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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方向

2009-07-30 07:37李金桃
黃河 2009年3期
關鍵詞:后生

李金桃

送他們走時,湘玉裝得滿不在乎。她握著薛美的手說,路上慢點兒,玩好啊。還大方地沖哲夫點了幾下頭。那樣子像是說,君子之交淡如水,你們走你們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其實,看他倆一塊走,湘玉真想大哭一頓。

調過身時,湘玉再也控制不住了,淚成串地往下流。想回頭看看他們是攬著腰,還是挎著胳膊走的,想想挺難堪,終究沒回頭。

穿過斑馬線,湘玉站在站牌下。迷兒麻糊的,本該坐上行車,她竟然站在下行線上等。

淚一個勁兒地往下流,受了天大委屈似的。這么大個人吸吸溜溜地哭,讓人看見準會瞎猜。她背過身,看水泥柱上貼著的治痔瘡廣告。

中巴車一到,湘玉調頭跳了上去。

好在車上人不多,一上車,湘玉一屁股坐在靠窗戶的座位上。剛坐下,淚又流了出來,她扭向窗戶。玻璃凍得嚴嚴實實,除了白花花的霜啥也看不著。湘玉把手放在玻璃上,修長的手印像一副骨架圖。霜化了,玻璃像貼上一層塑料薄膜,把臉貼上去,看不清外面。淚眼模糊,哲夫的影子卻闖了進來:笑瞇瞇的眼睛,略微上撅的嘴,說到有趣處就用拳頭擂腿,眉毛跟著抖,說完話,他總要扁一下嘴。

費勁兒地往細了想,想不起一點別的東西,可他的話湘玉是記得的。他說:“路上小心點兒,不行我們先送你?芽”就這句話,湘玉傷透了心。我們?他和薛美?這不明擺著告訴湘玉:他和薛美是鐵了心一塊走了。

她從沒這么傷心過,被他耍了似的。玻璃上又結了一層薄霜,剛才影影綽綽的粉紅色樓房一點也看不著了。

又有人上了車。

車走得很慢。跟車的小后生,爬在半開的門上,帶著童音朝外喊:有座兒,有座兒,想回家的快上咧。咧字拉得很長,就像《大宅門》里的“開船咧——”。身后傳來嘻嘻嘻的笑,笑聲像幾個小姑娘,聲音嫩嫩的。湘玉想從門上看看走到了哪兒,想起剛哭過的眼睛,只好作罷。一股冷風刮過后,門咔噠合上了。

身后的女孩子們唧唧哇哇又說開了。

一個說,要是我,非得把那100塊假幣,啪一下甩到他臉上,誰尿誰?

另一個聲音尖尖的,說,你斷定是他調換了?憑啥甩人臉上?人家可是說從劉工那兒領回來就給了。

第一個接著說,劉工說那錢剛從銀行拿出來就發(fā)了工資,咋能有假?

劉工的話就真了?這個反問的聲音發(fā)悶,聽聲音,這女孩顯然歲數(shù)大些。

尖尖的聲音又說,真是搞不清楚,到底他和劉工誰做了手腳?

第一個說話的女孩說,你也是,受了一個月了,發(fā)工資自個兒不領,咋讓他捎?

一個女孩子的哭聲傳來,顯然是拿了假幣的女孩,剛才可能是默默地流淚,經(jīng)大伙一說,放開了聲兒,哽哽咽咽,抽抽搭搭地哭。

唉——,湘玉輕輕地嘆了口氣。她想,女孩子只被調換了100塊假幣,而她被調換的是一份感情。人們常說錢打水漂了,從沒人說感情打水漂的。可見,錢傷不到內臟,而感情卻不一樣。想到這兒,湘玉又一陣難過:如果不把薛美介紹給哲夫,說不定和哲夫的那層窗戶紙早捅破了。怨薛美?咋能怨著人家!薛美是直來直去的人,不會遮遮掩掩。怨哲夫?人家也沒對你承諾過啥,只是把你當朋友罷了,能干涉人家私生活?

