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产日韩欧美一区二区三区三州_亚洲少妇熟女av_久久久久亚洲av国产精品_波多野结衣网站一区二区_亚洲欧美色片在线91_国产亚洲精品精品国产优播av_日本一区二区三区波多野结衣 _久久国产av不卡

?

兩條河

2011-01-31 09:47尹學蕓
雨花 2011年6期
關鍵詞:王八老叔口袋

●尹學蕓

老叔很興奮,說泃河里的王八就是多吧?這一下,正好扎到了王八的背上,那上面有一塊軟殼,扎上來時,王八的幾只爪像劃船一樣舞動,老叔高興地說,與周河的王八不一樣。

三十幾年前,泃河是一條比較大的河流,比周河水域寬。周河從我們村的身邊流過,與泃河的直線距離大約有35公里遠,那里屬于更洼的洼區(qū),風土人情大約是與我們這里不同的。老叔到那邊偷偷去糴糧食,回來便說那邊的蘆葦、蒲草,長得一片一片的,人家都不屑于割了!那里的河堤很矮,雨后蹦跳著一層小王八。注意,不是小蛤蟆,是雅號叫鱉的小王八!若是早去幾天,就能撿到王八蛋了。王八蛋大補,誰家小孩鬧肚子,吃上兩三個準好。誰都不會懷疑老叔說話的真實性,老叔是隊長,管著全隊300多口人,說話做事從來都是碌碡軋地實打實,一點水分也沒有。父親不屑地哼一聲。父親口外(張家口以外)、關外(山海關以外)都跑過,他不把眼眉前的事當回事。

周河兩岸村莊稠密,在我們家鄉(xiāng)這一段,大堤上的草都被羊扒出根來了。水里除了出產癩蛤蟆其余都有絕子絕孫的危險。

同樣傍著一條河,周河與泃河的區(qū)別大約只老叔自己知道。入冬,房檐上掛著尺把長的冰錐,月光都冷得瑟縮,老叔披著大棉襖來我家,跟父親商討去泃河扎王八。

父親坐在燈光的暗影里,給老叔卷一支紙煙,又給自己卷上一支。兩支煙都在父親的牙板上蹭過,父親的兩顆門牙突兀著顯出潔凈。父親湊到油燈前吸燃,然后才輪到老叔。兩根煙囪里的煙濃烈地曲里拐彎地往外冒,老叔的紅臉膛一會兒就隱在煙霧里看不見了。

老叔說,五哥,跟我去泃河吧,那里王八多,也許一天就能扎十幾個。

父親每年冬天都在周河里扎王八。

周河里的王八已經越來越少了。

我們都在炕里面挨著窗臺坐著,特別希望父親答應老叔一起去。去泃河有什么不好呢,那里有不一樣的風景,即使扎不到王八,去看一看也是好的。可父親說他就守著周河,哪怕一個冬天一個王八扎不到,他也不愿意去泃河。老叔問他為什么不愿意去泃河,父親說,泃河也是一條河,天底下的河流都一樣,何必舍近求遠呢?

老叔來了三個晚上,都沒有說動父親。老叔來了三個晚上,我們緊張了三個晚上。我們包括:我,母親,姐姐。我七八歲的年紀,已深諳父親脾氣古怪得不近人情。他不跟老叔去泃河,決不是因為他講的那些理由,他是一個愿意與別人意見相左的人,情愿成為別人的對立面,尤其是像老叔這樣有些身份的人,他甚至可以對立到極端。如果不是因為他天才地掌握著許多門手藝,老叔哪里肯這樣禮賢下士呢,別說三顧茅廬,大概一趟都不會來。

