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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完結的“長征”

2009-03-30 01:19
中國新聞周刊 2009年10期
關鍵詞:拉薩長征阿里

張 鷺

1951年,在“把光明和幸福送給西藏”的感召下,解放軍第18軍3萬余人“二次長征”,由川入藏,把紅旗插上世界屋脊。其中1200余名女兵也歷盡艱險徒步進藏,并在此扎根。迄今,這個女兵群體還有600至800人在世

平均海拔4500米。

20歲的馬興壁拖著雙腿,走在從拉薩去往阿里的翻山路上。她大口喘息。

剛從拉薩出發(fā),還能拉著馬尾上山;真走在藏區(qū)高原,馬也累得不行,釘著鐵釘?shù)奶阕樱趤y石堆上一滑一滑地,有時干脆跪在地上不起來。這個20多人的文藝小分隊,相互攙扶著前行,沒有人停下來休息;有經(jīng)驗的老兵說,一歇下來人就“過去”了。

“小馬暈倒了!”不知誰喊了一聲——接下來的事情,馬興壁是若干年后,在戰(zhàn)友閆家瓊的回憶錄中讀到的:

一名戰(zhàn)友把她放到臨時鋪的行李上。這時又趕上冰雹,狂風卷著沙石向他們砸來。戰(zhàn)友們圍成人墻,幫她擋風遮雪。

軍醫(yī)用最快的速度給她打了一針,大家隔著紗布輪流往她口里吹氣。5分鐘過去,她那因憋氣而發(fā)紫的臉上,雙眼仍未睜開。站在茫茫戈壁中,戰(zhàn)友們迎著狂風絕望地呼喊她的名字。良久,她又一次活了過來。

1955年,在這條持續(xù)近3個月的挺進阿里之路中,馬興壁不記得自己到底“死”過多少次。重要的是,她成功地翻完了這1600公里路上那些“怎么也翻不完的山”。她親眼看到阿里的人跟她長得一樣,并非之前想象的“四個眼睛兩個鼻子”。

母子之間:令人窒息的沉默

馬興壁的左臂有塊硬疙瘩,就是在那次行軍中頻繁打針留下的。坐在西藏駐成都辦事處醫(yī)院住所的沙發(fā)上,她談到自己的“西藏后遺癥”之一:至今不吃土豆——阿里冬缺蔬菜夏缺肉,“旱澇保收”的只有土豆。

那些西藏記憶,總是與早逝的丈夫糾結在一起。1999年,與她同在阿里28年的丈夫才讓杰,在帕金森癥、靜脈曲張等疾病的折磨去世。這讓她在將吃過的苦視為人生財富的同時,“有時想想也很矛盾”。“他如果不在西藏干這么久,不會是現(xiàn)在這個結果”。

她從此拒絕回憶西藏。早些年,18軍的首批進藏女兵戰(zhàn)友張羅著把自己的西藏經(jīng)歷寫下來,出一本書,她沒有寫。身體是誠實的。在西藏落下的低血壓、心臟病和腰椎病,不斷提醒著這個也像成都任何一個普通老人那樣打打麻將的“老西藏”,讓她想起以往的日子。

這些日子顯然不能把兒女們包括在內(nèi)。她的3個兒女都是在成都的八一學校里過集體生活長大的,尤其是令她痛心而又無奈的小兒子馬昆——在馬昆的記憶里,他在八一學校的9年時間里,與父母見面的日子加起來不到一個月。

2009年春節(jié)前,在江蘇南通生活的二女兒馬青給遠在拉薩的馬昆打電話。

“過年回家嗎?”“我考慮一下。”

“有什么好考慮的。我今年回成都過年,你也回去。”“哦?!?/p>

在成都工作的大女兒馬妮嘆了口氣,“其他的孩子過年回家都會給父母一點錢,帶點東西,表示心意,他從來沒有這個概念”。馬妮經(jīng)常勸他,在拉薩沒事時給母親打個電話,可沒什么效果,“你不打給他,他一年也不會打給你?!?/p>

