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全有,徐 冬(河南師范大學 社會發(fā)展學院,河南 新鄉(xiāng) 453007)
有關清末講報活動的研究,當今學界在探究藏書樓的創(chuàng)辦時已有觸及。然而,對于這一活動在清末下層民眾,尤其是主體受眾--文盲階層的“口語”啟蒙中所起到的巨大歷史功用,包括生成機理、運作等,尚缺乏科學的認知,而且研究也并非是站在歷史、宏觀的高度上審視、把握活動的。有鑒于此,筆者擬以清末講報活動為視點,以下層民眾的啟蒙為落腳,展開分析,以推動相關研究走向深入。
近代以來,一次又一次對外戰(zhàn)爭的失利,一個又一個不平等條約的簽訂,深深刺痛了作為社會精英的智識階層,強烈的危機意識成為他們的共識,而這種共識又促進了他們自身的文化覺醒。隨著對西方了解的不斷深入,智識階層逐漸認識到東西方之間的差距絕非僅僅停留在器物層面上,西方的先進不僅僅靠在“奇技淫巧”上的功夫,更主要的是有其自身強大的思想文化根基,這才是東西方差距的根本因素所在。正如他們所道:“無形之瓜分,更慘于有形之瓜分”,[1]“有形之亡亡于瓜分,無形之亡亡于今日”。[2]從而把重塑國民性,鑄就知識淵博、個性成熟、崇尚理性的“新民”,作為其思想啟蒙的根本任務。1895年,受社會進化論影響的嚴復在天津《直報》發(fā)表《原強》一文,振聾發(fā)聵地發(fā)出了“鼓民力”“開民智”“新民德”的呼聲。[3]1902年-1904年間,近代思想巨匠梁啟超以其犀利的筆觸,發(fā)表了一系列論述國民性的文章,尤以在《新民叢報》連載的《新民說》最為膾炙人口。該文詳細論述了新民的涵義、方法和內容,使之理論化、系統(tǒng)化。此時的革命派鄒容、章太炎等更是痛斥國民的“無主性”“無國性”“無種性”“無獨立之性”,以近代民權觀、自由觀為武器對國民的劣根性進行了無情的抨擊。[4]651-673由上可見,近代民族危機的加劇,促進了智識階層的文化覺醒,使他們站在重塑國民性的高度上掀起了思想啟蒙的高潮。
清末的思想文化啟蒙經歷了一個由“上”至“下”的轉移過程。戊戌維新期間,智識階層的注意力主要停留在上層社會,認為“欲開民智”,必須“先開官智”。[5]223然而不久,這種啟蒙對象定位過于狹窄的弊端就暴露出來了:在變法期間,上層智識界風云激蕩,下層民眾卻死水一潭。缺少各社會階層的廣泛參與,不具備深厚的社會基礎,戊戌變法曇花一現的結局也就在所難免了。隨后,在庚子巨變中,上層社會成員不是盲目排外,輕挑戰(zhàn)端,就是明哲保身,置之事外,這使得智識階層大為失望。同時,從義和團身上使他們親見了“無知國民”的巨大破壞性,使其深深感到對下層民眾進行啟蒙教育以提高其素質的行動已變得刻不容緩。思想啟蒙對象的下移,是智識階層對當時社會認識深化的結果,是本身日趨成熟的表現之一。
啟蒙對象下移后,如何將西方先進的思想文化傳播給下層民眾,成了擺在啟蒙者面前的突出課題。報刊因反應敏捷,傳遞迅速,影響面廣,且具有輿論先導性等長處,備受啟蒙者的青睞,被選為開啟民智的首要工具。然而,當時的中國“四萬萬人中,其能識字者,殆不滿五千萬人也。此五千萬人中,其能通文意、閱書報者,殆不滿兩千萬人也。此兩千萬人中,其能解文法、執(zhí)筆成文者,殆不滿五百萬人也。此五百萬人中,其能讀經史、略知中國古今之事故者,殆不滿十萬人也。”[6]面對文化水平極其低下的社會現實,啟蒙者們紛紛開辦白話報紙,把廣大平民確立為受眾,體現出報刊出版的平民化取向。20世紀初,林獬在杭州與朋友合辦《杭州白話報》,不到一年,該報就“一期賣了好幾千份”,很受下層社會歡迎。后來,他又于1903年創(chuàng)辦《中國白話報》,希望通過這份報紙使下層民眾“個個明白,個個增進學問,增進識見”。[7]彭翼仲之所以在1904年創(chuàng)辦《京話日報》,就是感于原來的文言報紙“文理太深,字眼兒淺的人看不了”,“賣的價錢太大,度日艱難的人買不起”,所以竭力把《京話日報》打造成“下級社會的讀物”。[8]《安徽俗話報》由陳獨秀于1904年在安徽安慶創(chuàng)辦,其目的也在于“無錢多讀書的,看了這‘俗話報’,也可以長點見識”。[9]各地白話報刊的紛紛創(chuàng)辦,為講報活動提供了最基本的素材。
