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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是心非,我只是你寂寞時的一杯毒酒

2007-05-30 10:48
愛人坊·金版 2007年8期
關(guān)鍵詞:情人愛情

雪 俠

蘇桃喜歡在性愛之后抽煙。淡淡的煙圈,繚繞她的寂寞。人都是寂寞的動物,因為寂寞產(chǎn)生愛,但寂寞絕對不是愛。

※1※

凡是見過蘇桃的人,都會喜歡上蘇桃。她的妖冶,張揚,落寞的笑,足以讓男人動心。蘇桃不相信愛情,在她經(jīng)歷了那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后。所以,她有點兒玩世不恭,成為一個釣魚者。

她身邊圍繞著很多男人,她明白他們的心思,她笑著和他們打趣,心里在罵他們真是一群色狼。蘇桃和他們保持著若即若離的關(guān)系,既不親密到床上,也不會疏遠(yuǎn)到他們失去興趣。蘇桃說,男人就像饞嘴的狗,總想偷腥,女人像是那塊肉,距離近了,很容易被它們撲上,一口吞下,來不及品味你的味道,距離遠(yuǎn)了,它們追著追著就失去了興趣。只有若即若離,給它們一些永遠(yuǎn)無法靠近、卻有近在咫尺的希望,它們才會繼續(xù)追逐下去。

偶爾,蘇桃也會和陌生的男人一起在外過夜。她是一個現(xiàn)代的女子,單身女人,也應(yīng)該有自己的性權(quán)利,男人在上,女人在下,早已成為了過去式。對于男人,蘇桃很挑剔。她喜歡干凈爽朗的男子,懂得溫柔地對待女人,憐香惜玉應(yīng)該是做男人的第一準(zhǔn)則。

蘇桃喜歡在性愛之后抽煙。淡淡的煙圈,繚繞她的寂寞。人都是寂寞的動物,因為寂寞產(chǎn)生愛,但寂寞絕對不是愛。在寂寞的夜,蘇桃會沉思這個城市,笑醉人生。

蒙邁是蘇桃見的第三個陌生男人。那天,已經(jīng)晚上十點,蒙邁給蘇桃打電話。蒙邁就在蘇桃的樓下。蘇桃覺得詫異,她并不認(rèn)識蒙邁。他從哪里得知她的電話?

蒙邁說,你忘記了,在上次公司年會上,我見過你一次。

蘇桃記得那次公司年會,蘇桃確實不記得見過他這個人。蘇桃猶豫半天,不愿下樓。蒙邁說,蘇桃,我喜歡你,我們見見吧。蘇桃未為所動。蒙邁又激了一句,你是不是怕了?蘇桃有些生氣,誰怕誰啊。

※2※

和蒙邁見面的當(dāng)晚,蘇桃就去了蒙邁的家里。在蘇桃看見蒙邁騎在摩托車上干凈的笑時,蘇桃有點兒動心,她不反感這個男人。蒙邁說,我?guī)?,我們一起轉(zhuǎn)轉(zhuǎn)吧。

在路上,蒙邁問蘇桃,你喜歡我嗎。這不是第一次有人問蘇桃這樣的問題。蘇桃心里傻笑,男人都喜歡問這么笨的問題嗎。蘇桃知道蒙邁想聽什么,她說,不討厭。

蘇桃喜歡蒙邁的身體,他們糾纏在一起。蒙邁細(xì)細(xì)地看著蘇桃,說,你不知道你很美嗎?蘇桃知道自己的能量,她故意裝傻,我不知道啊。蘇桃知道男人不喜歡自以為是、恃美傲物的女人,那樣的女子特浮淺。她故意裝得低調(diào)。

蘇桃能感覺到蒙邁喜歡上了她。可是,蘇桃確定自己沒有見過蒙邁,蒙邁卻能數(shù)得出蘇桃的所有興趣和愛好。蒙邁說是緣份。蘇桃早已不相信愛情,更不信緣份這種胡說,愛情都是荷爾蒙在作怪。她看見蒙邁的住處留有其他女人的生活用品,和她一樣的牌子。蘇桃知道,天一亮,蒙邁和她仍然歸為陌生人,橋歸橋,路歸路,鳥獸散。

