怕,去吧,本王在這兒看著你……”

艱難地挪動腳步走到樂師身旁,悄聲說了幾句之后,一陣幽幽的琴聲響起,空靈的歌聲讓院中的喧嘩頃刻間寂靜了下來——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

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

清顏白衫,青絲染墨,眉間朱砂一點。

她如一朵出水白蓮靜靜立于庭間,圓月皎潔,傾覆滿園銀輝,映得那抹纖細的身影更添清靈之美。

孟雪吟憤憤不平地停止舞動,因為她發(fā)現(xiàn)在場眾人都被那宛若黃鶯出谷的歌聲奪去了心神,再也無人將目光投向她的舞蹈。

這對于被稱作“帝都第一舞姬”的她來說,是多么大的羞恥!

白筱菟認真地吟唱完一曲,安靜地退回夜無曦身邊?!巴鯛敚摇泵鎸λ闹艿某聊?,她不安地絞著衣角,擔心自己唱得不好而讓夜無曦失了臉面。

“小兔子……”他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語帶驚喜,“你是本王的驕傲。”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庭院之中掌聲四起,驚贊之聲不絕于耳。

孟雪吟和袁雍,同時臉色鐵青地攥緊了拳頭。

回王府的路上,夜無曦輕輕撫著她漆黑如墨的長發(fā),看她倚在他懷里昏昏欲睡的嬌俏模樣。

“小兔子,今晚唱的這支歌,是誰教你的……”他隨口問道。

“奶奶啊,奶奶還教過我好多好多歌……”她迷迷糊糊地應(yīng)道,“小時候腿受傷了行動不便,奶奶怕我悶得慌,就每天都教我唱歌……”她輕輕拉起裙擺一角,露出小腿上一道猙獰的疤痕,夜無曦幾乎可以想象當時這個傷口是怎樣深可見骨。

“是怎么弄傷的……”他愛憐的指尖滑過那道凹凸不平的傷疤。

“哦……這個……好久了呢……不記得了……”她的眼神里明顯有著閃躲,他卻沒有發(fā)現(xiàn)。想是怕他再追問下去,白筱菟又刻意轉(zhuǎn)移話題道,“奶奶有教我一首關(guān)于菟絲花的歌哦,我唱給你聽好不好?”

他寵溺地望著她點點頭。她清了清嗓子,櫻唇輕啟,如水的歌聲再次響起——

君為女蘿草,妾做菟絲花。

輕條不自引,為逐春風斜。

百丈托遠松,纏綿成一家。

誰言會面易,各在青山崖。

女蘿發(fā)馨香,菟絲斷人腸。

枝枝相糾結(jié),葉葉競飄揚。

華貴的馬車緩緩地行駛在大道上,歌聲悠揚。沒有人注意到,蒼穹中某一顆原本應(yīng)該耀眼的星星,悄悄暗淡了光芒。

四[念誓言的真與假傾塌]

一聲尖叫劃破攝政王府清晨的寧靜,而當眾家奴急急忙忙趕到大廳時,只見一個白衣身影拼命躲進他們家王爺?shù)膽牙铩?/p>

“小兔子?”夜無曦無奈地將她摟緊,詫異地發(fā)現(xiàn)她比他想象中怕得更厲害,整個身子都在不斷發(fā)抖,“小兔子,你還好嗎?”她給他的回答是死死地抱住他的脖子不松手,連牙齒都在上下打架。

夜無曦緊緊皺眉,不對勁兒,太不對勁兒了。

哎喲,白姑娘,你這是怎么了?難道不喜歡我跟我義父送的禮物嗎么?”孟雪吟嬌媚的笑容掩飾不了眼中的奸詐。

白筱菟說不出話來,只能不停地搖頭,示意夜無曦快點趕走那個讓她驚恐的東西——

一只目光陰沉,爪牙鋒利的深灰色獵鷹。

夜無曦冷冷的目光掃過孟雪吟:“孟姑娘和袁大人的好意本王代小兔子謝過,但她向來食素并不殺生,更別說打獵,所以孟姑娘還是請回吧?!眳拹旱难凵衤舆^孟雪吟手中的籠子,眼中透露的訊息是,順便把這個罪魁禍首也帶走。

“既然如此,雪吟也不勉強,王爺,告辭了?!泵涎┮鞒龊跻饬系貨]有再堅持下去,只是提著獵鷹的籠子笑容滿面地離開了。

“這該死的兩父女到底在搞什么鬼……”夜無曦擔憂地將已經(jīng)嚇昏過去的白筱菟抱回房內(nèi),內(nèi)心倏然升起幾分疑問,卻又不該從何說起。

孟雪吟興奮地提著籠子沖回了袁府,嘴里喊著:“大師!大師您言中了!”

