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風

編者按

當今社會，成年子女遠離父母的情況非常普遍，“孩子?；丶铱纯础?，是空巢父母們的殷切期盼，然而由于諸多現(xiàn)實問題，有些子女即便想“經(jīng)?；丶摇币埠茈y做到，比如工作忙，沒時間，比如因交通原因出行困難或經(jīng)濟困頓難以成行，等等，致使父母缺乏親情撫慰，寂寞孤獨。前不久新修訂的《老年人權益保障法》草案，對居家養(yǎng)老的“空巢”老人權益給予了關注，強調“與老年人分開居住的贍養(yǎng)人，要經(jīng)?？赐蛘邌柡蚶先恕?。假如該條款正式成為法律，今后子女不“經(jīng)常”回家看望老人，老人可以起訴，法院會立案審理。

孝道是中華民族的傳統(tǒng)美德，“?；丶铱纯础睉亲优谘売H情、不附帶任何功利目的的行為，如今卻要用法律來保障，有沒有必要？法律又能否保障孝道？還有沒有更好的辦法讓我們的優(yōu)良傳統(tǒng)繼續(xù)傳承？

一次心靈震撼

“?；丶铱纯础北粚懭敕傻南⑹状卧诰W(wǎng)上公開時，在武漢工作的張健正跟遠在深圳的女友通過QQ聊天，憧憬著即將到來的約會——張健計劃趁春節(jié)假期去深圳看望女友，火車票都訂好了。就在兩人聊得火熱時，一條騰訊新聞映入張健的眼簾：《老年人權益保障法》修訂工作已基本完成，子女“?；丶铱纯础北粚懭胄拚莅浮埥×⒓袋c擊查看詳情，看罷先是一愣，接著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遠在東北老家的父母。就在一個月前，父親打電話問張健春節(jié)如何打算，他想都沒想便說要去深圳看女朋友。父親遲疑地問：“不能帶她回家一趟？”他有些不耐煩地說：“我們還沒到那個程度呢！再說，我們早就約好了去深圳歡樂谷游玩?！备赣H似乎有些失落，但還是爽朗地說：“那你們去玩吧，開心就好！”

掛斷電話張健就上網(wǎng)跟女友聊天去了。女友純子是他在網(wǎng)上認識的，很談得來，網(wǎng)聊了三個月，張健請年休假去深圳跟純子見面，竟一見如故。分別后他們彼此思念，相互牽掛，便策劃了春節(jié)的相聚。

如今，“?；丶铱纯础笨赡鼙粚懭敕桑瑥埥〔挥X心頭一顫：是啊，自己有多久沒“回家看看”了？粗略一算，將近兩年了。最近一次回去，是前年春節(jié)。去年因為公司趕工全員加班，回不去，那么今年呢？他突然有些愧疚。對話框里女友不停地問他怎么不說話，他回復：有點不舒服……

“與老年人分開居住的贍養(yǎng)人，要經(jīng)?？赐蛘邌柡蚶先恕?，“以后子女不‘經(jīng)?；丶铱赐先?，老人可以起訴……”草案條文讓張健觸目驚心，他不是害怕被法律制裁，他知道視他為心肝寶貝的父母不可能告他，他只是突然間有種特別的愧疚：“?；丶铱纯础倍紝戇M法律了，說明如今子女不?；丶业默F(xiàn)象已經(jīng)很普遍，那可是不孝??！而在中國的傳統(tǒng)文化里，百善孝為先，當子女的怎么可以不孝呢！就在這種反省和自責中，張健對父母的思念也格外深切。他連忙拿起電話往家打，告訴父親他打算回家過年，沒想到父親竟激動得大喊：“健兒他媽，健兒要回家過年啦！”接著就是父母你一言我一語地囑咐他路上要小心。整個過程中，父親的笑聲一直不斷，仿佛買彩票中了大獎一般。放下電話，張健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落淚了，不知是愧疚、感動，還是高興。

