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連交通大學(xué) 劉 晶

淺談「相変わらず」「依然として」的用法區(qū)別

大連交通大學(xué) 劉 晶

「相変わらず」暗示預(yù)計要發(fā)生變化的事物沒有變化，其變化本身既可以是積極的，也可以是消極的；「依然として」表示某種狀態(tài)固定不變地延續(xù)著，不用于表示動作的反復(fù),客觀性強，不含特定的感情色彩。

「相変わらず?依然として」作為狀態(tài)副詞中表示時間長度的副詞使用時，以上兩個詞都表示“照舊，仍然，依舊”之意。要正確理解并能區(qū)分使用這兩個詞，對于尚未把握好日語語感的日語學(xué)習(xí)者而言并非易事，本文試圖分析它們在日語使用方面存在著哪些差異。

「相変わらず?依然として」在表示現(xiàn)在及將來的狀態(tài)與以前沒有什么變化時，可以互換使用。例如：

（1） 景気は（○相変わらず○依然として）回復(fù)しない。/經(jīng)濟狀況依然沒有好轉(zhuǎn)。

（2） 日本に來てずいぶん経つが、日本語の発音は（○相変わらず○依然として）よくならない。/來日本已經(jīng)相當(dāng)一段時間了，可發(fā)音還是沒變好。

以上兩個詞均可使用，意思上雖說幾乎沒什么差別，可在語感上則有微妙的不同。

但是，以上兩個詞有時不可以替換使用。例如：

（3） 田舎の祖母は今年百歳だが（○相変わらず×依然として）元気だ。/鄉(xiāng)下的祖母今年一百歲高齡，身體依然硬朗。

（4） 課長は酒が入ると（○相変わらず×依然として）浪曲を唸りだす。/科長一喝醉，依然會唱浪花調(diào)。

以上這兩個句子為什么不能替換使用呢？為了解開這兩個詞的真正含義，本文從這兩個詞的語義及用法上進行分析。

一、「相変わらず」和「依然として」的基本語義及用法

筆者查閱了『新明解國語辭典』，發(fā)現(xiàn)「相変わらず?依然として」這兩個詞有互為釋義之處，現(xiàn)將他們的釋義簡列如下。

1.「相変わらず」

對于「相変わらず」，『新明解國語辭典』解釋為「今までと比べて少しも変化が見られないことを表す」。例如：

（5） 父の仕事は相変わらず忙しい。/父親的工作依然很忙。

（6） 本年も相変わらずよろしくお願いします。/今年仍然還請多多關(guān)照。

（7）「最近調(diào)子はどうだい？」「相変わらずさ?！?“近來情況如何？”“還是老樣子！”

2.「依然として」

『新明解國語辭典』解釋為「元の通りである。少しも前と変わらないこと」。例如：

（8） 逮捕から一か月容疑者は依然として黙秘を続けている。/被捕一個月來，嫌疑犯依然保持沉默。

（9） 巨人は依然として三點のリードを保っている。/巨人隊依然領(lǐng)先3分。

（10） アメリカは灣岸戦爭後も依然として不景気だ。/美國在海灣戰(zhàn)爭后，經(jīng)濟依然不景氣。

二、「相変わらず」和「依然として」的具體區(qū)別

「相変わらず?依然として」作為狀態(tài)副詞中表示時間長度的副詞使用時意義大體相同，當(dāng)譯成漢語時都表示“照舊，仍然，依舊”，但是在語感上存在著差別。

1.「相変わらず」：可用作名詞或副詞。表示與過去某一個時期做比較后，現(xiàn)在仍無變化，重點強調(diào)現(xiàn)在及將來的狀態(tài)與以前沒有什么變化。其變化本身既可以是積極的，也可以是消極的。強調(diào)時可以說成「相も変わらず」?！赶鄩浃铯椁骸古c「依然として」雖然可以互換使用，但是，當(dāng)「相変わらず」作為名詞使用，或作副詞但后面不與否定式相呼應(yīng)使用時，則不可以與「依然として」互換。例如：

（11） 景気は（○相変わらず○依然として）回復(fù)しない。/經(jīng)濟狀況依然沒有好轉(zhuǎn)。

（12） 日本に來てずいぶん経つが、日本語の発音は（○相変わらず○依然として）よくならない。/來日本已經(jīng)相當(dāng)一段時間了，可發(fā)音還是沒變好。

（13） 毎日毎日（○相変わらず×依然として）長雨で嫌になる。/連日來總是陰雨綿綿，令人心情不暢。

（14） 息子は大學(xué)生になっても、（○相変わらず×依然として）毎日漫畫の本ばかり読んでいる。/雖然兒子已經(jīng)是大學(xué)生了，但仍舊每天光看漫畫。