白話報刊相對于文言文而言,無疑會更容易被大眾所接受,但如上所述,下層社會的文盲階層占絕大多數,白話文再白,對他們也仍然起不了任何作用,這樣一來,用講報的方式來彌補白話報刊的局限,就成為了有識之士的共識。1905年6月《大公報》上刊登了一篇有識之士的投書,建議多設立一些宣講白話處,請學校的老師或學究每天中午開始,給“工藝人等”講兩個小時的白話報。同樣的建議,在此時不斷被提出。某京官和商部的顧問打算在京城的寺院、公館等處,廣設講報處,以開通下層社會。還有請求北京工巡總局統(tǒng)計說書場,令說書人增講白話報刊數段。[10]73主張?zhí)岢龅耐瑫r,創(chuàng)建講報處、講演所的實踐活動在各地也緊鑼密鼓地展開了。北京第一間講報處開辦于1905年4月,開辦人是婦科醫(yī)生卜廣海,他本來把自家藥鋪旁邊的房子租給別人開茶館說書,可后來心有感悟,認為說報比說書更有益于開啟民智,就把茶館改為講報處。受其影響,京城人士李星五、陳樂園也在東直門外租了一家茶館,改為講報處。天津學董林墨卿邀集同人,在各個茶樓講說書報,所講內容涉及《敝帚千金》《京話日報》《啟蒙畫報》等各種白話報紙。江蘇蘇州也從1905年起設置講報處,到1906年底,已設置了6處。[10]74特別需要注意的是,一些進步女性也加入了創(chuàng)辦講報所的行列。北京一位叫佟宣的女士在路口專設一間女講報所,其面對的對象全是女性同胞。[10]75與講報處相比,更為下層民眾所歡迎的演講所也在此時如雨后春筍般次第開辦。演說和講報存在區(qū)別:講報依據報紙直接講,不能發(fā)揮;演說則可充分發(fā)揮,可運用語調、表情等增強演說內容的感染力,使聽眾聽在耳朵里,印在腦子里,經久不忘,因此更為下層民眾所喜歡。1905年8月,《順天日報》介紹了天津演講所創(chuàng)辦的目的及情況:“近者……天津學界中人,如嚴修氏,素熱心于教育,近且邀集士紳,創(chuàng)設講演所,以開通風氣起見?!保?1]108除天津外,以“開通風氣”為目的的演講所,1905年前后也在其他各地流行起來。1906年,蘇州士紳設立了四處演講所,專講憲法、地方自治制度等一些時政常識。1907年,黑龍江高等學堂的監(jiān)督等人稟準設立了一處演講會,每天邀集同人,分講新政、新學及立憲事宜。[10]82-84同年,京師督學局在公立第一閱報處的基礎上,建立了公立第一演講所。[11]108總之,各地講報處、演講所等一系列直面民眾的文化設施的創(chuàng)辦,彌補了單純的“文字”啟蒙方式的不足,為廣大文盲階層的“口語”啟蒙開辟了廣闊的空間。
各講報處、演講所舉行的講報演說活動,無不把“開心破愚”、喚醒民眾作為自身的根本目的。首先,依據西方的平等理論,對下層群眾進行“權利教育”,引導下層民眾敢于沖破尊卑、名份觀念的束縛。林獬努力把西方的天賦人權、眾生平等的理念演化成白話宣講:“教全國中、下等社會里頭,個個都有權利思想,曉得皇帝是百姓的公仆,沒有什么好怕的,官吏更是百姓第二等奴才,沒有什么好懼的……那叛逆、反亂、不道,各種放屁話,如今不必相信了,無所謂名份,無所謂尊卑?!保?]913其次,針對舊中國民眾一盤散沙的局面,講報者們大力呼吁“合群”意識,以增強民族凝聚力。林獬勸導百姓:“不要光看著眼前,也該把將來的禍害,預先防備才好。要防備禍害,只有閑著沒事的時候大家相照顧,相往來……今天我來幫他,明天他自然也來幫我……這個道理,外國人叫做合群?!保?]30-31再次,講演者們積極引導民眾關心乃至參與國事。一位林姓官員向大眾講黑龍江的鄉(xiāng)土歷史和璦琿庚子之難的經過,講到“江北旗屯五十余所,男女七千余人,盡為俄人驅而投諸黑龍江”時,臺下聽眾“莫不嗚咽垂涕,擊胸頓足”,[10]84這極大地喚起了群眾的危亡意識、民族意識。在1905年的中美華工禁約風潮中,全國各大城市都發(fā)起了抵制美貨、挽回禁約的活動。在上海各界的集會上,馬相伯呼吁:“其實不用美貨,我人有自主之權,無論美人不能干預,即政府亦不能禁止?!胰巳缒軈f(xié)力實行,則日本尚可以勝俄,安知我國必不能挽回美約?”[10]125這極大地調動了各社會階層,特別是下層民眾的愛國熱情,使他們同仇敵愾地投身到這一反帝舉動中來。總之,以“開心破愚”為根本目的的講報活動,抓住了下層社會民眾的心理,用平等的語氣和他們交流,使其在潛移默化中或多或少、或深或淺地接觸到西方的先進思想,從而開化世風,開啟民智。
