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玉山
每個女孩可能都會有和紫霞仙子一樣的夢想,希望有一天她的他會身披黃金圣甲,腳踩七色祥云來迎娶自己。然而臨到結婚當下,準新郎新娘們或許才知道,現(xiàn)實畢竟不是夢想,那些有黃金圣甲和七色祥云的夢,在柴米油鹽的婚姻生活到來前夕,就已經(jīng)開始悄悄淡化。
其實吳雙兒不過才22歲,離成“剩女”還遠著呢,但被母親一直以來灌輸給她的思想“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所影響,擔心越往后,好的就都被挑走了,所以她和比她大六七歲的女孩兒一樣開始為自己的終身大事心急了。大光七拐八繞的一位遠親和吳雙兒的母親有過從,一次機緣巧合充當起了紅娘,為二人撮合。
大光五官端正,身體健碩,待人溫和,而且有自己的店鋪和汽車,并且也買了房子,雖說不在市中心,不過因為有了汽車,距離也就可以忽略了。
大概距離第一次見面也就三四個月,兩個人談到了實質問題,這表示兩個人關系的轉變。但就在這過程中卻又出現(xiàn)了許多問題,最終讓兩人心力交瘁。
原來大光的店鋪是他親哥哥的,他只是負責打理,甚至連工資都沒有,只是在需要的時候到哥哥那去支取零花錢,多少不限,但畢竟不如自己掙錢讓人放心,汽車也是配給大光,讓他進貨和接送在店里10多年的老服務員的,雖然其余時間汽車歸大光支配,但畢竟不如自己的車隨意。吳雙兒曾經(jīng)有點心灰意懶,幾度想要分手,但大光的體貼和溫柔還是讓吳雙兒有些舍不得,終于還是忍住了。
隨著婚期的臨近,類如房子的裝修、婚禮物品的采購、彩禮錢的數(shù)目這些現(xiàn)實性的問題浮出水面,吳雙兒常常帶著倦容和紅腫的雙眼到單位上班,在單位接到電話也會忍不住叫嚷起來,回來的時候要么是滿面怒容要么是淚流滿面,隨之電話關機整日情緒低落。
“哪有這個道理?讓女方給男方買衣服?”吳雙兒氣鼓鼓地坐在凳子上向好友傾訴著?!笆前。乙矝]聽過太原有這個規(guī)矩,”好朋友在一旁附和,希望她能消消氣。雖然男方索要的兩萬元的衣服錢最終還是沒給,但也不是一場戰(zhàn)爭就解決得了的。
一天風平浪靜,吳雙兒冷不丁被從外面回來的老媽訓了一頓,原來是老媽去看過他們的新房裝修,面對親家不好發(fā)作,只好回家來向女兒撒氣。“熱水器明明可以全部包住,現(xiàn)在卻整個露在外面?!眳请p兒向大光興師問罪。大光急忙解釋,“那是擔心咱們兩個個子低,夠不著。”“那陽臺上的衣架做成固定的就不怕我們個子低了?!”吳雙兒受了氣沖大光一通掃射。但發(fā)火歸發(fā)火,日子還是要過,要裝可以升降的衣架就要重新吊頂,她自己也知道這不可能。伴隨著戰(zhàn)爭的結束,總是有一方率先妥協(xié)。不過只要起戰(zhàn)爭,就沒有勝利者。
在兩家人探討婚禮一系列錢的問題時。之前的歡樂祥和蕩然無存,甚至開始劍拔弩張,為了不至于鬧僵。兩位準新人就充作兩家人的傳聲筒。即使有沖突,層級也不高,僅限于兩個人小范圍的“邊境沖突”,怎么也上升不到“外交糾紛”的程度,最多一個大哭一場后另一個哄一下,事情總還有轉圜的余地。
不知從什么時候。太原一直流傳著一個規(guī)矩一一壓箱底,即女方在結婚當日要在嫁妝里壓一個吉利數(shù)字的錢,男方則要根據(jù)這個數(shù)字雙倍地給錢。一般都是雙方提前商量好,我壓多少,你準備雙倍。也有對女婿不滿意,存心刁難的,傳說有當天壓上萬元甚至數(shù)萬元的,男方一時拿不出那么多來,有的男方忍一忍就圓過去了,也有的因此中止婚禮關系鬧僵的。吳雙兒把這些有鼻子有眼的傳說一股腦都倒給大光,頗有警示意味。沒有幾個回合,大光代表他一家人接受了3333元的壓箱數(shù)字,他只要拿6666元就行了,加起來正好9999元,圖個好彩頭罷了。
還好,吳雙兒比較清醒,知道量大光家力而為。單位里一些擅長嚼舌頭、搞是非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婦人常常教唆她,向大光家要這個那個的錢,讓大光給她買這個那個東西。不過不知道從哪得來的標準,太原最低是5萬元的彩禮錢,成了吳雙兒的原則問題,神圣不可侵犯。事情越進行到最后,大光也只有遷就的份兒了。
馬上,吳雙兒和大光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了,歷經(jīng)了“九九八十一難”,二人終將修成正果,他們終于明白了一個道理:結婚,不是兩個人的事,是兩家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