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有植
位于北京市內(nèi)西北部的北京大學醫(yī)學部旁的北京大學第三醫(yī)院生殖醫(yī)學中心,從凌晨5時開始就排起了數(shù)十米的長龍。他們都是為了在早晨7時開門后,領一個診療編號。排隊的人全是要求做試管嬰兒的不育夫婦。來自外地的人在附近旅館過夜后,一大早就前來排隊。來自河北省的林曉軍說:“結婚已有5年,但至今懷不上孩子,因此前來接受試管嬰兒治療。醫(yī)院每天只有400個診療名額,因此要想當天接受診療,必須一大早就來排隊。”
在中國,進行試管嬰兒治療的醫(yī)院共有95家,但人們?yōu)楹卧萍@家醫(yī)院?這是因為這家醫(yī)院使用的是北京大學和清華大學等知名大學學生或教師的精子。既然要通過試管嬰兒生孩子,就要選擇優(yōu)良精子。該醫(yī)院儲備了可進行5000次試管嬰兒手術的精子。隨著不孕夫妻的涌入,黃牛黨也越發(fā)猖獗。該中心每一小玻璃管精子定價為100元人民幣,但黃牛黨竟然把價格提高到1500元人民幣。
中國也在工業(yè)化和城市化過程中,因環(huán)境污染和濫用藥物,導致不孕不育夫婦正在迅速增加。據(jù)推算,在中國國內(nèi)受孕期夫婦中,約有10%至15%是不孕夫婦。在這些人中有很大一部分為了要孩子做試管受精手術。進行一次試管受精手術的費用為2萬至3萬元人民幣,盡管費用不菲,但不少不孕夫婦還是希望接受手術。
用于試管手術的精子大部分由大學生捐贈。廣東省計劃生育科學技術研究所所長鄭立新接受香港《蘋果日報》的采訪時說:“精子捐贈者中95%都是大學生。”精子的價格取決于學歷的高低,學歷越高,價格也就越高。盡管很多不孕夫婦都希望找精英的精子受孕,但在實際試管手術過程中,不可能挑選碩士或博士捐精者,或決定生兒子或女兒。該中心有關負責人說:“捐精者的信息屬于秘密,因此不孕夫婦不可能自己挑選精子捐贈者或選擇胎兒的性別?!?/p>
(韓國《朝鮮日報》,8月27日)
中朝邊境的“黑孩子”多
在中朝邊境附近的中國領土上,有這樣一群身份不明的“黑孩子”:他們的母親是朝鮮難民,孩子出生后沒有國籍,社會不認可他們,國際外交接觸中也無視他們的存在。他們的母親逃離家鄉(xiāng)朝鮮,與中國男人生活在一起,而促成這段“姻緣”的往往是人販子。這樣的孩子據(jù)估計可能有數(shù)萬人。因為害怕會被遣送回國,面臨牢獄之災,朝鮮母親們在孩子出生后不敢向中國政府申報登記。
人權觀察組織報告中寫道:“他們的悲劇在于,他們可以擁有國籍和上學的機會,但代價是失去母親?!本仍藛T說,如果雙親都是朝鮮人,那么一家人都得隱姓埋名。那些活躍在中朝邊境中國一側的救援組織一方面幫助朝鮮人進入韓國,一方面幫助他們照顧孩子,因為這些孩子很容易成為孤兒。
一位美國傳教士說:“有些母親不堪家庭虐待離家出走,把孩子丟下;有些母親被遣送回朝鮮,可孩子的中國父親卻不想承擔照顧孩子的責任?!边@位傳教士在邊境附近開了家孤兒院。孤兒院并不起眼,通常房子里只有幾個孩子。他們竭力保持低調,避免引起中國政府的注意。如果孩子被送回朝鮮,他們將與父母一起坐牢。一旦獲得釋放,他們會被流放到最貧困的地區(qū),并受到嚴密監(jiān)控。朝鮮人權同盟組織稱,在朝鮮那些地方的孩子長到十幾歲時通常就輟學了,因為朝鮮政府會強迫農(nóng)村少年在田間和工廠勞動。有些人經(jīng)第三國逃往韓國,他們在韓國通??梢垣@得公民身份。韓國給“逃北者”的孩子們開設了一間特殊學校,幫助他們適應在資本主義國家的生活。
大多數(shù)在韓國落腳的孩子要么雙親盡失,要么生活在單親家庭,很少有人之前接受過正規(guī)教育,幾乎所有人的心靈都因逃難經(jīng)歷而受到重創(chuàng)。Hangyoreh學校的校長Gwak Jong-moon說:“和他們來這里之前經(jīng)受的磨難相比,離校后為了生存而承受的痛苦算不上什么?!?/p>
(路透社,8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