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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發(fā)尸

2011-05-14 15:22地獄怪手
小小說月刊·下半月 2011年2期
關(guān)鍵詞:黑貓老婦人老者

地獄怪手

四周靜謐得很詭異,陰冷的月光柔柔地灑在川原驚駭?shù)哪樕?。忽然,川原一直抿著的嘴微微張開,露出一副讓人膽寒的笑容,細聲細語道:“原來你根本沒有眼睛?!?/p>

1、序幕

川原在一場大病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積蓄后,就在一處平時不太會有人光顧的地界低價租了一間鋪子,做起了幫人理發(fā)的生意。

近幾天的生意比過去更加暗淡了,無奈的川原只好利用延長開店時間來吸引更多的客人,有好幾次,川原都紅著眼把店開到了夜里十二點。

由于這片地方是舊區(qū),所以人并不是很多,這附近大多住著老人,他們的孩子只有等到雙休日時,才會來看他們,把他們帶到川原的店里來,川原的生意只有到那時候才會稍稍好一點。那些老人有些個比較迷信,沒事就喜歡在川原的店里說些妖狐鬼怪之類的奇談,有時也把川原唬得一愣一愣的。

前些日子,在離這兒不遠的德云鎮(zhèn)上發(fā)生了一起駭人聽聞的殺人事件,一位狠心的兒媳因為受不了長期照顧雙腿有殘疾的婆婆,竟狠心將她推入井中,活活淹死。據(jù)來理發(fā)的福伯所述,那具尸體剛從井里打撈出來時,情形萬分恐怖!尸體的那張臉就如同宣紙一般蒼白,一雙充著血絲的眼睛,好似要迸裂開來,埋怨地看著世間的一切。不過這還不算最恐怖的,福伯在看見尸體后的第二天,到公寓附近的公園晨練時,恰巧聽見一位在石凳上打牌的計程車司機,如此這般地描述了自己昨晚在命案現(xiàn)場附近的見鬼經(jīng)歷:“大概是凌晨一點左右,我送完最后一位客人,正準(zhǔn)備往家里趕,行到一處小路時,我猛地記起今早發(fā)現(xiàn)尸體的地方就是這條小路盡頭的那口枯井里,雖然平時自己都是走這條路回家的,可今兒不知怎么的就猶豫了,正當(dāng)我拿不定主意之時,眼前竟然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我定睛一看,你猜我看見了什么,是那個老婦人的幽靈啊!只見她神色肅穆,兩只手扶著輪椅,一顆頭晃晃悠悠的,眼睛筆直地看著前方,真的是太可怕了!”

盡管這位司機講得繪聲繪色,可仍有一些人提出了質(zhì)疑,可奇怪的是,那些有關(guān)幽靈的傳言卻并沒有因此而停止,反而愈演愈烈,后來人們甚至說老婦人的身后出現(xiàn)了一位推輪椅的老伯,而那個人就是老婦人的丈夫。至此關(guān)于她丈夫的流言蜚語眾說紛紜,有人說老人在很早以前就已經(jīng)病逝了,也有人說老人去了一個地方以后就再也沒有回來,可是事實上誰也沒有真正見過老婦人的先生。或許只有這樣不停地制造話題才能真正填補人類的好奇心,為原本枯燥乏味的生活灑些不一樣的調(diào)味劑。

福伯臨走時聽人說川原近幾天都把店開到很晚,出于好意,便對川原提醒再三,川原笑著說了好幾聲“是”。不過福伯接下來要說的事,卻讓川原有些笑不出來。福伯憑借著自己多年對命相一說的深研,他算出川原近日必有一場大劫,而且與錢有關(guān)。他送了川原一只黑不溜秋的老貓,按照福伯的說法,這只老貓擁有些許靈力,或許能幫川原降住一些東西。川原實在拗他不過,只好應(yīng)允把貓放在店里照顧幾天。

那天晚上天陰得嚇人,可卻不像要下雨的意思。漆黑的行人道上空無一人,川原一看掛鐘,時間竟還不到夜間十點。一般的時候,夜間十二點,行人道上都不至于半個人影也見不著。這種情況下,川原的店里當(dāng)然更是冷清,無聊的川原坐在椅子上竟睡著了。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巷口的那幾只瘋狗忽然狂叫起來,川原一驚,立刻醒了過來,一睜眼,就看到上午福伯送給他的那只黑貓正睜著它綠幽幽的大眼睛,哀怨地盯著自己。

川原惱怒地喊了一聲“走開”,把它從桌上趕了下去??磯ι系膾扃?,川原有些不敢相信,已經(jīng)深夜一點了!難道自己睡了近四個小時?

