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春紅
劉海龍亡命天涯,得到了一個神秘的道具,又很快地陷入了一個種奇的陷阱中,作繭自縛!
劉海龍本是一銀行職員,因為參與不法分子洗錢被發(fā)現(xiàn),于是倉皇逃亡。路上認識了吹噓會發(fā)大財的羅豹,落魄不已之下,他就和羅豹搭上交情,約好一起去南疆挖個古墓,然后直接投奔羅豹在云南的叔叔羅子成。
在一片荒漠中徘徊了10多天,兩個人終于找到立著三塊枯石的地方。羅豹用工具挖出個洞,在確定沒有毒氣之類后,他下去翻找出個匣子來,又去找有沒有別的值錢東西??吹较蛔?,劉海龍打開一看,里面是個用綢布包著的古老面具。他隨手拿起來往臉上試戴一下,突然覺得自己腦子里一片空,似乎有什么在吸著自己的魂魄一樣。劉海龍連忙拿下面具。再看看還沒有出來的羅豹,心一橫就將旁邊一塊石頭推下去堵住了洞口。然后不管羅豹喊什么,瘋了般拿起工具就鏟起沙來,直到將洞整個填埋住,又將其他兩塊大石頭給壓了上去。覺得羅豹已經窒息而死,他這才提著剩下的食物以及匣子離開了。
劉海龍先去了古玩市場,找人鑒定這個面具能值幾個錢。找了好幾位。人家都搖頭,直到一個年長的古玩店老板仔細看了后說,這個面具應該是一對,還有一個,如果兩個湊起來,應該還有點價值。聽了這番話,劉海龍徹底傻眼了,沒想到自己竟然如此失算,蠻以為弄個寶貝賣了錢又可以自在了,誰想會是這樣!懊喪間。劉海龍突然想起羅豹曾多次提到過叔叔羅子成的住址,何不去那兒找到另一個面具配成一對再出手呢?想到這兒,劉海龍立刻起身去了云南。
按羅豹說的地址,還真找到了一幢處在郊區(qū)的小別墅,開門的是位年輕女士。問明情況后她請劉海龍進屋上了二樓,在一間臥室內,劉海龍見到了躺、在床上打著點滴的羅子成。此人六七十歲,身體十分消瘦,他打量一下劉海龍,問道:“羅豹呢?”
劉海龍趕忙答:“他不小心撞上雷子了,可能得關上幾個月,不過他讓我把東西先帶來?!?/p>
羅子成示意劉海龍打開匣子,看到面具后很是激動。他介紹身邊的女士叫展蘭,是私人秘書,他現(xiàn)在有病在身,需要靜養(yǎng),公司的事就挪到家里來辦了。為了感謝劉海龍帶東西來,他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來。劉海龍忙說:“反正我也沒事做,不如留在這兒幫著看家護院好了,有口飯就行了?!绷_子成答應了。
安頓好后,劉海龍暗暗觀察了一下這幢別墅,他發(fā)現(xiàn)這兒異常偏僻。展蘭每天中午的時候開車出去辦事,羅子成除了早晨出去散會兒步,就待在那間臥室內,捧著一本線裝豎排的古書細看。有一次,劉海龍送水時無意中走到了羅子成面前,卻被嚇了一跳,他正戴著那個面具,眼睛處如同兩個深洞。再一看,那兩個深洞處卻猛然冒出來一雙仇恨的眼睛,正是羅豹的眼睛!劉海龍被驚得坐到了地上,再一抬頭。羅子成卻又恢復了原貌。
幾天下來,劉海龍總覺得這幢別墅內有股說不出的怪異氛圍。一個人處在空曠的房間里,只覺得身后一片涼意,但他鐵定了心想要撈上一把才行。
劉海龍漸漸跟展蘭熟絡起來。這天他變戲法般拿出幾瓶紅酒,攔住展蘭說要請她喝酒,劉海龍是想趁機灌醉展蘭,跟她來個好事成雙。結果兩個人一直喝了三四瓶,迷糊中劉海龍睡著了。等第二天醒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旁邊是一絲不掛的展蘭。劉海龍又要親呢,展蘭卻推開他說:“被羅總發(fā)現(xiàn)就糟了!”說完就穿衣出去了。劉海龍揉揉腦袋回想昨晚發(fā)生的一切,卻什么也想不起來。他覺得左手中指處有點刺癢,一看是蚊子叮的。身伴美人卻沒能盡興,讓他有點懊惱。
晚上,展蘭回來了,一臉的沮喪。劉海龍問她怎么回事,展蘭說自己悄悄從公司借了點錢,被羅總發(fā)現(xiàn)了,現(xiàn)在羅總要查公司的賬。弄不好自己會被開除。劉海龍心一熱,說:“我以前在銀行干過,我來幫你把這事擺平,包你不會被查出什么!”
