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秋
我被二桿子揪回了家,耳朵火辣辣地疼,憤怒在心中升騰,我在房中來回走動像只困獸般焦躁不安。
怎么樣才能逃回去?重新回到我的地盤?眼下這比什么都重要。仔細勘察了所有細節(jié),心情陷入無邊的頹廢中,這牢房除了那道門,再也沒有別的出口。
“哎喲,我肚子疼……”雙手捂在腹部我把身體曲成了弓形,并不夸張,因為患有胃病的我早熟絡掌握了這一項技巧。二桿子神色慌張地趕過來,那表情猶如如廁般急促,“怎么辦?疼得厲害嗎?”不等我回答他轉(zhuǎn)身從床底下取出一個小鐵盒子抱在懷里,我知道那里面全是五毛一元的票子,有些還破碎不堪,那是他平常看車子的收入。接著弓下腰對我吼道:“快趴上來,我背你去醫(yī)院!”天知道怎么回事,眼淚瞬間噴涌而出模糊了我的視線,“撲通”一聲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對著二桿子叫了聲:“爸……我再也不去網(wǎng)吧玩游戲了!”
二桿子愣楞地站了好久,嘴唇翕動了好幾次,終究沒發(fā)出任何聲音,而是默默地遞給我一碗蛋炒飯。這是我的最愛,媽媽在世時經(jīng)常給我做,我顫抖手接過來和著眼淚大口地吞咽著,吃出了媽媽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