不能想,滿腦子糨糊。

車嘎嗒嘎嗒上下顛了幾下,一股塵土從地板縫兒里飛起來,湘玉趕緊用手捂住嘴。哲夫把她和薛美用車接來,沒想到,一頓飯沒吃完,她不得不一個人坐這破車回!湘玉有五六年不坐中巴車了,她常坐公交車,這種私人車不保險,說停就停,沒正點兒。大老遠見有人來,即使人在很深的巷子里,司機就會把車停下等,早晨上班,她多次被誤認為是坐車的,待走近,見她不坐車,中巴車司機還嘟囔著罵。這種車湘玉了解。

一停車,小后生就推開門喊:走不走?走不走?有座啊。

湘玉把嘴靠在玻璃上呵呵氣,用指甲嚓嚓嚓地劃,從劃開的印兒里只能看著半截兒樓房和街面??礃幼酉裣卵┝?,風在地上打個旋兒,刮起一陣雪粒兒。

一位男士上了車,罵了一句鬼天氣,縮著脖子坐在了湘玉旁邊。坐了一陣兒,見湘玉往外瞅,他搭訕著問:到哪兒了?

耳邊有股熱氣呼來,湘玉知道問她。她又用指甲劃劃玻璃,說,看不清。

那你一直看啥?男人訕訕笑著說。

湘玉沒搭理他,心下思謀:你的話真多,車隨叫隨停,又不是公交車要看站牌?估摸時間到了,操心就是了,還問?湘玉掏出手機掃了一眼:7點20,坐了40分了,到家起碼得兩小時。

男人又問:你去哪兒?

湘玉正在想哲夫,聽他問,不耐煩地說:回家。

然后,她把包抱在懷里,頭倚在座位上閉了眼。眼前又出現(xiàn)了哲夫的細瞇眼兒,哲夫正捧著畫冊跟她一塊看。他們挨得很近,兩顆頭頂在一起,彼此的氣息都能聞到。哲夫嘴里一股煙草味兒,湘玉雖然討厭人抽煙,可那味兒從他嘴里出來,她的心竟然怦怦開了。好多年沒接吻了,湘玉好像聞到了接吻的味兒。剛想到接吻,他啪地扔掉畫冊,摟住她的腰往前拉了一下,然后把手插進她的長發(fā)里,扳住她的頭慢慢把嘴遞了上來,湘玉閉了眼……一個激靈醒來,湘玉往前晃了一下。

車還在慢悠悠地走,湘玉身上倦倦的。

旁邊的男人沖小后生喊:哎,到機車廠作聲啊。

小后生趔了下頭,沒搭理。他裂開門縫兒,沖呼呼刮著的狂風喊:上車,上車?。∽詈笠话嘬?,有座兒——。他對車內人的熱情遠沒有對車外人的熱情高。

到機車廠?湘玉覺得男人坐錯車了,機車廠應該在反方向。男人是不是喝了酒?這樣想著,她真的聞到一股酒味兒。

她好心提醒男人:您是不坐錯車了?

男人長得兇巴巴的,臉上有一塊黑斑,他不解地看她一眼,又問:你去哪兒?

她沒好氣地答:回家。然后把頭扭向玻璃,心下思謀:待搭理你!好心提醒你,沒一點感謝的意思,還懷疑,害你似的。

車門打開了,外面站著三人,二男一女,女人上了車。她戴著大口罩,穿著沒過膝蓋的紅色羽絨衣。低個子男人兩手把住車門,跟著車慢慢地跑,邊跑邊喘著氣囑咐女人:到家就打電話,聽著沒?大黑天,省得人惦記。女人摘下口罩,團了團裝到兜里,大大咧咧地沖了男人一句,怕啥?這么大個人還能丟了?

女人站在旁邊,一手抓著椅背,一手從兜里掏出瓜子嗑。邊嗑邊沖著裂開的門縫兒呸呸地唾,風一刮,瓜子皮反摜了回來。

車開了一陣兒,就聽旁邊的男人急急地喊,停,停!臨下車時,男人沖小后生說,讓你作聲作聲咋不作聲?他媽的,這不錯過了!啥車?