父親大約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的拒絕干脆利落,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老叔第三個晚上是來做小學生的。他們已經把叉子做好了,拿給父親看。父親用鉗子把綁叉子的地方擰緊些,把抿在一起的三根鐵絲折成直角掰開,這樣防御的面積就大了許多。老叔問了許多問題,父親回答了許多問題,這一刻,父親的棱角不見了,滿面都是慈祥與和善。卷另一根紙煙時,父親甚至把紙煙親自吸燃了再遞給老叔,讓老叔有些受寵若驚。油燈擺放在炕桌上,他倆分坐在兩邊,說到融洽處,不時往中間挪挪身子,有時還會把頭一起往前伸,形成“頂?!睜?。“嘩”地一聲響,燈火把他們的頭發(fā)燎著了,屋子里頓時有一股焦糊味,倆人同時嘿嘿地笑,神情像淘氣得逞的孩子,有趣極了。

老叔最后一次發(fā)出邀請:五哥,跟我們一起去泃河吧,到那里您什么都甭干,就做指導。

我們猜,這會兒父親也許會答應老叔吧?指導已經有一點行政級別的味道了,我甚至覺得,已經可以凌駕于老叔之上了。父親再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父親柔和的神情立時又繃緊了,老叔的話音未落,父親便鋼槍似地放出了兩顆子彈:不去。

這兩顆子彈沒有射殺到別人,最起碼沒有射殺到老叔。老叔從小坐柜上抬起屁股,輕盈地說,那我們就先去探探路子。邊說邊走到屋外去了。父親趿拉著鞋追出去送他,母親和姐姐都沒有動。沒了父親巨大的背影,屋里顯得明亮了,母親和姐姐的臉上的憂傷被放大了。對,我覺得那種神情就叫憂傷,迷人,卻無法言講。

姐姐不只一次對我說,他咋是那樣的人呢,咋跟隊里所有的人都不一樣呢!

我點點頭。其實我不怎么明白姐姐話里的意思,但有一點我明白,父親的確與別人不一樣。

老叔是跟隊里的其他五個人一起去的,外加一個三壞。老叔本來不想帶三壞,三壞是個半大小子,家里連三頓飯都吃不齊。是父親給他說了情。父親說,泃河的王八既然成堆,扎上來后總得有一個人給王八堵血眼兒,否則那些王八會因失血過多而死。死了的王八不像魚,它的肉會在一瞬間產生毒素,根本不能吃。

父親給三壞說情的事,母親和姐姐都埋怨他,說他不應該給老叔找拖累,可父親說,老叔是隊長,三壞不拖累他拖累誰?

凌晨三點,老叔和他的團隊出發(fā)了。他們都帶著干糧,扛著魚叉,老叔腰里還圍著口袋,用麻繩系著??诖前追嫉?,六成新,原本耷拉在三壞的肩上,可老叔的腰總冒涼氣,圍上一條口袋,就顯得暖和多了。他們出了村就一直朝西走,天很黑,星星很亮,霜雪讓土地長了白毛毛,就像他們的胡子和眉毛一樣。老叔圍口袋的時候,魚叉就放到了三壞的肩上。老叔甩開膀子走得自在,偶爾吼兩句《小放牛》,驚得村莊里的狗比著賽地狂吠。再路過村莊,再吼兩嗓子《小放牛》。待狗們意識到了有人在挑逗,老叔他們已經走遠了。村莊里有動靜,行人就不寂寞,神鬼都會躲得遠遠的。天麻麻亮時,老叔他們已經走到石王八村了。

石王八村是解放前的叫法,解放以后就改成永安村了??捎腊泊逯辉诠鐣浀膱蟾胬锊拍苷业?,如果在口頭上,公社書記都叫不出口。石王八是個大村,形狀像只葫蘆,從村莊穿過去,再走五里地就是泃河。

村莊似乎剛從睡夢中蘇醒,只有很少幾戶人家的煙囪里冒出了煙。有女人提著尿盆出來,披散著頭發(fā),還未洗臉。她們見了生人并不躲,反問他們干啥去。老叔指著前面的泃河說,扎王八。女人們吃吃地笑,說王八有啥好吃的,腥死個人。老叔不以為然,說燉好了,頂?shù)蒙闲∝i肉。洼里的女人顯然不懂,她們說,王八肉要是也好吃,就不用下地種莊稼了。

