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錦民
當(dāng)宿舍那一群家伙陰陽怪氣又略帶嘲諷地問我:“都大二了,怎么還不找個女朋友?”我心平氣和得讓他們目瞪口呆:“這不是沒人要嘛,但——其實,我現(xiàn)在就在熱戀中了。”他們更詫異了:“怎么兄弟們都不知道呢?”我意味深長:“文字就是我的初戀,我正與她談著戀愛。”切,他們噓聲一片,一臉鄙夷。我只得不識時務(wù)地自我安慰: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
我沒埋怨他們不解風(fēng)情,或者他們是對的,能談戀愛的,肯定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對象,或者說是一個可親可近的個體,那文字算什么?來不得傾訴,來不得擁抱,整個一副冷若冰霜、高不可攀的樣子。只是,我依然念她戀她愛她。
當(dāng)那群家伙在宿舍里大談他們的花前月下、甜甜蜜蜜時,我一直沉默,把頭埋得低低的,用筆與她做促膝長談狀。我覺得,唯有她,才能解我心事,才不會挖苦、鄙視我的窮酸;唯有她,才能驅(qū)散我的孤獨與空虛;唯有她,我才有了更好地生活下去的勇氣與決心。我們是注定了一輩子分不開的……
我從不后悔與如此一個女子談戀愛,她的不言不語、冷冷清清,她的孤傲清高、脫俗不凡,她的一切的一切,我都會去包容。愛可以不分國籍、年齡甚至性別,我們這點小別扭算得了什么呢?我愛她就足夠了。我愛她,不管其他同學(xué)的冷嘲熱諷,不去想會是如何的結(jié)局在等待著我。我愛她,如此之深。
可惜天公不作美,事情總是欲與愿違,在我們遍嘗諸多挫折之后,她幾欲與我言分手,是我的癡情,我的認(rèn)真,再次感動了她,她把分手的話咽進(jìn)肚里。我們依舊,我愛她,她也戀著我。盡管沒有海誓山盟、海枯石爛、比翼齊飛的決心與誓言,但我相信真情能感動天地。在長年累月、天長地久面前,所有的承諾莫不略顯浮躁與虛假,只有我與她同在——真情在。
我不提倡早戀,但我情不自禁,早在初中時我就談著戀愛,而今與她仍形影不離,一如最初。
到現(xiàn)在,我與她相戀也有七八個春秋了,回首那一路的青澀,或喜或悲,有樂有憂,但我們同甘共苦,同舟共濟(jì),她是我此生最好的相偎相依的伴侶,也注定是我一輩子要好好保護(hù)好好照管好好用心相待的對象。我要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我此刻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事,就是當(dāng)我發(fā)皆斑白的時候,我們依然相敬如賓,手牽著手,肩并著肩,一起老去,回味如煙往事……
我小心翼翼地戀著她,比羅密歐與朱麗葉更蕩氣回腸,比梁祝更刻骨銘心,比牛郎織女更扣人心弦……
此時此刻,我正在床上用筆與她說著情話,那些家伙都是我眼里的門外漢,縱然他們懂得欣賞卓別林的幽默片。但我說的是什么?實在沒必要讓第三者知道理解,我只知道我們一直會繼續(xù)下去,一直。
記得哪個朝代一個無名氏女子寫過一首詞,就讓我以它作結(jié)吧: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