在電話里給《中國新聞周刊》記者指路,馬昆甚至說不出母親的具體住址,雖然他每次回成都都住在那里。馬興壁手頭也沒有兒子的手機號。晚上,母子兩人坐在客廳里,除了電視里傳出來的聲音,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在外面并不這樣,在西藏駐成都辦事處,遇到熟人,他說話的聲音,二樓都能聽到。在從小在保育院和全封閉的八一學校長大的馬昆眼里,母親是一個嚴厲而強勢的形象,為了逃脫母親的“管轄”,他寧愿待在拉薩與朋友在一起。

“媽媽過去吃過的苦”

至少在參軍時,馬興壁還不是這么嚴厲的。1950年,15歲的馬興壁瞞著打算參軍的姐姐,跳上那輛改變她命運的軍車。她把頭埋得低低的,縮在角落里,躲過姐姐搜尋的目光。當時她并沒有多宏大的理想,僅僅是不想一個人待在家里。

“長征”“晉冀魯豫根據(jù)地”、《中國革命史》……馬興壁的世界觀在部隊里被整個重塑,很快從一個中學生成長為“組織人”。她進部隊不久,聽到18軍要進藏的消息。在熱血沸騰的她看來,進軍西藏意味著參與革命的最后機會。

樂山,18軍進藏的出發(fā)地。戴著大紅花、站在軍車里的馬興壁,一路顛簸著到了甘孜,住在喇嘛廟里。之后,與大部隊一起徒步進入拉薩。

這段行軍是很多進藏女兵的“噩夢”。比起男兵來,女兵承受著更多的不便。例假是她們最普通而又最麻煩的困難之一,女兵們用的草紙是手工做的,又粗又硬,大腿被硬草紙磨得血肉模糊;遇到過河,草紙就變成稀爛的紙漿。很多女兵不得不從棉衣和被子里撕下棉花代替。

“阿里不是你呆的地方。”1955年的一天,領導與馬興壁進行一場鄭重的談話。出于特別的信任,她得到去阿里鍛煉的機會。一個老兵聽說后,這么提醒她。

馬興壁在阿里住的土坯房是自己建的,用塞滿棉花的門簾做門,窗戶是用紅柳枝綁成架子再糊上一層白紙,大風一吹就能刮跑。床、辦公桌和椅子都是用泥巴做的,后來才有鋼絲床從后方運來。自來水和電每天供應兩小時,夜間照明靠蠟燭。冬天必須上交柴禾,男同志800斤,女同志500斤。

土坯房一到下雨容易坍塌,來不及跑出來的人就被壓在里頭。她曾多次從坍塌的房子里把戰(zhàn)友們扒出來。她在“像狗窩一樣”的土坯房里住了10多年。多年以后,才讓杰總是這樣跟兒女們說,“你媽媽過去吃的苦,你們誰也沒吃過?!?/p>

10多年前,馬昆作為葛爾縣法院副院長,在阿里掛職鍛煉2年。他對阿里最大的印象是“飛沙走石”。每到風季,三天不出門掃沙,門就給堵了??h里在風口專門修的4米高的防沙磚墻,一年多就被淹沒在積沙之中。

最讓他難受的地方在于,整個葛爾縣城走一圈不到10分鐘。日復一日,生活就像一條綿延不斷的灰蛇,怎么也看不到盡頭。他呆了1年半就跑回拉薩,“說白了,吃不了那個苦。”

阿里的愛情

著彩妝,穿戲服,馬興壁與另外兩名演員站在簡陋的舞臺上,她屈膝半蹲,轉(zhuǎn)頭看同伴。

在這張不甚清晰的黑白照片里,馬興壁看著50多年前的自己。那還是在拉薩,在去阿里以前。在這個文工團里,有她曾經(jīng)的戀人,一個深愛著她的成都小伙子。接到去阿里的任務,她曾向領導提出自己的顧慮,阿里與拉薩通訊困難,她此去將意味著與男友的聯(lián)系接近中斷。

到了阿里,馬興壁表現(xiàn)出她那讓子女覺得有些不近人情的理性——她用一紙書信結束了這段戀情,卻并不感覺到悲傷,反而是后來聽說那個小伙子傷心欲絕。

未來的丈夫才讓杰出現(xiàn)了。馬興壁并沒怎么注意這個青海藏族出身的男兵,只是發(fā)現(xiàn)他有事沒事就會過來套近乎。

類似的經(jīng)歷在文工團極為普遍,馬興壁不時收到情書,但才讓杰的簡單直接還是讓她吃驚不小。那天他們在河邊散步,才讓杰支支吾吾地問,“我們那個事怎么辦?”馬不解地問,“什么事?”“結婚的事啊?!?/p>