小后生瞪他一眼,說,公交車報站名,你咋不坐?屎旮旯都能停下讓你上,還不知足?老子再操心你下?然后推他一把,咔噠關了門。

男人在外面吼著罵。車呼地加速了。

湘玉覺得男人真不對,剛才提醒他坐錯了車,他還用那種眼光看,現(xiàn)在又跟小后生較勁兒,真是喝多了。

男人一下車,穿紅羽絨衣的女人坐了下來,她好像嫌座位小,滾著身子揉了幾下。然后又開始嗑瓜子,瓜子皮在下嘴唇堆著,像起了瘡。湘玉看著惡心,把臉又側到了窗戶上。

買票時,女人跟小后生發(fā)生了爭執(zhí),女人說到終點5塊錢,她坐了好幾年了,就這價,咋今天漲了1塊?小后生說:你不看是末班車?誰他媽大黑夜雪地里再跑一趟?坐不坐?不坐下!

小后生說得很堅決,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就這一趟車了,不上也得上。女人嘟嚷著補了錢。終點站是火車站,湘玉的家就在火車站附近,她扭頭看女人一眼,女人手里空空的,不像坐火車的人。

這兒的爭執(zhí)剛停,那幾個悄悄嘀咕的女孩子突然又放大了聲。一個說,他那么朝三暮四,纏他干啥?天下男人又不是死絕了。

這句話聽著有點刺耳,好像說給自己聽。自己就有點纏著哲夫不放,她這人就這樣,沒辦法,看不慣的人死活也看不慣,看慣的就是擱不下。離婚后,姨姨介紹了孫濤,銀行職員,工作不賴,見面沒兩次,人還沒咋了解,卻提出要干那個。見湘玉扭捏著不允,就說:都是過來人,啥沒經(jīng)見過?離婚的人,互相都需要,還裝淑女?聽他那話,好像是,離婚的人像匹野馬,誰逮住誰騎。就因那句話,他再約,說死說活,湘玉硬是沒再見面。哲夫卻正好相反,認識半年多了,除了吃飯聊天,沒動過她一個手指頭。好幾次獨處,湘玉很希望他有一點侵犯的動作,比如抓抓手了,摟摟腰了,可是,他表現(xiàn)得總是溫文爾雅的。這樣一個人,偏偏就吃薛美那一套!剛才吃飯,他給她夾了一筷子菜,薛美就酸溜溜地說:喲,哲夫,單在獨身女人這兒表現(xiàn)?想……話咽回去,筷子卻杵在嘴里浪浪地笑。湘玉覺得隨便吃人醋很沒教養(yǎng)??裳γ莱源?,哲夫不僅不厭惡,也跟著笑。湘玉有點生薛美的氣,薛美吃醋太不合體統(tǒng)了,論資格,她是有丈夫的人;論身份,她不僅是湘玉的朋友,還是湘玉叫過來做參謀的人,她是湘玉的內線??墒?,介紹他們認識沒幾天,當著湘玉的面,她就時不時跟哲夫調情,倒成了主角。私下里,她卻跟湘玉說,我跟他過幾招,就能試出他是不是真心,我看看他值不值你托付一生。說是來試他的,幾個月下來,她跟哲夫的關系明顯熱起來。這一點,湘玉看出來了,但又不便說,說啥?哲夫又不是自己的丈夫,關系又沒明確,大家在一起吃吃喝喝是常有的事,偏你事多?別讓人覺著是你自作多情,多掉價。

想著哲夫也是離過婚的人,成家第一,而薛美又不可能嫁給他。湘玉想:總有一天,哲夫會看不慣她的做法的。水性楊花的女人,男人們咋能待見?可是,今天,當著她的面,他們竟然單獨走了。

這不就試出哲夫跟孫濤一樣嗎?應該慶幸自己沒上當??上嬗窬褪菢凡黄饋恚睦锟偸撬崴岬?。湘玉想:咋就割舍不下呢?天下男人又不是他一個!我是不是……湘玉覺得自個兒愛上哲夫了,過來人,愛一個人的感覺湘玉有過。