蘇桃睡得很沉,很香。她不知道,蒙邁一夜無眠,看了她一夜。

※3※

蘇桃曾喜歡過一個和蒙邁很相像的男人,愛了三年,那個男人遺棄她奔赴自己的大好前程。蘇桃還在恨他,她是個情緒化的女子,她明白自己恨他多深愛他就有多深。

蘇桃不會輕易和男人上床,她之前見過的兩個陌生男子,一個是在酒吧遇見,一個是在機場遇見,他們都和蒙邁有著共同的特質(zhì)。蘇桃忘不掉那個男人,他們都是那個男人的影子。如果說,和那些和他相像的男人親密,能讓她再度回味從前的愛情,她愿意這么做。

可是,只有第一次,她不會再見他們第二次。他們始終不是他。

中午時,蒙邁給蘇桃打電話。他還想再見一下蘇桃,讓她下班聯(lián)系。整個下午蘇桃拿起電話又放下,這已經(jīng)違反了她的游戲規(guī)則。

在蒙邁的住處,蘇桃知道有其他女人的生活用品。如果只是游戲,她當(dāng)然不會介意,如果是來真的,她也不會放過蒙邁。蘇桃不會拒絕與蒙邁有一場熱鬧的戀情。不過既然他敢如此大膽,定然是心中有數(shù)。蘇桃決定給蒙邁一點機會,如果他果然后院起火,她再撤退。

※4※

蘇桃知道,這只是一場寂寞的游戲。

蘇桃成為了蒙邁的地下情人,蘇桃只選擇和他在夜晚幽會。她不愛他,卻沉迷于和他的愛欲。只有在那些愛欲里,她才會覺得這世界還曾有愛情存在過。

蒙邁確實是個不錯的情人,細(xì)心體貼,到云合雨歡時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有時候,蘇桃會出現(xiàn)幻覺,覺得蒙邁就是從前的他,呻吟時就喊出了他的名字。蒙邁毫不吱聲,繼續(xù)賣力地動作。

蘇桃一直在等著蒙邁正主兒的出現(xiàn),等著那個女人發(fā)現(xiàn)他們廝混在一起時的張揚跋扈和哭泣嘴臉,蘇桃想看那個女人給蒙邁一個巴掌。蘇桃不是善男信女,她喜歡用事實告訴女人,這世界只有寂寞,沒有愛情。

有時候,蘇桃會故意留下一些線索。比如,在枕頭下留下長長的散發(fā)茉莉香味的發(fā)絲;在蒙邁的襯衣后領(lǐng)吻個口紅??;在蒙邁的衣櫥里塞入漂亮性感的女式內(nèi)衣。但,那個女人一直沒有出現(xiàn)。

蘇桃從來不和蒙邁談及工作、家庭、情感方面的事,他們只談天氣,談股市,談最近的新聞。蘇桃喜歡這種沒有任何壓力的感覺,誰也別妨礙誰,她對蒙邁說,我一找到結(jié)婚對象就會離開你。蒙邁眨巴眨巴眼睛,說好。

※5※

28歲的年紀(jì)已經(jīng)不小,蘇桃開始約會其他男人,不管她是如何不相信愛情,嫁作他人婦,仍是一個女人最后的歸宿。寂寞紅顏老,不復(fù)當(dāng)年俏。在這些男人里,不管選誰,都不會選到蒙邁。

說穿了,蒙邁只是她的一個地下情人,不管他是否還有其他女人,如果一個男人讓你做了他的情人,他同樣還會找別的女人當(dāng)他的情人,一樣會對你欺瞞。這是蘇桃的愛情理論,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放過萬一。她寧愿要一個真實的情人,也不愿要一個虛假的丈夫。真實雖然殘酷,但它不會欺騙感情。好就好了,壞就壞了,至少心里踏實。

蘇桃開始和蒙邁聯(lián)系減少,蒙邁對她的關(guān)注卻多了起來。一會兒一個短信,讓她注意天氣、好好吃飯等。蘇桃心里有點煩,他們只是寂寞的游戲關(guān)系,蒙邁不會真的愛上她了吧?