話音未落,一個穿著深灰色道袍的中年道士從屋內(nèi)緩緩步出,袁雍一臉喜色地跟在他身后。

“孟小姐,試探結(jié)果如何?”道士得意地捋著長胡須。

“那姓白的女子果然見到這只獵鷹就嚇得魂不附體……”孟雪吟語帶崇敬地對道士說道,“不過……不知大師是怎樣得知她非我人類的呢?”

道士將手中拂塵輕輕一揮,道:“這只兔妖還未修煉成人形之時,曾被我的鷹兒啄傷過后腿,百年道行差點毀于一旦,所以她怕它……”

“這么說,道長帝都此行,便是為收這妖孽而來?”孟雪吟激動得兩眼放光,如果那姓白的女子真能被這道士收服,那她跟夜無曦豈不是還有再續(xù)前緣的機會?

“不錯,不僅是這兔妖,還有一尾鯉魚精,一條蛇精和一只千年修行的狐貍精,據(jù)貧道夜觀星象,此四妖若是不除,必將禍亂朝綱,天下大亂?!钡朗恳荒樥x地說道。

“既是如此,道長為何不速速前往將那妖孽收服呢?”自從鳳舞宴那晚之后,孟雪吟便視白筱菟為眼中釘肉中刺,想要除之而后快。正巧那日這道士找上門來,說袁府沾染了妖孽之氣,細問之下才知那一襲白衣綽約如仙子的女子原是只兔妖。

區(qū)區(qū)一只小妖,也想要搶走她孟雪吟的如意郎君?做夢!

想當年她與夜無曦本是鶼鰈情深的一對佳偶,不料被他發(fā)現(xiàn)她是受義父之命來迷惑他的,美人計失效,從此九王爺成了朝中人人聞之變色的活閻羅,心思陰沉手段毒辣,凡是試圖靠近他想要獲取榮華富貴的女人統(tǒng)統(tǒng)沒有好下場。

“不急,待八月十五月圓之夜,那妖孽想不死都不行……”道士慢悠悠地捋著胡須,踱著步子走回了房間。

“夜無曦,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望著籠中撲騰著翅膀的獵鷹,孟雪吟露出了惡毒的微笑。

伴著一聲呻吟,白筱菟張開了眼睛,看見一張布滿擔憂的俊容。

“小兔子?”夜無曦看著她有些失焦的瞳孔,輕輕喚著。

“我沒,沒事……”她努力撐著沉重的眼皮,試圖向他露出微笑來讓他放心,卻還是突然攥緊了被子。又想起那種被利爪刺穿骨髓的痛了……小腿上的傷疤火燒火燎地疼起來。她狠狠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痛呼出聲。

“怎么了?”夜無曦一眼就看穿了她的不對勁兒,“小兔子你到底怎么了……該死,不要再咬了!你會咬傷自己的!”

夜無曦目光一沉,低頭吻住她已經(jīng)微微泛血珠的唇。淡淡的腥甜味在嘴里彌漫開來。

許久,他放開她,讓她靠在他的胸膛,聽著他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

“如果……我有事瞞著你,你會不會討厭我?”白筱菟隱隱紅了眼眶,她突然記起奶奶說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看來有禍事要找上門了。

“你愛我嗎,小兔子?”他不答反問。

“愛的……”她低頭,小小聲地應(yīng)了一句。他是她在人間遇上的第一個對她好的人,也許他是眾人眼中的惡魔,卻從來都沒有傷害過她。

“愛一個人,是不是應(yīng)該要坦誠?嗯?”他溫柔的語

氣讓她忍了許久的淚終于掉了下來。

“我,我不是人類……”她邊小聲抽泣邊訴說道,“我本是忘塵森林里一只兔妖,與奶奶相依為命,但我必須歷經(jīng)世間情劫,才有機會修成正果位列仙班……可是……”

