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 天
他的出現(xiàn)讓我聽到時光靜止的聲音
和費雅去“大自然”洗SPA,費雅一直竊笑,然后說:“小天兒,你的胸長得真像處女的?!蔽曳籽蹆海骸澳阋膊皇呛艽舐铩!辟M雅趕緊來討好:“聽說西關有一家美容院,做胸部的整形手術特別好,我們?nèi)グ???
最近聽說費雅找了個已婚男人做男友,愛得天翻地覆死去活來,難怪越來越臭美。我也早有隆胸的打算,但從未想過實施。今天這個念頭又蠢蠢欲動起來,于是兩個平胸女人P顛顛地開車跑到西關。
年輕的老板娘看看我又看看她,眼睛像男人一樣專業(yè)地掃過我們的平胸,臉笑得格外燦爛。費雅告訴我,老板娘的老公是某醫(yī)院的整形師,醫(yī)院里價格要貴一倍,在這里做既給自己省錢,又讓她老公賺了外快,何樂而不為?
我看到他,我終生也沒有見過更英俊的男子:清瘦,干凈,白皙。深情而憂郁的氣質(zhì)讓人懷疑眼前的是卡通畫里成年版的王子。
老板娘叫她老公“老王”,費雅叫他“王醫(yī)生”,我說:“王維,你好?!蔽铱吹剿⑽⒁徽ζ饋?。
我和費雅乖乖地跟著他往房間里走。他笑笑對我們說:“你們兩個都要做?”我們一起點頭。 他又說:“脫了上衣躺到床上,我看一下你們的胸形,再制定手術方案,誰先來?”
我和費雅都有點懵。剛才正襟危坐地問好和客套,這會兒就要光著咪咪給這個陌生的男人看?費雅顯然不愿意第一個來。我自告奮勇:“我先吧。”
衣服掀上來,有些涼意。王維仔細地看了我的胸,并用手按壓有沒有腫瘤,他的目光是職業(yè)而專注的,不帶一點色情。我突發(fā)奇想,如果他的手指觸及我的皮膚時,我忽然輕聲呻吟,會是什么效果?想著想著,便臉紅起來。
檢查完,他說:“明天到我醫(yī)院來查個血,如果沒有問題,大后天手術,術后要休息一周?!迸R走的時候,王維忽然壓低聲音:“其實,你沒有必要做這個手術,你的胸很好看?!?
我的臉再次一起紅起來。
經(jīng)不住色相的誘惑我主動勾引了他
第二天一大清早,費雅打電話來約我去醫(yī)院查血,我借口發(fā)燒想推脫,不想她卻大驚小怪:“嚴重嗎?我買點藥去看你吧?!?
費雅來之前,我用了兩個熱水袋敷臉,燙得滿頭大汗。看著她在我床邊坐下,一副你不起床我就不走的架勢,
我痛苦地哼唧:“你和那個老板熟嗎,萬一失敗了,咱可是連小胸都沒了啊?!?
費雅走后,我真的病了,頭重腳輕,手腳無力。電話在枕邊響起來:“闞天,今天怎么沒有來醫(yī)院查血?”
我病了,我說,我起不了床,渾身都難受。在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時,我又說:“你是醫(yī)生,你覺得,我是不是需要買點什么藥?哎,我一個人在家里,真可憐?!?
電話那端沉默了一下,聽筒里傳來電流的聲音,然后他說:“我去看你?!?
我把頭發(fā)弄亂,睡衣拉低,懨懨的樣子去開門。王維拎著一袋水果,站在門口,我努力地笑:“真對不起,我實在沒有力氣起床收拾自己了?!?
我回到床上躺下,要他自己倒水招待自己,他伸手來試我的額頭,憐愛都寫在他的眼睛里。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沉沉地睡過去,醒來的時候看到王維坐在我床頭,我手背上扎著點滴。
看到我醒了,他笑笑說:“我剛下去給你買了藥,躺好,別動?!?
在他給我掖被角的時候,我用另一只手握住他,他沉默地看了我一會兒,俯下來,吻我,舌間都是溫柔和需索。但是他沒有再繼續(xù)下去,我的臉貼著他的脖子,我聽到他的喉結微微滑動著,發(fā)出潮水輕輕拍打巖石的隱忍的聲音,他說:“乖,你現(xiàn)在不舒服?!?
