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頭與“小老頭”

□ 王忠范

剛放暑假,我就帶著小外孫到蘭州旅游。白日,我?guī)戳它S河,又去登白塔山。他總是緊緊地拉著我的手,還不時拿蒲扇給我扇風。他說小老頭應該照顧老老頭。他把自己說成小老頭,逗得我笑出聲來。

蘭州的夜晚很靜。我打開電視機,外孫就拿出美術(shù)冊涂描起來。他說:“老老頭看電視,小老頭畫畫,都有趣。”我突然咳嗽兩聲,他立刻過來給我捶背,小小的拳頭起起落落,讓我一陣舒服和心暖。我自言自語道:“出來好幾天了,不知你姥姥的身體情況怎樣。”他趕忙說:“有我媽媽照顧,沒事的。”

捧過來他的美術(shù)冊給我看。畫面上是一排行道樹,樹下有兩個女人挽臂散步,他指指點點地告訴我,這位是姥姥,那位是媽媽,媽媽正陪姥姥游逛……在家時,我每天都陪老伴數(shù)著行道樹散步,還說這樣使人健康、快樂?？磥?這一切小外孫都看在眼里記在心上。他畫這幅畫說明他想念媽媽、姥姥,也避免我惦念他的姥姥。我對他說,小老頭,我明白你的心思了。

第二天,我一早醒來時,小外孫還在熟睡呢。看著他那白白嫩嫩的臉,我禁不住上前親了一口。他醒了,還說他夢見了姥姥……

孫女導戲

□ 付建

我正在廣場陪孫女玩,孫女忽然對我說:“爺爺,你假裝是孩子,我假裝是媽媽,好嗎?”

看著孫女渴求的目光,我笑著點了點頭。孫女見我同意了,就抑揚頓挫地說:“孩子,你在家里玩,媽媽上班去了?！?/p>

嘿!她倒真夠爽快的,一下子就進入角色了。我也趕緊一副進入角色狀,十分不情愿地說:“好吧,你上班去吧?！?/p>

孫女聽了我的話,一臉不高興地說:“不對,不是這樣子的。你應該拉著我的衣服說:‘媽媽,我不要你去上班,我要你在家陪我玩。”

孫女說這話時的神情,哪里像個4歲的小孩在做游戲,倒像是一個大導演在對演員說戲。面對“導演”的威嚴,我不得不一邊拉著她的衣服,一邊把她教的話復述了一遍。

我的話剛落,孫女又接著說:“不行呀,孩子。媽媽得上班掙錢呀。你在家聽話啊,媽媽得走了?！?/p>

孫女說完,轉(zhuǎn)身做出要走的樣子?？粗强蓯鄣臉幼?我忍俊不禁,說:“好吧,你走吧。”

孫女一聽這話,立即轉(zhuǎn)過身來,一臉嚴肅地說:“你又錯了。你應該捂著臉,假裝哭起來。你還得說:‘我不要你上班,我不要你上班……好了,快哭吧!”

我只好捂著臉,假裝哭起來。“哭”著,“哭”著,我忽然覺得孫女所導的這段“情景劇”是那么合情合理,以至讓我佩服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