大洼的富足,從街道上就可以看出來。那樣多的柴禾,讓三壞和其他人把舌頭咂得像在打竹板。老叔則有了不在乎的資本,評論這家的柴禾垛四四方方,一看就是過日子人家。那家胡亂堆成一團,準是女人不提氣。女人行不行,男人評論的標準就是提氣不提氣。三壞說,人比人氣死人。他家吃得不夠,燒得也不夠。有人便開玩笑,說三壞干脆不走了,在這里當個養(yǎng)老女婿。老叔首先不干,說憑我們三壞的模樣,到京城當女婿都有富余,哪能招到這蛤蟆坑里。

皇帝讓我當女婿,路遠迢迢我不去。三壞說。

五里地實在不經走,太陽出來了,他們已經站到泃河岸上了。因為水位高,河面顯得平坦,廣闊。老叔讓大家把干糧裝進口袋里,拿著斧頭率先走到河中心。他們打冰眼的工具,就是斧頭和鏨子。先用斧頭在冰面上砍出凹痕,再用鏨子一點一點扣縫,半尺厚的冰,就是這樣在冰面上打出窟窿。冰眼一共打了十幾個,老叔又率先拿起了魚叉,老叔指著高處的河堤說,夏天就是在那上面,蹦著一層小王八。有個人跑到順風的地方去拉屎,三壞拿起那個人的魚叉往冰眼里戳,三下兩下,居然就有碗口大的王八被扎了上來。老叔很興奮,說泃河里的王八就是多吧。這一下,正好扎到了王八的背上,那上面有一塊軟殼,扎上來時,王八的幾只爪像劃船一樣舞動,老叔高興地說,與周河的王八不一樣。三壞說,天底下的王八都一樣吧?老叔不滿地說,周河有這樣大的王八嗎?

三壞趕緊去口袋里取來棉花套,撕出一個小團,堵到血窟窿里。王八爬在冰面上,搖著小腦袋左右查看,不明白剛才還在河底,怎么一忽悠就換了天地。

王八都潛伏在河底的細沙里,迎著水流沖刷小臉。王八沒有睫毛,它怕細沙瞇眼睛。這些都是父親向老叔傳授的。父親還說,若扎上來的是小王八,就觀察它的裙邊有沒有傷口,若有傷口,附近就一定有大王八,那東西撓橫,見到弱小的同類就攻擊,一點都不客氣,攻擊的理由就是看上了人家待著的地方。大王八總是看著小王八的地方好,占上了就輕易不挪動,一般要待好幾天。

老叔把得來的相關知識又傳授給其他人,泃河的冰面上有了熱火朝天的景象。三壞真成了專門堵血窟窿的,甚至都有些忙不過來,這個叫,那個也叫,眼看一條口袋都裝不下了,老叔發(fā)愁說,怎么辦呢?

有人說,脫了褲子吧。

大家都嘻嘻哈哈地笑。誰都知道脫了褲子就得光屁股,那年月誰都沒有內衣內褲可穿。

最后還是老叔決定,把小一些的扔回冰窟窿,那樣遠的路,多一只也帶不走。

天光不知不覺就暗了。一塊云彩把太陽遮住,零星小雪飄了下來。老叔砍了一棵胳膊粗的柳樹做杠子,把口袋嘴用麻繩系上,放到杠子上,讓兩個人抬著往回走??诖鼉龅糜舶畎?,兩端還要有兩個人扶著,一條口袋居然要四個人侍侯。剛走出兩里地,口袋突然從中間齊牙牙斷了。是被凍斷的,里面的水滲出來,在外面包裹了一層冰。王八們馱著棉花套四處亂跑,老叔他們手忙腳亂往中間攆。王八咬人不撒嘴,捉它們得多加提防。斷了的口袋即便再扎起來也會少許多容量,老叔發(fā)愁了,怎么辦呢?

