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永鋼

（暨南大學珠海校區(qū)，廣東珠海519070）

論我國留學生的愛國情懷
——基于跨文化身份自我認同理論的分析

付永鋼

（暨南大學珠海校區(qū)，廣東珠海519070）

我國留學生大多數(shù)跨文化身份自我認同的類型屬于融合型，即在保留本族文化核心成分的同時吸納異族文化的成分。這就讓他們能夠在努力適應所在國文化的同時保持祖國文化的核心價值觀念和思想意識，這是他們在祖國需要的時候能夠迸發(fā)出極大愛國熱情的重要原因。

留學生；跨文化身份自我認同；融合型；核心價值觀念；愛國情懷

自從我國留學先驅容閎1872-1875年促成我國120名官派留學生赴美留學以來，中國一次又一次地掀起了留學的熱潮，出國留學的青年不計其數(shù)，僅改革開放30年留學人數(shù)就達到了120多萬，目前共有約65萬人正在國外攻讀各種學位。［1］無論是公派還是自費，無論學成后是留在異國還是回祖國發(fā)展，留學生們歷來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具有深厚的愛國情懷。他們中間既有在外交舞臺上為祖國奔走呼號、與強敵斗智斗勇的英雄，也有在國家的某些領域開拓創(chuàng)新、做出了杰出貢獻的功臣。近年來我國留學生展示出來的愛國熱情更是世人所見，特別是在反對西方敵對勢力干涉我國西藏事務、保衛(wèi)北京奧運圣火傳遞、救助汶川地震災區(qū)等方面表現(xiàn)得尤為突出。

留學生身處異域，許多在國外求學數(shù)年，聽說讀寫全是洋文，耳濡目染均為異國文化，受其熏陶和影響不可謂不深，從表面看其中很多人已經(jīng)非常西化。但是，為什么在中西交往和沖突中絕大多數(shù)留學生都表現(xiàn)得十分愛國，其愛國的言行甚至超過一般國人？如果僅以“因為他們是中國人所以他們愛國”來解釋這一現(xiàn)象，似乎是太簡單化了。因此，本文將以跨文化身份自我認同理論來解析這一現(xiàn)象，以使讀者從另一個角度更深刻地理解我國留學生的赤子之心。

一、跨文化身份自我認同的穩(wěn)定性與動態(tài)特征

一個人從一種文化到另一種不同的文化，而且如果長期在異文化中生活、學習甚至工作，其文化身份的自我認同自然會受到影響（雖然影響的程度可能因人而異），從而產(chǎn)生不同于單一文化身份的跨文化身份。美國跨文化研究學者、俄克拉荷馬大學教授Y.Y.Kim對人們在異文化中的適應過程進行了深入的研究。她以Robert Park和Milton Gordon等美國學者對移民以及外國勞工的社會心理研究為基礎，除對移民和外國勞工加以調(diào)查外，還把研究的范圍擴大到外交人員、外國僑民以及留學生，從20世紀70年代開始，她對這些群體進行了深入細致的調(diào)查和分析，于1988年出版了《交際與跨文化適應—融合理論》一書，之后一直不斷完善這一理論。她研究的重點是跨文化適應中人們文化心理態(tài)勢的變化，即文化身份認同的方向和性質(zhì)。通過研究，Kim對跨文化身份認同下了這樣的定義：“正如文化身份反映的是個人與某一血緣和/或社會團體的一種心理上的聯(lián)系一樣，跨文化身份也可以被視為個人與不止一個這種團體的一種心理上的聯(lián)系?？缥幕矸莸暮x還包括一個重要的自我情感認同，這一情感認同并不局限于自己的社會團體，也延伸到其他文化，因而形成了一個超越狹隘的團體利益、理解并認同他文化觀點的世界觀?！保?］由于身處國外的人時間長短不一，目的不同，加上所處文化的特點以及人們各自性格的差異，跨文化身份形成所需要的時間因人而異，各自的特征也不盡相同。與Kim同一時期的研究者，加拿大社會心理學家、金斯頓女王大學教授J.W.Berry與其他學者合作，針對加拿大和其他很多國家多元文化的特點，在十幾個國家對移民和旅居海外的各類人群從跨文化心理和跨文化適應的角度進行了長期的研究，在跨文化身份探討方面取得了許多研究成果，如1992年出版的《跨文化心理學：研究與應用》，2006年出版的《文化轉變中的移民青年》、近期在9個國家進行的“多元社會中的跨文化交互關系”研究項目，等等。與過去許多學者不同的是，Berry不但注意到多元文化環(huán)境下跨文化身份自我認同的動態(tài)性，而且重視其多樣性。他的研究與Kim的研究有許多相似之處，但他對跨文化身份自我認同心理的研究更加深入，首先提出跨文化身份自我認同的類型可以分為四大類：分離型（堅守本族文化，排斥異族文化）；融合型（在保留本族文化核心成分的同時吸納異族文化的某些成分）；融入型（排斥本族文化，完全認同異族文化）；邊緣型（同時排斥本族文化和異族文化，身份不定）。［3］［4］有的跨文化研究學者將跨文化身份自我認同心理分為數(shù)個階段，最后一個階段為最理想的階段，與上述融合型相似。［5］隨著時代和形勢的變化，旅居國外的人跨文化身份自我認同的傾向也會有所不同，比如一百多年前華人初到美國時屬于分離型的人占了很大的比例，后來融入型的人仿佛又成了主流，而現(xiàn)在具有融合型文化身份認同的人越來越多。

