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累,我每天都覺得累,我苦苦堅持多年的理想也不知道對不對,老爸說老媽說老哥說老姐說你就是個累贅,我也無言相對至今我仍然掙不著生活費”
粥稀稀,是個人名,準確地說是個藝名,之前是個QQ上的網(wǎng)名。
“我姓周,崇拜周星馳,他不是叫周星星嗎?我就起了個網(wǎng)名叫ZHOU XI XI,做了歌手就接著用了,沒什么特別的意思?!敝嘞∠?,號稱中國首位彩鈴歌手,坐在正午時分陽光明媚的室里,帶著藍色墨鏡,金黃的頭發(fā)恣意而蓬亂,如同他的歌曲所標榜的風格一樣,一幅“愛誰誰”的樣子。
粥稀稀住在北京南二環(huán)的鵬潤大廈附近,在他的簽約公司龍樂文化旁邊,房子不大,有一間被改成了小型錄音室。在做彩鈴歌手之前,這個錄音室更簡陋,是粥稀稀用來做音樂小樣的地方,自己寫自己錄,悶頭做了半年,不停投稿,寄出去的小樣如同石沉大海從未得到回音;而現(xiàn)在,這里是粥稀稀工作室,大部分彩鈴作品就在這里錄制,基本上錄好就可以用,“一個月寫3到4首”。
“機緣巧合吧,”粥稀稀這樣形容自己是怎樣成為“彩鈴歌手”的。事實上,在2004年6月之前,他甚至還不知道早已風行全國的彩鈴是什么。一次,粥稀稀給朋友打電話,聽筒里傳來一陣狗叫聲,“當時覺得特好玩,然后就開始寫唄”,第一首作品就投稿給龍樂,恰巧那時龍樂想推出一個彩鈴歌手,雙方一拍即合。2004年11月,在知道彩鈴是什么東西半年之后,粥稀稀正式簽約。
既然彩鈴早已有之,怎么能叫“首位彩鈴歌手”?“我是第一個創(chuàng)作型的彩鈴歌手?!敝嘞∠≌f。而在此之前,被用到手機彩鈴里的,都是現(xiàn)成歌曲的片斷,“第一,我做的東西適合做彩鈴——調(diào)侃、搞笑、個性化的東西很多;第二,我的作品是通過手機傳播的,在我之前彩鈴是個增值業(yè)務(wù)而不是一個傳播媒介;第三,我自己探索了一種風格——中國式說唱,我不單純模仿,講究的是7言5律平仄的感覺……官方的稱呼就是:彩鈴說唱”。
在我們那邊的山里,有一個傳說,百年之內(nèi)在我們村里會出一個絕世帥哥,人們都在紛紛說著,都在紛紛私下琢磨,不知誰家祖墳冒了青煙,祖上積了德……我5歲參加村里的選美就得了個第一,自從那年開始來家里的媒婆多得像螞蟻,每當走在街上總有女生尖叫著暈倒在地,我?guī)浀梅恋K了交通只好出門戴面具……——《我們村里我最帥》
說粥稀稀運氣好,他不以為然,“以前吃了多少苦,簽約前天天都在想,要不要再走下去?!痹诖酥埃嘞∠〉恼铰殬I(yè)是酒吧經(jīng)理,在一個叫“無名高地”的地方幫忙經(jīng)營,也駐唱,那個時候他迷戀民謠,唱自己寫的歌,流行的、唯美的、憂傷的,崇拜著樸樹和許巍,幻想著自己有一天跟他們一樣。
那時音樂對粥稀稀只意味著“夢想”和“艱苦”。他不是科班出身,大學(xué)在北郵,學(xué)習(xí)不錯,平均分92,全年級172個人里排第一。大學(xué)里開始玩音樂,朋友家人都反對,尤其是父母,“他們希望我找個穩(wěn)定工作,娶妻生子,踏踏實實過一輩子,像我哥哥那樣,他是中山大學(xué)的博士?!睜幊车米顓柡Φ臅r候,雙方口不擇言,“斷絕關(guān)系”這樣的狠話也曾沖口而出。后來簽約了,家人卻還是不支持,不過有一天周爸爸給朋友打電話的時候,聽到了兒子的彩鈴,“他們知道我已經(jīng)走出了第一步?!敝嘞∠≌f。
現(xiàn)在粥稀稀已經(jīng)出了第一張專輯,名為《等咱有錢了》,調(diào)侃,是貫穿始終的風格?!拔业囊魳肪褪钦{(diào)侃,我喜歡,跟我的個性有關(guān)系?!敝嘞∠⒅Q為“本性難移”,但是他不認為自己只是一味搞笑:“我的歌有社會意義,我希望大家聽過之后能思考,我調(diào)侃暴發(fā)戶,就是希望大家別那樣?!?/p>
滿漢全席開兩桌人吃一桌,喂狗一桌;勞斯來斯買兩輛拉人一輛,拉煤一輛 ;私人別野兩棟一棟人住一棟倉庫;皮爾卡丹兩套一套撕爛一套補洞?!兜仍塾绣X了》
粥稀稀的歌也非?!安莞?,調(diào)侃有時夸張,有時也非常大實話,這既能讓人為之捧腹,也能讓人在會心一笑時頗為“心有戚戚焉”,在《招聘會》里他說:“簽吧簽吧簽吧簽吧半賣半送了,總不能拿把刀去干攔路搶劫吧;算了算了算了算了你還是現(xiàn)實點,你以為你是誰還有資格點菜嗎?”在《小的們,加班吧》里,他說:“不是說誰有錢就算誰的嗓門大,也不是誰有錢就是誰的質(zhì)量差,只是你們沒有搞清一個事實,有本事的才有資格直著腰說話。”
調(diào)侃,粥稀稀甚至視之為自己的生活態(tài)度,無需太較真,就像《混著吧》所表達的那樣,可以山珍海味也可以一粥一飯,快樂是最重要的。不過對于粥稀稀來說,有些人有些東西有些情感,可能不論如何都不會用來調(diào)侃的,對于那些東西,就像偶像周星星說得那樣:“是放在心里尊重的。”
成為職業(yè)歌手,粥稀稀的生活沒什么特別的變化,依舊夜里2、3點睡覺中午起床,只是不再去酒吧工作,從前的哥兒們對粥稀稀的新工作新音樂不以為然,“我覺得見仁見智吧,音樂有很多形式,我現(xiàn)在發(fā)行專輯了,賣得不錯?!敝嘞∠∽晕医獬暗卣f。
對話:
Q:怎么就調(diào)侃了?
A:自己性格決定的吧,也受到一些人的影響。
Q:喜歡周星馳的電影?
A:我們這一代沒有不喜歡的。
Q:最喜歡哪一部?
A:《大話西游》。
Q:看過很多遍?
A:倒背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