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英團
我喜歡聽那首《特立獨行的貓》,歌詞大意是:他們說我像你養(yǎng)的貓/每天只會偷懶撒嬌/一出門動不動脾氣火爆/總是沒頭沒腦把事情弄得一團糟/在你身邊其實我很乖巧/雖然偶爾也會無理取鬧/喜歡在太陽下努力思考/夢想比天高/要我們生活美妙/不在乎別人怎么嘲笑……
人們都喜歡狗,文人騷客也贊美它的忠誠,它的勇猛,它的堅貞不渝。但我更喜歡貓,尤其是那些特立獨行的流浪貓?;蛟S是基于此,北大有只叫“小斷” 的“流浪貓”深受師生喜愛。近日在網(wǎng)絡(luò)上躥紅,甚至被譽為“學(xué)術(shù)校貓”。的確,北大沒有圍墻,連貓都沒有禁區(qū),一只流浪貓也可以在北大這樣的高等學(xué)府走一遭,呼吸的是燕園清新的空氣,吮吸的是未名湖甘甜的奶汁,汲取的是北大一百多年歷史積淀而成的民主和自由的精神。據(jù)說,“小斷”與學(xué)生一起聽課5年,昔日的流浪貓成為了“文化貓”。路過衛(wèi)生間它縱身躍上洗手池,用前爪打開水龍頭,俯下身子開始喝水,喝畢還熟練地把水龍頭關(guān)上才轉(zhuǎn)身出來,展現(xiàn)其良好的修養(yǎng)。聽說,某次“小斷”中途“逃課”,先生還親自開門幽默道:“課講得不好,對不住了啊!”
“學(xué)術(shù)校貓”受到燕園師生的寵愛讓我再次感受到北大的博愛。平時,我們這些生活在地面上的動物,都太注意地面上的事情,很少抬頭看看天空。其實我喜歡流浪貓是在北大出了只“學(xué)術(shù)校貓”的N年前。家里掛在陽臺上的臘肉被院中那只栗色的流浪貓“偷偷”享用時,我就站在陽臺上觀察它。以后,我看它睡懶覺;看它清晨跑步;看它美餐后捋著胡須或冷笑、或媚笑、或慵懶的笑、心滿意足的笑;看它“招蜂惹蝶”似的帶著一群“伙伴”去樓下飯店里“行竊”,被攆得“倉皇而逃”……但它還是在院里的葡萄架下安了家,和居民和平相處,甚至享受著我們無比肉麻的稱呼,什么“咪咪”,還有其他的什么。
流浪貓過著比“張大民”還幸福的生活。至于它的家在哪里,沒有人關(guān)注。但我依稀記得它最初來的時候滿嘴是血,拉著一條后腿,出去覓食相當困難,躺在葡萄架下偶爾才動一下。但它僥幸地活了下來。我曾經(jīng)無聊地“研究”過它受傷的原因,是爭強好勝干過仗?是偷吃主人奶酪和“魚兒”?還是?但我得出的研究結(jié)果是:不管基于何種原因,這只貓不太喜歡被別人安排生活,即便是優(yōu)厚的生活待遇,它也舍得放棄,它寧愿遍體鱗傷地去追求自由和新的生活。這一點讓我喜歡,值得我尊重。
兒童文學(xué)作家楊紅櫻“笑貓日記”系列小說中的“貓” 無不是有思想的貓,它們有相當?shù)拈啔v來知人論事,是動物世界里特立獨行的男子漢,它還無師自通一門至關(guān)重要的外語,即人的語言,使它能夠站在動物們的立場,臧否褒貶人類或“大人們”的言行。這不由得讓我想起,多年前王一川說過一句類似的話:中國自古以來就缺乏仰望星空的人。
“流浪貓”只是一個“代名詞”或者稱謂,沒有任何實質(zhì)性意義。貓和人一樣,最初都有家和主人。當主人可以和貓和平相處,而且主人也真誠地對待貓的時候,貓就很溫順,撒撒嬌、逗逗樂,但如果主人動不動就狠狠地踢上一腳,就是天天魚蝦,貓也會毅然地選擇離去,義無反顧地去“流浪”。做一只流浪貓,特立獨行,自由自在,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