展蘭一聽大喜,拿出一臺筆記本電腦來,劉海龍仔細看一番,羅總的公司光注冊資金就過億了。他定定神,很快便把展蘭所說的那點賬目給抹平了。然后,他又拿出自己所熟知的對銀行系統(tǒng)的了解,偷偷進入了銀行的保密系統(tǒng),把羅子成公司的賬戶和自己的一個空頭賬戶進行了連接,很快地,一大筆錢就流到了他的賬戶上,而且神不知鬼不覺。劉海龍心內狂喜,感謝老天給了他這個好機會。他不動聲色地把電腦交給展蘭,讓她安心回去交差。
睡下后,劉海龍想到如果羅子成發(fā)覺真相,勢必會找人調查,于是他又起來往樓梯上涂抹了許多蠟。第二天,羅子成下樓散步時,果然從樓梯上滑落了下去,直接掉到了一樓,頭上全是血,人事不省。劉海龍又裝作驚慌的樣子給展蘭打了電話。待急救車來后,將羅子成送到醫(yī)院搶救,醫(yī)生宣布羅子成這一跤摔得很嚴重,從脖子往下暫時沒法動了。
和展蘭一起把羅子成送回別墅后,劉海龍從口袋中拿出兩本護照來,對展蘭說:“我已經在羅子成公司的賬戶上作了手腳,現(xiàn)在那些錢歸我所有了,而且我花錢找人辦了兩份護照,你和我的,我們一起去國外逍遙好嗎?”
展蘭一皺眉頭,問道:“那這個老頭子怎么辦?”劉海龍笑笑,說:“隨他去吧,我們可以再請個保姆來照顧他,當然也可以偽造他委托你主管公司的協(xié)議書啊,只消用他的手印按下去不就得了?”
展蘭說自己得想想,劉海龍迫不及待想要跟她親熱,展蘭卻一把擋住了他,慢條斯理地說道:“你這也太直接了吧,不想玩點有趣的嗎?”說完,她摸出一個面具來。劉海龍看看,后腦有點涼,這個面具和自己拿來的那個應該是一對,但看起來很古怪,展蘭卻柔媚地一笑,說:“你把這個面具戴上嘛!咱倆玩?zhèn)€捉迷藏游戲,你要捉住我了,我今晚就是你的!”
展蘭帶點挑逗的語言讓劉海龍不由得熱血沸騰,他于是順從地戴上了那個面具。就這一會兒工夫,展蘭不見了,劉海龍只聽樓上一陣響聲,他猜想展蘭上樓去了。這女人,還真是愛玩些刺激的花樣兒!劉海龍順著樓梯就上去了。推開一間臥室的門,展蘭正在床上咯咯笑著,只是臉上也戴了個面具,正是劉海龍拿來的那個。劉海龍撲了上去,只是瞬間,他覺出點不對勁來,身下的這具身體怎么干巴巴的?他一拉被子,使勁一瞧,頓時被嚇了一跳,原來此人不是展蘭,卻是羅子成!
劉海龍想要起身,卻像是被鬼魂拉住了一樣,緊緊貼在了羅子成身上。他望向羅子成的臉,只見那個面具瞬間發(fā)出一股怪極了的光芒,而且直沖向自己。兩個面具慢慢地越吸越近,且挨在了一起!劉海龍只覺得渾身劇痛,使勁掙扎,卻怎么也動不了,不一會兒,他痛得暈了過去。
好長時間過去了,有人用力拉下了劉海龍臉上的面具,他驚恐地看到眼前站了兩個人,一個是展蘭,另一個卻是自己!展蘭拿了面鏡子,照著劉海龍讓他看。劉海龍只看了一眼,就閉上了眼睛。他在鏡子中看到的是羅子成!也就是說。剛才通過那兩個怪異的面具,他和羅子成進行了交換,現(xiàn)在他成了躺在床上無法動彈的羅子成了,而他自己的身體內。卻裝進了羅子成的靈魂!
這太不可思議了!展蘭拿過那兩個面具來,對著劉海龍說道:“你沒想到吧?其實我跟羅總早就是戀人了,可他身體一直不好。這個面具是他祖先的主人埋進墓里的,他的祖先擁有另一個,他留下遺囑讓后世的人找到墓里的面具,說只有兩個面具合在一起了才會產生神力。于是子成寫信讓侄子羅豹去掘墓,沒想到你參與了進來。正因為你的貪婪,連同我們那筆說不清來源的黑錢也給通過銀行轉移了,現(xiàn)在,賬戶和護照你也都為我們準備好了,我們也該不辜負你的美意,出外好好享受了。這兩個面具它們兩兩相對時,可以讓兩個人相互交換靈魂。但面具上得有這兩個人的鮮血,和你在一起的那一晚,我給酒里放了迷藥,在你熟睡時我抽了你的血。你沒忘記左手中指的一點痕跡吧?謝謝你送給我們這具強壯的身體!當然,你會有保姆照顧的,我們還留了一部分錢,作為她服侍你到死的工資!”
聽完這一切。劉海龍心里終于明白了過來,但已經遲了,他現(xiàn)在所擁有的這具軀殼,又老又殘而且沒法行動,只能茍延殘喘了……
(圖/李眾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