此時,馬興壁對于這個高高大大的男人的了解,僅限于他是搞偵查工作的情報參謀,但她能從他身上感受到一個成熟男人的穩(wěn)重和責任感。這讓她很有安全感。

婚禮進行得很簡單,“兩張鋼絲床一并,兩張被子一拼”,馬興壁把自己嫁了出去?!吨袊侣勚芸酚浾邌柕?,愛情或者是革命同志之間的情誼,哪一種感情更能概括這段婚姻?她仔細考慮了片刻,沒有給出答案。

才讓杰熟悉邊境的每一山口通向何方。不管遇到任何棘手的麻煩,他也總能憑借自己對阿里的了解,為相關部門提供有價值的分析。如此精通的業(yè)務本領,是以長期出差為代價的,剛進阿里的時候,“1年能有3個月在家就不錯了”。由于與丈夫不在同一個工作組,兩人只能趁雙方工作組的工作結束后才能見上面。

馬興壁的工作單位是西藏工委阿里分工委的社會部,這個部門涉及公安、統(tǒng)戰(zhàn)等多重職能。她從事統(tǒng)戰(zhàn)工作,向由官家、貴族、寺廟上層僧侶組成的“三大領主”和普通農(nóng)奴宣傳共產(chǎn)黨的政策。她的足跡遍布阿里7個縣中的5個。

下鄉(xiāng)時她住過牛羊圈,學會像個西藏人一樣伺候土地。她收獲了翻身后的藏族“農(nóng)奴”的關愛:自己帶的糌粑不新鮮,吃下去經(jīng)常拉肚子,她借住的那家主人、一位40出頭的大媽,用自己的新鮮糌粑換過了她的糌粑。

對于“三大領主”,她以定期走訪和編印《上層動態(tài)》的小通訊來了解并記錄阿里上層的思想動態(tài)與對政策的看法?!岸际切┖茈s的事情,但怎么也忙不完。”

孩子們的“真空”童年

馬昆名字中的“昆”,指的是昆侖山。他于1962年出生于新疆。此前的4年和2年,大姐馬妮和二姐馬青分別在陜西咸陽和成都出生。三姐弟的出生地,勾勒出馬興壁那些年頻繁的出差軌跡。

他們?nèi)齻€人都不是在西藏出生的。馬興壁在阿里的同事閔乃麗的大女兒焦亞莎,在阿里出生,與弟妹們比起來,她的個子小小的,瘦得怕人。

“由于缺氧和低氣壓,在西藏出生的漢族孩子,患有先天性疾病很常見”,軍旅作家紀曉松曾花費一年時間,在全國各地尋訪首批進藏女兵中的150多位。他發(fā)現(xiàn),先天性心臟病、血壓異常甚至腦癱,以及其他在內(nèi)地少見的身體缺陷,不同程度困擾著在西藏出生的女兵后代。

進藏女兵曾昭瓊向《中國新聞周刊》回憶,剛進入西藏時,部隊曾有政策,女同志的孩子一律生在西藏,看看漢族的孩子能否在西藏生存,后來政策變動,才可以回內(nèi)地生孩子。

馬妮和馬青是在四川自貢的姨媽家和成都保育院長大的。她們從小隨姨媽的孩子,管姨媽叫媽媽,姨父叫爸爸。馬妮從保育院“畢業(yè)”,與整個大班的孩子一起被接到成都八一學?!那吧硎?8軍團職以上干部的子弟學校,從此,她與后來相繼入校的弟妹一樣,在八一學校度過自己的童年、少年和部分青年時代。

馬家三姐弟不約而同地用“真空”這個詞,來描述他們成長于其中的八一學校。一道鐵門,把門外的社會和門內(nèi)的學校隔離成兩個世界,這里的孩子直到初中以后才能單獨出校門。從學校出來很長一段時間,馬青見到大人都不會叫“叔叔阿姨”,“學校里除了老師就是同學,大家在一起很隨便,根本不用跟陌生人打交道”。

