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曉明
下午,在杭州忽然想起俄羅斯
——只有在我們能愛別人,并且有機(jī)會去愛的時候,我們才成為人。帕斯捷爾納克
必須是冬天,必須大雪彌漫
心情的閣樓獨(dú)雁荒涼
窗簾必須孤單
必須遭遇槍響一般震撼人心的沉寂
和拒絕
必須像看不見自己的耳朵
永遠(yuǎn)看不見握手和寒暄
必須像南方下雨的街道
揪心等待少見的太陽
必須像秋天
被逼到結(jié)果
而無事可干
必須像晃蕩的風(fēng)箏
致命的尾巴拖在地上
天空中討好的上下翻飛
必須與死亡有不同層次的多種聯(lián)系
山上開滿鮮花
泥土卻焦急等待它的落下
必須被使用,丟棄,像一枚弄臟的零錢
玩弄在褲兜,滾動在街角
必須接受背叛,像死亡的父親
他渾濁的眼珠瞪大在
我無力幫助的雪白的床頭
必須絕望,無奈
急速跟蹤不停的雨水
把冰涼擊打在難以喘息的狹窄的陽臺
現(xiàn)在
我喜歡的詩人差不多走完,我推開書:
早晨的鈴鐺已不復(fù)存在
取而代之的喇叭根本不知那鈴鐺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