“可是什么?”他輕輕地撫著她的臉頰,眸中繾綣萬千。

“可是想要成仙,就得不被凡塵七情六欲所誘惑,斷情絕愛才能渡過此劫。如若愛上凡人,便遭五雷轟頂?!彼顫M淚水的眼睛定定地看著他,沒有悔恨,亦沒有其他。

“五雷……轟頂……”他一字一句地念著,覺得心口有痛楚襲來。他根本不敢想象,那些天雷打在她纖細的身子上,將會是怎樣的痛不欲生。“難道就沒有解救的辦法嗎……”

“我不知道……”她搖頭,粉碎了他最后的奢望。他只能用力環(huán)抱住她,似乎怕她消失般地將她緊緊扣在懷里。

她靠著他的胸膛,他靜靜地抱著她,直至天色漸暗。

有那么一瞬間,白筱菟悄悄地想,“依偎”這兩個字,真是全天下最溫暖的詞語了。

五[顛覆天下我亦無怨生死中掙扎]

八月十五團圓夜,本該是家家戶戶歡慶相聚的日子,攝政王府上上下下,卻因為主子的心情受了影響,大氣也不敢喘一聲兒。

“如果我被雷劈到變成焦兔子,你千萬不要理我……人家不想讓你看見我黑漆漆的樣子?!卑左爿伺吭谒男乜谡J真說道。

“別胡說?!彼麚嶂犴樅诹恋拈L發(fā),有些舍不得放手。

“你就聽我一次嘛……”她撒嬌似的伸出小粉拳捶了一下他的胸膛。

“本王聽你很多次了?!彼鼗貞?yīng)道。

“可是……”她不滿想要再爭辯什么,卻被他毫不留情地打斷:“我說過,不管發(fā)生什么,我們都一起承擔?!?/p>

“承擔你……”一向膽怯的她還是醞釀了許久才敢說出后面半句,“你個頭……”說完,白筱菟白嫩的臉龐變成了額頭朱砂痣一樣的顏色,也不知是緊張還是害羞。

“是死是活,都有本王陪你。”他無所謂地伸手摟住她,“大不了我們一起去閻王爺那里……哦不對,妖精死了也是去地府嗎?”

白筱菟又好氣又好笑:“妖精死了就是直接魂飛魄散!哪有什么地府可去啊……”

“哦,”他點點頭,又道,“那本王陪你魂飛魄散去?!?/p>

心疼他的孩子氣,又感動于他的霸道,白筱菟忍不住偷偷抹了眼淚。

此時王府門口傳來一陣吵鬧之聲,夜無曦不耐煩地蹙了蹙眉,摟著白筱菟走出門廳:“何事如此喧嘩?!”

“王爺!王爺你快離開身邊這個妖女!她根本不是人類,會加害于您的!”孟雪吟沖進來像個瘋子一樣高聲尖叫著,“來人啊!還不快把這妖女給我拖下去!”

“放肆!我這里什么時候輪到你發(fā)號施令?”夜無曦大聲喝止道,“未經(jīng)本王允許擅闖攝政王府,你有幾個九族可以誅?!”

“王爺,雪吟也是因為對您用情至深,太過擔心您的安危才會這樣的?!痹黑s忙跑過來打圓場,“此女實乃妖孽所化,望王爺明鑒!重陽子大師!還不速來取這妖女性命!”

話音未落,就見那灰袍道士手執(zhí)桃木劍從外面走了進來,肩上的獵鷹一見到白筱菟便飛撲了過來,夜無曦見狀拔出腰間紫虹軟劍橫掃過去,紫色鋒芒一閃而過,獵鷹慘叫一聲跌到道士腳下,受傷的翅膀潺潺流出鮮紅的血液。

“鷹兒!”道士大叫著蹲下身子查看獵鷹的傷勢,紫虹劍削鐵如泥,更別說一只小小的老鷹,傷口齊中翅而斷,露出森森白骨。袁雍和孟雪吟也同時臉色巨變。

“牛鼻子老道,本王告訴你,今日若想對小兔子不利,你有一條命,本王殺你一次,你有十條命,本王斬你十次!”紫虹劍一揮,道士只覺頰間一涼,一縷發(fā)絲隨風而落,臉上接著是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就算貧道不取她性命,這孽畜也活不過今夜子時!”道士披散著頭發(fā),有些癲狂地仰天大笑,“天雷之劫她已是在劫難逃!”

