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榮興
“給哥們說說這一個月你在那邊的故事吧!”我從F市出差回來的第二天晚上,阿貓、阿狗他們便專門舉行了一次為我洗塵的聚會,這期間,他們一邊一個勁地勸我喝酒喝酒喝酒,一邊滿是某種期待地向我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于是,在很感激又很爽快地跟阿貓、阿狗他們又干了一杯以后,我便告訴他們道:“說起來還真有故事呢——為了節(jié)省開支,這一個月我只住了一夜賓館,以后就租了一間民房住。”
“租民房???好,有戲,有戲!”在聽了我的開場白后,阿貓、阿狗他們個個都一下子顯得興致勃勃起來,阿貓還像突然中了定身法一般,將手中的酒杯懸在半空中這樣問我:“哦,你老兄租的是什么樣的民房呀?應該有一位很漂亮的老板娘吧?那老板又是不是個武大郎式的人物呢?”
我如實相告:“我租的是一個套房中的一間屋子,主人是一位22歲的女孩?!?/p>
“女孩?才22歲?還是套房?哇噻,有好戲,有好戲!”
這回,阿貓、阿狗他們不僅每人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而且連酒也都不想喝了——他們?nèi)几牭绞裁疵钏频牧⒖掏A耸种械膭幼骱妥爝叺脑捳Z,只顧著向我射來齊刷刷又熱辣辣的目光,這其中,已喝得差不多了的阿狗還短著舌頭沖我嚷嚷起來:“就……就是說,你老兄和……和那女孩在……在同一屋……屋檐下一……一起住……住了29天?!”
我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
阿貓、阿狗他們于是幾乎要瘋了,就都人人瞪圓了似醉非醉的眼睛,七嘴八舌地催促著我:“快接著講接著講接著講,快講講過程,快講講是你先進了她的房,還是她先進了你的屋,最好快講講有關的細節(jié)……”
這讓我覺得很好笑又很有點忍無可忍,就及時制止他們道:“你們這些家伙怎么盡想些亂七八糟的事呀!那29天,我只是租了那女孩的一間屋子住嘛。”
“沒這么簡單吧?”阿貓、阿狗他們顯然不相信。
我很是干脆地回答:“就這么簡單?!?/p>
可阿貓、阿狗他們無疑還是不相信: “真的就這么簡單?”
“當然是真的就這么簡單嘛?!蔽艺f,我很是坦蕩又很是生氣地這樣對他們說。
這時候,阿貓卻依然對我滿臉的狐疑,他問我:“你老兄是說,你和那女孩真的沒發(fā)生什么?”
“發(fā)生你個頭!你以為這世上的人個個都像你小子一樣只長著副歪巴腸子,只知道找mm尋歡作樂呀!”我不禁朝我們平時都說他“聞不到腥味就吃不下飯”的阿貓脫口罵了起來。
但早已短了舌頭的阿狗仍不死心:“不大可……可能吧?那29天……天里,你們一……一男一女間,難……難道就連……連一個有……有意思的細節(jié)都……都沒有么?”
對此,我特意先專門清了清嗓子,然后告訴他們道:“有意思的細節(jié)自然有,而且還不少——譬如,一開始那幾天,因為怕那女孩出租房子另有目的,同時也怕自己會一時鬼迷心竅,所以,每天晚上睡覺前,我就都要用凳子將自己的房門牢牢地頂??;又譬如,同樣是在一開始的那幾天,每當半夜尿急的時候,由于擔心出去上廁所有可能會正好碰上那女孩,所以,我就總是拼命地忍著,一直忍到第二天;再譬如,有一天晚上我剛睡下,忽然響起了敲門聲……不,根本就不是你們這些家伙所想像的那回事,而是我在進房睡覺前將手機忘在了客廳的茶幾上,所以,那女孩便在發(fā)現(xiàn)后給我送手機來了……總之一句話,一切的一切都充分地證明:那女孩之所以要出租房子,一方面是為了增加點收入,另一方面是想平時有一個說話聊天的伙伴;而我,這29天的經(jīng)歷,在讓我省下了一筆不大不小的開支的同時,更使我真切地體會到了做人,特別是做一個既信任別人又被別人信任的人,其實是多么地簡單又多么地舒心……”
就這樣,在阿貓、阿狗他們認為簡直不可思議,甚至類似于天方夜譚一般的感覺中,我講完了我的故事。
也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一看,原來正好是那位名叫青青的女孩在給我打電話。于是,我就在告訴青青我正在跟朋友們講我與她的故事之后,將手機交給了阿貓、阿狗他們——我要讓阿貓、阿狗他們都聽聽青青那就跟她這人一樣非常非常清純的聲音,同時我相信,阿貓、阿狗他們在聽了青青的聲音后,便一定會開始相信我所講的一切都是真的。
真的——真的就這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