“有沒有搞錯,到底是誰家養(yǎng)的瘋狗?”川原一邊抱怨,一邊打開店門,想看看街角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眼前的一幕卻讓他的心不由得涼了半截。

2、驚魂

在一片濃稠的夜色之中,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婦人從店里透出的光暈中緩緩出現(xiàn)。她的臉蒼白極了,不見一絲血色。嘴微微張著,像是想向誰說些什么,可奇怪的是,那兩片已經(jīng)變成暗紫色的嘴唇竟察覺不出一絲抽搐,很明顯,她的嘴已不知什么原因僵住了,像死尸一樣,一雙布滿血絲的大眼睛更是懾人,黑色的眼球猶如被下了咒般,突兀地懸掛在眼瞼下,一動不動。

婦人后頭還站著一位推輪椅的老者,頭發(fā)花白,戴著黑色邊框的老花鏡,面上沒有任何表情,腰板挺得筆直,瘦小的身材活像一具干尸,一具會走、會推輪椅的干尸。

難道福伯的鬼話真的應(yīng)驗了?他們就是德云鎮(zhèn)上的那對年邁的鬼夫妻?可如果真是德云鎮(zhèn)上的鬼,為什么會在這里出現(xiàn)?莫非我真有一場大劫?!川原越想越害怕,他活了這么久,可是連個鬼影都沒見過。

很快老者停下了輪椅,欲推門進店,呆立在原地的川原急中生智,說道:“對不起,先生,我想我的店鋪可能要關(guān)門了,不如明天請早?!?/p>

老者的臉一點一點地變暗:“我們兩位老人家腿腳不方便,找了好幾條街,就你這一間理發(fā)店有燈光,你就不能行個方便嗎?”“可是……我……”川原一臉的猶豫。

“小師傅,理顆頭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崩险呱裆悩拥卣f道。

川原本想再說點什么,可無意間看到老婦人那雙從未眨巴過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心臟頓時一陣狂跳。強壓之下,只得將兩位請進店來,此時的他只想把這最后的一單子生意快點結(jié)束,好送走這對麻煩的客人。

“請問是哪位要理發(fā)?”川原有禮貌地問道。

“是我的妻子?!崩险邔⑤喴紊系睦蠇D人推到理發(fā)鏡前時,說道。

“那把她抱到這張椅子上吧?!?/p>

“小伙子,能搭把手嗎?”老者冷冷地問道。

“好的?!贝ㄔf完用手托住了老婦人的腋下,可剛一靠近她的身體,心便不由得一顫,她的身體竟如冰柱一般冰涼!

“她的身體?”川原錯愕地看著老者。

“沒事的。只是一般性貧血而已。”

“貧血只會使手腳冰冷,并不會使整個身體都向外透著寒氣?!崩先孙@得有些不耐煩,說道:“我老伴的身體在我離開之前就已經(jīng)是這樣的了?!?/p>

“離開?離開哪兒?德云鎮(zhèn)嗎?”

“你怎么知道?”

“我、我只是隨便猜猜的?!贝ㄔ恼Z氣小心了很多。

“想怎么剪?”川原盡管一肚子的問號,可依然不敢怠慢。

“剪短就可以了?!崩先嗽谏砗笳伊藦埧勘骋巫?,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川原如平時一樣,先從按摩顧客的頭皮開始。他的手指微微分開,當(dāng)梳子用,慢慢地捋著老婦人的頭發(fā)。頭發(fā)很濃密,不過有些干燥,但這一點兒也掩蓋不了發(fā)質(zhì)的無瑕,如果僅從這一頭光亮舒柔的黑發(fā)來聯(lián)想,完全無法與眼前這位老婦人的蒼老容顏聯(lián)系起來。

按摩的時間稍稍短了點,而且手法也顯得頗有點兒遲鈍。只因此時的川原實在沒有辦法集中工作時的十二分精神,盡管他已經(jīng)很努力地讓自己進入到一個理發(fā)師的角色,可每次都會因為一個可怕的疑問,而莫名其妙地從工作狀態(tài)中掙脫出來。

那個疑問是——我在理的是一個死人嗎?

