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偉
2006年11月,日本著名收藏家石原悅郎先生向上海美術館捐贈了ZEIT-FOTO畫廊所收藏的150幅日本當代攝影家的作品。緊接著,上海美術館就舉辦了一次題為《曼?雷與大師們》的攝影展,226幅從19世紀走向20世紀的攝影大師的作品,讓我們感知了一種經(jīng)典風格的形成過程。
石原悅郎小時候從他叔父的連環(huán)畫中、從朋友的口中、從長輩們所傳授的經(jīng)驗中認識了作為"東亞大都市"而存在的上海。年輕的石原對上海充滿了好奇,至今他依舊清晰地記得上世紀30年代上海的形象---繁華而又多元。今日的上海又以強大的活力變化著,讓他驚訝。
藝術家所創(chuàng)造的藝術品在石原悅郎看來是最神圣的東西,藝術家最具創(chuàng)造力和想象力。他把藝術家稱為"一流",而把自己(文化經(jīng)紀人)稱為"二流"。石原先生在青年時選擇了去當時世界的藝術中心去鉆研藝術,在和曼?雷、布列松等"未來大師"的交往過程中,他喜歡上了攝影,并開始收集攝影作品。2006年抱著"文化交流"與"創(chuàng)造利潤"的雙重目的,石原參加了第三屆中國國際畫廊博覽會。今天,石原的選擇標準沒變。他堅持認為,如果一件作品沒有時代氣息、不具時代精神、不能代表那個時代,那它就是沒有價值的作品。
在這些展品中,我們可以清晰地感知大師的鏡頭是如何深入到這個世界的核心的。比如曼?雷,他在繪畫、雕刻、攝影等多個領域開拓創(chuàng)新,發(fā)明了中途曝光等技法,被后人稱為美國第一代先鋒攝影大師。但曼?雷本人似乎對畫家的稱呼更為得意,那么,曼?雷之作為攝影大師何以可能?攝影作為藝術又何以可能呢?攝影的出生完全得益于人類近現(xiàn)代歷史上的科技與工業(yè)成就,攝影使人類的歷史得以鮮活地保存,使記憶得以"非在場"地存在。在其誕生之初,人類像歡迎蒸汽機,電話機一樣歡呼它的到來。但很快,人類的非理性智慧賦予了它進入藝術天堂的可能!
我們再來看看美國人斯蒂格利茨,他是人類攝影史上不應該忘記的人物。在他定居德國時,當時流行的"繪畫主義"攝影觀使他相信攝影是一種不亞于繪畫的藝術。他立志要以攝影自身的優(yōu)點讓更多的人接受它。他在攝影作品中嘗試著各種抽象形式,并經(jīng)過很長的時間才完成了對攝影形象的觀念革命,并把攝影建設成一種獨立的藝術形式。從此,"藝術攝影"的觀念得以確立,并打開了攝影進入藝術的大門,使人們看到攝影作為藝術而發(fā)展的新的可能。即攝影不僅僅是技術支持下的形而下之的工具,而且還是藝術表達的另一種手段和語言方式。其他一些大師,比如布拉塞、史密斯、弗蘭克、克萊因等,都以自己的鏡頭為攝影藝術作出了卓越的貢獻,在黑白膠卷時代,已經(jīng)創(chuàng)造了無懼數(shù)碼技術的不朽藝術。
若你置身展覽,將清晰地了解到世界攝影流派的發(fā)生發(fā)展過程,看到攝影藝術誕生以來不斷趨向個性、風格化的流光溢彩的歷史,以及大師們借助攝影媒介而迸發(fā)出的無窮的思考與創(chuàng)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