“住口!”反手一刺,寒氣襲來,紫虹劍染血的劍尖直抵眉心。一陣青煙乍起,道士詭異地消失了蹤影,煙霧彌漫中,只聽得他狂妄的笑聲,“月圓之時,便是這妖孽命斷之期!”

眼見道士消失,孟雪吟父女嚇得面色慘白,但袁雍好歹貴為當朝丞相,穩(wěn)了穩(wěn)心神,對夜無曦說道:“王爺,我泱泱大國豈容妖孽禍亂朝綱,還請王爺……”

未完的話,終結(jié)于突現(xiàn)在他頸項的冰冷劍鋒上。

“禍亂朝綱?嗬,小兔子一不問朝政二不入宮廷,何來禍亂一說?!”夜無曦手上力道加大,袁雍脖子上隱隱有血跡滲出,他這才慌了手腳,“王爺!”

“袁雍,本王受夠了你倚老賣老,給你三分薄面你就如此囂張,真以為本王不敢動你嗎?!”他夜無曦可是能左右天朝命脈的人,萬人之上的左丞相他九王爺開口說殺也沒人敢說個不字!

“王爺殺了微臣,恐怕向六部尚書不好交代!”袁雍亮出了最后一張底牌,令夜無曦鐵青了臉,未持劍的手緊緊握成拳,力道之大,骨節(jié)都微微泛白。

“放了他吧……”一只柔若無骨的小手搭上他的胳膊,轉(zhuǎn)頭看去,是眼眶紅紅的白筱菟?!靶⊥米印就酢?/p>

“朝政什么的我不懂。但我知道,得罪的人越多你就越危險……”她搖搖頭,示意他放下手中的劍,“我想你平安……”

長長地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內(nèi)心的憤怒,夜無曦將紫虹劍從袁雍頸間撤回,冷冷地道:“今日本王放你一馬,但……孟雪吟留下。”

孟雪吟聞言,臉上血色全無,轉(zhuǎn)頭求救似的看向袁雍:“義父!”袁雍剛從鬼門外死里逃生,哪還顧得上半路認的干女兒,只得訕訕地笑道:“那微臣便告退了……”

“義父!”孟雪吟慘叫一聲,癱倒在地,夜無曦的手段她太清楚了,如若落到他手里,勢必生不如死啊!

“滾?!币篃o曦看著袁雍連滾帶爬地狼狽脫逃,轉(zhuǎn)頭冷眼看向孟雪吟,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女人。目光一沉,夜無曦開口喚道:“子簫?!?/p>

“王爺?”一身黑衣的何子簫自暗處出現(xiàn)。

“留命不留魂?!钡统陵廁v的聲音聽得孟雪吟一臉駭然。

“是?!焙巫雍嶎I(lǐng)命而去,帶著邊掙扎邊痛苦大叫的孟雪吟消失在庭院之中。自此,帝都第一舞姬銷聲匿跡。城郊某處尼姑庵中多了一個雙腿俱殘,眼珠皆被挖去,耳朵和舌頭也被割掉的灰衣女尼,整日用僅剩的完好的雙手不停地敲擊木魚,一刻不敢停息。

茍延殘喘,命還在,魂已死。

夜幕降臨,白筱菟安靜地倚在夜無曦懷里,等待將至的大限。

“王爺?!北涞男∈謸嵘纤o緊握住的拳頭。夜無曦沒有說話,只是用一只手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長發(fā)。

“我不會死的?!卑左爿送蝗徽f道。

夜無曦心緒一動:“當然。本王不允許你死?!眽阂种穆曇袈爜碛行┚o繃。

“挺過五雷轟頂之劫,我就可以和你一起……終老一生。”她含淚微微笑起來的樣子美得動人心魄。

“小兔子……”他撫著她漆黑如墨的頭發(fā),“本王此生只為你一人所牽制,若是你不在……”

“天下啊,恐怕就是人間煉獄了?!彼{(diào)皮地接道。

“對?!彼麖臎]想過有一天冷酷無情的自己也會哽咽,“你若是敢離開,本王就先踏平整個帝都,然后……”

“我不會?!彼龥]讓他把威脅的話說完,纖細的指尖抵著他的唇,他順手握住,細細地吻著。

轟隆——

一道驚雷打破靜謐美好的畫面,白筱菟抬頭望了望天空,圓月皎潔,云層中卻有隱隱雷電閃現(xiàn)。

夜無曦不顧她的反抗,用力將她的頭按進胸膛,將她整個人護在懷里,“小兔子,你是我的女人,無論發(fā)生什么,本王都會在你身邊保護你。”他一臉堅定地看向越來越近的閃電,“天劫也好,五雷轟頂也好,本王替你承擔!”