馬妮的記憶里還停留著老師捧著她們的小腳剪腳趾甲的溫馨畫面。在她很長一段時間的印象里,家庭是個陌生的概念,學校就是家。

既是同學,又是姐弟,剛進入八一學校的馬昆,還不能很好處理自己與兩個姐姐的關系——受到那個年代常見的“男女界線”的影響,他在學校跟姐姐們“碰上了,沒事也不打招呼”。馬青跟弟弟的接觸有限,她印象里的弟弟總是在沒錢花的時候,才跑到她宿舍樓下,接過她扔下去的零花錢。

她第一次知道自己有個姐姐,也是在自己從保育院升到八一學校以后,老師帶著一個大一點的女孩子來,“這是你姐姐”。馬青跟姐姐馬妮住在同一層宿舍的斜對面,卻沒有享受姐姐過多的照顧,因為“根本就不需要”。馬妮的姐姐“范兒”僅限于幫妹妹保管學校發(fā)的二兩糖,每天給妹妹吃兩顆。那些沒有姐姐的孩子,往往一口氣把一個月的定量吃完,糖紙像雪花般扔了一地。

家庭生活在招待所度過的歲月

馬妮外向、馬昆頑皮、馬青羞澀。時隔40多年,八一學校的退休教師馬秋英還能準確地記住她的學生。長期與學生一起上課和生活,學生們對她的感情介于老師和母親之間。在八一學校,最讓她緊張的時候,是從西藏回來探親的家長來學校接孩子,“那些沒有家長接的孩子,只能眼巴巴地看著!”

進藏干部的休假制度源于1963年,西藏民主改革完成之后。按照規(guī)定,無論是在部隊或者是在西藏地方工作,每3年都可以回來休探親假3個月。但八一學校的孩子能否與父母見面,仍取決于外部國際形勢的變化?!爸灰杏£P系一緊張,父母就沒法回來探親。”馬秋英說。

有一個學生的家長,從孩子進保育院起就回西藏,直到小學四年級才回成都休假。這個在午休時會在被子里偷看父母照片的孩子,真的見到父母時,怎么也不肯跟母親去招待所。馬秋英不得不跟著在招待所里住了一個星期,等孩子母親用玩具和零食把孩子哄熟了才借機脫身。

馬興壁更多是從學校定期寄來的成績單、評語和照片上,了解孩子們的成長,她更像一位領導而非母親,給予兒女她所能提供的物質(zhì)關懷和思想教育。在她與兒女的通信中,就像她起草過的無數(shù)文件一樣,總是充滿著命令式的“一二三四”。

與此相對,三個兒女在童年時代則對父母完全沒有記憶。馬青第一次與父母打交道,是從父母手里接過一包糖。那是在5歲的一天,她在八一學校的操場上玩。隔著鐵門,她看見一高一矮兩個大人向?qū)W校走來。他們向門衛(wèi)武大爺打聽馬妮。武大爺把馬青叫過去,“這是馬妮的妹妹馬青”。

像其他入藏干部一樣,馬家探親假3個月的家庭生活都在招待所度過。之前,由于單間緊張,馬興壁往往要跟招待所的熟人打好招呼預留一個單間,然后再設法借一些碗筷和被子。戶口不在成都,她沒有成都的“號票”,不得不用從西藏帶來的全國糧票高價換回一些雞蛋和肉,在招待所的過道上架起一口鍋做菜,然后打發(fā)孩子們?nèi)ナ程么蝻垺?/p>

馬妮和馬青第一次見到弟弟,就是在招待所里。當時馬昆不夠年齡進八一學校,還呆在保育院。父母回來探親,每到周六下午,馬家三姐弟分別從學校出發(fā),坐單位班車或者公共汽車,趕往半個小時車程外的招待所,并在周日下午趕回學校。對于這樣的臨時生活,馬青至今感到“有點滑稽”。她在招待所吃完飯,還是更習慣于找同住在招待所的同學一起玩,而不是與父母呆在一起。