融合型文化身份自我認同類型具有兩個明顯的特點，一是相對的穩(wěn)定性，二是動態(tài)特征。這兩個特點看似矛盾，其實不然。［6］相對的穩(wěn)定性是指不易受具體時間、地點、場合影響比較固定的心理認知和思想意識，我們可稱其為核心心理認同和價值觀念。［2］動態(tài)特征是指跨文化身份自我認同會因人、因時、因事的不同而發(fā)生不同程度的變化，這是在不改變核心心理認同和價值觀念的前提下根據(jù)實際情況所做的必要調(diào)整。［7］跨文化身份自我認同相對的穩(wěn)定性和動態(tài)特征是一對相互依存和相互作用的心理態(tài)勢，它構成了跨文化身份自我認同這個整體。文化心理認同的核心部分決定了其穩(wěn)定性，而核心部分是在較長時間過程中，經(jīng)過反復體驗和認知才形成的，它是一個人和一個族群的“主心骨”，是指導人們言語與行為的大原則，所以是較難改變的。［8］這是身處海外同一族群的人具有共同文化身份認同的基礎。這看似難以理解，但實際上是跨文化交際中自然而然產(chǎn)生的一個現(xiàn)象，因為“與異文化的接觸通常會增強人們對自我文化的意識，……很多旅居國外的人在經(jīng)歷了以上的過程之后，他們的民族自尊心更強了；人們往往必須向當?shù)厝私榻B自己的國家和人們、介紹自己的文化，這時人們會比在國內(nèi)時更積極地看待自己的民族”［9］。由于存在這樣一種核心文化認同心理，所以“當外部環(huán)境（包括政治、經(jīng)濟、文化等）對某一文化身份造成挑戰(zhàn)與威脅時，對文化的認同會使族群或個體對這種環(huán)境加以抗拒”［10］。因此，當一個民族或國家處于危難關頭時，那些身在異國的僑民們（甚至包括生活在敵國的僑民）大都對本民族和祖國表示同情和支持，很多人還會挺身而出，為本民族和祖國奔走呼號。這種行為方式并非出于壓力或無奈，恰恰相反，由于跨文化自我認同核心的存在，具體場合言行的選擇往往是自發(fā)的，因為它使人們“具有特別的自由和創(chuàng)造性，能夠不受傳統(tǒng)思維和行為定式的束縛而自覺自愿地選擇具體情況下的行為方式”［11］。當然，由于各種不同因素的影響，也不排除一少部分人的文化身份自我認同核心部分發(fā)生改變，如果這樣，其文化身份認同的類型就發(fā)生了質(zhì)變，已轉變?yōu)闃O端的融入型，但這種現(xiàn)象在現(xiàn)在的國際環(huán)境中越來越少。

