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憨窮,人長得也不俊,三十歲還沒娶上媳婦。小煤窯來村上招工,二憨一跺腳,去窯上做了挖煤工。拿了工資的二憨抽煙喝酒、打牌賭博,師傅大柱勸他說:“二憨,怎么著你也得攢幾個錢成個家?。 ?br/> 二憨憨憨地傻笑:“我這模樣,能有人嫁給我?”
大柱胸脯一拍說:“沒事,只要你人正經(jīng)了,我把妹子嫁給你!”
有了成家的念想,自暴自棄的二憨慢慢戒了煙酒,也慢慢遠離了紙牌麻將。就在二憨纏著大柱要去看他妹子時,二人都被煤窯冒頂困在了地層深處。二憨哭了:“大柱師傅,我們都要死了么?”
大柱說:“咋會?你還沒成家呢,你不想和我妹子相親了?”
二憨的精神振奮了起來,心里默默地描畫著大柱妹子的輪廓,那種感覺真是甜蜜。大柱的聲音終于漸漸小了下去:“二憨,出去后千萬不能把我妹忘了……”
二憨的回答堅定而有力:“不會,等我們出去了,我馬上去看你妹妹!”
七天后,救援的人終于掘開了堵死的巷道,大柱的身子已經(jīng)冰冷。二憨流著眼淚,捧著大柱的骨灰盒來到了大柱的家鄉(xiāng)。大柱的妻子菊花哭得死去活來,選了塊地,埋了大柱的骨灰。二憨這才問菊花:“大柱妹呢?”
菊花愣在那兒:“大柱就一個獨子,哪來的妹妹?唉,他走了,撇下了我們孤兒寡母……”
二憨心里一酸,掉頭走了。
三天后,二憨又回來了。他對菊花說:“嫂子,我現(xiàn)在才想明白,大柱哥臨走時,是想要我來照顧你們娘兒倆的,我想娶你!你愿意不?”
菊花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兄弟,你還是個黃花崽,我……還有,孩子會拖累你的……”
二憨咬了咬嘴唇說:“是大柱哥改變了我!否則,我渾渾噩噩地活著,和死了沒什么兩樣,大柱哥一直在給我信心呢……菊花,你就當我是大柱哥,我保證會待你們好的……”
菊花沒吱聲,愣愣地看著二憨,眼淚不停地流,心卻被滋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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