那個小女孩可能也跟自己一樣,愛上了那個朝三暮四的男人,看來,天下的女人都一樣,不管歲數(shù)大小,只要愛上就完了。

想到這兒,湘玉由不得回頭看了一眼:后排坐了一溜女孩兒,說話的女孩兒十七八歲,好好的一頭燙發(fā),卻用兩只大粉的蝴蝶結在靠近耳鬢的地方,左右各扎一根辮兒,不倫不類的。后面有一個座位空著,她不坐,卻站在臺階上,手抓著吊環(huán),半個身子懸浮著。下面那位坐著,正仰著頭聽她說話:他沒正心兒,趁早跟他斷了!見湘玉調頭看,坐著的那位低了頭,沒言聲兒。那位又說:就你這前怕狼,后怕虎的,可不敢……可能怕別人聽著后面的話,她俯下身,扒在那位耳朵上嘀咕。

沒愛過的人才能說出這種瀟灑的話。湘玉也想撒開手,就頂哲夫是無話不談的朋友得了。可是,薛美毫無遮攔地向他示愛,她的醋勁就是去不了,卻又得裝出滿不在乎。吃飯時,見薛美吃她醋,她反過來卻逗他說:看看,我們薛美看上你了,連給我夾一筷子菜都想霸占,其實呢,是客才招待呢。這句話好像說在了哲夫心坎兒上,他不自覺地沖薛美笑,還點了一下頭。

她又說:你這堆牛糞還真有女人緣兒。

哲夫說:沒緣兒,有啥緣兒。交往這么久,你這朵鮮花也沒插在我這牛糞上,咱和薛美總共認識才幾天?

如果那時多一句話,比如說:是你這堆牛糞不想養(yǎng)咱這朵小花嘛。這么一說,說不定哲夫會倒她這邊來,畢竟她是結婚的對象。沒這么說,他就該跟薛美走?一股酸楚涌上來,湘玉閉了眼。他們真到了那兒?然后呢?哲夫會不會也把她領到他的書屋?是不是也喝著茶說話?不可能安靜,薛美可不比我,雖然哲夫矜持,但她是想干啥就要干的人。想到這兒,湘玉打了個冷顫,好像看到他們在床上翻云覆雨似的。如果薛美吃飯時別耍性子,她也不會給他倆單獨在一起的機會。吃罷飯,去滑雪場時,她借口說家里有點急事,得回去。她離開,薛美高興還罷了,想不到哲夫也那么高興,好像她是燈泡,妨礙了他們似的。那時,她很盼哲夫說,你不去,這雪就滑不成了,不行改天吧。假如他這么說,她會裝著給媽打電話,把家里事安頓一下,跟他們一塊去。這以后,她打算再不領薛美來了,她要潑出去,做一次浪女人,先跟哲夫做了那事再談婚嫁,快三十了,又離過婚,可不比少女有時間考驗人。沒想到,哲夫竟然同意帶薛美一個人去。哲夫家就在滑雪場旁邊,滑罷雪能不領她回家?想是這樣想,但沒有證實,心里還存著幾分渴盼。

湘玉正迷糊著,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尖叫:呀!你吃飽撐的,這時候咋能讓他碰?身體有個大災小病還不是你遭殃?不用回頭,就知道是那位打扮怪異的女孩在責備。

這一喊,湘玉讀出了一個故事:被責備的女孩來了例假或是打了胎,男友又碰了她。

她們才多大點兒?十七、十八?最多二十!咋像過來人一樣?湘玉算了算,她這么大的時候,對男人有好感也捂著掖著,多會兒這么開放過?

后面幾個女孩子還在嘀咕,聽不清在說啥,但分明是在爭論。小后生坐在油箱上,借著前面的亮光在數(shù)錢,他數(shù)過來數(shù)過去,一沓子錢來回數(shù)了三次。刮玻璃器嚓嚓地刮著,外面好像下大了。

小后生咋四平八穩(wěn)地坐著去了?不拉客了?湘玉看了前面一眼,一下子懵了,雖說天越來越黑,一進市,外面應該有燈啊,咋黑得像墨?湘玉噌一下站了起來。

女人正打盹兒,見她站,也跟著往起站,邊站邊抹著嘴角說,到了?