另一方面，跨文化身份自我認同的動態(tài)特征為旅居海外的人提供了在當?shù)氐靡陨婧桶l(fā)展的保證。這一特征使他們“能夠對付不斷變化的現(xiàn)實”［2］，根據(jù)實際情況恰如其分地確定自己應該扮演的具體角色、自己與他人的關系以及自己的行為舉止，等等。［12］比如，在面對異族社會不同階層、不同行業(yè)和不同性別的人時，在參加當?shù)馗鞣N各樣的專業(yè)和社會活動時，旅居海外的人就會根據(jù)異族社會的規(guī)范和習俗適時調(diào)節(jié)自我定位，以使自己的言行符合該文化的行為規(guī)范和要求。一般來講，這種調(diào)節(jié)不會對他們文化身份自我認同的核心價值觀和思想意識帶來威脅，因為這類調(diào)節(jié)或變化都是非常具體而且往往是暫時的，通常也不會涉及民族尊嚴、祖國的利益等大原則，所以不會從根本上動搖他們文化身份自我認同的根基。

二、留學生跨文化身份自我認同的特點

作為較長時間在異國學習、生活的群體，留學生既有跟其他海外旅居者相似的特征，也有不同于他們的特點。由于留學生的“學生”身份，他們與祖國的心理聯(lián)系較之移民而言更加緊密，也更能客觀地看待問題，這是解釋他們跨文化身份自我認同大都為融合型的重要原因之一。如上所述，這種類型的文化身份認同既包含相對穩(wěn)定的核心認識和觀念，也具有隨情況而變化的動態(tài)特征?？缥幕矸葑晕艺J同的動態(tài)特征是確保留學生在異文化中正常學習和生活的先決條件，因為留學生需要在一定程度上適應異族社會的語言規(guī)則、交際規(guī)范、風俗習慣，等等。例如，與異族人交談時需要遵守異族文化的會話原則和語用規(guī)則；在不同的場合需要使用相應的異族文化待人接物的規(guī)矩和習慣；在各種儀式中需要按照異族人的常規(guī)或慣例“舉手投足”。相對其他旅居異域的國人而言，留學生能夠在保持自身文化身份認同核心的同時更快、更容易地在本族文化和異族文化之間自由調(diào)適，適時選擇恰當?shù)男袨榕e止，妥善處理不同的人際關系。［13］由于留學生能夠依時、依地、依人調(diào)節(jié)自己的言語和行為，就使他們得以在異族文化中被人們所接受，使他們得以比較順利地落實自己的學習和研究計劃，基本保證自己的日常生活平安無事，并參與必要的校園和社會活動，最終完成學業(yè)。

另一方面，跨文化身份自我認同的動態(tài)特征并不會影響留學生堅守本族文化的核心價值觀念和思想意識，相反，在這一點上他們會顯得非?！肮虉?zhí)”，不易撼動，而且表現(xiàn)出的激情往往高于一般旅居異域的國人。我們很同意錢寧的觀點：“在海外長期生活的中國留學生，可能會改變自己的衣著打扮、行為舉止和生活習慣，改變過去使用的語言，改變父母所起的姓名，甚至改變自己的國籍，但就像改變不了自己的膚色一樣，他們難以改變自己作為中國人的自我意識?！保?4］而這種自我意識就屬于文化身份自我認同的核心部分，因為有了這種認同感所以留學生才會在大是大非面前表現(xiàn)出愛國的熱情，才會不遺余力地為祖國吶喊。事實上，這種文化認同的心理不但不會隨著留學生在國外時間的延續(xù)而減弱，反而會逐漸增強——這是廣大留學生們的共同感受。這一現(xiàn)象還有其他幾個原因，其一是因為留學生出國后遠離祖國，本身就有一種自然的思鄉(xiāng)情緣，在異國住的時間越久這種鄉(xiāng)情就越濃；其二是因為他們遠在異邦，往往會忘卻或者忽略國內(nèi)的種種弊端，而著眼于本民族的長處或大處；其三是因為留學生有在祖國和異國受教育和生活的雙重經(jīng)歷，通過文化對比更容易看到本民族的優(yōu)點從而增強對本民族的信心；其四是很重要的一個因素，即當今世界多元文化并行正漸成趨勢，它正改變著人們的世界觀和文化觀，使西方和世界各國的人們更能容忍和接受多元文化身份，這就為留學生跨文化身份核心部分認同于本民族創(chuàng)造了更有利的條件。

