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 云
古今中外的文學名著是人類文明史中的寶貴精神財富。但是,名著中違反生活實際、有悖科學常識、前后表述矛盾之類的疏漏和敗筆,還是常見的。這里,僅就筆者閱讀筆記,舉凡略陳。
英國作家丹尼爾·笛福在《魯濱遜漂流記》中寫道,魯濱遜打算到失事的船上尋找些食物,于是,“我決定只要可能,就登上船去。天悶熱得使人難受,我脫去衣服,縱身跳入水中?!碑敵嗦阒聂敒I遜爬上船時,“我發(fā)現(xiàn)船上的供應(yīng)品完好無損。我走進面包房,把餅干塞滿了我的上衣口袋……”作者在前面明明說“我脫去衣服”,而后面卻又說把餅干塞入“上衣口袋”:前后明顯矛盾。
莎士比亞在悲劇《裘里斯·凱撒》的第二幕第二場中寫道:凱撒問勃魯托斯:“幾點鐘了?”勃魯托斯答道:“凱撒,已經(jīng)敲過8點啦?!鄙帘葋嗠y道不知道這個情況:奏鳴報時鐘是在公元14世紀才被發(fā)明出來的,那時凱撒早已命歸黃土。
歇洛克·福爾摩斯和華生醫(yī)生,是作家柯南道爾筆下的兩個主要人物。華生醫(yī)生曾經(jīng)在一次戰(zhàn)事中負過槍傷,槍傷究竟在什么部位呢?在《血字的研究》中,華生的傷是在肩膀上:但在小說《四簽名》中,華生的傷卻變成是在腿上了。究竟在哪里,看來只有柯南道爾才能解釋清楚了。
西班牙作家塞萬提斯在《堂·吉訶德》中說,堂吉訶德到某客棧住宿。當晚,他的坐騎(一匹瘦馬)被盜。但是沒過幾天,作者又寫道,堂‘吉訶德騎上那匹(原已失去的)瘦馬,在風塵仆仆地趕路了。然而,主人公胯下的坐騎是怎樣失而復(fù)得的呢,文中卻只字未提。細心且多疑的讀者對此不免要嘀咕一陣。
在小說《風波》中,有一處魯迅寫“小孫女六斤”打破一只碗。第二天,她父親七斤把它拿到城里去補,要補十六個銅釘。但是,小說的結(jié)尾卻變成七斤、“捧著十八個銅釘?shù)娘埻?,在土場上一瘸一拐地往來?!边@里,前后數(shù)字不統(tǒng)一。這處失誤現(xiàn)已被新版改正。
另外,《水滸傳》中施耐庵寫武大郎被潘金蓮毒死,骨頭變黑;福樓拜在《包法利夫人》中寫愛瑪吞了砒霜自殺后,臉色變藍,口流黑水;屠格涅夫在《父與子》中寫巴扎洛夫因為解剖一個傷寒病人的尸體,受了感染而死亡,且死得極為輕松等內(nèi)容,從科學角度來看,這些說法都是經(jīng)不起推敲的。盡管它們并不影響作品的主要內(nèi)容,然而白璧微瑕,總給讀者留下一些遺憾。因為我們對名著的要求往往是相當嚴格,甚至是苛刻的。
聶勇摘自《精神文明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