3、黑貓

鏡子里反射著老婦人驚恐萬狀的臉,仿佛一面精心雕刻的面具,但最令川原覺得毛骨悚然的是,老婦人的身體從出現(xiàn)以來就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四肢如被凍住,眼皮也不見她眨一下,真正像極了香港電影里的僵尸。不過她要真只是具尸體還好,川原最怕的是今晚冷不防應(yīng)驗了福伯早上的忠告——自己將有場大劫。

忽然一聲貓的輕喚凍結(jié)了川原惴惴不安的心緒,聲音是從洗手間傳來的,哀婉而凄涼,似遠嫁女夢里的哭訴,又如未亡人墳前的低吟。川原恍然記起今晨福伯寄養(yǎng)在自己店里的那只黑貓,適才還不見它的影蹤,原來是躲進了又臟又亂的洗手間。

“你、你聽到貓的叫聲了嗎?”老者的聲音在打顫,臉色發(fā)白,感覺被一種不可言狀的恐怖所籠罩,“你的店里有養(yǎng)貓嗎?我適才進店時好像并沒有見到!”

也許是老者的聲量太小,川原并無留意到老者語調(diào)里的不安,只道:“是一位老主顧寄養(yǎng)在我這兒的?!?/p>

話音剛落,川原即從眼角瞥見那只黑貓正往老者的方向緩緩踱去,邁著輕盈的步履,嬌小的身姿遲緩地擺著。

黑貓挪至離老者兩米不及的地方就停了下來,兩只綠幽幽的眼睛泛著寒光,哀怨地瞅著似乎有些坐立難安的老者。

“快走開!”老者情緒激動地沖那只黑貓喊了一句,但這招似乎起不了一點兒作用,那只黑貓仍舊靜靜地站在原地,無論是姿勢還是視線都無任何改變。

老者一下子慌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雙腿禁不住瑟瑟發(fā)抖,沿眉心滴落的汗水一點一點模糊了他本已不太清晰的視線。

“您沒事吧?”川原從理發(fā)鏡里留心到老者的神情不對,問道?!皼]、沒事?!崩险哂幸庋陲椬约旱幕艔垼颜f話時的語調(diào)盡可能壓低,但是拘泥的口吻仍使他的不安暴露無遺。

川原狐疑地瞅了老者一眼,跟著把目光遷至黑貓的身上,忽然,一個不甚確定的念頭在他的腦海里閃過——那只黑貓的出現(xiàn)讓老者感到害怕!

從進門一來,老者的眼神與語氣一直保持冰冷,但是自從那只黑貓出現(xiàn)后,一切似乎都起了變化,老者不再如適才那樣平靜,相反的,他的臉上更多浮出的是不安與焦躁。難道那只黑貓真的是福伯所說的靈物,可以助人驅(qū)病擋災(zāi),必要時還能用來唬退游蕩在陽間的陰靈!

老者終于坐不住了,起身朝川原走去,冷冰冰地說:“我想,我們該走了?!?/p>

川原吶吶地說:“可、可我還沒有幫您的妻子理好頭發(fā)?!?/p>

“不用了?!崩险叩膽B(tài)度強硬,不容川原有半點遲疑。

老實說,川原的心里還巴不得把他們送走,只是無奈沒有合適的理由,現(xiàn)在老者自己提出了想要離開的要求,川原豈有不答應(yīng)的道理,但面上還是要裝成一副為難的樣子,道:“其實頭發(fā)已經(jīng)剪得差不多,回家只要清洗一下就可以了?!?/p>

“多少錢?”老者冷冷道。

“不用了?!贝ㄔ⒎枪首骺蜌猓鴮嵅幌胍险叩腻X,原因很簡單,那種感覺怪怪的,就好像向死人要錢。

老者愣了愣,道:“不行!錢還是要給的。”說完,他即把手伸入褲袋,慢慢摸索著。

川原極力抑制著自己過激的呼吸,充血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老者的那只手。川原真怕他掏出一張冥幣。不過,幸而事情并沒有往更可怕的方向發(fā)展,老者掏出的是一張嶄新的一百元鈔票。

川原心有余悸地接過那張一百元,胡亂放入自己的口袋,并匆匆忙忙找了九十三元給老者。

老者拿過錢,看也沒看川原一眼,低著頭把老婦人從理發(fā)椅上抱下,然后用心整了整她的衣裳,拉開老式的店門,推著車緩緩走入夜幕之中。

那晚之后,川原滿心以為不會再有什么怪事發(fā)生,可誰料到,一則毫無噱頭可言的法制新聞就把他這個近乎天真的想法逼進了死角。新聞是關(guān)于那對老夫婦的。

4、真相

川原看到那則新聞是在三天后的晨報上,當(dāng)時他正在給一位兩鬢斑白的老主顧按摩頭皮,見福伯一臉沉重地走了進來,手里還拿著一份剛從書攤上買來的晨報。

“唉!怎么會出這種事呢?”福伯一坐下就在那兒長吁短嘆。

“怎么了?”川原知道如果自己不立刻接下話茬,福伯一定會自顧自地喋喋不休起來。

“你沒看今天的晨報嗎?前些日子鬧得沸沸揚揚的‘德云鎮(zhèn)鬧鬼事件被證實只是一出鬧劇?!?/p>

“鬧???!”川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福伯伸手把那份晨報遞到川原眼前,并用食指點著其中兩張黑白的臉部特寫照。

