佚 名
在美國新罕布什爾的一個農場,有一個名叫丹尼爾的小男孩。一年夏天,在離丹尼爾家不遠的一個小山腳下,一只土撥鼠刨了一個洞穴。每到深夜,這只土撥鼠就會溜出洞穴,偷吃丹尼爾家菜園里的卷心菜和其它蔬菜。
丹尼爾和他的哥哥伊齊基爾決定捉住這只偷菜賊。土撥鼠非常狡猾,小哥兒倆費了許多心思,才終于捉住了它。但是,對如何處理這只土撥鼠,兩人有不同的看法。
“它干了許多壞事,我要將它處死?!币笼R基爾說。
“不,不能傷害它?!钡つ釥柗磳Φ?“我們可以把它送到山上的森林里,然后放了它。”
小哥兒倆爭執(zhí)不下,于是他們拎著裝土撥鼠的籠子,找到父親,想讓他裁決。
“孩子們,”他們的父親想了想說,“我們能不能這樣解決問題:讓我們設立一個模擬法庭,我當法官,你們倆為律師,一個指控土撥鼠,一個為它辯護,然后我根據(jù)你們的辯論再做出判決?!?/p>
伊齊基爾作為起訴人首先發(fā)言。他列舉了土撥鼠的種種劣行,并以常識說明土撥鼠的本性是改不了的,因此絕對不可信任。他還提到了他們?yōu)樽阶⊥翐苁笏度氲拇罅繒r間和精力。他強調說,如果放了土撥鼠,就等于縱容犯罪,今后它會變本加厲,做出更多的壞事來。
“土撥鼠的皮,”伊齊基爾最后說,“可以賣lO美分。盡管這是很小的數(shù)目,但是多多少少總能補償一點它偷吃卷心菜給我們家造成的經(jīng)濟損失。如果將它放了,那么我們家的損失一分錢也挽回不了。顯而易見,它的死比生更有價值,所以應該立即將它處死?!?/p>
伊齊基爾的發(fā)言有理有據(jù),讓“法官”頻頻點頭。
輪到丹尼爾為挽救土撥鼠的生命而辯護了。他抬起頭,看著“法官”的臉,說:“土撥鼠和我們一樣生活在地球上,因此,它也有享受陽光和空氣的權利,它也有行走在田野和森林里的自由?!?/p>
“我們擁有各種各樣的食物,甚至可以將飛禽走獸當成盤中餐,難道我們就不能拿出一點兒食物與這只同我們一樣有生存權的可憐動物分享嗎?”?
“土撥鼠和那些兇殘的動物不同,并不給任何人造成傷害。它只不過是吃一些卷心菜,而這是它維特生命所必需的。它的需求非常有限,一個洞穴和一點點食物,僅此而已。我們憑什么說它不能擁有這些呢?看看它懇求的目光和因為害怕而顫抖的身子吧,它不會說話,無法替自己辯護,只能用這樣的方式為自己寶貴的生命求得繼續(xù)存在的機會。我們還忍心處死它嗎?我們還要為彌補那么一點點經(jīng)濟損失而剝奪一個和我們同樣生活在地球上的生命嗎?”
“法官”聽到這兒,竟忍不住兩眼飽含熱淚了。“伊齊基爾,放了土撥鼠!”他喊道。然后,他走上前,抱住了丹尼爾。他為兒子感到自豪,相信總有一天丹尼爾會名揚天下。
他沒有失望。
他的這個兒子就是19世紀早期美國最有名望的政治家與演說家丹尼爾·韋伯斯特。1841年,他出任美國國務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