“常回家看看”被寫入法律的消息，同樣也觸動了“京漂”余洋。余洋當年是放棄家鄉(xiāng)悠閑的工作進京闖蕩的，理由是家鄉(xiāng)的小城太閉塞、太落后，連家像樣的電影院都沒有。相比之下，京城是個五彩繽紛的大世界，讓她眼花繚亂。很快，她融入了京城的生活，一遇節(jié)假日就跟同齡的哥們兒姐們兒玩得不亦樂乎。每次接到遠在幾千里之外的父母叫她回家看看的電話，她總有說“不”的理由，比如單位加班，比如節(jié)假日票不好買，比如手頭緊，不想把錢扔在路上，等等。當網(wǎng)上熱議“?；丶铱纯础钡脑掝}時，余洋心里咯噔一下，悄悄在心里反?。赫娴挠心敲炊嗬碛刹换丶覇?？不！那全是借口，真正的理由是自己太貪玩，心里沒有父母。她覺得如果說她的這種行為違法，似乎有些過，但說她不孝，她很認同，畢竟父母對她有養(yǎng)育之恩，如今日漸衰老，需要她。這么想著，余洋心里一陣難受，幾天后便找個機會跟同事調休，回了一趟家。她還決定，以后每年都要擠時間回家一趟。

一個兩難抉擇

吉鵬是廣州一家進出口公司的業(yè)務主管，當“常回家看看”的話題在網(wǎng)上引起熱議時，他和辦公室的同事們也自發(fā)地熱烈討論了一番。有的同事說：“什么世道！看自己的親娘老子還需要法律約束嗎？”另一個同事似乎很擔心：“天哪！以后要是不?；丶遥M不要犯法？”吉鵬則憤憤地罵了一句粗話：“扯淡！”他之所以憤怒，是有原因的——幾個月前他回了一趟家，就因為耽擱了一天，給他帶來直接經(jīng)濟損失1萬元。

那是幾個月前的中秋節(jié)，適逢父親六十大壽，吉鵬利用三天法定假期回家給父親做壽。在吉鵬的老家，老人過六十大壽一般都非常隆重，他是家里唯一的兒子，不回家操辦壽宴是說不過去的。父親的壽宴辦得熱熱鬧鬧，老人家的臉上樂開了花。吉鵬回家這一趟，連路費帶給父親買禮物、辦酒席，花了近萬元，差不多是他兩個月的工資，但他覺得很值，因為父母都很開心，他心里也很自豪，覺得父母沒有白養(yǎng)他。可回公司上班后他就開始懊惱了，因為他沒能及時買到返程票，耽誤了一天行程，上班晚了一天，就因為晚了這一天，他損失了1萬元錢——按公司規(guī)定，每位員工年終有全勤獎1萬元，缺勤一次全勤獎就沒有了，這是公司規(guī)定，沒道理可講。新年伊始，看到同事們都拿到了1萬元全勤獎，吉鵬氣得干瞪眼。遠在家鄉(xiāng)的父親聽到這個“不幸”的消息時，連忙囑咐他：“過年你就別回來了，票難買！”

2011年春節(jié)吉鵬真的沒有回家過年，因為公司臨時要加班，過年只有四天假，他怕萬一不能及時趕回來上班，2011年的1萬元全勤獎金又要泡湯。他一年才掙幾個1萬元啊，想想就心疼。除夕之夜，孤零零待在宿舍里的吉鵬憤憤地罵著公司不合理的土政策：“憑什么說加班就加班，說扣錢就扣錢??？煩了老子炒你的魷魚！”可罵歸罵，現(xiàn)在工作這么難找，也只能委屈自己那顆思鄉(xiāng)的心了。自己委屈還不當緊，讓吉鵬心痛不已的是，已經(jīng)年邁的父母也跟著他受委屈。常言道，養(yǎng)兒防老。父母節(jié)衣縮食供他上了大學，實指望能靠他過上好日子，可現(xiàn)在一家人連過個團圓年的愿望都實現(xiàn)不了。想起這個，吉鵬就忍不住罵娘。