“那時候,確實對父母沒什么概念,他們來了沒什么感覺,去了也不難受”,馬妮將招待所的生活當作改善伙食的機會,他們?nèi)愕艿淖罡呒o錄,一晚上消滅了20斤橘子。但她承認,起碼對于三姐弟而言,這是難得的團聚機會。母親給他們倒熱水洗臉,三個孩子鬧成一團,搶著把毛巾放在前面“占點小便宜”。最終的勝利者總是馬昆。

只有到這樣的時刻,馬興壁才會流露出內(nèi)心最柔軟的部分??粗⒆觽冊谡写锏谋秤?,她忍不住暢想,“什么時候能有自己的一套房子,一家人住在一起過日子?”

翻不過去的“孩子”山

在三個子女之中,馬興壁一直覺得自己愧對兒子。她能隱約感覺到,馬昆內(nèi)心深處隱藏著一種抵觸力量——對于她未能盡到母親責任的抱怨。這不僅因為馬昆在新疆出生時,自己沒有足夠的奶水,甚至連奶粉也買不到,只能用開水吊著,還在于兒子在成長過程中留下的終身遺憾。

差不多每天早上起來,馬昆都會看鏡子里的自己,精心梳理好自己的頭發(fā),以掩蓋住他額頭上那塊可怖的傷疤。那是他在保育院期間,不慎摔倒在烤火盆中留下的。這道傷疤就像一道印記,時刻提醒著他不愉快的記憶。八一學校的馬秋英老師,至今提起馬昆還會心驚肉跳。在他小學三年級時,一次下課休息,他一個人爬上9米高的禮堂頂上掏鳥蛋,不慎摔了下來。

馬興壁多年以后猜測,有過燒傷和瀕臨死亡經(jīng)歷的馬昆,自信心可能受到很大的打擊。這種感受,很可能在他人生抉擇的關鍵當口,起到不好的作用。

馬昆從八一學??忌衔挥陉兾飨剃柕奈鞑孛褡鍖W院,1985年畢業(yè)分配到拉薩的西藏高級人民法院。他在法院參了軍,復員后拒絕了母親“回法院工作”的要求,轉(zhuǎn)而在拉薩朋友的公司里打工,而這被母親視為“不務正業(yè)”?!拔液茴^疼處理這些人情世故,這樣比較自由”,他這樣解釋他的選擇。

在西藏呆了24年,馬昆的朋友中,藏族的占到60%。在他為自己生活圈子的親疏程度作出的排序中,在西藏和在八一學校的朋友、同學是最讓他感到親近的,兩個姐姐次之,最后才是母親。

比較之下,馬妮是與母親相處得最久的人。這個“乖乖女”聽從母親的安排,在北京的醫(yī)學院上完大學,回到阿里醫(yī)院。1983年,跟隨母親回到成都,并聽從母親的建議,跟當年八一學校的一個男同學結婚。

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馬青都認為母親對姐姐有些偏心。現(xiàn)在想來,她認為這是因為與母親的溝通不夠。很多年以后,她才知道,除了在物質(zhì)上的支持,其實在工作調(diào)動等人生大事上,母親在背后也幫著使了很多勁,“但她從來不跟我說。”

馬青在弟弟與母親和大姐之間扮演著“聯(lián)絡員”的角色,“可能因為自己與弟弟相處得更久的緣故吧,他聽我的話,不大聽母親和大姐的話?!?/p>

“她太‘馬列了”,馬青評價母親。因此,年輕時在拉薩工作的她故意選擇了江蘇的男友,在拉薩最好的醫(yī)院工作11年后,與丈夫回到南通。但她也認識到,自己不愿與母親相處的原因,不外乎是一些生活瑣事造成的爭吵和挨揍,“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事。”

她也逐漸發(fā)現(xiàn),母親在退休以后,那種不容違抗的權威感慢慢“軟”了下來。前幾年,母親少見地跟她解釋,“那個年代的大環(huán)境就是這樣,大家都是這么要求子女的”。隨著距離的拉開和年齡的增長,特別是做母親的經(jīng)歷,讓她逐漸與母親和解,“其實她一直在以她的方式,默默地幫我把路鋪好?!?/p>

(感謝軍旅作家紀曉松提供采訪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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