三、留學生跨文化身份自我認同及其愛國情懷

從過去到現(xiàn)在，無論我國留學生在國外逗留的時間是長是短，無論是在異邦學習期間還是學成歸國，他們跨文化身份自我認同的核心部分始終與祖國深厚的歷史文化密切相連，在他們的心中始終認同自己炎黃子孫的文化身份。著名數(shù)學家華羅庚回國時說：“為了抉擇真理，我們應當回去；為了國家民族，我們應當回去；為了為人民服務，我們應當回去；就是為了個人出路也應當早日回去，建立我們工作的基礎，為我們偉大的祖國的建設和發(fā)展而奮斗！”［15］10錢學森回國踏上祖國的土地時說：“我很高興能回到自己的國家，今后我將竭盡努力和中國人民一道建設自己的國家，使我的同胞能過上有尊嚴的幸福生活?！保?5］11當時，美國政府出于種種目的禁止中國留學生回國，但他們并沒有被嚇倒，而是通過各種渠道大聲疾呼，要求公正和正義。他們聯(lián)名寫信給當時的美國總統(tǒng)和聯(lián)合國秘書長，陳述自己要求返回祖國的愿望，并通過《紐約時報》等新聞媒體公開披露自己被無理截留的遭遇，強烈譴責美國政府所實行的阻撓政策。中國政府也多次在日內(nèi)瓦會議上同美方進行交涉，終于迫使美國政府于1954年撤消了禁止中國留學人員離境的禁令，使成百上千的海外赤子得以實現(xiàn)自己的愛國夙愿。中國留學生在這次實踐中表現(xiàn)出的民族氣節(jié)和愛國情操贏得了全世界人民的同情和尊敬，讓世界人民對中國人的愛國熱情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當今無數(shù)留學生的親身體驗和經(jīng)歷都可以證明他們認同祖國和祖國文化的強烈心態(tài)。1999年張秀明對留學生所做的調(diào)查中，很多人表示留學讓他們“增強了責任感和愛國心”［16］。許多留學生在相互交流思想和留學體會時說出了自己的肺腑之言：“作為一個中國人，生活在美國，要學會取其精華，棄其糟粕，保留中華民族的美德，時刻不忘記自己是一個中國人，要為華裔爭光。”［17］

很多青年留學海外多年，已經(jīng)完全適應了所在國的環(huán)境，很好地融入了所在國的文化和社會生活，但從他們的實際行動看，他們的跨文化身份自我認同仍然屬于融合型，而并非融入型，在他們的心靈深處認同中華文化核心價值的態(tài)度并沒有改變。因此，一旦發(fā)生需要他們表明態(tài)度或采取行動的重要事件，他們就會旗幟鮮明地站出來或毫不猶豫地行動起來，表現(xiàn)出極高的愛國熱情。早期的有雖然入籍美國但仍不辭勞苦為拯救中國而最終促成我國第一批官派留學生的容閎；有在中法馬尾海戰(zhàn)或中日甲午戰(zhàn)爭中英勇殉國的海軍將士黃季良、陳金揆、鄺詠鐘等；有留美幼童和留學英法的黃建勛、林履中、林永升等；有一大批以孫中山、黃興、廖仲愷為代表的為振興中華民族而浴血奮戰(zhàn)的留日人士，有包括周恩來、王若飛、向警予在內(nèi)的1600多名為了救國救民而赴法勤工儉學的中國共產(chǎn)黨人。在上世紀三四十年代，中國很多赴英國的庚款留學生畢業(yè)時主動放棄了英國優(yōu)越的生活和科研條件回到祖國報效國家，他們能這樣做“同他們在心理上的文化歸屬感有關”［18］。