三壞在關鍵時刻顯出了機靈:我去石王八村借條口袋吧。

老叔在曠野里給大家開了個小會,形成了一項決議。不管借來的口袋是新是舊,明年都要還人家一條新口袋。不管新口袋多少錢,都由六個人均攤。

大家表示同意。

三壞飛也似地跑走了。他連續(xù)走了三家,在第三家終于借到了那種長條口袋。三壞怕忘掉人家的姓名,讓人家把名字寫在一塊布條上,揣進了口兜。

三壞的口兜就有了兩樣東西,一塊石頭,一個布條。

周河里的王八越來越少了。父親扎了好幾天,就扎到了一只比茶碗口大一點的。因為不夠吃一頓,母親就扒了一些草木灰,放到了柜子底下,讓那只王八趴上去,算暫時寄養(yǎng)在那里。父親不相信周河的王八就這樣絕種了,早五六年,我家的雞蛋壇子一到夏天就裝滿了王八蛋,都是父親和姐姐在雨后的大堤上撿來的。母親在壇子里放上水和香料,再多加些鹽,一周以后,蛋就變成了咸的。母親說,我小時候曾經吃多過,解不出大便,差點憋出毛病。我家的門口對著一條街,街的那一頭就是周河。早上起來開門,經常就有小王八蹦跳到院子里,那些小王八只有五分硬幣大,丑模丑樣。母親說,這還不算奇的,再倒退二十年,有一年發(fā)大水,堂屋地里的水都半尺深。大水退下了,墻根草叢里有許多碗口大的王八,隨便就能撿上一盆子。

可周河里確實貧瘠了。從臘月二十三到臘月二十八,五六天的時間,父親就扎到了那樣一只小王八。父親總是不甘心,總奢望能有奇跡出現(xiàn),可奇跡就是那只小王八,每天趴在我家木柜底下的灶灰里,朝外探頭探腦。父親沒有收獲,總心情不好,臉是灰的,動不動就發(fā)脾氣。

老叔他們是臘月二十六那天去的泃河,走回家也是半夜了。他們在隊里的馬燈底下分王八,招惹了許多人。當時大概都十點多了,姐姐原本已經躺到被窩里,聽見有人招呼,慌忙爬起身。父親斥責的聲音從東屋傳了來,說半夜了,挺大個丫頭往外跑什么!姐姐聽見了,卻像根本沒有聽見,尥著蹦子就把棉褲扯上了腰。我也覺得姐姐不應該去,大冷的天,那些王八有什么好看的。姐姐給藍花棉襖扣上蒜子疙瘩,突然趴下來對著我的臉說,那是泃河的王八呀!

姐姐的熱氣熏得我眼睛癢癢的,那一刻,我覺得姐姐簡直是中了王八魔。

第二天的晚上,三壞來我家串門了。母親匆忙收拾了碗筷,把飯桌抹干凈,把油燈挑了燈花,端上了桌。三壞在我家的眾目睽睽下邁進了門檻。

三壞是有變化的,那種變化在這之前我們已經知道了。邁進我家門檻的一剎那,也表現(xiàn)出來了。其實過去三壞什么樣,說得清嗎?恐怕誰也說不清。就是現(xiàn)在什么樣,依然說不清楚。可就是覺得三壞去了趟泃河就不一樣了,連邁門檻,都與過去不同了。

三壞談泃河,沒有說蘆葦、蒲草。他說他壓根就沒注意看它們。甭管長了多少,三壞都不會留意,他只關心河里的王八。他們一家過年能否有足夠的肉吃,就指望這次泃河之行呢。除了扎王八,三壞還說起了一些風情,我們一家都聽得津津有味。沒想到泃河是那樣的,泃河岸邊的村莊是那樣的。父親去過關外口外,但還真沒去過泃河岸邊。泃河那邊都是外縣了,不是有什么特殊的事,根本走不到那里。不知什么時候,父親的臉上有了凝重,變得若有所思。我猜父親是有些后悔。待三壞把那塊石頭從口袋里拿出來,父親的神情已經不好琢磨了。