跟吉鵬相比，“?；丶铱纯础睂τ谠谡憬x烏打工的肖露來說更加兩難。肖露是家中獨女，家在廣西，中專畢業(yè)后她在義烏找到了工作，后來與同事許嚴——來自甘肅的小伙子相愛、結婚，住在租來的房子里，小日子雖不寬裕，但小兩口恩愛和睦?？呻p方父母對他們的婚姻并不認同，原因是兩人都是家里唯一的孩子，父母都希望他們回家相親，將來可以絆住腳步，踏踏實實在家陪伴父母?？衫先说闹家庾罱K敵不過愛情的力量，兩人還是在異地他鄉(xiāng)安下了“營寨”，平常小兩口日子過得和和美美，可一到逢年過節(jié)，特別是過春節(jié)，就會出現(xiàn)不和諧音符。

2010年春節(jié)是兩人婚后第一個春節(jié)，許嚴當然想帶新媳婦回家見公婆，可肖露也想帶新姑爺回家拜見自己的父母。兩人爭執(zhí)不下，后來為了公平起見，決定先回肖露家再回許嚴家。那個春節(jié)他們休假7天，在路上走了5天，在各自家中僅待了一天，疲憊不堪，還花掉了一年的全部積蓄。2011年春節(jié)前夕，兩人很早就開始為回去看望父母做打算，可想來想去，也沒有一個十全十美的方案。他們發(fā)現(xiàn)，要想省錢省時，必須做出犧牲。許嚴提出，干脆各回各家，肖露卻不干，說好不容易有個假期，她不想跟老公分開。還有個選擇就是倆人一塊兒，一年回一個地方，輪流。這樣兩個年輕人倒是不用忍受分離之苦了，可雙方父母卻要兩年才能見他們一面。因此，如今只要一提起“回家”二字，肖露就會覺得心酸。

盡孝之路千萬條

干了一輩子新聞工作、從報社退休的張雙林是位開明豁達的老人。他的獨生兒子畢業(yè)后在家鄉(xiāng)和天津同時找到了工作，張雙林手一揮，說：“你去闖自己的吧，不要考慮我們！”他知道兒子在天津工作更有前景，不愿拖兒子的后腿。

兒子張謙果然出息，幾年后干到了一家私立醫(yī)院的外科主任，成了外科“一把刀”，并很快在天津娶了媳婦買了房買了車，只是非常忙，幾乎沒什么假，即使休假，一有疑難病人需要他，一個電話他就得立即上崗。沒有休假就不能回家看父母，這讓孝順的張謙非常為難。為了彌補心理上的愧疚，他不斷地給父母寄錢寄物，但還是難抑愧疚之情。

2011年春節(jié)前夕，“?；丶铱纯础钡脑掝}在網(wǎng)上引發(fā)大討論，張謙自責地給父母打電話，說：“現(xiàn)在‘?；丶铱纯炊家粚戇M法律了，像我這樣天天忙工作回不了家的，將來可能要違法了?！睆堧p林老人聽罷，爽朗一笑說：“你都想哪兒去了！當父母的哪個不希望孩子有出息？但有出息的孩子肯定事務纏身，什么事都很難兩全其美呀！不過，你不能‘常回家看看，我們不是可以常去你那看看嘛，反正現(xiàn)在我和你媽也沒事，身體也不錯，就當去旅游了！”張謙一聽高興得不得了：“我也正這么想呢，就怕你們不樂意，既然你們愿意來，我現(xiàn)在就給你們訂機票！”

今年春節(jié)，張雙林夫婦早早收到了兒子給他們訂的飛機票。他們大包小包買了家鄉(xiāng)的土特產到天津看兒子。有老伙計笑話他：“過去是兒子看老子，現(xiàn)在是老子看兒子，這世道真是變了！”張雙林老人樂呵呵地說：“不管世道怎么變，孩子的孝心沒有變！”

