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李中南 張 健 孟小權
金澤事件
昭和二十一年(1946),關根叮的璽宇館里,有一位獨攬“橫綱”桂冠、名揚天下的相撲力士——雙葉山,偕同家眷前來參拜。
雙葉山歷來是個靈感強烈的人,據(jù)說在“本場所”(正式比賽)中每遇有旗鼓相當?shù)牧κ繄?,那天早晨他便進入“神靈附體”的狀態(tài)。戰(zhàn)后的混亂中,在人們紛紛尋求精神依托之際,以“復古主義的日本精神”標榜的璽宇,也吸引了雙葉山前來參拜。
璽光尊對雙葉山的來訪非常歡迎,相互見禮后,二人開始祈禱。于是,不一會兒,雙葉山神靈附體,進入顯靈狀態(tài)。璽光尊見此大喜,并約定:雙葉山若愿為信徒,將待以厚遇。
此后,雙葉山果真成為璽宇的信徒,并且時常前來參拜。璽光尊對雙葉山格外信任,就連只有三、四個親隨才可進入的璽光尊的起居室“御光間”,也讓他自由地進出。我妻子原是璽光尊的親隨之一,常在她的起居室內服侍。而我等除了偶爾進去兩、三回以外,平素進出“御光間”是根本不允許的。
如前所述,我們在關根叮借宿私宅、暫設璽宇館的時候,青林縣的信徒——宮重先生曾攜帶巨款前來參拜,并且愿捐款為璽字將那座私宅買下。誰知璽光尊一意孤行,不顧宮重先生的一番好意,拒絕買房。因此,到后來我們除了搬遷而別無良策??墒沁@樣一來,東京附近再也找不到愿收留我們的房東了。
后來,我和干部之一的清水先生一起前往金澤,見到前多平作先生,請求收留我們。金澤是北陸地區(qū)的中心,因璽光尊的心腹勝木先生就是北陸人,那里還有許多璽宇的信徒。前多先生祖上幾代都是經(jīng)營生絲的富豪,從前是本愿寺的宗徒。后來他信仰了璽宇之后,仍然不斷地尋求“成佛之道”,盡一切努力強迫自己去接受各種苦難的磨練,并以其驚人的毅力吃苦耐勞地生活著。在我和清水的請求下,前多先生愉快地答應將住宅借給我們。
昭和二十一年末,我們一行踏上了去金澤的旅途。當時的列車經(jīng)常處于超滿員狀態(tài),乘客要上車,不緊緊抓住車門就別想擠上去。像我們這種樣子古怪、揚舉旌旗的一群人馬,要想乘車簡直如同兒戲。幸虧雙葉山有面子,不但有人幫我們買好了車票,而且還事先與站長談妥,給予特殊照顧,讓我們優(yōu)先上了車。
一路風塵仆仆地到達金澤的松枝叮,我們一行急忙擁進前多先生的宅第。璽光尊二話沒說就將有壁龕的正房作為“御光間”,房東前多先生夫婦卻被排擠到只有三張榻榻米寬的侍女房去住了。盡管如此喧賓奪主,前多先生夫婦仍然馴順地聽從吩咐,毫無怨言。璽光尊見有了安身之處,便立即發(fā)電報喚雙葉山前來。幾天后,雙葉山單槍匹馬地趕到。
在我們長達四年之久的璽字生活中,金澤的日日夜夜是最為艱苦、最難忘懷的。
因當時正值福井縣大地震暫告平息之際,璽光尊聲色俱厲地說:“天翻地覆的大事變前夕,我等豈能偷閑安睡!”所以,熬至深夜也不給我們睡個囫圇覺的時間。我們每天清晨5時即起,夜里摸到床邊時早已過子夜1時左右了。因睡眠不足四小時,只要躺倒在床上,眨眼之間就會像死了似地酣睡不醒,一天大半在祈禱中度過。然而我還有一項主要的工作——為前來參拜的人講經(jīng)說法。按照璽光尊的說法,“當今乃末法之世,日本不久就將發(fā)生翻天覆地的巨變。能夠拯救這個世界的人惟我無他。”
那時,我們將璽光尊奉為“末法之世的救世主”,曾經(jīng)冒著風雪,舉起旌幡,站立街頭,進行“街頭說法”等活動。
由于福井大地震剛剛平息,我們如此進行宣傳,使得“下次大地震何時發(fā)生?”這種打聽地震消息的電話接踵而至應接不暇。后來,弄得前多先生也不得不抓起話筒大聲回答:“我家不是地震局!”
在我們每天的敬神祈禱中,還包括數(shù)九寒冬里進行淋浴凈身的修煉。那時,只有雙葉山最先淋浴后,我們再取水澆身方才感到舒適——因為雙葉山浴后,他的體溫使浴池溫暖了許多。
麥克阿瑟事件出來后,璽宇的活動引起了各大報社的注意。尤其是在金澤,由于雙葉山也參加了璽宇,引得許多新聞記者紛紛在前多先生寓所附近的民宅借宿,以便每日觀察我們的行動。
自從我們流落到金澤后,有一天璽光尊不知從哪里來了“靈感”,說:“東京將發(fā)生大地震,我們必須去救援!”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