石頭有半個饅頭大,半面光滑,雖然沾了泥土,還是能看出白色的底子。那時還不知道這種石頭是漢白玉,我們對那些石材毫無概念。石頭在三壞的手心里,就是一塊石頭,不好看,也不難看。三壞是期待父親把石頭拿過去的,我們也覺得應該這樣。父親對新鮮的事物總是有著強烈的好奇。三壞大老遠地把石頭拿了來,父親應該好好看一看,這是最起碼的??墒?,父親只是輕輕瞥了一眼,“哼”了一聲,再不說一句話,而且也不再理三壞。三壞托著石頭的一只手停在了半空中,好久都沒有動一動。三壞不知道怎么辦,我們也不知道怎么辦,三壞僵著,我們也僵著。到底還是三壞僵挺不住了,他把石頭放到了炕桌上,逃也似地走了。

看見事情不妙,姐姐暗暗抻了我一把,我們便回屋睡覺了。

那塊石頭,我再也沒有看見,不知它最終去了哪里。

泃河只是一條河流,它改變不了父親什么,當然,父親也改變不了它。每年進入臘月,老叔第一件事就是率人去泃河扎王八,他上癮了。有時候,居然帶了二十多人,有點浩浩蕩蕩的意思。那條口袋,早就還了人家。戲劇性的是,三壞去還口袋,那家的姑娘居然看上了三壞。姑娘大三壞三歲,是大洼里少見的美人兒。有一次老叔帶人去扎王八,午飯就是在那戶人家吃的。老叔回來羨慕地說,人家柜里、倉里,糧食都滿著,哪像三壞他們家,大壞相親時,要把糧倉里面碼上坯,充門面。老叔每次去,都輕描淡寫問問父親,父親斬釘截鐵說不去。過去三顧茅廬的局面,一直沒有再發(fā)生,事實是,連一顧茅廬也沒有。老叔撞到了父親,才隨便問一句,父親回答得鄭重其事,就像是自己在跟自己慪氣。

我長了幾歲,多少清楚了些大人們之間的那點事。老叔帶著人走的那一夜,好多戶人家都睡不好覺。人家睡不好覺,是因為要早起做干糧。老叔帶人凌晨三點起程,女人們兩點就要動鍋動灶。女人們起得再早,都不如母親起得早,因為她一宿沒睡。她沒睡,是因為父親沒睡。父親把下巴頂?shù)娇谎厣?,在被窩里一袋接一袋地抽煙。母親知道父親心中的結,但一點都不體諒父親。她對父親說,你要么去跟著扎王八,要么就睡覺。你這樣折騰給誰看呢?這樣的話,都是要父親命的話,所以他們之間的吵鬧不可避免,年復一年都是這樣。這樣的夜里我和姐姐當然也睡不好。

父親也不再去周河扎王八,父親的魚叉在墻角戳著,都生銹了。周河真的一只王八也沒有了。夏天的水涌到河堤上,連一只小王八都看不見。越來越多的小癩蛤蟆,在街筒子里鋪排了厚厚一層,毫無規(guī)則地亂蹦亂跳,看了讓人心亂如麻。有一次,我下鄉(xiāng)回來的路上拐到了家里。父親七十多歲了,腦栓塞讓他時而糊涂,時而清醒。父親問我下鄉(xiāng)去了哪里,我說永安莊。父親脫口說,是石王八村?我想了想,肯定地答復了父親。父親的神情頓時變得恍惚,他問我有沒有見到泃河,泃河什么樣?我說馬路就是傍著泃河走,河床裸露著,有的地方有水,有的地方沒水。有水的地方也沒不了膝蓋,叫它河流都覺得有點勉強了。父親頻頻點頭,目光中有晶瑩的東西。我驀然發(fā)現(xiàn),許多年過去了,父親還是沒法子忘記泃河。泃河成了他心中不能釋懷的一種情緒,整整陪伴了他后半生。

猜你喜歡
王八老叔口袋
浪漫口袋
瘋狂編輯部之老叔長高記
會喝酒的大口袋
一只王八
爺仨釣王八
喝湯
老叔做菜
老叔藏錢記
老叔大作
“王八”何以成為罵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