是的，只要那份孝心在，是不是“?；丶铱纯础辈⒉恢匾?。遠在美國紐約的張云也用自己獨特方式證明，“?；丶铱纯础辈⒉皇俏ㄒ坏谋M孝方式。

當初張云為追隨愛情遠渡重洋時，父母哭紅了眼睛，張云也哭成了淚人兒——如此遠隔重洋，見一面該有多難？去美國第一年，張云控制不住對親人的思念，不顧一切地回了一次家，旅途勞頓，耗資巨大。后來哥哥教會了父母上網(wǎng)，她就開始在網(wǎng)上跟父母聊天、視頻。因兩地有時差，她保持了早睡早起的習慣，經(jīng)常早晨5點起床，打開電腦就能看到遠在家鄉(xiāng)的父母，向他們噓寒問暖，跟他們嘮嘮生活中的瑣事趣事，彼此分享著快樂，分擔著煩惱。她還辦了一個電話套餐，經(jīng)常給父母打電話，花費跟在國內打市話差不多?，F(xiàn)代科技讓張云深切地體會到了“天涯若比鄰”的感覺，千山萬水也無法阻攔她那顆孝順的心和那份濃濃的情。

今年春節(jié)，大年三十晚上6點，在隆隆的鞭炮聲中，張云遠在湖北武漢的家里擺上了年夜飯。在擺滿各色佳肴的圓桌對面，放著一臺張云從美國寄回來的大屏幕筆記本電腦。通過網(wǎng)絡，一家人可以跟大洋彼岸的張云“面對面”。張云也可以通過視頻看到歡聚一堂的親人們，分享濃濃的年味?！癈heers?。ǜ蓱眩币黄瑲g騰的舉杯聲中，遠隔重洋的一家人吃了一頓別樣的年夜飯。

張云因為空間的原因不能?；丶铱纯矗ㄟ^網(wǎng)絡她找到了盡孝之道。而與父母同住一城的民營企業(yè)家秦學林，卻是因為時間關系也不能“?；丶铱纯础?，他又用什么方式來表達孝心呢？

秦學林在市郊開了一家化工廠，廠里要爭取項目，開發(fā)產品，開拓市場……太多太多的事要他操心，所以他天天有會，三天兩頭出差，幾乎沒有時間陪伴住在市區(qū)只相距十幾公里的父母，甚至和父母難得見上一面，兩位老人常常抱怨，他也心懷愧疚。

去年重陽節(jié)前夕，他無意中看到一家旅行社打出“銀發(fā)游”的廣告，馬上打電話去咨詢?！袄先藗兺诵菰诩冶容^寂寞，又舍不得自己花錢出游，子女不如送上一份旅游做禮物，比送錢、送補品更能讓父母開心。子女沒時間陪伴沒關系，讓老人自己結伴出游會有更多的快樂，況且我們有專業(yè)的護理、保健醫(yī)生全程陪同……”接待小姐的話一下子打動了秦學林，他當即給父母報了“千名老人下江南”華東五市十二日游。父母收到兒子百忙之中送來的節(jié)日禮物，心里十分安慰，特別是那趟旅程讓二老非常開心，他們漸漸愛上了這種融入社會的養(yǎng)老方式，不再嘮叨兒子不陪自己。而秦學林更是為找到了一種別樣的盡孝方式而驚喜。不久，他又在市里的老年大學給父母報了名，還在社區(qū)的老年活動中心給他們辦了會員卡。盡管沒花多少錢，父母卻心疼得不行，母親還專門給他打電話：“別再為我們亂花錢，心里有我們就行。有時候抱怨你不回來，也是擔心你、牽掛你，并不是想讓你給我們花多少錢……你也多關心關心自己，別太累了……”秦學林潸然淚下，他明白，父母想讓子女常回家看看，其實更多的是對子女的牽掛，希望孩子平平安安??！