講報、演說活動以下層民眾為受眾,其形式不拘泥于任何條條框框,而是靈活多樣,這樣才能調動受眾的興趣,使他們依靠感性直覺,就能接受一些進步理念。首先,在講演地點的選擇上,除設立一些固定的場所外,啟蒙者們把下層民眾經常光顧的茶館、戲樓、寺廟、會館乃至街頭、路旁等都作為更為理想的第二場所。北京的卜廣海、王子貞開辦了固定的閱報處,還經常到茶館進行講報活動。北京的栗子巷茶館在1905年增添了講書和講報的項目,每天從下午1點講到6點。觀音寺升平樓花園的主人穆子光,則從1906年起,每天晚上在茶樓上宣講報章。天津啟文閱報社就設在茶樓附近,其目的就在于吸引茶樓的客人。[11]111除室內公共空間之外,啟蒙者們還重視對街頭、路旁等室外公共空間的利用,在街頭、路旁講報演說的情景隨處可見。傅增湘在提倡演說啟蒙時,建議“居家無事之人”,可在“花前月下,可撿那趣味新鮮的,說與孩子們聽”,主張隨地講報演說。郭瑞是北京著名的講報員,庚子事變后痛心國事,經常在街上宣講圣諭?!毒┰捜請蟆穭?chuàng)辦后,他就義務沿街講報,后被彭翼仲聘為講報員。上文中提到的佟宣女士也是在路口設置的講報處。四川保路運動期間,演說成了成都街頭一道亮麗的風景線。[11]113其次,啟蒙者們非常注重講報演說的技巧翻新問題。北京進化閱報社在每天晚上講演報章時事時,特別配合自己制作的幻燈片,用以加深聽眾的印象,從而一下子把人們的興趣調動起來了,前往聽講的人“數以千百計”。天津天齊廟宣講所則用樂隊配合講演,每次宣講完休息時,就鐘鼓齊鳴,以振奮人心。這種大張旗鼓、熱鬧非凡的宣講手段常常吸引上千名的聽眾。[10]77-78再次,啟蒙者們常常把講演同戲曲、評書、彈唱等平民文化形式綜合起來運用,以便取得更大的啟蒙效力。1907年江北大水災,為募款救災,京師福壽堂演出義務戲,講演者輪番隨戲登臺,為災民的慘狀大聲疾呼,甚至代災民向聽眾下跪,懇求施以援手。這種戲劇化的做法,深深震撼了人心,取得了顯著效果。[10]111在天津,由吳頌平、王祝三等人發(fā)起的公益善會在李公祠內又演戲,又放電影;隨后又是演說,又是發(fā)傳單,為募捐各種方法都用上了。接著在天福茶樓的演出中,唱大鼓的老瞽宋五,現場即興表演,將江北災民的苦狀,一一道來,“合轍押韻,毫不牽強”,頗受聽眾的贊揚,取得轟動效用。[10]196總之,啟蒙者們不拘一格、豐富多彩的講報方式,迎合了平民大眾的口味,取得了良好的啟迪效果。
在傳統(tǒng)社會體制下,上層統(tǒng)治者和作為“四民之首”的士掌握著話語霸權,控制著公共輿論,下層民眾只是“沉默的羔羊”。而隨著講報活動的興起,下層“口語”啟蒙運動的不斷深入,上層社會的輿論獨霸地位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zhàn)。官方的主流意識在社會輿論中的權威地位不斷被侵蝕,取而代之的是公共性的意見表達和相對自由的爭論與選擇?!耙試褡疃鄶抵鏋槟康摹钡男率絺髅剑嗷リP聯(lián)的各類新式知識團體,以及集會演說之類的下層文化活動,使公共輿論空間得以不斷滋長擴展。接受了西方先進理念的下層民眾,以各種各樣的方式臧否社會,評論國政,表現出與主流意識相背離的趨勢,直接威脅到清政府對社會的控制。1906年,江蘇巡撫陳夔龍在奏折中對集會演說指責道:“出于私見小忿,妄逞臆說,簧鼓吹聞……若漫無稽核,勢必橫議成風,妄言妄聽,職為亂階?!保?2]149-150從中可見公共輿論對清政府形成的壓力。尤其是以獨立精神相標榜的報刊媒介,對時政“譏彈笑罵無所不至”,這使清政府不能不感到:“長此不變,政界與報界隔膜日甚,輿論亦因之變易,足以渙全國之人心?!保?2]276公共輿論空間的擴大,有力地解構著傳統(tǒng)社會,對清末社會的發(fā)展演變產生了不可忽視的影響。