蘇桃在蒙邁所在的社區(qū)租到房子,樓下一層的對面便是蒙邁家的窗口。這個位置,足以看到蒙邁穿什么顏色的內(nèi)衣。一臺專業(yè)的望遠(yuǎn)鏡,一部數(shù)碼相機,方便蘇桃的觀察和紀(jì)錄。蘇桃決定,只要逮到蒙邁和別的女子廝混,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踢開蒙邁,免去他不清不白的繼續(xù)糾纏。

連續(xù)好幾天,蘇桃坐進新租的房間窗前,透過望遠(yuǎn)鏡的鏡頭,她可以看到蒙邁的吃飯、洗澡、睡覺舉動,就是沒發(fā)現(xiàn)有其他女人出現(xiàn)。蘇桃有點氣餒,蒙邁居然是個安分守己的人。

※6※

蘇桃不知道,蒙邁一直很想問問她,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蒙邁不敢問,他怕一問,他們就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了??粗鴼g愉后蘇桃抽煙的迷離眼神,蒙邁會覺得心疼。

一場精心設(shè)計的酒吧約會,蘇桃讓蒙邁認(rèn)識了若離,若離開始追求蒙邁。曾經(jīng)的失愛讓蘇桃學(xué)會了欲擒故縱,體貼,溫柔,進退有度,他怎會不中計?原來算計人是這么簡單,只要在他親吻若離的剎那,按動快門,就可以徹底甩脫他。

若離終于踏進了那間屋,穿著蒙邁的拖鞋。蒙邁抱住若離,吻若離松軟的唇,蒙邁嘴里喊著什么……他們的身體生疏卻迸發(fā)著狂熱……蘇桃的心又興奮,又失落,本來她應(yīng)該高興的。蘇桃按快門的手有點酸,如同她的心。

深夜,蘇桃將照片一張張發(fā)送給蒙邁。猜想著蒙邁看照片時的憤怒表情,蘇桃有種幸災(zāi)樂禍的快感。

※7※

從第二天開始,蘇桃沒有了蒙邁的消息。他真的沒再糾纏她。蘇桃終于釣到肯娶她的一個男人,40歲,一家實業(yè)公司的老總?;楹蟮纳钇降绨组_水,無滋無味,愛欲也有心無力,看著大腹便便40歲的他,蘇桃就失去了興趣。

每次他都是來得莽撞粗魯,又去得蹙然乏味,一點都無蒙邁的細(xì)膩體貼,可以帶她上天入地。寂寞的夜里,蘇桃突然會想起蒙邁,想起他的身體。在男女關(guān)系里,會因為身體的糾纏而產(chǎn)生愛嗎?

很久以后,若離才告訴蘇桃,那晚蒙邁喊了蘇桃的名字。是她們用酒灌醉了蒙邁。

蘇桃真的忘記了,在她失戀后的那個公司年會上,她喝了很多酒,是蒙邁送她回的家。而這一切,蘇桃第二天就忘記了。蒙邁從蘇桃的同事那里了解了蘇桃所有的喜好,他屋里的那些女性用品,全部是他為蘇桃而準(zhǔn)備。

蒙邁從不寂寞,他第一次看到醉酒的蘇桃,蘇桃又哭又笑,倒在蒙邁懷里,說了很多話,蒙邁毫無來由地愛上了她。蘇桃卻只把他當(dāng)作寂寞的游戲,讓失愛之恨蒙蔽了真愛的眼睛。

染指寂寞,蘇桃再也愛不起來。

(責(zé)編:大漠孤煙zhoutaonan@yahoo.com.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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