親情才是根本

孝敬父母是中華民族的傳統(tǒng)美德，無論社會如何發(fā)展，世事如何變幻，子女“?；丶铱纯础倍际翘旖?jīng)地義的。但如今，“?；丶铱纯础币粚戇M法律，進行“強制執(zhí)行”，不能不讓人深思。這至少說明，如今大多數(shù)做子女的回家不夠“經(jīng)?！?，老人們生活很孤單。

據(jù)統(tǒng)計，我國1.67億老人中有一半過著“空巢”生活。全國老齡辦曾發(fā)布《我國城市居家養(yǎng)老服務研究》，報告指出，空巢老人最需要的是精神慰藉，這已經(jīng)成為一個社會問題。且不論媒體上報道的《老人死在家中多日才被發(fā)現(xiàn)》的新聞是不是特例，就看我們身邊的一些“空巢老人”，其生活之孤單、對親情的渴望之殷切，便令人動容。一位黃姓老太太，被人稱為“曬核桃的老人”。她有兒有女，但都不在身邊，逢年過節(jié)也都給她寄錢寄物，卻極少回家看她。人們經(jīng)?？吹嚼先斯铝懔愕匕岢鲎优畟兗慕o她的核桃翻曬，然后坐在成堆的核桃中迷離地望著遠方。還有更過分的，一位姓張的老太太，女兒經(jīng)常在她居住的小區(qū)跟別人打牌，卻一連數(shù)月不去看她一眼，老人氣得要告女兒。

其實，還真有起訴子女不看望自己的父母。前不久江蘇某市就有一位80歲的老教師把小兒子告上了法庭，原因是小兒子總借口太忙不回家看望他。最終，雙方在法官的調解下達成協(xié)議：小兒子每周探望父親不少于一次，每次陪護時間不少于兩小時?？哨A了官司的父親真的就贏了嗎？還真不好說。你想啊，小兒子即使嚴格按照判決來執(zhí)行，親情還是原來的味道嗎？不過，盡管法律保障的親情可能會變味，但最起碼能夠通過法律判決引導社會輿論，倡導行孝風尚。著名作家、中南大學文學院副院長閻真便認為，“?；丶铱纯础笔且粋€道德問題，子女看望父母是一種情感需求，即便訴諸法律，也達不到想要的效果。但它是一個道德要求，為一部分老人提供了最后的辦法——實在走投無路時可以訴諸法律，所以，這個法律可能最主要是想達到一種道德引導效果。

現(xiàn)實生活中，絕大多數(shù)父母都是一心一意為孩子著想的，不會輕易拿起法律武器。所以，法律只是為孝道畫了一條底線，真正對孝道起決定性作用的，還是情，是血緣之親。時評作者熊傳東說，除了用法律保障老年人權益，更應該在全社會通過各種形式的宣傳、教育，喚醒年輕一代的“盡孝”意識，讓中華民族的傳統(tǒng)美德得以傳承。

但子女盡孝所面臨的現(xiàn)實問題也無法回避。隨著社會的發(fā)展，年輕人因就業(yè)困難、競爭激烈，生活壓力越來越大，不少人想“?；丶铱纯础?，卻有心無力，如果一刀切地以法律手段強制他們必須“回家”，似乎也不妥當。所以，不斷開拓創(chuàng)新，找到新形勢下適合自己的盡孝方式尤為重要。

廣東中澤律師事務所律師周玉忠說，滿足父母真正的精神需求，才是孝道,不能簡單地用一年回家?guī)状蝸砗饬俊Ｖ袊嗣翊髮W社會與人口學院的姜向群教授則說，現(xiàn)在對老人的孝，應該改變形式，更注重尊重與溝通。孝心只有一個，但孝道卻有千萬條，比如經(jīng)常打電話、寫信、發(fā)郵件或者網(wǎng)聊，比如讓有行動能力的父母到子女身邊……

幾千年前孔子就提出了用心行孝，假如每個人都能用心、用情、用愛來孝敬父母，以法律形式強制規(guī)定子女一年必須回家?guī)状我簿蜎]有必要了。

〔編輯：馮士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