話音剛落,刺耳的雷聲四起,一下、兩下、三下、四下……最后一聲雷起,一道閃電帶著灼人的光芒直直劈下,無法抬頭的白筱菟只來得及聽見窗欞破碎的聲響和來自夜無曦的一聲悶哼。然后,四周靜了下來。

“王爺?”她試探著抬頭,努力掙脫他的懷抱,映入眼簾的是那張滿是傷痕的俊顏,后背深可見骨的傷口正往外汩汩冒著鮮血,整個房間彌漫著硝煙和血腥之氣。

“王爺!”她瞬間掉下眼淚,抱著他不知所措,“怎么辦……你這個傻瓜……我該怎么辦……”她慌亂地自言自語著,“內(nèi)丹……對,內(nèi)丹,我們的內(nèi)丹可以救人……”

白筱菟俯下身,正想將內(nèi)丹送入夜無曦口中以換取他平安,卻聽得耳邊一聲喝止:“傻菟兒,你這是做什么!”

“奶奶?”白筱菟滿臉淚痕地抬起頭,“奶奶……我要救他……我要救他……”

“傻孩子,他只是受了皮外傷,救他叫人間的大夫便可,何必交出內(nèi)丹?”白奶奶又好氣又好笑,“你們這兩個孩子,一個愿意為對方承擔天雷之劫,一個又想要犧牲自己……”

“什……什么?!”白筱菟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王爺乃一介凡胎,他的血肉之軀怎么能抵擋住五雷轟頂?shù)奶旖?!”

“這小子是帝王星轉(zhuǎn)世,本可榮登大統(tǒng),現(xiàn)在他以王侯命格為你擋此一劫,他是拿江山換了你啊……”白奶奶滿意地笑瞇了眼睛,看來她的孫女眼光甚是不錯呢。這個孫女婿,她老太婆真是越看越滿意。

頓時,白筱菟清澈的大眼睛里又一次蓄滿了淚水,他為何總是能給她那么,那么多的感動……

“哎呀,我說傻丫頭,你還不趕緊找人救你的夫君!血再這么流下去,恐怕也……”白奶奶話音未落,白筱菟已飛奔了出去,留下白奶奶和昏迷不醒的夜無曦。

“小子,我這寶貝孫女,可就交給你了……”白奶奶從袖子里掏出一塊兔子形狀的白玉佩,放到夜無曦身邊。

拐杖輕輕碰了碰地面,笑容滿面的白奶奶消失在朦朧的白色煙霧里。

六[尾聲]

“王爺,該喝藥了……”直到此刻,夜無曦都還無法表達自己睜開眼睛之后看見那個白衣身影沖他含淚微笑時的心情。

他接過藥碗放到一邊,然后將她拉入懷中緊緊抱著,仿佛抱住了全世界。

“小兔子,說你不會離開……”他目光放柔,抱著她的手臂不禁越縮越緊。

“我不走?!彼χ羞^去,甘于承受在他懷里的壓力。

“那么,做我的王妃吧?!彼巧纤逑闼囊绲陌l(fā)絲,喃喃道。

“……”她紅著臉小聲說了句什么他沒聽清,將耳朵附了過去,“小兔子,你剛剛說什么?”

“我說……”她嬌羞的表情顯得更惹人憐愛,俏麗的模樣讓夜無曦心情大好,“說什么?嗯?”

“我說……”她突然仰起頭咬了一口他的嘴唇,然后大聲道,“王爺要是敢反悔不娶,我就跟你拼了!”

夜無曦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喜悅的神情沖淡了他原本的些許邪氣。“我的小兔子也學會咬人了……”

說著,他不顧背上的傷口將她反壓在身下,魔魅的雙瞳盯得她臉紅:“你……你要干嗎……”

“本王要好好教教你,吻跟咬的區(qū)別……”話音未落,薄唇已準確地附上去,堵住她還沒出口的抗議之聲。

窗外暖暖的陽光從木格子窗中透射進來,溫暖流動,綿長悠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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