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書亞
1885年過后,那些描述苦難的杰作,人們最高的評價就是“另一個版本的《悲慘世界》”。我在雨果的巴黎故居參觀,發(fā)現(xiàn)他是一個站著寫作的人。因為脊椎病,他總是站在寫字臺前——其實有點像梳妝臺。想象這幅畫面:面對世界,雨果握筆,站著。就像士兵站著握槍,或一個攝影師站著扛機子。
有作家對我說,冉阿讓那點事,也算悲慘?我說,區(qū)別在這里,你知道雨果是站著寫作的嗎?他寫的冉阿讓也是站著的,我們是趴下的。因為苦難只能讓人癱軟,不能讓人站立。
雨果對他的世界有三個描述:“男人因貧窮而沉淪,女人因饑餓而墮落,兒童因黑暗而愚蒙?!钡@不是最終的悲慘,悲慘世界,是雨果對一個不敬畏、不祈禱、不相信、不悔改,并拒絕恩典的世界的定案。
(鄭凡摘自《南方人物周刊》2010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