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泳修
1872年,在世界航海史上發(fā)生了一起離奇事件——雙桅船“瑪麗亞·謝列斯塔”號全體船員莫名失蹤。一百多年過去了,事件的謎底不僅沒有破解,而同樣的事故仍一個接著一個,即使是到了近代。
1872年12月4日正午,天氣晴好,英國三桅帆船“簡·格拉棲亞”已經(jīng)靠近歐洲海岸,船的位置是北緯38°20′、西經(jīng)17°37′。就在這時,大衛(wèi)·莫爾霍斯船長聽到了前方觀測哨傳來的叫喊:“在左舷方位,有一艘帆船!”莫爾霍斯船長用單筒望遠鏡看后感到疑惑,這船走得好怪,怎么忽左忽右的,有時船艏還鉆到浪里?船越來越近。按常規(guī),“簡·格拉棲亞”在桅桿上升起了兩面“E”、“S”的旗子。這是信號,問“貴船如何稱謂?”但對方?jīng)]有任何表示。莫爾霍斯船長重又舉起望遠鏡,這才察覺,來船居然無人操縱!
“太奇怪了!”船長自言自語,并下令向來船靠去。距它約百米時,船長終于看清,來船正是他熟悉的“瑪麗亞·謝列斯塔”。很快“簡·格拉棲亞”已靠近了來船并與之保持并行,可“瑪麗亞”上仍不見有人出現(xiàn)。于是船長舉起了喇叭向?qū)Ψ胶霸挘?/p>
“嗨!‘瑪麗亞請回答!你們怎么啦,要幫忙嗎?”依然沒有任何反應!“簡”船的海員們,原本因能在海上遇到友船而十分歡快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特別是船長,他與“瑪麗亞”船長,美國人勃里格斯是老朋友,友誼非比尋常。莫爾霍斯船長開始為好友擔心。此時,大副已把交通艇備好,船長就令他帶上兩名水手前去查看。
大副三人上得甲板,沒有人出來詢問。只見船上系纜已斷,風帆隨風搖擺,一會兒打在桅桿上,一會兒又打在橫檔上,“劈啪”作響。前后兩個貨艙全打開著,艙底已積了不少的水,大約有1米深。亂七八糟的繩纜散在甲板上,有的還甩到了舷外,總之,一片狼籍。大副顧不上細看,命令2名水手先檢查一下貨艙,看有何異樣,自己則快速向后甲板跑去。
咋回事!船尾的駕駛艙怎么都關著?窗門不是用帆布遮著就是被釘死了。
“這是為什么?”大副更驚奇了,“嘿!還有人嗎?”
沒有任何回答。于是他打開艙門,快步進到船長室。船里倒很明亮,舷窗莫名其妙地開著,所有的東西都是濕漉漉的。不過沒察覺有什么異樣,吊床綁得牢牢的,衣服仍掛在壁上,桌子上還有一些卷著的海圖。大副又打開隔壁的住艙。那兒舷窗關著,所以顯得干燥,一切擺設井然有序。奇怪的是,怎么把木工工具箱打開在地毯上?它通常應放在前面水手艙里的呀!大副來不及多想,忙全神貫注地去看桌上的航海日志。最后一頁的日期是1872年11月24日,即距當日已有11天的時間了。日志上記載著,“這天正午,船的位置是北緯36°57′、西經(jīng)27°20′?!贝蟾背铝诉@些數(shù)字后又進入了后面的船長休息艙。這兒看起來,好像人們剛離開,餐桌上放著湯碟、餐具,在燈座旁還有一架縫紉機,放著一件未完成的小孩衣服,地板上還有玩具??磥聿锔袼勾L是帶著妻子和孩子一起航行的。