我想要他的身體和他的后半生
我們開始約會,每天晚上10點之后他必須要回家,我從來不挽留他,這越發(fā)令他感覺愧疚。
一個月后,我去北京出差,回來的那天晚上,王維來接我。我把音響打開,站在床上和他跳舞,然后我們咯咯地笑著倒下來,他覆蓋住我。
他一直不停地贊嘆:“你的胸真好看,不要去做手術,只當是為我?!蔽抑溃粋€千胸看盡的男人贊嘆我的胸好看,如果不是真的好看,那便是愛了。
可是我要它更完美。那個晚上,王維走后,我打電話給費雅,問她什么時候去隆胸,她好像在迪廳里,喝得醉醺醺的:“什么時候都可以,還去那個店子里做嗎?”
我遲疑了一下:“要男人給我們做啊,那多丟臉。”
“老板娘也會做的啊,你以為就她老公會?”
“那好,明天我們?nèi)フ宜?。?
我的胸丟失在兩個女人的明爭暗斗中
第二天我和費雅去檢查了血常規(guī),一切正常。
我選好時間,和費雅一起去了美容院,費雅慫恿我先進手術室。老板娘和兩個小女孩都已經(jīng)換上了消毒服,我大義凜然地說:“那就我先進了!”
麻藥過后,我醒來,整個胸都被纏上繃帶,血跡斑斑,看上去很恐怖。費雅開車送我回家。路上她目光閃爍:“你這個樣子真可怕,我不想做了?!?
我已經(jīng)不再關心她做不做,王維驚喜的樣子,才是我愿意看到的。
費雅一直神情恍惚,把我送到家后,一聲不吭就溜掉了。我胸痛難忍,吃了兩顆止痛片才睡著。第二天,完全是疼醒的,紗布里不斷有血涌出來,我堅持著又躺了一天,到第三天,我似乎可以聞到臭味,這才慌了神,趕緊打電話給王維。
王維一聽我在他老婆那兒做了手術,不到十分鐘便趕到我的居所。他慢慢地拆開我的紗布,整個胸部和腋下全都是腫的,手臂都不能動,厚厚的紗布浸透了膿血,王維一屁股跌到了地上。
把我送到醫(yī)院后,我已經(jīng)疼得昏了過去。醒來時胸前的紗布換上了新的。王維兩只眼睛里全是血絲,見我醒來,他用幾乎哀求的語氣對我說:“小天兒,對不起。”
他告訴我,手術失敗,我的胸沒有了,他求我不要起訴他的妻子和美容院。
我的大腦里是一片空白。他拿起手機給費雅打電話,過了一會兒,像是剛剛哭過的費雅也進來了。在他們斷斷續(xù)續(xù)地講述中,我才明白,原來,這都是費雅一手導演的:費雅在他老婆那兒做美容,跟王維認識,兩人勾搭在一起,他老婆知道卻不點破。費雅想讓王維離婚,他老婆寧死也不松口,屈于老婆的威脅,加上王維本身也只是想玩玩費雅,便提出分手。費雅不平,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哪怕落到好友手里,也不想讓這個笑面虎的情敵好過,便設計讓我跟王維認識。不想我和王維兩情相悅,費雅在這個時候意識到自己的愚蠢,竟然聯(lián)手舊情敵來打敗新情敵。王維他老婆對我的恨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兩個女人站在一條戰(zhàn)線上來整我,我的胸里放進去的并不是硅膠,只是兩塊橡皮。
王維央求我不要去起訴他的妻子,他可以離婚,他竟然可以用娶一個失胸女子這樣的方式來保護自己的妻子?原來,我是敗得最慘的一個,他最愛的女人,根本不是我。
編后:
因為一時貪色,竟令自己深陷一場陰毒的暗戰(zhàn),以致失胸,這豈是追悔莫及四個字能了結的恩怨。在愛情游戲里,有的人喜歡做掠奪者,殊不知別人的東西怎能輕易讓你得手,即使嘗到偷歡的樂趣,那必定會讓你以十倍乃至一生的代價去償還,玩火必自焚,摻有毒汁的美酒一旦碰觸即是七竅流血,命懸一線。
編輯:冰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