照片雖然登得很模糊,但川原仍舊一眼就認出來,他們便是三天前出現(xiàn)在自己店里的那對老夫婦。川原登時傻了眼。

原來那對老夫婦過去在片場工作,男的是化妝師助理,女的則是一名臨時演員。幾年前,他們因為年齡過大而雙雙下崗了?;氐降略奇?zhèn)后,他們的生活過得十分拮據(jù),夫妻倆膝下無子,在德云鎮(zhèn)也沒什么親戚,平時深居簡出,與人無爭,但這份始終維持不易的平衡仍是給一場風(fēng)波打破了。一個月前,老婦人莫名其妙地患上一種怪病,后經(jīng)診斷,是一種罕見的遺傳病,患者最突出的病癥就是全身冰寒,發(fā)病時下肢僵直,無法行走。

由于這種遺傳病一般都會在人年入花甲之后才顯露出來,所以治愈的機率并不太大,不過如果稍加調(diào)養(yǎng),可以減輕發(fā)病時的疼痛,但調(diào)養(yǎng)用的藥卻不便宜,在一千元上下。這無疑給老兩口原本就不富裕的生活負上一筆重擔(dān),正在他倆犯難之際,鄰居李麻子告訴了他們一條生財之道。

李麻子生了一張遠近馳名的麻臉,打小沒干過一件功德事,十九歲那年還因為偷攜毒品被送入監(jiān)獄關(guān)了兩年。前些日子,李麻子也不知是從哪兒弄來了幾千張一百元面值的假幣。就做工精度而言,李麻子找來的那些假幣做工普遍粗糙,騙騙老人還行,萬一讓哪個眼尖的知識青年撞見,難免原形畢露,何況幾千張的數(shù)額也不算少,如果用得太頻繁,少不了有人發(fā)現(xiàn)。所以他就尋思著找些不識貨的人賣掉一部分。好巧不巧,老夫婦就成了他覓得的頭一個目標(biāo)。

那天晚上,李麻子主動來找夫婦倆,一進門便開始滔滔不絕地推薦起那些來歷不明的假鈔,老婦人一開始并不想答應(yīng),可看到老先生的神情正給李麻子說得越來越堅定,心頭的那份顧慮也不由得流散了。老先生在李麻子苦口婆心的勸說下,心一橫,用僅剩的那點兒積蓄購買了十三張一百元面額的假幣。

夫妻倆盤算著如果十三張假幣全花掉,一千元的藥費就有著落了,可如何花掉是個問題!無計可施之際,不知是巧還是不巧,德云鎮(zhèn)發(fā)生了一件“大事”。先是有人聲稱夜里撞鬼,后又有市井之徒請人作法,一時之間弄得滿城風(fēng)雨,人人自危。

世上鬼怪靈異之事千種萬種,怕的人越多,信的人越多。

老先生不由計上心頭。此妙計不但能輕易把那十三張假幣花掉,而且還不會讓他與妻子負上半點兒責(zé)任,只是如此不可思議的絕佳好計,卻有個不是太雅的大名——“裝鬼”。

老先生過去在片場只是一名化妝師助理,可是要說到老婦人的演技那是最令老先生放心的,老先生從認識她的那會兒起,就一直相信她是位很有潛力的女演員,怪只怪時運不佳,老婦人年輕時演的多數(shù)是些小配角,不好聽地說,其實就是一名臨時演員。

老先生考慮再三,決心把計劃實施地定在川原現(xiàn)居的那個小縣。一來那個小縣離德云鎮(zhèn)較近,因為如果直接在德云鎮(zhèn)上“扮鬼”,恐讓熟人撞破。二來有關(guān)德云鎮(zhèn)的“鬧鬼驚談”早已把那里弄得人心惶惶。老先生可謂占盡“天時、地利、人和”,想不成功都難。

接下來就如同各位在小說前幾部分里看到的那樣,老先生充分展現(xiàn)了自己的表演才能,利用人懼怕“鬼”的心理,成功從川原那兒用一張一百元的假鈔換取了零頭,當(dāng)然這其間老婦人毫無破綻的表演也為這場騙局注入勝算的籌碼。