湘玉冷靜地問:到哪兒?

女人說,十七礦。

湘玉沒說話,重新坐下,說:沒到呢,還得一陣兒。

這一刻,她完全清醒了:坐反車了?,F(xiàn)在,車正走在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山溝里,這時候下車,只能喂狼。

她對十七礦不陌生,每年快過年時,市里人都要說,上街小心小偷,十七礦的“混混兒”又該進市了。她沒去過十七礦,聽說礦區(qū)有“窯子”,明著是旅館,暗著專等礦工們出了黑窯進來。她想不通,那些女人咋那么放得開,竟然把掙那種錢當作樂事?她一直很保守,薛美說她的婚姻就輸在保守上。說她床上沒有女人樣兒,床下沒有淑女樣兒,說她見了男人一本正經(jīng)的,眼神兒都不敢侵犯一下,嚇也把男人嚇跑了。還說男人根本不喜歡她這種女人。

湘玉想,既然坐反了,就反著來一次吧。她拿出手機撥通了哲夫的電話,這是她第一次主動給哲夫打電話。

哲夫邊哎哎,邊嘿嘿嘿地笑,好像正跟人說話似的。

她抱著手機沒說話,淚又無聲地流了下來。

哲夫收起了笑,喂喂喂地喊著,說,湘玉,怎么了你?說話啊,家里有大事?

沒有。

嚇我一跳,我以為你遇到綁匪了。有事?

嗯,你在干啥?

喝茶啊,跟薛美在我家喝茶。哲夫的聲音低下來,好像捂著半邊嘴。

她的頭嗡一下大了,然后啪掛了電話。

跟她預料的一樣,他們在喝茶,這么晚了,一對男女在屋里喝茶?能沒別的事?如果有了,她跟哲夫從此就算斷了。她跟前夫就是這樣離的,前夫有了情婦,她得知后,任前夫咋發(fā)誓,硬是跟他離了。淚又流下來,心猛疼了一下。

電話響了,哲夫的。她想不接,可想起他只說喝茶,能就此了斷?

她剛哎了一聲,聲音就哽咽了。

哲夫說,我們喝了兩小時茶了。哲夫的聲音很小,然后,她聽到咔嗒一聲,好像是關門的聲音。緊接著,哲夫說,她說了她丈夫,說她丈夫半月沒回家了,說她丈夫在自己開的花崗巖廠養(yǎng)著一個女的,她裝著不知道……

看來,薛美只是她的朋友,并不是知己,這事兒,她沒跟她提過。薛美在她眼里是有錢的闊太太,幸福得流油呢。不跟她說的話,咋跟哲夫說呢?

電話那頭,哲夫說,你和她要的不一樣,知道不?都是過來人,我連這也鬧不清?你是考驗我還是往出推我?

她嗚嗚地哭出了聲兒。知道車上的人都在看,她顧不了那么多了。

哲夫說,她也在哭,哭得好傷心。

她說,你送她回吧。

哲夫說,我正跟她說呢,我開玩笑說,你在這兒呆得太晚,我可找不上好女人結婚了。

她呢?

她沒說啥,哭過好像心情好點了,也顯得沉穩(wěn)多了。

聽哲夫這樣說,她的心忽然亮了。她說,我在十七礦,給我媽辦了點事,誤車回不去了。你來接我吧?

說罷,她長出了口氣。

哲夫說,啊,這么晚了,你呆在那兒?好,好,你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待著,我馬上就去。記著,別亂走,那地方……

她聽出了哲夫的急切。掛了電話,她的心露出一大片亮。她想好了,哲夫來了,她就把他留在十七礦,不回去了。她想,離婚的女人再婚,好像只談婚姻,不談愛情,可她感覺她都談上了。將來的日子就從今晚開始吧。不管咋樣,也算是對自己有了一個交待。

已經(jīng)9點多了,車還駛在一片漆黑里,對面的車駛過來,一股光影在小后生臉上劃一下,明一下暗了,暗一下又明了。想著即將面對的,湘玉的心也像遭車燈照了一樣,暗了明了,明了又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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