（15）（○相変わらず×依然として）成績はクラスで一番である。/他的成績依然是全班第一。

（16） 田舎の祖母は今年百歳だが（○相変わらず×依然として）元気だ。/鄉(xiāng)下的祖母今年一百歲高齡，身體依然硬朗。

（17）（別れた戀人への手紙）私、やっぱり（○相変わらず×依然として）今でもあなたが好きなんです。/（給分手戀人的信）我至今依然愛你。

（18）（○相変わらず×依然として）の平社員である。/依然還是個普通職員。

（19） 結(jié)婚して子どももできたのに、そそっかしさは（○相変わらず×依然として）だ。/雖然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也有了孩子，但依然毛手毛腳的。

（20）（○相変わらず×依然として）の頑張り屋だ。/依然是一個頑強的人。

例（11）（12）（13）（14）中「相変わらず」作副詞，表示本應(yīng)該向積極的方向發(fā)展，但還是持續(xù)之前的消極狀態(tài)沒有改變。含有事態(tài)沒有向自己希望的方向發(fā)展，略帶貶義；例（15）（16）（17）中的「相変わらず」作副詞，表示以前積極的狀態(tài)沒有向消極的狀態(tài)發(fā)展，一直未有改變；例（18）（19）（20）中的「相変わらず」用作名詞，既可以表示積極的含義，也可以表示消極的含義。其中，例（11）（12）中「相変わらず」作副詞而且后面與否定相呼應(yīng)，因此可以與「依然として」互換，其余例句則不可以。

另外，站在積極和消極兩個角度來考慮使用「相変わらず」的句子的話，會產(chǎn)生不同的語義。例如：

（21） 相変わらず真面目な人だ。/他就是這樣一個認(rèn)真的人。

這個句子讓人略感微妙，說話者若將認(rèn)真視為優(yōu)點的話，則其想表達的意思就是生活態(tài)度并未發(fā)生變化，仍然認(rèn)真踏實工作、老老實實；說話者若要將「まじめ」詮釋為認(rèn)真過度、太過頑固，暗示（話題中人物）不懂變通的話，則其想要表達的意思則為難以交往、不合群這一消極生活態(tài)度仍未發(fā)生改變。

（22） お宅のおじいちゃん、相変わらずお元気ねえ。/您爺爺可真硬朗??！

這句話根據(jù)使用的場合和語氣，除了可以表達老人身體健康、精神矍鑠之意以外，也可以表達出老人精力過度充沛，隨意干涉別人的事情，操不相關(guān)的心這一消極意思。

如果對下海后拼命賺錢的人說「相変わらずサラリーマンをしているんですか?！沟脑?，也可以將其理解為諷刺或挖苦。

2.「依然として」：用作副詞，大多與否定形呼應(yīng)使用，指動作、狀態(tài)固定無任何變化。語氣生硬，多用作書面語，表示強調(diào)或責(zé)難之意。在與否定形相呼應(yīng)使用時，「依然として」可以與「相変わらず」替換。例如：

（23）（○依然として○相変わらず）回答がない。/依然沒有回答。

（24） 男尊女卑の考えは（○依然として○相変わらず）払拭されていないのが現(xiàn)狀である。/現(xiàn)在，男尊女卑的思想依然沒有消除。

（25） 景気は（○依然として○相変わらず）好転しそうもない。/經(jīng)濟情況依然不太可能好轉(zhuǎn)。

（26） ゴルフ場建設(shè)の工事は、（○依然として○相変わらず）再開されていない。/建設(shè)高爾夫球場的工程仍然沒有重新開始。

（27） 彼は（○依然として○相変わらず）若い

ころからの朝の散歩を欠かさない。/他依

然堅持從年輕時就開始的早晨散步的習(xí)慣。

（28） 両者は向かい合ったまま（○依然として○相変わらず）動く気配を見せない。/兩人依然面對面，沒有一點動的意思。

例（23）～（28）中，「依然として」可以與「相変わらず」替換使用，但由于「相変わらず」有表示在隔了一段時間后與以前積極或消極的狀態(tài)做比較的用法，即使現(xiàn)在多多少少總會發(fā)生一些變化，但與過去相比大體是沒有什么改變的意思，因此使用「相変わらず」替換后，句子的語感會發(fā)生微妙的變化。如例（23）會產(chǎn)生“雖然已經(jīng)催了好幾次，但仍無回答”的隱含意思。例（24）（25）（26）則有“雖然或多或少有所變化，但仍沒有徹底改變目前狀況”之意。例（27）則有“如往常一樣，可能偶爾會有不去的情況”之意。例（28）有表示“在隔了一段時間后與以前比較無變化”之意。

此外，雖然「依然として」多與否定形相呼應(yīng)使用，但像「依然として不景気が続く?依然として遅刻している?！惯@樣的表現(xiàn)，含有“不景氣”“不遵守時間”等否定意思，因此這種情況之下是可以后接肯定形的。例如：

（29） いくら注意しても、依然としてここに車を止める人がいる。交通狀況が改善されていない。/不管怎么提醒注意，依然有人在這里停車。交通狀況得不到改善。

（30） 彼が依然として反対しているので、計畫がなかなか決まらないんです。/因為他依然反對，所以計劃總也定不下來。

通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相変わらず」與「依然として」雖然有時可以替換使用，但多少是有些不同的。即使是在可以替換使用的情況下，也要注意兩者語義上的微妙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