大副又看到在寫字臺上放著一塊記事石板,上面寫著,“1872年11月25日晨8時,船的位置在圣瑪麗亞島(亞速爾群島中的一個島嶼)東南偏南8海里。”在書桌的一個抽屜里,大副看到了一扎信及信紙信箋。拉開抽屜,他注意到了一只鑲有珍珠的首飾盒,沒有上鎖。里面有戒指、手鐲、頭飾和鑲有寶石的珍珠項鏈及許多小首飾。旁邊還有一只小木盒,里面放著一疊英鎊,每張面值是10鎊,而在英鎊的下面是另一疊稍薄一點的美金,每張面值為20元。這許多首飾和錢幣都這么敞開著,說明船只并沒有遭到強盜的搶劫。但何以走得這么慌張呢?大副不再多看,就又按原路走向出口,快速地回到了前甲板。只見2名水手正站在齊腰深的水里清點著艙里的貨物。等他們點完,水手報告說,“總共有1700桶,全是純酒精,好像是制白蘭地用的原料,最后一桶已打開,少了1/3?!?/p>
“很好!快上來,跟我去前艙?!彼麄儊淼酱?,打開艙門,在水手住的統(tǒng)艙里,除了艙底有水以外,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有4只吊床,4只大木箱,里邊全是私人物品。大圓桌上還放著一些美麗的貝殼。但他突然發(fā)現(xiàn),在貝殼當中怎么會有煙嘴呢,這可是水手們愛不釋手的物件呀!只有在非常緊急的情況下,他們才會顧不上帶走這心愛之物的。一定發(fā)生了非??膳碌氖录?否則人們不會這么慌張地棄船而逃,大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在統(tǒng)艙的隔壁是廚艙,地上到處是鍋、勺、碟、盤,全在水上漂著。在儲藏室里還放著很多的食品:火腿、熏肉、魚干、蔬菜、面粉和大塊的黃油。庫存量足夠全船半年食用。在船艏綁著的木桶里是充足的淡水,僅有一只木桶繩索松開了。大副認為那是波浪搖擺的結果。
1個多小時后,大副回到“簡”船向船長報告了所見:后甲板救生艇不在了,4人小艇也不見了。左邊的舷梯扶手都拆掉了,在勃里格斯船長的住艙和休息室里全是水,不知是誰在這個季節(jié)還把舷窗開著。船上的最后一篇航海日記是11月24日寫的,記事板又不知為什么搬到了休息艙,上面記著11月25日。在24日他們還在北緯36°57′,西經(jīng)27°20′的位置,而在第2天,他們又在圣瑪麗亞島的東邊,就是說,10天前“瑪麗亞”還在該島的東南偏東6海里處。換言之,“瑪麗亞”在無人操縱的情況下向東航行了將近400海里。而1個半小時前,我們見到它時,它正向西航行,它是直向我們駛來的呀!這怎么講呢?因此,只能假設,某種原因迫使勃里格斯船長他們坐救生艇棄船而去,而且走得十分急促。船上六分儀沒了,航海鐘也不見了,除了航海日志外,所有的證件都不見了。羅盤摔倒在地上,底座也移動了地方,而且弄壞了??刹锔袼勾L怎么可能不帶羅盤就逃到小艇上呢?
船長問:“大副,你不認為是海盜干的嗎?”
“我認為不像。”大副答道,“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可怕的意外。您想想,船上滿載著酒精原料,這是海盜最喜歡的東西。而且船長的貴重物品都放在原處,錢呀、首飾全沒有拿走……”
“是的,一定發(fā)生了什么可怕的事件?!贝L和所有的船員都同意這樣的推斷??墒悄馨l(fā)生什么意外可怕的事情呢?
正因為事件發(fā)生得蹊蹺,疑霧重重,官方做了專門的調(diào)查也無果而終。于是新聞媒體上刊登了種種推斷、猜測、臆造的文章,有的文人甚至著名作家還據(jù)此寫成了小說。所以此事越傳越廣,也越傳越離奇。
后來,這種莫名失蹤的事件仍不斷地發(fā)生,人們就把這種在海上“自由飄蕩”的空船稱之為“幽靈船”。無論是在大西洋、印度洋、還是太平洋,此類事件竟屢屢發(fā)生,即使是在無線電通訊十分發(fā)達的近代依然如此??茖W家或一些業(yè)余愛好者們曾作過種種推測和假設,但沒有一個能圓滿地解釋。