我國各個時期的留學生通過他們的愛國行動，不但為中國的進步與繁榮做出了巨大的貢獻，而且為我國的外交和對外交流注入了活力，也給世界各國人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歸國的留美幼童為例，在110多人中有多達24人在清政府中從事與外交或外事有關的工作。［19］他們在與外國交往的過程中，滿懷對自己國家和民族的熱愛，為維護祖國的尊嚴和利益不遺余力。例如，1904年，唐紹儀作為駐英公使在印度加爾各答與英國政府就西藏問題進行談判，他堅持中國對西藏的主權，迫使英方做出了讓步，最大限度地維護了國家的利益。留美幼童之一詹天佑，為了向世界證明中國人的能力，毅然承接了沒有一個外國工程師敢承接的京張鐵路工程，不但提前完成了整個工程，其施工方法和工程質(zhì)量也讓外國人驚嘆不已。正如李四光所說,（詹天佑及其京張工程）“為深受侮辱的當時的中國人民爭發(fā)一口大氣，表現(xiàn)了我國人民偉大的精神和智慧”［20］。民國時期，許多留學生出身的外交官在外交和國際爭端中充分發(fā)揮自己的特殊才能，為國家據(jù)理力爭，在國際舞臺上留下了不少可圈可點的故事。例如，在1919年召開的巴黎和會上，留美出身的顧維鈞作為中方代表，堅決駁斥日本的無理要求，義正詞嚴，有理有據(jù)，獲得了各方面廣泛的同情和贊揚。1921年5月，留美出身的嚴惠慶作為外交總長，宣布取消德國一戰(zhàn)前在中國獲得的一切特權，并以巨款賠償中國參戰(zhàn)的損失。同年7月，他又與顧維鈞等在華盛頓會議上提出關稅自主、交還山東和取消“二十一條”等八項要求，雖然未取得太多成果，但卻是一次維護國家主權的外交勝利，讓世界列強開始對中國另眼相看。

改革開放以來，成千上萬的新生代留學生在國內(nèi)外以不同的方式為祖國的重新崛起而奮力拼搏。在祖國遇到危難的時刻，他們一呼百應，團結一致，對祖國表示強大的聲援和支持，表現(xiàn)出空前的愛國熱情。例如，當世界上某些敵對中國和對中國懷有偏見的人利用北京奧運會等時機掀起一股反華浪潮時，在西方各國求學的中國留學生不約而同地奮起反擊，對那些惡意中傷祖國和中華民族的言行給以迎頭痛擊。其中一位在美國留學的學生在信中呼吁大家都到美國CNN網(wǎng)站投票，表達強烈反對該臺主持人卡弗迪惡毒言辭的聲音；另一位留學英倫、正準備參加示威游行的學生慷慨陳詞，道出了廣大留學生的心聲：“此次示威得到了來自英國及全球各地華人的熱烈響應，……希望這次所有的中國人都能出一份力，讓我們的聲音更加響亮！”這是多么響亮、多么豪邁的聲音！

中國留學生這種萬眾一心，不約而同迸發(fā)出的強烈愛國情感讓西方世界震驚不已，他們終于看到了什么才是廣大中國人民的真正民意。西方媒體就此評論道：“中國的民族主義不僅是一種自上而下的爆發(fā)”，而是一種普遍存在于中國人當中的“新愛國主義”。［21］

綜上所述，跨文化身份自我認同理論可以較深刻地解釋我國不同時期的留學生以不同的形式表達出的愛國熱情。雖然他們身在海外而且深受異國文化的影響，他們中大多數(shù)跨文化身份自我認同的類型仍屬于融合型，因此在盡力適應所在國文化的同時保持了自我文化身份認同于祖國文化的核心。在這一文化核心的作用下，留學生們對祖國和本民族的情感在關鍵的時刻就會自然而然地迸發(fā)出來，并且在某種程度上比沒有留洋經(jīng)歷的國人更加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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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佟群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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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4225（2010）05-0057-05

2010-01-25

付永鋼（1958－），男，四川綿陽人，暨南大學副教授，碩士生導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