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 雪
曾和朋友去瀘沽湖旅行,免不了泛舟湖上。晨波蕩漾,薄霧迷離,彌漫在彼時的瀘沽湖,恍如仙境。
給我們劃船的是一個皮膚黝黑皺紋滿臉的摩梭婦女,戴著帽子,不大作聲,只是憨笑著看著船上的大伙,認(rèn)真的劃船。船到湖中,不知何故,同船的一個衣著華麗的婦女忽然注意起這個摩梭婦女,上下打量了幾番后,用幾乎掩飾不住的高傲和憐憫發(fā)話了:每天這樣劃船累嗎?
:累啊。摩梭婦女憨笑著回答。
:能掙不少錢吧?
:不多,劃船的人太多啦。
:有去過外面嗎?
:去過。
:哪里?
:哈爾濱,我女兒在那里讀大學(xué)?!币恢倍际呛┬χ?從容、淡定,而此時語氣里充滿了自豪。
那個提問的婦女似乎沒有聽到她想要的答案,心有不甘的繼續(xù)問:“你覺得那里怎么樣?”
“那里空氣不好,人也太多,我去了一段時間就受不了啦,雪都是黑色的(因?yàn)槎鞜旱木壒?,我和女兒說,如果受不了你就回來。”
話到這里,同船的游客都笑。笑完是沉默,長時間的沉默。沉默的就象是那清澈的瀘沽湖。
累啊,錢也不多,但是答得如此坦然,并不埋怨,也不羨慕。她們的愛與恨,她們的幸福與憂傷,都不是外人所認(rèn)為的。
在她們心里,繁華的都市,富裕的物質(zhì)享受,也許都比不上晨霧里那美麗的瀘沽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