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 勤
兩年前我們在美國買房子時,賣方請了個律師來為雙方寫合同。那位律師我們認(rèn)識,是以前的鄰居彼得。彼得很快就為我們辦好了一切交接手續(xù)。
此后,我們的一位房客拒付房租達(dá)3個月之久,我們決定花500美元雇個律師請這個房客走人。本來應(yīng)該找房子所在地的律師,可老公說,找彼得吧,畢竟是熟人嘛。
趕走房客這件事,對律師來說很簡單,他只需向法院說明情況,然后等法院通知警方強(qiáng)制執(zhí)行,前后大約需要3個星期,最多不會超過6周??刹恢獮楹?,拖了近3個月,彼得仍然沒有辦好。我打電話給他,秘書不是說他不在,就是他有客戶來訪。碰巧在時,磨磨蹭蹭地來接電話,還不時去接另一個電話,或者去洗手間。我們無可奈何,只好聽之任之。
1個月后,我們收到了一封來自律師樓的信,是一份長長的賬單,上面詳細(xì)列出了我們詢問案子進(jìn)展、催促彼得盡快辦案的每一通電話的時間(短則10來分鐘,長則1個小時),他不僅把那些斷斷續(xù)續(xù)的通話時間四舍五入地變成了完整的小時數(shù),就連他上廁所的時間也算了進(jìn)來,統(tǒng)統(tǒng)按每小時400美元、每10分鐘40美元收費。原本500美元就搞定的事,到了他這里竟要花2000多美元,事情卻還沒有辦成。
我們之所以給彼得打那么多電話,是因為交了錢他卻沒辦事。我們虧損了那么多房租都沒跟他計較,他竟然來向我們討要律師費!看完賬單,我很生氣,拿起電話想找彼得理論,老公眼疾手快地阻止了我:“既然電話一律收費,我們干脆發(fā)郵件?!?/p>
我是個急性子:發(fā)郵件過去,他不回也是白搭。我推開老公的手,撥了律師樓的號碼,正巧是彼得接的。我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我要跟你談?wù)勝~單,這通電話是否也計時收費?大概他聽出“來者不善”,竟大方地說不計不計。我花了價值約300 美元的時間,和他談出了一個結(jié)果:他重新檢查賬單,再告知我們正確的金額。
又過了1個月,寄來的賬單上,金額沒如我們期望的那樣變小,反而變得更大。我問老公,是否該去雇別的律師來告彼得?老公瞪著我:“律師告律師,虧你想得出!如果他倆串通起來算計我們,怎么辦?”
后來,老公咨詢了一個法律界的朋友,朋友建議我們靜觀彼得的后續(xù)動作。如今,事情過去兩年多了,房客早就搬走了,彼得的賬單也不再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