在傳統(tǒng)社會,作為智識階層的“士”,沒有獨立的私有經濟地位,必須依附于國家政權,從而成為上層統(tǒng)治者的附庸??梢?,人身依附性是傳統(tǒng)士人最顯著的人格特征,這種情況一直持續(xù)到近代。伴隨著近代啟蒙運動的不斷深化,近代公共空間也不斷得以擴展,傳統(tǒng)的“士人”也開始了初步的現代轉型。近代中國的智識階層以救國為旨歸,聚集起來,形成新的社會交往關系。維新運動中以康有為、梁啟超為代表的先進知識分子雖游離正途,卻占據著全國政治舞臺的中心,憑借相對獨立的公共空間,形成批判性的公共輿論。啟蒙運動深化到民間后,智識階層直接參與、建構社會變革的精神文化空間,成為精神領域中的中堅人物。隨著后來教育體系和傳媒產業(yè)的不斷完善,以都市為中心的物質化的職業(yè)分工和精神化的文化網絡形成規(guī)模,中國智識階層開始斬斷“學而優(yōu)則仕”的精神臍帶,初步擺脫對政治權力的人身依附,開始向現代新型知識分子轉變。[13]
正如上文所及,在講報演說活動中,戲曲、評書、彈唱等民間藝術形式被恰當地融入,取得了大眾的認可。這樣一來,它們就從不被傳統(tǒng)主流文化價值所看重的所謂“小道”“末技”的窘境中解脫出來,進而興起、繁榮。在浙江紹興,有識之士組織戲曲改良會;在天津,學務總董林墨卿發(fā)起成立移風樂會,請人編排新戲,在戲院、茶館演出;在湖南,則有以改良戲曲為宗旨的閑吟社;在上海,則引入新劇種--話劇。[14]此外,民間評書、彈詞、鼓詞等傳統(tǒng)文藝形式,以及電影等新型娛樂形式也極受平民大眾的歡迎??傊v報演說運動帶動著平民文化的繁榮,而平民文化的興起又進一步增強了講演活動的效力,豐富了“口語”啟蒙的手段,兩者之間構成了一種富有張力的良性互動關系。
清末在中國所處的是一個中西雜糅、新舊并存的“萬花筒”式的過渡時代,大眾啟蒙和社會文化的變遷始終交織在一起,乃是這個過渡時代的諸多面相之一。隨著民族危機的日益加劇,在文化上逐步覺醒的智識階層把啟蒙的目光轉向社會的下層民眾。白話報刊的大量創(chuàng)辦,各種直面民眾的文化設施的出現,為下層文化啟蒙提供了充分的便利條件。以講報演說為主要形式的下層“口語”啟蒙運動,提出“開心破愚”的口號,并把其作為啟蒙的根本目的,積極引導下層民眾熱心國事、參與國事,培養(yǎng)他們的民族意識、民主意識,從而開化世風,開啟民智。隨著下層“口語”啟蒙運動的不斷擴展,公共輿論空間也相應被開拓,平民大眾開始掌握話語權,打破了上層統(tǒng)治者的文化壟斷;作為啟蒙者的智識階層也由于公共活動空間的擴大,開始擺脫對封建政權的人身依附,向現代新型知識分子轉變。在啟蒙過程中,戲曲、評書、彈唱等一切民間文化形式都被融入作為啟蒙手段,從而帶動了平民文化的繁榮;而平民文化的興起,又推動著啟蒙運動的深化,兩者形成良性互動。當然,在傳統(tǒng)體制異常頑固的中國,啟蒙使命的完成與社會文化的升華必將是極其復雜和艱難的,絕不會一蹴而就。而且就實際情況而言,清末大眾啟蒙所涉及的范圍和社會文化變遷所觸及的深度和廣度都遠遠不夠。而且,由于啟蒙主旨的過于彰顯,反而在某些方面弱化了文化自身的社會功能,對社會文化演變的影響也并非完全是積極的。盡管如此,以講報演說為主演形式的下層“口語”啟蒙運動畢竟在被禁錮達幾千年的下層民眾的頭腦中,播下了最早的民主思想種子,為以后的民主革命奠定了初步的社會基礎。另外,這一時期出現的文化平民化趨勢,也導引和影響著20世紀整個中國社會文化的發(fā)展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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