只是百密終有一疏,老先生忽略了一樣有可能讓他的計劃付諸流水的偶然性因素,那就是貓。

其實老婦人除了患有全身發(fā)寒的遺傳病外,還得有輕微的貓毛過敏癥,過敏反應(yīng)包括抽鼻子、打噴嚏等……要知道,老婦人在這一整個騙局中扮演的可是類似于“死尸”的角色,她的臉上絕對不能有絲毫抖動的痕跡,身體同樣如此。試想一下,如果那天晚上,川原店里的那只黑貓無意中靠近老婦人的身體,而使得老婦人的周身或是臉上有什么過激的反應(yīng),那老先生這么多天來辛苦安排的所有計劃都會被打亂,所以那晚貓的出現(xiàn)才會讓老先生十分緊張。

5、尾聲

轉(zhuǎn)眼一個多月的時間過去了,德云鎮(zhèn)又恢復(fù)了往日的祥和與安寧,一切平靜如初。

川原的理發(fā)店一如既往營業(yè),只是關(guān)門的時間提早了。關(guān)于這一點,他給別人的理由是不想工作太累,可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天晚上發(fā)生的事對他的影響真的很大。即使他知道那一切是假的,可他仍舊耿耿于懷,但是具體介懷什么,他自己也說不上來。不過有一點他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已經(jīng)不再是名地地道道的無神論者了。

夜幕尾隨習(xí)習(xí)涼風(fēng)而來,遮云蔽日,淹沒了行人蕭索的身影。路上黃葉飄落,凄清寂寥,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森森肅殺之氣。

川原站在理發(fā)鏡前,心頭忽然罩上一層不安,他精神恍惚地看了眼屋外,登時怔住了,透過玻璃門屋外景象呈現(xiàn)出的壓抑,竟和那天晚上夫婦倆出現(xiàn)前的氛圍如出一轍。川原感覺自己的雙腿有點兒發(fā)軟了,街頭的蕭條讓他感覺十分不適應(yīng),好像一切又都回到了那天晚上。

風(fēng)驟然刮得緊了,撞得店門哐哐作響,那種聲音就似用鐵鍬不停拍打棺木時發(fā)出的聲響,讓川原感覺很不舒服。老舊的店門禁不起疾風(fēng)肆虐,不消一會兒就被撞開了。強勁的冷風(fēng)頃刻如萬丈巨浪般襲來,吹得川原寒毛直豎,全身亂顫不止。

店里的吊燈開始搖晃,燈光忽明忽暗,俏皮地裝點著川原慢慢變青的臉色。街上的沙塵與廢紙屑通通給這瞬間增強的怪風(fēng)卷了進來,來勢之快竟叫人有點猝不及防,污物在屋里胡亂沾染,幾乎把周遭的一切重新“粉飾”了一遍。

川原雖對這突如其來的大風(fēng)甚是奇怪,可并沒有多想,他一邊用手護住自己的眼睛以免污物飛入,一邊快步移至門口試圖關(guān)緊店門。就在這時,一只蒼白的手從黑暗中伸了進來,死死拽住川原的衣角——那是一只枯竭干瘦的手!

川原僵直地立在原地,一時之間竟不知作何反應(yīng),兩只充血的眼睛驚惶地睜著,好像快要爆裂開來。

風(fēng)忽然間止了,吊燈停止了擺動,店里的照明恢復(fù)了原樣,黑暗中的那只手逐漸清晰起來。借著燈光,川原終于看清了手的主人——那是一張上了年紀(jì)的女人的臉孔,不再細嫩的臉上劃滿了深一道淺一道的皺紋,這些皺紋讓原本立體的面部五官萎縮成一團,看上去更像一顆干癟的梨。她歪扭著身體,癱坐在一張銹跡斑斑的輪椅上,凹陷的脖子像是斷了筋,無力地偏向一側(cè),致使齊肩短發(fā)極不自然地遮住了她的雙眼。

也不知是從哪兒來的勇氣,川原忽然有種想一睹那女人眼睛的沖動。因為人們常說,只要直視對方的眼睛,就可以知道那個人有沒有在對你說謊。也許川原就是想踐行一下這套理論,顯然他再也無法容忍別人繼續(xù)用“裝鬼”這類伎倆來嘲弄自己了。

川原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將手伸了出去,輕輕撩開覆蓋在女人眼睛上的那縷頭發(fā)。

四周靜謐得很詭異,陰冷的月光柔柔地灑在川原驚駭?shù)哪樕稀:鋈?,川原一直抿著的嘴微微張開,露出一副讓人膽寒的笑容,細聲細語道:“原來你根本沒有眼睛……”

選自《懸疑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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